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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宴一搔头,“叫我起名字?这个我可不擅长啊,起的不好可别怪我。”一边说着,信手拈来,就在镜子
上写了两个名字,说:“你自己挑啊,划掉那个不喜欢的。”然后转身去放水。
开了水龙头,回来一看,两个名字“包子”和“馒头”都被划掉了,心里暗笑一声,又在上面写了两个名
字,边写边念叨着:“这两个再让你挑,只能划掉一个,不听话就把你丢到抽水马桶里去。”
他将水龙头关小了些,回来一看,这下好,“花卷”被划掉了,剩下“春卷”,得意一笑,道:“好了,
以后你的名字就叫春卷,名字起好了,你可以走了。”
云将正坐在厅里看报纸,一眼见貔貅小弟弟垂头丧气的从浴室里走出来,周边散发着黑气,不自觉的干笑
了两声。
小男孩向他狠狠的一瞪:“笑什么笑?”
云将见他这副样子,嘴咧的更宽:“如何?被赶出来了?”
“用不着你管!”说着,抬着鼻子走过来。
“哎呀?我不管你谁管你?要不是我给你灌输点营养,你现在能有手有脚吗?还不是长着人脸的可鲁一只
?这就等于洗澡的那个是你爹,你面前的是你娘,你娘不罩你谁罩你?”
“别用可鲁形容我!”小男孩紧紧皱起眉。
“乖啊,小貔貅~我的好儿子。”云将说着,就去摸他的头。
“我有名字了。”
“什么时候起的?”
“就在刚才。”
“叫什么?”貔貅的名字一般是主人起的,一旦认了就不能轻易改动,云将倒是很好奇迟宴的起名水准。
“春卷。”轻描淡写的说。
云将看着他的包子脸,忍不住爆发出一阵大笑,连连拍案道:“果然好水准,真是个秀色可餐的好名字!

无意得了个秀色可餐的名字,春卷很认命的无视他的嘲笑,别过头窝在沙发上,依旧皱的眉,低垂着眼帘,长得惊人的睫毛微微颤动。
闲坐归闲坐,他依旧警惕的注视着浴室的动静,昨晚的气味似乎还没散去,在屋子里萦绕着。
果然,他看到一道黑影往浴室里闪进去了。
这个味道,除了那个老不修还有谁?这个无害的老鬼,除了性骚扰还能做出什么?
春卷脑子里依旧是他新得来这个秀色可餐的名字,没什么心情去处理他,打个哈欠就在床下一角缩作一团。
迟宴很平静的躺在浴缸里,水汽氤氲而温暖,不一会儿就犯困了,上下眼皮直打架,他很努力的想睁开眼睛,但意识却脱离而去,不到两分钟,他便在浴缸里进入浅眠状态了。
朦胧中,露出水面的大半个身子好似被阵嗖嗖的冷风吹着,格外凉快,他感觉有人在摸他手臂,顺着肩膀贴着皮肤上细细的绒毛轻轻的滑下来,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迟宴想睁开眼睛看看,可是又困的不行,于是很无所谓的被摸着,一步一步滑入睡梦的深渊。
左边乳首忽然被捏了下,很轻快的,但又很清晰的指甲触感,迟宴的眼皮也很轻微而快速的颤动了一下,大半个身子起了鸡皮疙瘩,接下来乳首就一直觉得痒痒涨涨的,于是他很不舒服的皱起眉,哼了一声。
水里又传来异样的感觉,忽然那里就被握住了,冷冰冰而又有些粗糙的触感。
迟宴的腿抽搐般的动了下,想摆脱这种感觉,忽又感觉那手用指甲轻轻搔弄着敏感的铃口,似被冰片刮过,这个刺激不禁让他轻吟出声。
这时,门外的云将怪道:“这个人是不是掉进抽水马桶了?怎么这么久还没出来,而且一点声音也没有。”
忍不住的去敲门,没反应;于是他用力将门一踹。
迟宴一个激灵惊醒了,就听到云将在门外大声嚷嚷:“你是不是死在里面啦?”
“没啦,我睡过去了。”他应道,忽觉得水已冰凉,身上的鸡皮疙瘩厚厚一层,不由打个寒战,接着他看到水里的小牛奶,愣了一愣,只道是自己做了春梦,缓缓的爬将起来。
云将重新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看到他恍然失神的从浴室里晃出来,模样有些异常;春卷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一摸鼻子,嗖的尾巴在背后立起来,好像是莫名的忽然有些兴奋起来。

云将转身看他毛绒绒的狗尾巴,在背后卷成一个圈圈,微微耸动着,就好奇的去摸,春卷不高兴,只将身子一转,**一撅,尾巴刷的打在他手上,便下沙发去了。
手感令云将有些失望,这毛挺硬的,远远不如爷爷养的猫,不是远远,根本不能比较。
迟宴洗澡完坐在沙发上,依旧觉得身上发冷,就往被窝里一缩,拿了本杂志看。
云将一抬眼就看见一个黑影偷偷摸摸的从浴室里探头出来,便一声不吭的顺手从书架便摸了法器走进去。
迟宴在床上呆了一会儿再次睡着了。
身上终于不再发冷,有种暖融融的感觉,迟宴又忆起小的时候家猫蜷缩在他脚边那种温馨的感觉。
黑暗中,他听见一个细细的轻柔的声音在他耳边说:
“现在,我要开你的眼。”
迟宴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觉得眼睛一阵灼热,头顶有股强光射来,心里忽然觉得有些害怕,猛的跳起来,大叫一声:“不要!不要!”就把头扎进被子里。
云将在外边刚处理完他的祖爷爷就听到他一声大叫,赶紧回到卧室,看见一人埋在被子里露着半条腿,春卷坐在床边,无辜的望着他。
“他怎么了?”
春卷一言不发,脸色苍白。
云将把人从被窝里挖出来,赫然见他满脸的血。
迟宴缓缓的睁开眼睛,觉得有什么在脸上,就伸手摸了一把,看了一眼,大叫道:“我眼睛流血啦!!”
“胡扯蛋!你把鼻血流的我被子上都是!快去洗脸!”云将看了自己的被子一眼,郁闷的肺都要炸了,他顶顶讨厌洗被子。
忽然,迟宴愣住了,眼睛盯着前方,他看到了春卷,真真切切,跟昨夜一样的白衣童子,漂亮的跟观音面前的善财一样,他不由看呆了。
云将脸色一变,回头吼道:“你给他开眼了?”
春卷点头,忽地身体一震,意识到什么了,神情一变,但又马上恢复了平静。
“你疯了吗?!七月半马上就要到了,街上的鬼都是排着队走的,你要害他被活活被吓死吗?”
迟宴一听,心脏差点从嘴巴里飞出去,“什么?什么?!那再给我开回去!”
“我只是想让他看到我嘛!”春卷垂下眼帘,很不情愿的扁嘴,似乎被他的怒气惊动了。
云将望着他黑汪汪的眼睛,不禁想起可鲁亮晶晶让人无法拒绝的眼神,他也忽然想起貔貅是一种非常固执非常别扭的灵兽,便很无奈的大声叹气,“像这个样子,遇到情况你有办法解决吗?”
“当然没问题。”春卷舔了下嘴唇。
“你少来了,就你那可鲁一样的身材,被夜叉一踩就成肉酱了,一点也不可靠。”
“我说不许再用可鲁形容我!”
“难道不是这样吗?给人开眼是一种极其危险的事情!你这狗!”
春卷气的头发都竖起来了,咬牙道:“我不是狗!”
“你这死狗!简直气死我了!”云将想到未来的情况不容乐观,烦恼的不得了。
春卷忍无可忍:“我就要给他开眼,怎么样!”话音未落,从床上跳将下来,碰地一个打滚,现出真身,也确实没比可鲁大多少,看上去要不是头顶长着角,跟狗也没什么两样,浑身白毛的长角可鲁,跳到云将脚边迅速的咬了一口。
云将没料到他这么暴躁,还没来得及躲闪就被咬了一口,“啊”的痛叫一声,正要踹他一看没影了,撩起裤脚一看,超清晰的一个狗牙印子在脚脖子上,气的咬牙直骂:“死狗,这死狗,下次看到他没完!”
“怎么办!怎么办?!”迟宴抓着他摇晃。
“怎么办?凉拌!”云将抱着脚,丝丝的吸着凉气。
末了,他对迟宴说:“你的召唤兽对你的执念不容小窥,看来你这辈子难交女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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