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采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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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加油,伊莱恩!加油,加油,伊莱恩!”
峦峄高林山脚下显得有点空旷的海滩上,一个显得有点孤单同时又热力四射的加油声非常清脆悦耳。朝着现场看去,就能发现娇小的盗贼美女正站在伊莱恩的五米远处,蹦蹦跳跳地为伊莱恩充当起临时性的拉拉队员。
由于佐越的陪练要求,伊莱恩这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偷袭者最终被亚历克要求再给佐越射十箭以作为之前那突袭一箭的“赔罪”。对这个要求伊莱恩可是求之不得,自己正愁找不到机会报仇,对方竟然主动要他射。尽管有亚历克的警告在先,但他每一箭射出去均是用足了力气。亚历克本想阻止,结果却被佐越一句“很好”给硬是拦得无法挺身而出。就算这样,伊莱恩还是极其郁闷地发现一切事与愿违,连射九箭均未建寸功。整个过程前后,佐越虽然依旧躲避得非常狼狈,但在场众人都是有着一定战斗经验的佣兵,一眼就能看出佐越在躲闪和防守上一些细微的不同之处,比如佐越出剑的时机到第九箭时比之前就把握得更加精准……
真是一个可怕的家伙。场边的亚历克和伊内丝隐有深意地对视了一眼,克雷西达则眼中已经燃起了难以掩抑的战意,这个好战的家伙。只有克蕾汀这盗贼美女似乎不满佐越总能在伊莱恩的箭下有惊无险地躲避开去,因此给伊莱恩加油鼓劲起来。
伊莱恩又何尝不想给点佐越颜色看看。可是,佐越那古怪剑法也不知怎么回事,自己的箭力道不算小,可是总能被佐越那柔弱不堪的轻细动作给化解了所有威胁。见鬼,难道真的要用那支箭?如此想着,一脸凝重的伊莱恩左手已摸上了箭壶里一支红色羽簇的箭枝。犹豫几秒后,伊莱恩终于咬咬牙,将那支红色羽簇的箭拔了出来。
见到伊莱恩的动作,没等他将箭搭上弓弦,就见亚历克团长突然面色大变,远远地冲着伊莱恩怒声吼道:“住手!伊莱恩,你疯了?”说着,人已快速朝着伊莱恩飞奔而去。伊内丝也紧随而去。
见此突发情况,佐越大为不解,似乎还对亚历克打断他的训练十分不满。同样作为新月佣兵团成员的克雷西达显然也知道那支红色羽箭的古怪,不过很明显他更关注佐越一些。看到佐越一脸不快,早就有心与佐越练剑的他当即试探道:“我来陪你练剑吧?”
佐越欣然接受了克雷西达的提议。于是,在亚历克和伊内丝发现,这边伊莱恩的麻烦还没解决,那头已然传来了轻手剑与重斧的锵锵碰撞声……亚历克和伊内丝这两个正副团长不禁一时苦笑不已……
眼看着佐越和克雷西达两人一个剑势轻柔飘逸,一个斧风刚猛威武,半天纠缠下来,克雷西达那无往不利的刚劲斧刃在佐越轻飘飘的剑招前并未占尽上风。极其郁闷的克雷西达发现他的斧头就像砍在棉花里一样,没有以前那种痛快淋漓的感觉。同样的,佐越的剑招看似轻巧,可是只有他自己明白,由于他的力量跟克雷西达相差太多,再加上这是他第一次与人对练,经验不足之下,只不过短短几分钟,佐越就感觉到自己握剑的手从腕部到上臂均酸麻得不行,只不过骨子里倔强的他还是咬牙坚持着……
终于没过多久,佐越的轻手剑终于被击落在地,佐越也被克雷西达的最后一斧劈得坐倒在沙滩上。克雷西达握拳朝天狂吼了一声,随后才一脸复杂地看着佐越,朝佐越伸出了他那大如蒲扇的手掌。
佐越微笑着借克雷西达的手站了起来,由衷地赞叹了一句“力气真大”。克雷西达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些,嘟哝了一句,“遇上你的怪剑法,力气再大也没用。”佐越听清楚了,只是摇了摇头朝着落剑处走去。待拾起轻手剑后,佐越不由得一时瞠目结舌,只见他的那把轻手剑差不多已经不能被称为剑,应改称锯才对。尽管他已经尽他可能地减少与克雷西达重斧的正面对抗,没想到刃口还是被砍出那么多缺口,不由得再次惊骇地看了与他一比就像个巨灵神魁梧的克雷西达一眼,无语啊!
最后,新月佣兵团的成员们等到佐越做完例行的板琴训练后,这才动身进入峦峄高林去采集调制魔药所需的魔药草。
说起峦峄高林,虽然佐越在峦峄高林的山脚下生活了十五年,但是佐越却从来没有到林子深处去过,最多就是在林子边缘练剑砍树。因此佐越对峦峄高林几乎算是一无所知,比之亚历克他们这些外地人还不如,因为他们这些外来人还知道这峦峄高林上有许多有着佐越听也不曾听过名字的魔兽和魔药材。为此,佐越又被克蕾汀冷嘲热讽了几句。
进入峦峄高林后,他们这一行六人,分成三组分散成三个方向,约定在天黑前赶回木屋集合。亚历克和克蕾汀一组,伊莱恩和克雷西达一组,佐越则跟着伊内丝。
峦峄高林里的草木非常茂盛,有许多佐越从来没见过的奇形怪状的植物。佐越并不是喜欢问东问西的人,即便他对周围的一切一无所知。但是林子里本身就光线幽暗,两个大活人再闷声不吭,佐越受得了伊内丝这个美女可有点受不了。于是,伊内丝又借机盘问起佐越的许多事情来,之后就有了下面经典佐氏风格的对白:
“佐越,你的那套剑法很特别,叫什么名字啊?”
“……(佐越在迟疑该不该在太极剑前冠上‘佐氏’)”
“难道教你剑法的人没告诉你名字吗?”
“……(还在迟疑中)”
“是老约翰教你的吗?”
“不是。”
“那是谁?总不可能是教你刻魔符的那个人吧?”
“不是。”
“那会是谁?你倒是说嘛?”
“体育老师。”
“你的老师名字好古怪啊?”
“你认识他?”
“开什么玩笑,刚刚才听你说,我怎么可能认识?”
“我说了?”
“天哪,不是你自己说的,‘体育’老师……”
“没错。”
“那就是了。居然有人用‘体育’做名字,真怪异!不过剑法倒是不错……”
“……”
盘问许久,伊内丝并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最终只得气鼓鼓地提议道:“你这人……还是你来问我来答吧。”
“……”佐越于是开始努力地想问题。半天无果。
“你不会连问题都不会问吧?难道看到我这样的美女,你就没有任何想法?”伊内丝似乎对佐越的迟钝严重不满。
佐越突然想起前世那几位室友经常谈的与美女相关的敏感话题,比如内裤颜色,比如**声……

“你会**吗?怎么叫的?”佐越一脸平淡地问道。
“啊?”伊内丝顿时回转头来,同时还伴着一声异常高亢的惊讶声。
佐越听了伊内丝刚才发出的那声音,果然很像室友模仿的,于是继续一脸正经地问道,“你的内裤是什么颜色的?”
“啪”的一声脆响后,紧接着,伊内丝美女一骂一回头地将“流氓”、“下流”、“无耻”这三顶帽子扣在不知所谓的佐越头上。
之后,两人又沉默了好长时间。佐越虽然无辜被美女扇了个巴掌,但以此为代价换得一路上的清静,倒也没什么太多抱怨。伊内丝则是暗恨佐越问得实在龌龊。可是,冷静下来,她仔细想了想佐越那一脸坦诚的平淡表情,暗自揣测道:难道他不懂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可偷眼看到佐越乐得清静的表情,又怀疑佐越可能是故意激怒自己。然而两相比较,她潜意识里更愿意相信前一种猜想。是的,一定是老约翰或者是教他刻魔符的人教会他这些龌龊的东西……如此找到了一个替罪羔羊后,伊内丝对佐越的恨意也就瞬时淡了许多。不过,伊内丝是个细心的人,她还是打算再继续试探一下佐越是真不明白还是假糊涂。
在犹豫了好久之后,伊内丝终于将那羞人的话问出了口:“喂,你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吗?”
“唔。知道。**……”佐越老实巴交地回答道。
看佐越能这么脸不红心不跳地将这种羞人的字眼随随便便挂上嘴边,伊内丝羞赧之余也是无语之极,同时也断定在这方面,佐越不是一无所知的傻瓜就是无所不知的淫贼。她匆忙打断了佐越,“你,你,你知道什么是**吗?”
“不知道。”佐越茫然地摇摇头,“不过我听人模仿过,跟你那声‘啊’很像……”
“够了!不许再谈这些话题了!”听到佐越模仿自己那声讶异,伊内丝腮若欲焚一般发烫着。
又过了会儿,等到伊内丝终于平静了后,她又故态重萌,要佐越问她问题。之后,在伊内丝的指导下,佐越问起伊内丝他们佣兵团为什么来这里的事。
原来新月佣兵团接了一个F级的佣兵任务,来峦峄高林捕捉一种叫作麝猡的魔兽。这是一种毛皮光滑,会一点晕眩魔法的夜行性小型观赏魔兽。其生性胆小,惧强光,喜食林石草、木瓜红等阳性魔药草。独处,**居,洞**可深入地下二十米,但因其身上有淡淡的麝香,寻找它们的踪迹并不是太难。难的是捕捉!因为捕捉它必须在夜晚进行,而且一见光它就会逃回洞里隐蔽不出。
新月佣兵团接到任务后就从莱布提城来到这边,可是,之前组织了几次捕捉均失败。到现在不仅所带的照明卡能量悉数耗尽,就连那只行迹败露的麝猡也逃得不知所踪。由于莱布提城距离这里不近,来回要将近半个月的路程,因此他们才就近找了佐越这个初通仿造技术的“魔纹师”。他们这一路来找魔药草,但其余两路却是去找新的麝猡藏匿点了。
“看,好大一片禾叶蕨。”突然,伊内丝兴奋地叫了起来,随后朝着丛林中嫩绿色的蕨类作物丛快步过去。来到近处,佐越才发现这是一种高约三四十公分,羽状对生钝顶线形叶,叶柄、中肋和叶片两面被红褐色细绒毛的蕨类植物。
“不是所有的植物都是魔药材吗?”至此,佐越总算主动提了一个问题。
伊内丝白了佐越一眼,耐心地解释道:“当然不是了。判断是不是魔药草,主要看其有没有能量特性。”看到佐越一脸呆相,伊内丝估计她不说,这家伙也绝不会再举一反应地想开去,素性跟他慢慢地讲解起魔药的能量知识来。
“能够用来调制魔药剂的魔药材其能量可以分类三种属性,一种是阳性,比如火和雷属性的动物死去后的魔核就具有阳性能量,同样的火雷属性植物也的某些部位在采集后也会变成阳性能量的魔药材;有阳性就有阴性,阴性魔药材往往是水和毒属性的动物死后的魔核及水、毒属性植物的特定部位;最后一种就是中性,这类能量可取自除火、雷、水、毒这四种属性以外的其余属性动物的魔核和相关植物的特定部位。”
说完,伊内丝还特意很关照地问了一脸认真的佐越一句:“你听懂了吧?”
“嗯。”佐越点头闷闷地应了一声后,注视着伊内丝问道,“除了火、雷、水、毒这四种属性之外,还有哪几种属性?”
第一次看到佐越这样顺着话题提问的伊内丝给佐越递上了一记赞许的眼神。“除了上述四种属性以外,还有地、风、岩、木四种属性,另外大陆上还有一些比较罕见的无属性生物。”
“那么,这种禾叶蕨的属性又是什么?”佐越指着那丛禾叶蕨问道。
听佐越这么问,伊内丝对他更加满意了。只见她小心翼地用一把小刀从根部割取一支禾叶蕨对佐越耐心地解说道,“这禾叶蕨身上只有这些红褐色的细绒毛才有能量属性,这种能量是中性的。”
之后佐越就恢复了沉默的姿态。不过,好在找到第一丛禾叶蕨后,很快伊内丝又发现了一种新的叫作海金沙的中性能量植物。因此,欣喜不已的伊内丝并没有时间来管佐越,不过对佐越也算是但有所问,必有所答。
此后,两人找魔药草就越来越顺。到天色不早时,伊内丝又采集到几种中性能量的植物。不过,伊内丝自己也说,因为这是一些低级的中性魔药草,所以才会这么容易找。只是这些低级的中性魔药草能量含量低,单株能提取的量更是少得可怜,因此伊内丝才会要花将近一整天时间用于采集。
就在两人打算往回走时,伊内丝突然发现在一处潮湿的岩壁下发现了一种叫作梵天花的名贵魔药草。据伊内丝介绍,这是一种喜欢阴湿条件,同时土壤又不能太肥沃,总之对生长环境非常挑剔的高级中性魔药草。虽然只是小小一朵,比佐越的拳头小了许多,但就这一株能提取的中性能量就已经比他们这一下午采集的魔药草所能提取的中性能量总量要多出好多倍。正是因此,伊内丝才会如此欣喜若狂。
然而,就在她利用观赏的时间给佐越做了详细的说明,准备采摘这朵异常珍贵的能量花时,突然,一支利箭带着劲风破空而来,险险地擦着伊内丝的手钉在石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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