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项链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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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热的夏天快过了。我无数次拿出那条链子,看了又看,想了又想,总猜不出靳哲人为什么要送我这样的礼,有时我想,靳哲人是不是送错了人,或是送错了礼,但那晚明明是这样:兰心——不是吗?我就是兰心呀!
在窗前拎着链子看,父亲闯了进来。我忙收了起来。要是被我父亲看到,十有**又会变成他瓶中的酒。我把它用纸紧紧地包起来,小心翼翼地把它压在旧月饼盒子里。许多女孩子都有精致的梳妆台,小小的梳妆盒。但我没有,我妈倒是有几个,但我不稀罕。
今天放榜,我该去看看了。虽然自信应该考得上大学,但不知道该填哪儿的志愿。我一到学校。正好看到嘉萱,开着她新买的白色奥迪,穿着洋装,见到我,夸张地跑过来:“兰心——抱抱——”真是受不了她的嗲样,不过她性子倒还好,没有大小姐的脾气。
“嘉萱——”身后传来一个男孩的声音。
“嗯——”嘉萱松开我,转过头,我才发现是有人送她来的。
“你好!”黑发男孩向我微笑。
“他叫刘宇轩,是我表哥。”嘉萱挽着他,有几分得意,“刚从美国回来。”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留洋帅哥,长得很高大,穿着一白色的休闲服,很清爽很洁净的味道。
“你好,我叫兰心,是嘉萱的同学——”我礼节性地握握他伸过来的手。
推开密斯罗的房门,哇!好多人。都嘴八舌地问着密斯罗。密斯罗见我,高声地招呼:“兰心,快过来,这次你考得超好,650多分呢!可以上一流名校了,连贵族学校都争着要你,你想上哪儿?”
“真的吗?”我心里说不出的高兴,不过志愿填哪儿呢?本市就有一流的大学——雅南大学。可我不是想到外地去吗,每天面对酗酒的父亲和日夜不归的母亲,有什么意思,我抬笔写下三千里外的名际大学。
“老班,靳哲人居然考了660多分呢,比你还多几分呢?”
“兰心,比你还多吗?”嘉萱挤过来,“不过,听密斯罗说,靳哲人只填了名际一个大学,兰心,你说奇不奇怪,这么好的成绩,他怎么不去留学----”是呀,名大虽然好,但还算不上顶尖的名校。
我收好志愿书,打算下午再来。人这样多,我还要细细地咨询一下密斯罗,看看哪所学校的条件更优厚。嘉萱也打算下午来,我就搭她的便车回家了。
经过巷口,不经意的朝王伯开的铺子前一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父亲,他又要当什么东西,好象已经成交了。不好——那条项链。我撒腿就往家跑,翻开铁盒子,还有什么——项链不见了,那条细细的金链和那块红色的宝玉。
我忍不住跌坐在床边哭起来。这东西我是打算要还给靳哲人的。一定是上次被父亲看到了。不行。我一定要找回来。我抹干眼泪,撒腿就往王伯的当铺里跑。

“王伯——”我一边喘气一边喊。
王伯回头,一见是我,便有几分不自然。
“王伯,我爸他——是不是当了——一条项链——”王伯看了看我,半天才点点头,手里捏着一条项链,不错,就是那条。
“王伯,他当了多少钱?”我着急地问。
“兰心,我也问他这项链哪儿来的,他一直说是你奶奶留给你的,我才相信——当给他——”王伯不说话。
“王伯,他到底当了多少钱?”我着急地问。
“五百——”
王伯不语。
“二千——”这是我的极限。
王伯看着我,嗫嚅着:“一万元。”
“一万元——”我的头一轰。
“一万元,王伯,你有没有搞错!”讶异于靳哲人的大方。
“兰心,实话对你说,这块玉就值这个价钱,这是一块老坑玉,成色好,水色好。这条链子又是纯金的,本来我出的价还要高些,但你爸爸说要现钞,我就给了他一万块——”
一万块,一万块¬——怎么办,怎么办——我怔怔地往回走。
“不行,不行——”我冲回柜台,“王伯,我不能卖给你,”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掉了出来。“王伯,我不能卖,我还你钱,我赎回去——”我拉着王伯的衣服,只觉得双腿发软,就要跪下去。
“兰心——”王伯拉住我。在我的哀求下,王伯答应还钱取货,我赶紧去找父亲拿钱。
酒馆里没有,麻将馆里也没有,找遍了常去的几个地方,都没见到他的人影。江妈告诉我,我爸可能去了地下赌场了,等我按着江妈告诉我的地址来到地下赌场时,只在门口轰出了一个人,四个彪形大汉边踢打边骂骂咧咧。我细细一看,在地上爬动的,不是我爸是谁?
我冲过去揪住他:“爸,钱呢?”他着眼,喷着酒气:“什么——什么钱?”
“王伯的钱!你当的钱,一万块!”我摇晃着他。
他甩开我的手:“他妈的,全扔了!”
“不——”我抓住他,“快把钱给我,给我——”
“啪——”脸上挨了一巴掌,“滚开,还你——拿什么还你——你个小贱货,怎么来的——那东西,是不是学你妈呀——”他踉踉跄跄走了,只留下原地痛哭的我。
“怎么办?怎么办?”我只好又回到王伯店里。王伯见我没有拿回钱,直摇头。
“王伯,这样好不好?东西您先替我保管着,我每月给您一点儿,分期付款,两年付清,行吗?两年不行,那就一年——一年——王伯,求求你!”
王伯终于答应了,让我一年内凑足一万块给他,他就还我项链。
上午,再到密斯罗那里,我十分留恋地看了一眼名校,黯然填下了本市大学——雅南大学,我要有足够的时间来凑足赎项链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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