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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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的五月二号,正好是农历的四月十六。今晚这十六的月亮,真比十五圆。在这月圆星淡的夜晚,天幕中的星星,有的隐隐约约,时现时无;有的不停地眨着调皮的眼,时明时暗;还有的干脆把自己躲了起来,不愿和人们见面。只有这悬挂在蓝天的明月,让人看到了月中繁茂的桂花树阴影,和这洒向大地的月辉。
焦急等待在抢救室外的文丽亲人,祝队长他们,终于等到了手术室门上红灯不再闪烁。手术室的门开了。文丽的母亲,迫不及待地上前,拉着出门来的男大夫的手问:“大夫,我女儿她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危险?”大夫对她说:“你女儿真幸运,没被伤到颈上主动脉。应该没有生命危险,您就放心吧。”文丽母亲听大夫说,自己女儿没有生命危险,那过度紧张的心态,一下放松了。但她的人,身体也突然软绵绵地,连站也站不稳了。文丽的哥哥和大夫俩,急忙把她扶坐在椅子上,让他缓转一下自己的紧张。有的人的确就这样,当危机和危险来临时,他们浑然不觉自己的处境。但当这危机和危险过去后,紧绷的神经突然间松弛,压力解除。人就再也不能支持住自己的身体,软绵绵地,连站着的力气也没了。
文丽被两名护士推出了手术室的门来,躺在推车上,已经睁开了双眼。文丽母亲,见到被推出手术室来的文丽,再也坐不住了。她在儿子的搀扶下,脸色苍白地走到推车旁,用虚弱的声音叫着:“女儿,大夫说你没事,过两天就好。”文丽见母亲这样儿,也想张嘴安慰母亲。但她脖子上的伤口,只要一开口,便牵引着嗓子疼痛。她对母亲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眼泪,从她的眼里滚落出来。旁边跟着的大夫说:“你别说话。只要说话,那伤口会很疼的。”文丽只好眨眨眼表示。大夫又对文丽母亲说:“大娘,您也别再引起您女儿说话,她的伤口刚缝合。她说话,对伤口的恢复不好的。”文丽母亲听说后,也点了点头,檫去脸上的眼泪,跟着推车,把文丽送进了病房。祝队长见文丽说话困难,也就打消了对她问话的打算,跟着走在回办公室的三名手术大夫身后,走进了大夫们的办公室。
祝队长和小颜,走进大夫们的办公室,坐在木凉椅上。这手术大夫,都认识祝队长。祝队长也经常和他们打交道,也对他们非常熟悉。当主刀的周大夫,为祝队长两人送来两杯开水后,便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祝队长问周大夫:“周大夫,您看这文丽的伤口,是什么凶器所为?”周大夫沉思片刻说:“可以认定是刀具。她的伤口非常细窄、平滑。是类似手术刀或刀片之类薄窄的锋利刀具。”祝队长点了点头,又问:“文丽伤得怎样?”周大夫回答说:“她的伤也非常的危险,就差那么一厘米,就可能被割到颈动脉。可能是人的左手握着刀具,顺势一划,准头不及右手那样准确。所以,她侥幸没被划破颈动脉。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使用刀具的人,在动手的时间里,文丽正侧头向左方与人说话。这刀具,也就偏离了颈动脉。”“您说这用刀具的人,是从文丽的右边,用左手划向文丽的脖子?但这人不是左撇子,也就没右手有准确性,对吗?”祝队长问周大夫。周大夫说:“应该是这样的。这人,不习惯用左手。”“文丽需要几天才能说话,对她的伤口影响不大?”祝队长问。“今晚不行,明天她就可以开口说话了。”周大夫回答他。“谢谢您了,周大夫。”祝队长站起身来,走到周大夫的办公桌前,和周大夫握手。小颜也收拾好记录的本子,和周大夫握手告别。
小颜和祝队长两人,走出了周大夫的办公室,来到文丽的病房。见文丽正在输液。文丽的父亲和哥哥,也在病床前看着。祝队长看了看文丽,文丽现在的精神,比刚出手术室时,已经要好多了。祝队长坐在小颜刚搬来的塑料椅上,问文丽的父母和哥哥:“您们家,这一、两年内,和人有过冤仇吗?”三人想了想,都摇了摇头。祝队长又问:“您们知道文丽这两年,和什么人有什么过节吗?”三人也表示不知道。祝队长说:“大家再好好想想,别急着回答。看看还有什么没想到的人或事情。”三人静静想了几分钟,文丽的哥哥说:“要说事情,就只有文丽和原来的男朋友古新农的事情。”“说说看,怎样回事?”祝队长对他鼓励说。文丽的哥哥说:“这是半年前的事了。半年前,文丽提出和古新农分手。分手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古新农经常酗酒,并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这些人中,还有吸毒的。文丽让古新农别同这样的人来往,可古新农表面答应下来,实际还是我行我素。所以,文丽就同他分手了。不过,两人也没吵闹过,还是很平静地结束了两人的关系。”“古新农是做啥的?”祝队长问。“是林场的会计。”文丽哥哥回答说。祝队长听完后,对文丽父母和哥哥说:“您们就让护士看护文丽,都回家休息吧。我们的警员,在文丽还没出医院前,也在这儿。主要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避免再次受到伤害。如果您们想起其它的事情,就给我电话。”祝队长把自己的一张名片,递给了文丽的哥哥。叫他们三人,一块儿随警车回家。

祝队长送文丽家人回家后,便同小颜一道回了公安局。两人来到询问室,问了询问文丽伙伴说的情况。听完对文丽伙伴的汇报,祝队长拿了询问记录,和小颜一道,回到了自己办公室。祝队长看完对文丽伙伴的询问笔录,看看时间,还不到晚上九点。他对小颜说:“明早,你锻炼到转播台下的林场,弄清楚古新农在文丽受伤时,他在哪里?你现在回家,休息去吧。”“队长你还不走吗?”小颜问。祝队长对她说:“我还要想想事情,你先回去吧!”“你也别太晚了。”小颜关切地说。“你回去吧,啰嗦啥呢?这又不是一、两天的情况。这么久了,你还是新来的?”小颜不高兴地说:“好心却当驴肝肺,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说完,赶快跑出了祝队长办公室去,她怕祝队长兴师问罪。“这傻丫头,越来越胆大、放肆了。”祝队长望着跑出门去的小颜的背影说。小颜听见,又回个头来,向他做了个鬼脸。才像小燕子似的飞走了。
在祝队长的办公室里,他正吸着烟,思考文丽和古新农分手的事。骆局长敲门进来,见只有祝队长一人在办公室。骆局长见祝队长就说:“你还是少抽点烟,看你满屋子烟味。”祝队长忙站起来说:“局长,你曾经不也是这样吗?只是你现在当局长了,这性格也改变了,连烟也少抽得多了。”“你没见吸烟有害健康吗?喜欢抽烟的人,比不抽烟的人生命短。你还是自己爱惜自己的小命好。”骆局长告诫他。祝队长对骆局长说:“**、邓主席,不是抽了一辈子烟吗?他们不也长寿?”“一派胡言!你能同伟人们比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骆局长批评他说。祝队长伸了伸舌头,连声说:“是,是,是。我是一派胡言,该掌嘴!”“别贫了,问你正事。今天上转播台回来的女孩,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都满城风雨了。”骆局长严肃地问。祝队长回答说:“受伤的女孩现在还开不了口,明天问了她,也许会明白得多。”“怎么,那女孩不能说话吗?伤得是很严重?”骆局长问。“只差一厘米,她就被划到颈动脉。现在刚缝了针,说话困难。也算是很严重的事件了。”祝队长汇报说。骆局长说:“听你这话,好像你认为是人为的?”“她这事,估计是人为的吧?”祝队长说。“既然这样,你们就做好保护工作,别让受害人再次遭到伤害。明天听听受害者的话,只要确定是恶意犯罪,我们就要不惜一切手段,找到罪犯,维护好稳定。让人民能安居乐业,消除谣传。”骆局长对祝队长说。“这样快就有谣传啦?”祝队长问骆局长。骆局长对他说:“有人说,这女孩受伤的地方,原来在旁边曾经是县城的灵堂,是鬼魂缠上了她;还有人说,是老天惩罚这女孩,她一定是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她怎样受伤,谁也没看见,那肯定是鬼神了。这样的谣传一出来,谁还去爬山锻炼?这不弄得人心惶惶吗?你们刑警队,尽快找到答案,抓住凶犯,以正视听。”“是,局长!”祝队长向骆局长表示。
夜月,将冷清的光,洒遍了这小小县城四面的山峰。黝黑的山林,似乎隐藏着一种无形怪异的毒蛇猛兽,正狰狞地张开血淋淋的大嘴,随时要给善良的人们凶狠的袭击。星星,有的仍然在空中闪烁着诡异的眼,偷**窃着地上的人们。让它那诡异的眼,充满着迷幻的色彩,也在等待着人们解除这种诡异,恢复它本来的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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