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百三十三条浮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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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课间教室里总是吵吵闹闹的,不过今天却十分安静,很多同学都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不知在商量什么。我回到座位,阿九见了我过来给我打了个招呼,问了一些师傅的事。我没有把珪玉的事告诉他,随便应了他一下,告诉他师傅又外出办事了。
阿九哦了一下也没追问下去,我见今天教室难得如此安静就问阿九发生了什么事。阿九很惊讶地看着我问:你不知道?东面江边那个新楼盘出大事了!
原来今天下午有同学带回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现在人人都在讨论这件事。事情发生在学校东面约七八公里的地方,那里搞了一个新楼盘,地址刚好就是以前缺堤冲成的大水潭。不过当年的水潭不复存在了,由于房地产飞速发展,而临江无敌江景的楼盘更是捏一下都流油的肥肉。所以有地产商就看中了那片地方,填了泥准备搞商品房了,其实已经是一年多前的事了,有两幢楼也已经盖了起来。
不过问题就出在剩下的一片地盘。据说从施工开始,有那么一小片的地方就怪事不断。试过有施工的车子经过那里莫明奇妙的就死火了,怎也修不好。把车子拖离那地方后,竟又奇怪的开着了,一点事也没有。最神奇的是那里有一处约十多平方的地方,明明是填了土压平的,但隔两天自己又慢慢地高起来,等你再压平它,过几天后还是一样会高起来。
前几天那工地上出了事故,有两个工人被倒下的棚架压成重伤了,于是工地被勒令停产整顿。到今天复工时工人发现那一小片地方已经高成了一个小坟丘状了。于是各种的流言纷纷而起,最后事情传到老板那里了。老板为了安定人心让工人赶紧赶工,于是派人调来钩土机,要挖开看个究竟。
谁知挖去高出的土丘后,才挖深不到两米,地下突然涌出水来。那涌水量很大,把周围的土都冲走了,整个泉口约有两三平方大小,当时开钩机的司机怕出意外,就把车开离得很远。当时围观的人很多,稍有点知识的人说可能地下连通地下河了。不过当时水涌出一个多小时后却慢慢小了,有大胆的人就靠上去看个究竟。
没想到走近的人竟发现水里翻涌有一些很大黑影一沉一浮的,当时的水还很黄很浊,没法看清是什么。但之前有人说过是连通了地下河了,于是有人就认为是大鱼在水里游,好事的人马上找来工地的防护网、钢筋和搭排山的竹子做了一个网要抓鱼。
“结果真抓到东西了,你猜是什么?”阿九越说越兴奋卖了个关子看着我,我稍笑笑摇了摇头,现在我并没心情关心这些事。
“是死人!捞出了一具死尸!”阿九见我不作声,故作神秘地看看四周悄悄对我说。接着阿九告诉我的事立即勾起我兴趣。
距阿爷啊,阿九说了句口头禅后告诉我,那群人一网下去后果然捞到了很沉的东西,当时几个人还开心不已,谁知拉出来一看,竟是一个穿军服的死尸!这下就不得了了,马上就有人向公安局报了案,很快大群的公安就赶来了。
谁知这事还没了!那些公安赶来后竟又在那泉口中捞出了不少尸体!结果整整找出了一百三十三具!
“一百三十三具?”我有点坐不住了,这数字不会那么巧吧?
“一百三十三具?”我吓了一跳有点坐不住了,这数字不会那么巧吧?
“唔。”阿九用力的点了点头:“今天下午我逃了两节课,亲自去看了,是一百三十三具没错!”阿九接着给我说了他的所见。听说发现了尸体,地盘范围早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了。阿九费了很大的劲才挤到里面,那时尸体都已经打捞上来了,排成了十多排在那里。阿九说尸体的数量实在太多了,以至有一些摆到了警界线边上,其中还没有盖上的,阿九刚好就挤到了一具没盖上的尸体边上。

“你想象不到那些东西有多可怕,整个都泡得都白花花的没有一点血色,全部都没了头发,而且头上都是一些青色的花纹,看样子好像是长出来的,十分狰狞恐怖!”阿九凑到我身边继续讲他的“辉煌”经历:“而且,我仔细看了面前的一具,它十分的妖!”
“哦?”我有点不明阿九的意思。“距阿爷啊!”阿九一拍台立起身,吓得周围的同学都盯着他看。阿九不好意思地望望,随即又凑过我耳边说:“那东西就在我面前,我发现它不是人!”“哦?!”听了阿九这样说我更出奇了。阿九望了一下两边,低声对我说:“那东西离我太近了,我就忍不住多看了几下,这下不得了,让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广州话距=他)
原来阿九说他看了那尸体的脸后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仔细一看,原来尸体的眼都翻成三角状了,而且瞳孔都拉成了一条黑线,最重要的是,阿九说他发现那尸体的眼睛竟多了一层左右对开的眼帘!
“我原以为是我看错了,但我一连看了几个,都是一个样!”阿九顿了一下,在我耳边小声地说:“听说那个地方以前是个妖井,可惜现在叫公安封了,否则我真想下去见识一下。”
阿九还想继续说他的传奇,不过这时老师都已经走进课室了,原来早已打上课铃了我们只顾着自己谈没听到。阿九吐吐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听了阿九的话,我一节课都白上了,只见到老师走来走去,她说什么我一句也没听进耳。这时我脑里全都是外婆、师傅和铁林说过的话,我隐隐觉得外婆说的未了的事与那个妖井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知什么时候,我见同学们都站了起来,不一会课室里没人了。“镇河妖?长关蛇?珪玉……?”我整个脑子被这些问题塞满了。“秦穆华……秦穆华!”忽然我被一女声叫醒。“哦,老师。”我抬起头,见上课的卢老师正站在我桌边。“唉。”我心里叹口气准备挨批了。没想到平时私下被称作母老虎的卢老师此时却像换了个人,她笑笑对我说:“没事的了,你好好读书别拉下功课了啊。明天下午来我家,我给你补补课。”
我以为自己还没清醒听错了,连忙站了起来。这时卢老师还是笑笑,拍拍我肩说:“记住了,明天星期六下午到我家,把你落下的功课补一补。”“哦。”我有点受宠若惊,连忙向她鞠了一个躬。听说这卢老师教了二十年书就被人叫了二十年母老虎,这点我班上的同学经亲身证实不是浪得虚名的,不过今天我才发现,原来这位被称作母老虎的老师居然有如此温情的一面。
由于没胃口,也没去饭堂打饭,晚上吃了个面洗过澡就在宿舍睡下了。夜里做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梦没睡安稳,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了,想不到今天宿舍的人比我起得还早。一问之下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原来室友说我昨晚整晚在蛇、蛇、蛇的大叫,搞得室友个个都神经虚弱了,一大早都干脆起了床。
吃了早餐,上完了上午的课我决定回家看看,顺便把自己用的东西带过来。那时的学校还是执行五天半的上课时间,星期六下午就休息。本来我还想叫阿九一起去那工地看看的,但我跟他说完后他给我作了一个鬼脸,偷偷掏出了两张电影票指指前面一个女同学。我明白这家伙的意思,也没难为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回到家,我拾了几件换衣,把一些日用的东西放进了书包,再看了一下这个家。一股心酸涌上我心头,我不想再留了,转道到师傅家看了一下,门依旧锁着师傅还没回来。
一个人在这熟悉的地方,心里又升起的无尽的孤单和落寞,我忍着泪水骑上那台二十六寸凤凰牌自行车默默地离开了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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