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二日回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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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六、二日回门
大壮派人送去一个帖,帖的上款写着两个字“乘龙”,下面正中端端正正地写着:“慈命,周大壮、周二忠垂首恭迎。”那撒帖的刚回来,他又另派一个人去撒帖,那帖的上端写着“速光”二字,下面写着“慈命,周大壮、周二忠鞠躬”。
果然,到了午时,宾朋皆至,但“新女婿”未到,约中午十二时半,那“新女婿”才有一男子陪同,前来入席落座。人们虽然知道“新女婿”是“替官”,但在这“二日回门”的喜庆日子里,也只能当真女婿一样伺候。请“新女婿”坐了上岗子,那男子“陪客”次之,“陪客”也按正常礼仪侍奉“新女婿”。
“二日回门”的酒席筵上,正常情况下,新郎是不须喝酒的,这次是个“女替官”,自然就只对她谦让一番了事,不再劝酒,只把喝酒的重点对象放在“陪客”身上。经问,那“陪客”叫袁志雷,是“新女婿”的同辈,大志伟五岁,已是三十出头、妻儿满室的人。他敢于撑着来此当“陪客”,自然就是“海量”。于是,人们便对他灌将起来。
先是每人与他“找官”,轮了一圈儿,他自觉没醉,便按礼儿又找大家每人“一官”,找完之后,那拳话得只赢不输,满上光堂,周家的人惊讶。那来看女婿的人多,便争先恐后地来要喜糖吃。扔了五个红包了,还有来要的。陪客的人竟换了茬,换上来六个滴酒未沾的人。陪客袁志雷虽说行行而然,不像喝醉了的样子,但却没能发现酒席筵上的人员变化。
人们要话“爱拳”,爱谁呢?当然得爱袁志雷,袁志雷自恃“海量”,可哪禁得住这种“拉抽匣子”式的轮番劝酒,哪禁得住一爱六盅?酒盅随小如黄豆,被称为“豆殇恭候”,可“小殇未必喝不醉,大杯不定准醉人”。那“爱拳”不等话完,他已是脸色发黄,虚汗满身,语无伦次,错认主宾。继而,打不住坐,撑不开身,出离到桌子底下去。

“新女婿”极少说话,把全部的话和酒都交给志雷去说去喝,此刻竟也后悔起来。但她是女儿身,怎么能以酒灌肚?只得告饶道:“各位各位,行了,饶了他吧!”众人扶起袁志雷来说:“袁大哥没醉,他是害困了!”
直到散席,周家的人没一个喝醉,唯那“陪客”一人,吃饭时竟找不着嘴在哪儿,解手不知解腰带,一大泡尿全顺在裤筒里。临别,本应由“陪客”向厨师付赏钱,只好由“新女婿”代而劳之。客人走后,大家问大壮:“怎么样?我们没给你丢人吧!”大壮说:“周氏家族的人,个个都是好样的!”
“三日会亲家”,袁家邀请大壮去走走。他对于凤说:“二忠不在家,亲家就我一人,忒单了点,还得再找个人,找谁呢?”于凤说:“咱庄是个族姓庄,那同辈人有的是,找谁就算谁,反正都和咱挺莫逆的。”大壮说:“那不行,得分出个档来。不喝酒的不行,八竿子拨拉不着的不行,人品不好的不幸,说不出个道道来的也不行。还得挑挑拣拣哩!要是金钟哥能去最好,说说道道也行,有酒量,和咱隔近。”于凤说:“可他不定在家呀!”
小泳插嘴说:“在家也白搭,他不会和你去,碍于四爷的面子,他两家还没走开,怎么会去呢?”大壮说:“不怕他不去。”于是,大壮找个助忙的人去叫他来一趟,要问什么事,就说明天去袁家会亲家。那人去了,一会儿回来说:“金钟爷不来了,他说明天在东头等你,从东头坐车一堆儿去。”大壮又让小泳去了一趟,和金钟说明白了小泳才回来。
第二天,大壮让人买来六封点心,带上六瓶酒,乘了轿车自来到东头,金钟已穿戴整齐,一同上了车,兄弟二人来到袁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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