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一、葬身方塘
南面的不远处是一个还没完工的大方塘，那方塘有四十米见方，呈四十五度的陡坡状，底部的水面也有三米见方。这几天，因为烧柴油的抽水机坏了，下面水深冰凉，无法下去人继续挖泥深凿，所以就没搞夜战。在这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前夜，当然也用不着留人看守柴油抽水机。
对这地方，男人很了解，他对银官儿说：“那地方绝对安全，不会有人去。”男人把银官儿领到陡坡的半截处，这地方停宽绰，比一张双人床还宽大，男人拖过几个草苫子铺在地上，银官儿很高兴。她说：“你可真有办法，只是，你那东西还中用么？”男人说：“没问题，刚才那是受了惊吓，在这里，我保准管饱你！”银官儿用手去抓了一下，果然，那东西恢复起来。她便迫不及待地重新给他解开腰带男人也给她剥光衣服……
这次，他很准确地入港了。银官儿虽也满意，但还是让他使劲。男人动作着，浑身是汗，女人把一个**塞进他嘴里，男人边动作边使劲**着，**地银官儿呼哥喊郎，男人也就在最无法控制的时刻往里面泄去。一会儿，男人说：“我又行了！”女人说：“那就换过来。”接着，男上女下的又是一番动作。
几次反复，女人仍是不让男人。
就在一次翻滚的时候，银官儿没注意，两人早已经脱离开了那些草苫子，身体翻到了方塘的边沿，一不小心，银官儿滚下方塘。
自从停抽塘水，那方塘的泉水便迅速泛冒上涨，深度达到了两米半，若用它浇麦子，可能不够水泵抽一天的，可是人掉下去，决不是玩的。银官儿掉下去之后，一声都没吭，就断了气。
男人吓慌了，怎么办？
他不敢喊叫，不敢声张，慌忙地穿了衣服，顺着登台下去，看怎么打捞银官儿。但天黑水深坡陡，无从下手，连一条绳索也找不见，也没有任何可以救她性命的工具，自己又不会洑水，只得轻声地喊着：“银官儿，银官儿。”隐约中，眼看着银官儿沉溺在深深的水中，黑影里，银官儿的头发飘起来。
他立刻哭了，不敢大声哭，只是抽噎着。
现在，出了人命，银官儿死了。
极度的兴奋一下子变成了凄凉的悲哀，胡搞滥搞葬送了她。怎么办？他边回头看着，边依依不舍的登上岸去，一跺脚，向西南方向走去。之后，趁着夜色，他叩开了县公安局的大门……
银官儿死了，死于极度兴奋的那一刹那，死在了大兵团作战的方塘里。翌日的天气非常晴朗，方塘里的水非常混浊。田野上插着许多红旗，没有哭声，没有笑声，只有“拧不够”的“叮当”声还在继续……那“叮当”声似乎还夹带着某种荡声淫味，演绎着并不悲哀却近乎无奈的男欢女爱，重复着银官儿生前的滥爱故事，埋葬着周氏家族的传统伦常……
周大壮、周二忠和其他一些人来到方塘里，见银官儿已经被人打捞上来。
银官儿光着身子，上上下下，一丝不挂，那衣裳却在陡坡半腰的平台上。没人为他置办新的寿衣，只好让她穿正穿着的旧衣服。在给她穿它的旧衣裳时，见那单薄的衣裳，已经被挤压、蜷曲得满是皱褶，而且上面有许多鼻涕样的粘糊糊的东西。
人们什么都明白，但似乎又都糊涂。大壮、二忠，把自己的脸面埋藏在老少爷们的眸子里，越埋越难堪，唉！摊了这么个丢人现眼的妹妹，又有什么办法？让谁摊着也是一样。
大壮说悲不是悲，说幸不是幸，哭不出来，笑不出来。把所谓的“门风”抛得远远的，把银官儿看作是外姓人，只不过履行最后的公事义务而已。于是，他和二忠兄弟俩，给银官儿穿上那些很不不干净的衣裳。不到晌午，就刨了个土坑掩埋了。
季氏也不哭，只顾骂大街。
绕着大街骂了三遍。见街上没有多少人，就跑到坡里去，由骂街变成了“骂坡”。她在坡里专朝人多的地方去骂。人们见她的疙瘩鬏子已经拆开，披散了头发，敞着怀，耷拉着脏兮兮的大襟褂子，挽着裤腰，甩着大裤裆，用手拍打着自己的两条腿，骂得很伤心。她骂了两天坡，又去连部里“骂连”。两天后，再去营部里“骂营”。没有人阻拦和应声，没有人去管她，任她骂。那震西、二忠、大壮、陈小玉、秋莲等人，只是躲着、避着、藏着。
然而，大兵团作战，却一刻也没停，因为营部里有个李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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