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毕@第8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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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宜人,林乐看着那田野,那花,虽然色调一点也不一样,时间也不是夕阳的时间,却知道,这里似乎是那里……“来这里做什么?!”
“啊……没有,呵呵。”
两人走着,这时,一个妇女带着孩子经过,有些旧的单车发出着声音,林乐看着,说:“走吧……我不想再看了……看那女人,在慈爱的外表下,谁知道他想带孩子去哪?在任何情况下,她都会爱那孩子吗?”
“……林乐,其实,我想,怎么说呢……呀!呀!呀!”若男吼了几声,似乎终于把不适合自己的烦乱丢掉:“总之,你想想,一个母亲怎么会突然到8岁才讨厌自己的孩子,你8岁前有被母亲虐待吗?”
“她对我很好,所以才讨厌,人原来那么复杂,我认为这世界只要有她就好,她却忍受不了抛弃我……”
“……”
“我小时候其实不仅听力很差,眼睛也很差,阳光一强烈就什么都看不到,这样的我能活到她死,真是上天恩泽!”
“是吗?”若男和林乐走到一树下:“我以前很讨厌我父母,他们不理解我,讨厌我,所以我也讨厌我自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了,害他们不高兴,当我长大,我发现自己只是和其他人一样有自己的爱好便被父亲骂,我开始恨我的父亲……但我现在发现,原来他们很爱我,很爱……”
“对……天下哪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呢……”一个枯老的声音往后面传来……
林乐和若男回头,发现除了树外没有一个人……
“是我!”似乎是树发出的声音吧?“没错,我是树……”
“哇累!呀!何方妖孽!!!”若男下意识的一个后缩,身体里一个熟悉的声音似乎也被震醒:“倒……啊……若男?”莫邪似乎睡了好长时间,自从听了若男那歌……
或许若男的血有很大的秘密,与妖怪相与,身体才本能的唤醒了莫邪。
大树也楞了:“小姐,你也是妖怪吧……这个镇定的男的似乎才是该怕的人……”
“啊……谁……谁是小姐,谁是妖怪,本小姐是个人类!而且还是大男人!小心我%¥……%”若男似乎没听到莫邪的声音。
“这世界就是有不被需要的孩子,和不爱孩子的父母吧……比如我……”
大树和若男听了这话,有些不是滋味,大树说:“你那些没由来的思考不知道是哪来的,但告诉你件事情——曾经有个女人,和一个他的孩子的事情……”
似乎想说什么,似乎来了阵风,树叶落下了些,凉凉的风让人感到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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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个女人,她的丈夫死的很早,留下的是眼睛和耳朵都有缺陷的孩子,但女人养育着孩子……
女人在地里干农活,带孩子生活在这污染很少的地方……”
若男看看林乐,不由的说:“眼睛也有问题?”
林乐没说话,大树则继续说:“母亲和孩子都会在傍晚留在这,感受夕阳,孩子总说有一片片金色,仿佛梦的颜色,这个世界很美。而母亲只有在这时候会笑,她唱一首歌,或许孩子听不真切,却感受得到,慢慢的,孩子也哼那首歌,那是这世界最美丽的光景之一吧……”
若男挠挠头——或许对于不能动的大树,这真的够美的了。
林乐站起来:“人啊……总是善于制造这些虚象吧,若男,走吧……”
“啊!等等,便当还没吃呢,在这吃吧。”
“呼……”林乐舒口气:“这真的能吃吗?”
“什么?!我……大树哥,全部给你吃吧!”
大树没有再说话,仿佛一切都是幻觉。若男拍拍树:“说话啊!”但换来的还是只有宁静,莫邪更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对于莫邪来说,更重要的是寻找若男身体的秘密,若男的身体无疑和东方家的人差别太大了,或许是因为在血几乎没用的时候同化了狐狸,加上后来接二连三的各种情况,使得若男有很多地方与以前大不一样——但这一切的契机,或许和曾说的东方葬魂(若男的祖先)和狐狸若月有很大的关系,在若男的身体里,是否能找到一点线索呢?
但莫邪尝试把自己在若男的精神里具体化为一个女孩,居然真的成功了,莫邪意识到,若男的身体产生着很多法源,这和曾经光靠狐狸的妖源的若男不同,现在的他散发着些须只有妖怪感受得到的类妖怪气息,而现在再次醒来的自己,似乎因为若男的关系,也变的比曾经有更多的法力施展空间,以至现在可以把自己在精神世界具现为红发白衣的女子,睁开眼睛,莫邪看到的是无数巨大的法门,莫邪看看门,决定要查个究竟……
若男没有感觉到莫邪现在清醒了,而且还在自己身体里活动,看大树完全没了动静,有些不爽:“靠!还以为你能做什么,讲几句话就圆寂了?!……喂,起来继续说啊!”
林乐径自离开树下,开始往回路走,若男只好跟上去,但还是象个小女生一样不停的抱怨大树。
“你知道吗?”
“哈?”
“那女人后来舍弃了自己的孩子,沉迷于金钱中,风流于上流贵族,她确实还是给收留孩子的家庭送点钱,但她变了……孩子的母亲在那最美的夕阳下,在最后次送孩子后就死了,在那我只能隐约看到的金色里……”林乐看着若男的头发,看着那顺金黄……
“……”若男突然停下“一个人真的那么容易改变吗?其实,往好的方向想:你的母亲会不会是为了你才去那么做的呢?”
“呵呵……”林乐笑的有些怪异:“确实,我当时身体也很差,她没死的话我确实拿不到她的遗产来做那次昂贵的手术,但是,绝对不是你说的那样……你知道吗?如果是那样……我不知道自己会怎样……”
“难道后来她没对你说什么?”
“她死了后遗产里有她的信,给我一个人的,大概是说想和我断绝母子关系,而且告诉了我,她和我不是一样的人,她是只能为自己活的人,还告诉我,如果我象烂泥一样生活也和她无关,所以我努力,我会活的比她想象中好……其实,真得感谢她,信只寄我一人,这没影响我拿她的遗产。”林乐说这些的时候表情有些类似喜悦的孤独,有种仿佛无法安慰的无奈。
若男跟他一路走着,夕阳把城市又渲染,他看看林乐“啊……我想,或许也有些地方,是你不了解你母亲的……”若男把头发往后屡了下“恩……我这没什么依据,就是直觉,所以你可以不太在意。”
“直觉吗?”林乐走着,他其实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想的,或许,母亲一直做反派,是安慰自己最好的方式,否则,为自己背负太多的母亲真的让自己无法面对——
“如果你想证实,我想你去面对!这才是男人!”若男的眼睛透出的气,让人感觉很帅气,俏丽的外表却让人感受到一种男人的冲击,他拉拉林乐的领带,让对方的眼睛看着自己:“如果是我,我一定会去面对的,而你……是我崇拜的王子!你也会去!”

这些话代表什么?或许不代表什么,若男的话其实很单纯,他只是相信一个直觉,而更相信一个男人,相信那男人会解开一些问题——比如为什么写了这样的信给儿子后,这女人会自杀,比如如此爱护孩子的女人,怎么会突然抛弃儿子……
林乐查找的真相,如果是美丽的,会更让自己难以接受,因为林乐也很爱自己的母亲,他永远不希望母亲是因为自己才那样的:“知道了……我去查点东西……”
林乐走了,带着似乎更高大了一些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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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点,若男才看到回来的林乐,林乐的脸上有些水痕,指甲盖里有些泥……手里有只大箱子和个蛋糕。
“喂,兄弟,情况怎么样?”
“不怎么样。”林乐坐到沙发上:“若男……”
“啊?”
“我长大了……”
“什么?”
“我的生日,21岁的我,感觉自己真的是个男人……”
“切………………我才是男人,你就一小屁孩!虽然比我大一点点……”
“呵呵……”林乐笑笑:“吃蛋糕吧,大小姐帅哥!”
“听着真别扭,本小姐……”若男立刻锁住了林乐的脖子:“你说什么!?!”
“没没!姑奶奶,放手吧……我体弱多病啊!8岁的时候那遗传病真是到了快动手术的时候呢……其实一个人啊……”林乐把蛋糕放下:“如果有很重的先天畸形,有些手术是不能在小时候就做的,其实我的父亲没死,他只是离开了,因为孩子长的象怪物,而那女人没有,他把畸形的孩子养着,等孩子的身体到了能手术的年纪,就打听要多少费用,一个对女人来说的大数字,但女人却要求最好的医生,完美的手术——医生记得很清楚,他说自己可以免费手术,只要女人负担药品等费用,但希望能接此宣传医院,但女人却拒绝——她希望孩子的手术是秘密的,没有人知道孩子曾经畸形”林乐把箱子打开,里面有张照片,照片上的孩子长的很可怕,嘴,鼻子,手都和人熟悉的差距那么大,孩子笑着,却让人有些寒意“女人还希望手术完美,把各种手术的医师们都联络好,定好了价格,保密,和那些医师合作的协议——一个天文数字。”
若男看着照片,看看眼前帅气的林乐,小嘴抿了抿。
“女人从此在任何地方赚钱,赚地狱一样的钱,承受受无数人凌辱的苦,而且选择这样的生活,或许死后的终点也是地狱……”
“那……那……”
“现在孩子想,地狱有没有钢琴呢?如果有,孩子会弹给女人听一首曲子,孩子给母亲的。”林乐走到钢琴前,还招招手,若男走过去,坐到林乐旁边:“和我一起弹吧……”
“吓,曲谱呢……”
“配合我,快乐的弹吧……我怕我弹不出该传给那女人的快乐……”
音乐流畅的响起,回荡在大大的房子里,房子里的灯还是没人想开,月光才是最美丽的蜡烛——空荡荡的大房子里回转的是那快乐和忧伤的曲子,盖在音乐下的还有那仿佛发泄的自白:“原来一个人,潜意识的会把错误加给别人,即使自己有能力找出真相,却不敢去,妈妈!请原谅我以前没勇气接受您的爱!妈妈!我长大了!其实我以前真的是懦夫,其实你走那天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或许早该去树下挖出您埋在那的爱和真相!如果您在地狱,请让我换您出来!!”
——原来,那夕阳田野边,最后一次送孩子的女人对孩子说了句话:“妈妈真的很爱你,这份爱不能带到妈妈将要去的地方,所以埋到树下了哦~”女人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个长的仿佛怪物的畸形孩子对妈妈的每句话都那么珍视,虽然耳朵有问题,却努力把这话大概听了明白……
曲调变的只有哀伤,若男停了下来,他靠近林乐耳边:“林乐……你的妈妈一定在天堂~神是很温柔的……他知道,你的妈妈是天使……真正的天使……”
林乐的泪水终于出来了,他闭上眼睛,闭上嘴巴,头因为感情的翻涌而摇动着,但音乐都没有停,他演奏着一个天使照顾一个长的象怪物的孩子的乐曲,但乐曲中开始夹杂着欢快,那是天使给孩子的快乐,是孩子那畸形的脸上那朴实纯真的笑容,是神的温柔……
风从落地窗吹进来,桌子上那张孩子的照片被吹起,透过月光,我们隐约看到上面的字——我最爱的,最可爱的孩子,希望你永远笑着生活,坚强的欢乐的生活,象命运的王子那样自信和坚强——爱你的母亲:栎
音乐越来越流畅美丽,林乐对若男说:“这是给我妈妈的音乐!”
“她在天堂也会喜欢~”
——窗外的车上,墨镜大叔看着手里的蛋糕:“真得谢谢林乐和那个女仆啊,真是一生都难听到的这么美的即兴弹奏……栎,不管你曾经是怎样的人,你有个值得自豪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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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男的工作期限结束了,林乐其实在那天后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而且工作更卖力了,若男在白天很难见到林乐,只是林乐的房间有两张放在一个相框里的照片,一个畸形的孩子和一个很美丽的女人。
若男把相框擦好,看到旁边来的新来的女仆,想想或许该告诉对方该做什么工作,但自己却想不出自己的这段女仆生涯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最后还是走到门口,等新女仆要问自己什么的时候,才说:“对了,那家伙的钢琴很厉害的,做的东西也很好吃!”然后转身,拿上了林乐给自己的一本自己祖先留下的乐谱——镇妖曲
然后提着大大的箱子,离开了这个大大的房子,若男觉的,自己以后一定要稳重些了,并一定要努力面对很多,并且遇到事情不随便把自己放在对的位置,多为别人思考。因为他感觉,面对事情和努力解决事情,开朗又可靠的人挺帅的——比如现在的林乐。
若男甩甩头,赶走脸上的热气,霞月他们已经在远处开来的车上看到了若男,一停车:“……你的脸很红啊。”
“哈?!你们来了……我……呵呵,热血这就是!我在男子汉行为准则上给自己了一些新认识!东方猛男未来一定要成为更好的男子汉!兴奋啊~呵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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