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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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女人是什么啊?”
“女人啊,就是和男人不一样的人嘛!”
“那泰山是女人吗?”
“我看看,我看看,哎哟,泰山还真是个女人呢!”
“哦,我也有女人咯!”
“……”
“老头子,你看我的火符咒,厉害不厉害?”
“雕虫小技,你这把式放到外面去连个扫地的都不如
“是哦是哦,所以你再教我几个把式吧,好歹强过扫地的吧!”
“……”
“老头子,你看我收了好多徒弟,以后我也可以开山立派了。”
“你找一群畜生当你徒弟?难不成你要开个野兽派?”
“好名字,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我就是野兽派掌门!”
“……”
“老头子……老头子……老头子!”南十字在梦中呢喃着,过往的一切在脑海中浮现,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让他的心非常难受,随着一幕幕欢笑的画面显现,南十字终于醒了过来。
“老头子,你在哪?”南十字四处张望着,可是天行早已离去,这里哪还会有人呢?
“老头子你不要躲了,我看到你了,你快出来吧。”
“老头子,我以后不折腾你了,我不学把式了好不好?”
“老头子,你快出来吧,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
“老头子,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把小鸡刚生的蛋偷走。”
“老头子……”
彷徨、无助、孤独……无止尽的负面情感像是浪潮一般将南十字给淹没,他幼小的身躯在这巨大的压力面前显得那么不堪一击。
“吼!”门外百兽齐鸣,百鸟哀啼。万千野兽仿佛感受到了南十字的悲伤而接连的咆哮起来。浓浓的悲伤气息在天壤山内无尽的蔓延。
“我的骑士,到我身边来,保护我……”浑浑噩噩之中,那种熟悉又好听的声音再一次出现了,只是这一次不再是在梦里。
“是你吗?我……我好害怕。”每一个夜晚,南十字都作着一个同样的梦,那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公主,而他则是公主最喜欢的骑士,他们约定一定要走到一起,他们是最好的朋友。
“小笨笨,不要害怕,你家那个老头子并没有离开你,他只是在更远的地方等你,只要你快点过来,来到我的身边,你就能再见到他了。”
“是吗?真的是这样吗?我还能见到老头子吗?”南十字无神的瞳孔焕发出了一些光彩,一种叫做希望的东西灌注进了南十字缺乏情感的心灵。
“真的,都是真的,只要你快点来到我的身边……”
南十字从朦胧中清醒,小公主可爱的脸庞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南十字坚毅稚嫩的面庞。
“我要修真!”
四个简单的文字,表达出了南十字坚决的心。为了见到老头子,为了到达公主的身边,他必须努力!
十年磨一剑,昔日的调皮小宝宝南十字如今已经长成了一个俊俏少男,长长地黑发因为长时间没有清理而显得乱糟糟的,身上缠绕着的是死去的动物的皮毛,手中握着一柄自己打磨而成的石剑,那是他最钟爱的武器,因为老头子用的也是一柄类似的剑。
“虎妞,去把大家都喊来吧,我有话要说。”出没于山林之中,奔走于猛兽之间。当初粉嫩的小脸上也带上了一些野性,一双比鹰隼还要尖锐的眼神让百兽之王的猛虎也不敢轻易触碰。
虎啸山林,这句话放在从前不过是个夸张的比喻,但对于南十字口中的虎妞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一声虎吼整座天壤山上的生物都听到了。不多时,门外已经聚集了大量的飞禽走兽。
“大家,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吼!”还没等南十字说完,百兽纷纷吼叫起来,似乎是在询问。
“老头子说过,闭门造车是下下之策,只有‘走遍天下路,观遍世间人’才能上体天心。”南十字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们,因为我的一时贪玩把你们凑在一起创立了野兽派,我向大家道歉,但是我是真心希望大家能够像我一样,能用好玩的把式生活下去。”
“吼!”百兽们纷纷摇头,虽然之前它们的确有点不愿意,但是久而久之,在它们尝到了好处以后,它们已经对南十字是感恩戴德了。

“很感谢大家陪伴了我这么久,作为谢礼,这座天壤山我就送给你们了。虎妞是你们的头儿,我就把这座山传给她,法诀和阵眼就在屋子里,等到你们修炼有成后可以自己去取,但是你们要给我记住咯,不可以害人,包括东山的老鼠和西山那边的蚯蚓。”
“吼!”又是一声咆哮,不过这里面显然是笑意居多。
“最后我带大家去一个很好玩的地方,大家靠近点,我要开始了。”南十字双目微闭,心神再度探出,每经过一只猛兽的脚底都会伸出一个触角将它们的心神带动出来,然后汇聚成一股洪流涌向森林。
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过程,先不说引动他人心神的人必须心志坚定,若是那只猛兽起了歹心,稍稍抵抗一下南十字都得吐血三升。好在这里的猛兽对南十字都非常信服,一个个都不加抵抗。在野兽的法则里,实力代表一切,谁对它们好,它们就信任谁。这种信任是无条件无期限的。
绿色的心灵感应再次出现,那种亲切的有如回到母亲怀抱的感觉让那些个野兽们纷纷惊愕。这是它们所熟悉的气息,那是来自大自然——自己从小生长的地方的圣洁气息。纯净的绿色充满了勃勃的生机。
对于野兽来说,它们的兽性是最贴近大自然的,因此它们在这里的感悟比南十字还要深刻。绿色的心灵接触让动物与植物进行了第一次的交流。这两个大自然母亲的胎盘内双胞胎终于在南十字的帮助下相见了。
如果说大自然赋予动物的是思想,那么植物所具有的就是生生不息的生命力。因为有植物的存在,动物才能生存。在这一对双生儿的水乳、交融下(解释下,为什么有个顿号?因为那两个字合一起不能发……),天壤山发生了不为人知的变异,这变异的影响一直持续到很多很多年以后……
收回了自己的神念,看着还在细细体味的百兽们,南十字笑了笑。
提起包袱和石剑,南十字轻声绕过百兽,然后以风一般的速度在林子里驰骋起来。呼呼的风声刮得脸颊凉飕飕的,这种飘然的感觉让南十字十分受用。
想起自己和老头曾经在这里追逐嬉闹过,南十字的心又有些牵动了。
“老头……不,爷爷,我走了,为了追上你的脚步,我一定会好好努力,争取快些见到你,还有那个可爱的公主殿下。”山脚下,南十字朝着天壤山恭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嘹亮的鹰啼在上空响起,南十字抬头一望……
“小鸡!你怎么跟来了?”
原来是南十字和老头养的鹰后和鹰王来了。
鹰王鹰后纵横小半生,什么动物怕过?可是偏偏这个小家伙厉害的紧,怎么打都打不过,最后还给起了个名字叫小鸡……哀怨归哀怨,鹰王一家和南十字的感情可不是说笑的,那可是实打实的铁哥们儿。虽然老头子吃了它们不少蛋,可那也是南十字“偷”去的一些没办法孵化的蛋。所以鹰王一家跟南十字的感情非常深厚。
鹰王鹰后一点头,然后一齐落在了南十字的肩膀上,并用脑袋蹭着他的脸。
“我可不是出去玩,带着两只小鸡多不方便,你们回去吧,跟虎妞它们一起好好照顾天壤山里的动物们,我保证一定回来看你们,好不好?”说实话,南十字真的不想和鹰王一家分开,但是想到老头子曾说过,世俗界一个扫地的都比他厉害。
这让南十字对鹰王一家不放心,害怕它们哪天被人给抓了去吃。
鹰王鹰后都追到这里来了哪里还肯回去,但是南十字也不想带它们去冒险。终于,在南十字耗费了大量口水和三个好玩的把式后,双方达成协议。鹰王一家平日只能在天上飞,不得靠近南十字,当南十字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才可以出来帮忙。
不过这么一算下来,南十字还是觉得自己亏了。好在他神经大条,很少计较得失,撩起包袱扛起剑,哼着野兽派独有的怪调朝着传说中的世俗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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