第4章 着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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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路上失魂地骑着自行车,也不知自己走了多久了,我真的想找一个无人的地方大哭一场。茫然间我发现自己早已经远去学校的范围了,我举目望了一下,见前面是高高的河堤,再远一点立着两幢在建的新楼排山还没拆,外围是一大圈的围墙围着的工地。
“不是吧?”我暗暗问了一下自己,怎么鬼使神差地就来到这地方?自小就听着外婆的故事,加上昨天听了阿九说的事我还是想过去看一下传说中的妖井。我加紧了两脚直冲那工地过去了。工地的正门对着那两幢新楼,被一条大铁链锁上了。我沿着围墙转去后门,那里距事发的那井要近一些。
刚骑近后门,一个公安走了上来:“干什么?”我见后门也锁了,连过来问我的那个一共有两个公安在守着门。“哦,没事。”说完我骑车离开了。看来想进去是不可能的了,我骑车找路转上河堤,那里可以俯视工地,也可以看个大概了。
路很远,我骑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转上了河堤,来到正对工地的一段我停了下来。下了车,我走上护栏边向下看去。堤围离工地地面有十多米高,那个出事的地方离河堤有两百多米远,四周用红绳围了几道圈算是警界线了。
那个传说中的妖井就在警界线中间,依稀可见到黄色的填土中有个黑色的洞口,但距离实在远了一点,没法看清。就在我四下张望的时候,突然一阵小孩玩耍的嘻嘻哈哈笑声从工地下传了上来。我低头一看,见有十多个小孩在堤围边的工地上玩老鹰捉小鸡。
奇怪,他们是怎么进去的呢?正当我纳闷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吆喝那群小孩一哄而散了。不过那群小孩哄散了以后竟向着警界线的方向跑了过去,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直到有几个小孩越过了警界线我才竟识到危险立即在河堤上嘿地大喊了一声。
我本以为下面有家长的,但大喊了一声后并没有人应,这时那群小孩已经围在了那井口边上了。
“喂…!小朋友!”我急得大喊起来,虽说不知那井里有什么,但就我知道的事,那里对小朋友来说不免太危险了。不过一连叫了几次那群小孩似乎都没听见。我一想,记起门外那两个公安,这个距离以我的声量他们应该可以听到的。
就在我满吸一口气刚想大喊公安时,突然看见一个小孩纵身一跃跳进了井里!这一惊吓得我差点没把舌头给咬断,声音出到喉咙给硬吞回去了。还没等我明白是什么回事,接着接二连三的有几个小孩先后跳向了井中!
“嘿!”我失声惊叫了一下,顿时感觉头皮发麻全身的毛孔都坚了起来。虽然我不知有什么在吸引小孩跳入井中,但直觉他们一定凶多吉少!我四处张望了一下,见不远处那两幢在建未拆排山的楼有一便道连通河堤,外面还锁有一道门,看来是用来运送建筑材料的。(排山=大楼外墙的手脚架,以前都用竹扎的)
那里没人守着,看样子能从那里下去。就在我看的一阵间,转过头时看见又有一个小孩往井里跳了!
“嘿!”我一面大叫,一面迅速奔向了那便道。那便道上是用竹扎的一道门,上面有一条小铁链绕锁着,通常这些地方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情急之下我也顾不了什么了,冲到跟前纵身一跃飞起一脚踢向那竹门。啪地一声,门上的竹子没断,小铁链却断了。几步冲过便道,我也不走里面的梯道了,翻身跃出竹子搭的排山几下就跳到地面。
跑出二三十米后我可以看到那边的井了,这时只剩一个小男孩站在井边。“嘿!”我冲他喊了一声。这次那男孩终于有反应了,转过头看着我笑笑。“不要……”我还没说完,那小孩竟像十分兴奋地举起双手一跃也跳进了井口!
“你老母啊!”我心里暗喊了一句,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那井里肯定有什么东西,难道那群小孩中邪了?想着十多条小生命,我一顿急跑赶到了井边。
那井口已经看不到当年的模样了,不过当年是什么模样我也没见过,只是觉得它现在和外婆口中所说的相差很远。井口直径接近有三米,四周是一些横压的石条。这时井里看不到有水了,有一条用安全网结成的有一米多宽的网带绷得直直的斜拉入井内。
难道是用来滑人进去的?这时一阵嘻嘻哈哈的小孩笑声从井内传出来,听声音好像还越来越远了。这班小孩难道把这绳网当滑梯玩了?一个古怪鬼异的念头划过我脑里。我从书包里掏出一支从家里**的手电打开,向井里面照了一下。这种两节干电池手电亮度有限,井里黑洞洞的什么没看到。
怎么回事啊?我头脑有点转不过来了,把身子向前靠了一下,希望能照得见里面的东西。就在我全神贯注看着井内时,忽然感到身后被人撞了一下,由于整个人都在向前靠,这一撞使我失去了平衡,一时站立不稳,整个人径直地掉向了井中!
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回事,但跟了师傅十多年也不是胡混过了。刚才照入井中深不见底,这样直掉下去肯定没命的,这时已经不可能回身了,我一咬牙趁一只脚还没离开井边用力一蹬,人就飞扑到了那条网带上。
这种网是建楼盘时覆在排山外面用来防止小碎块之类飞出伤人的,网孔很密。我一跃的冲力很大,扑到网带上后没抓得紧,人顺着网带直滑了下去。
网带很软,我滑了几米后平衡不住要从上面掉下来了。还好网带只有一米多宽,我用手一抱抱住网带,人就吊着往下滑去,这时我回了一下头看井口方向,但上面一个人影也没有。“你老母啊,谁和我开了这种玩笑?”
由于一只手还拿着手电,所以现在我是用手肘夹着网带的,这样我停不下来,继续滑向井内。斜滑了有十几米,四周变得很黑暗,井口处的亮光照不进来了。这里的空气冷得有点透骨,我使劲转了一下身子,腾出左手抓紧网带,再滑了几米后总算停了下来。我一只手吊住身体,另一只手拿手电照了一下。这井中确如外婆所说的一样,上小下大。四周是石垒的井壁,除非你有蜘蛛侠的本事,否则想要上去的看来只有靠这网带了。我想看一下网带尽头的方向于是转了手电过去,谁知刚一转头,眼前竟飘着一个全身素服的女子!
毫无准备之下这一惊吓得非同小可,那女的就离我不到一米远,一双夹着幽怨毫无生气眼孔正冷冷地盯着我看。以前我听过人说吓到手脚都发软了,以为只是个比喻词,但现在才知道突然的惊吓真的会令手脚发软。我感觉手上一软,没法抓紧网带了,人直掉了下去。

人在空中,我本能的低头一看,一道亮光反射回来。“水面?”不到一秒钟后不用我怀疑了,整个人嘭一声落入齐腰的水里。我在水里晃了两下,居然站稳了!感觉有什么东西紧紧裹住了我双脚。虽然不没弄清楚是什么回事,但人本能的向四周看了一下,不远外有一道石台,上面还有一行黄色的脚印。
我手脚并用,三几下划到了那石台边,一撑人已经上了石台。这时我迅速看了一下双脚,腿上裹了一层东西,我用手擦了一下黏黏糊糊的,“泥巴?”我想了一下,合理也不合理。原本这里已经填过土了,有泥巴是很正常的,但应该很多才对啊,不过除了水里,四周没有一点泥土的痕迹。莫非昨天都让水冲走了?我稍稍平静了下来,毕竟没受什么伤也不管他了。
但一回过神来,马上想到了刚才那个女人,乖乖的,刚才上面离地有三四米高,那女的真的飞在半空了?莫非……,一想到这我头皮又发麻起来,忍不住提起手电照向刚才那地方。这时心里很矛盾,不知是想看见她好还是不想看见她好。
手电照过去后,一团白影现了出来,我感到身体个个毛孔都起了鸡皮,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但那白影仍旧一动不动,我定了一下眼慢慢地移动着手电。良久后我才确认,那上面的不是人,是一幅壁画!“你老母啊!”我心里暗骂了一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在青黑的石壁上劈出了一片平整的地方,上面有一个真人一样大小的一身丧服的女人画像。不过不像一般壁画,画中只用了黑白两色,而且那白色白得出奇,跟刚发开的石灰差不多还有点萤光的感觉。整幅画色调简单,却衣带分明超有立体感,冷眼一看与真人无异。犹其女的那双眼,冷气逼人使人有种不寒而粟的感觉。不谨如此,在女画像的另一边有一个一样大小的,画风质地完全相同的男画像。两个画像就像在守着井内,冷冷地盯着进来的人。
对着这两幅壁画,心里面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等你眼神稍有飘忽的时候,画中的人衣带就像在动起来,慢慢地眼睛就不能从那画上移开了。当我渐渐有点迷糊的时候,忽然一阵清脆的银铃般的孩子笑声传了过来,那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突然惊醒了我。“糟了,险些被摄魂了!”我心一惊,不敢再望那壁画了。
以前我曾问过师傅一个问题:为什么我在一些地方(神庙)看一些雕像时会有头昏的感觉。当时师傅对我说过,有一些神像之类的雕刻因为造态神似,会让大脑差生不接受的错觉,轻者就会产生头昏感觉,稍重一点的产生呕吐、休克的也会有。所以很多时候长辈人都会告诉你进寺庙之类的地方在门口要先拜一下再进去,目的就是让你产生敬畏的感觉不会凝视神像雕刻。
不过有一些巫蛊之类的旁门左道也会用相似的原理令人产生幻觉,不过手法各有各的特点,但多数都为害人的东西。刚才我才看了几眼那两幅画就被它吸引住了,几乎失去了感觉。看来这个妖井真的不一般,确实有一股妖气!
刚才那一阵笑声是从我后方网带尽头的方向传来的,我收集了心神,打起手电向那边看过去。原来这井更像是一个石室,网绳一直深入一道通道内,在十多米远的地方结在了一条柱子上。那行脚印也一直伸向了那边。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难道有公安进来调查了?”想到这我忍不住向那边走了过去。在网带尽头的柱子边放有一个大号的帆布袋,里面好像装满了东西。我打手电四周照了一下,没看到人“有人吗?”我向通道内喊了一句,里面传来了很深的回声,但没人应。四周黑阴得很,除了手电照住的地方其它基本是一片漆黑了,我站在柱边停了两分钟左右。慢慢地神志开始恢复正常了。
想想刚才发生的一切,我开始怀疑见到小孩的一幕是不是真实的。这里漆黑的一片,怎么会有群小孩走进这里?但网带和眼前的帆布袋都是真实的,那说明什么呢?好奇心下我忍不住想打开那个袋子看一下。我提了一下袋子,没想到十分的沉重根本提不起来。我有点出奇,忍不住拉开袋子看一下。袋子一拉开,我心蹬地跳了一下,袋子里的全是金黄的元定,“黄金?”我越发好奇了。
就在我好奇地翻动袋子时,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阵轻微的嘶嘶嗖嗖的声音,接着有东西落水的声响传来。我转过手电照了一下,在刚才落水的地方有一片黑压压的东西在涌动,似乎在向我这边过来。还过距离远了一点,手电的光不强并看不清楚。我刚想移步过去看看,突然发现台阶上有东西探出了头来,接着越来越多的黑影出在手电光中摆动。
几秒钟后我终于醒悟过来——蛇!天啊,黑压压的一大片蛇正游过水道向我爬来!有几条爬在前面的已经快到我跟前了,光影中高昂着铲平的头,一道白丫在腹前格外显眼。“饭铲头!”我被眼前的情形吓出了汗。
饭铲头是我们村子对当地一种眼镜蛇的称呼,这种蛇巨毒无比,要是被它咬上一口得不好及时医治的话几个小时就会没命。而且这种蛇的攻击性很强,通常被打扰后会发生追着人咬的现象。但这种蛇浸酒对治风湿骨痛十分有效,而且蛇胆生吞对治疗小孩痰多气喘也有奇效,近年来更是被当成高级野味端上餐桌,售价特贵。一时间抓蛇的风气四起,以至近年已经很少碰到野生的饭铲头了。
但现在这里似乎是它们的老家,黑压压的一片正爬向我这边来。担误一阵间不死才怪,我不管它什么黄不黄金了,伸手抓住网带就要爬上去。但我脚还没离地突然看见网带的上端竟缠着两条有手臂粗的饭铲头!“你老母啊,难道它们还会飞!!”
我狠劲地摇了几下网带,但那两条蛇缠得死死的,而且距离很近,网带晃动的幅度跟本不能把它们甩下来!情急之下我低头就想拾起袋里的元宝砸它们,谁知刚低头,发现已经有一条饭铲头爬到我脚边了,此时正猛啄向我右脚!
我大惊失色,右脚斜向后一拉,避过了蛇头。但这时好几条的蛇已经爬过来了,纷纷就扑过来咬我双脚!我被逼得连连退了几步,这时面前的蛇已经分不清数量了,黑压压的一片在涌动。眼看爬上网**去已经不可能,久攻之下必有一失,我没有选择了,一转身向通道内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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