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迟到的挽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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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的事情,只要你做了,就总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区别只在于,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大白。
程羽的真实身份暴露后没几天,顾小乔和他领了结婚证的事也大白于天下了。
顾小乔刚从北京回到省城,就接到父亲顾小乔打来的电话,说他已经来到省城,就住在顾美新家里,让小乔过去找他,陪他去办些事情。
顾小乔接到电话立刻行动,买了些瓜果梨桃、蔬菜熟肉,来到姑姑家中。不知道是不是看在亲哥哥的面子上,顾小乔觉得姑姑顾美新这一次殷勤了很多,不断说:“你们父女难得见面,多聊聊,多聊聊”,自己去厨房收拾。
顾一新对小乔说,他这次来省城,为的是同学聚会,他是聚会的组织者,少不得事先做些工作。叫小乔过来,为的就是这几天陪着他先去四处看望看望,帮他拎拎东西,也认识些朋友。顾小乔懵懵懂懂,一味应承。
陪父亲转悠了不到一周,顾小乔就开始吃惊,让她惊讶的是,父亲的这些同学故旧里,做官的实在不乏其人,包括市公安局长兼省公安厅副厅长、省电力厅副厅长、省招办主任、省长秘书等等。
顾小乔惊奇地向父亲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么多当官的朋友?”
顾一新呵呵一笑,诙谐的答到:“有一句话叫做‘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知道么?”
顾小乔不解地摇头。
顾一新给顾小乔解释:“这就是说,父亲干什么,儿子也就干什么。这不仅仅是在中国,在全世界都是一样。比如我和你妈妈如果是医生,那你从小见的就是医院的东西,闻的就是医院的味道,听到的也是医院里的事情,就是和小朋友做游戏,模仿的也是医生和病人的事情。家里摆的书自然都是医学书籍,那你长大了,自然而然就会学医了。你想想是不是?”
“哦,原来是这样!”顾爸爸一席话说的顾小乔是茅塞顿开,顿时明白了为什么上大学的时候宿舍里的同学们家里的亲人不是医生、就是医院的相关人员,只有自己一个人显得另类。原来,职业都讲究个世袭。
也怪不得那些名演员的子女还是名演员,名作家的子女也依旧是知名作家,不但他们从小看的、听得、学的都是这些,而且他们长大后,既能有父母兄长的悉心指点,又能用得上平常周围和父母兄长来往的这些个行当里的人际关系,因此他们干起这些事情来,就比祖上不是做这些行当的门外汉们占了莫大的便宜。再加上遗传学上用进废退的规律,或许这些家族里的人对应相应的技能的身体部位或大脑区域也可能产生了适应于这些技能发挥的变化(就像长颈鹿的形成,或者是由于老得伸长脖子吃树叶子那样,或者由于只有长脖子能够着树叶的鹿才能存活下来),于是就形成了世家!
“当官也是一样的,因为他爸爸妈妈当过官,所以就知道怎么样才能把孩子培养成官,剩下的就不要我多说了吧?”顾一新问道。

“那你怎么不早请他们帮忙,回省城来?”顾小乔又很疑惑,“大家不都觉得省城比平阳好?”
“你们和你妈妈都在平阳,你爷爷奶奶也在平阳,我自己回省城来干什么呢?”
“那我妈妈和我们就不能一起来么?”
“还有你爷爷奶奶呢?”顾一新不想就这个话题多谈,只是说:“我的家在平阳啊。”
世上有许多事情,很多时候,都不是一言半语能解释清楚的。顾小乔看见父亲不愿意多说,也就没再问了。
顾小乔不知道,顾一新这次来到省城的真实目的其实是为了帮她找对象。
顾小乔的终身大事虽然早就在父母的心坎上摆着,但天下做父母的都有个毛病,就是不管子女多大了,都觉得他们还是没长大的小毛头。因此,虽然“女大不中留”的古训早已有之,顾一新总觉得有关自己的小女儿的这件事还不急,要不是因为顾小乔把程羽带回了家,顾一新和顾文华对这件事,还不急呢!
现在顾小乔把程羽带回了家,才让他俩意识到事情已经很迫切。因此顾一新才来到了省城,要按他的原定计划展开活动。
顾一新的计划说起来其实也很简单,他不过是想起了当年在省城上中学时处下的各位好朋友。当年大家年纪相仿,情投意合,想来现在大家的儿女也应该是年纪相仿。顾一新觉得,不妨就借口要召集个同学会,让大家趁便都把孩子带上,名义上老同学见面,实际中暗里为这些小青年们提供个彼此相看的机会。
几天奔忙下来,事情办得很是顺利,往日的同学们都很热情,对他的提议都积极响应,都称赞他办的是件给大家分忧的大好事情。
顾一新虽然已经年近六旬,但性情率真犹如孩童,自己的主意受到赞美,自然是喜不自胜。他闲暇时在心里安排细节,越是多想一次便越是多得意几分,觉得自己这个办法果然是巧妙,果然是周到,果然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高明!
既然是孩童,有了秘密就忍不住的想告诉别人,因为这个秘密还是个好秘密,顾一新那种高兴的透露的**就更是忍不住。这种得意和高兴相互鼓舞激励,越来越是膨胀,悄悄地写满了他的眼角和眉梢。这个时候如果顾小乔去探问探问,保不住顾一新就会竹筒倒豆子一般得意洋洋的把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可惜顾小乔实在是个白痴,跟着父亲混走了几天,也没看出父亲的用心,终于这天晚上顾一新自己忍不住了,唤小乔过来看一张男青年的照片。
“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这就是上午我们去过的那个阿姨家的儿子,他爸爸是电业局的局长。那个阿姨觉得你不错,想让你考虑考虑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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