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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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废柴啊废柴,武技不成,魔卡又不就……真他妈太搞了!这真是我活了这么多年来,听过最好笑的一个笑话……咳咳咳……”这个像个破锣一样的嗓音,除了老约翰之外,这峦峄高林海滩里可没有别人能嚷得出来。
给佐越做检测已经是几天前的事了,在撒耶死亡魔法战役里没少跟魔卡骑兵打交道的老约翰从内斯塔当时的失望反应中猜透了佐越魔卡资质低下的真相后,这几天来没少借机取笑佐越。尤其是看到内斯塔悉心教授佐越雕刻术的时候,这些恶毒的话总会如同失控的野马一般被他脱口而出。每每这种时候,他总能从内斯塔对他的怒视里得到莫名的快感,就像他把曾经一直无法战胜的魔卡骑士狠狠踩在脚底下一般。只可惜,这种YY式的空虚快感在每次接触到佐越那无辜而委屈的眼神时,总会不攻自破……
似乎老天也不忍心佐越无端遭受这样的侮辱,老约翰的讥讽很快就被一串咳嗽声给打断了。而原本正和内斯塔一起雕刻着老约翰从木师傅那里带回来的木头玩艺的佐越则默默地站起身,拿起墙角的轻手剑,垂头朝着屋外走去,走往他的专属练剑场。
咳了好一会儿后,老约翰总算是停住了咳嗽。这时,内斯塔冰冷的声音响起:“很好笑吗?”
老约翰以眼还眼,狠厉的眼神昂然对上内斯塔愤怒的目光,“很好笑!”
两人沉默地对峙了一会儿后,老约翰叼着烟斗朝着外面走去。在他刚走到门口时,内斯塔的声音再度响起:“再有下次,我一定用火球封你的臭嘴!”
老约翰丝毫没有停顿,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内斯塔的警告,自顾自地迈步朝他那小舟停泊处走去。松开绳子,摇桨将舟子摆入海中。转过一个岩石角落,正巧可以挡住木屋后,老约翰收起了木桨,吧嗒吧嗒地抽着烟斗,眯缝着眼睛望向海滩上那个正有板有眼地练着剑招的瘦小身影。昏浊的眼睛里浮现一片戚然,一丝愧意……
佐越在武技上不可能有什么成就,这点从他当初见到还是早产儿时的佐越就已经非常明白,可是为了一己之恨,他还是逼着他去练剑,就为了他那个歹毒的念头……
本来,撒耶死亡磨盘战役结束了,老约翰对未来变得很迷茫。可是,内斯塔的出现让他那本已溃散的仇恨情绪再度凝结。为了达到刺激内斯塔的目的,佐越便成了他的攻击武器。可是,一次次诘难,一次次成功地激怒了内斯塔,他最终又得到了什么?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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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平淡地过去。自从内斯塔的身体基本恢复后,老约翰对他可是一点都不客气,每次从木匠那里拿更多的木制玩艺儿让这对大小雕刻师加工。用他的话说就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也不赶你走,不过你得工作。”面对老约翰这种无赖式的行为,内斯塔根本就懒得辩驳,只是偶尔看不惯时会反唇相讥一句,“貌似这里最好吃懒做的就是某个烟鬼了。”有这样一句,也足够让老约翰面红耳赤尴尬地保持安静一会儿了。
这平淡的日子里,内斯塔对佐越这个小小的救命恩人可是关爱有加,被老约翰耽误的大陆语言课由他代补上了。至于历史课,他现在想教也是不成,只能用一些漫画地形式教他一些地理常识,就像教一个三岁的幼儿一般。而就是这些粗浅的教育,让佐越明白自己投生的这片天地是地球之外的陌生世界,这一度让他苦闷了几天,不过后来他自己想通了,投胎这种事,谁说得准呢?哈……
另外,虽然内斯塔到来后,老约翰并没有再强迫佐越练剑,他这个霸王早已被内斯塔这个外来者给削弱了权力。不过,佐越却并没有放弃每天的训练。对此,内斯塔并未加阻止,只是暗中感慨,这孩子,性子倔着呢!
这天,佐越正趴在桌上埋头砸不知捣着什么。心情不错的内斯塔背着双手从后面接近,他是来给佐越一个惊喜的。
“佐越,在忙什么呢?”内斯塔故意清了清嗓子后问道。
“……”佐越像是做坏事被抓到了一般,身体一颤抖,随后就僵直不动。
“佐越!”看佐越的反应有异,内斯塔顾不得再故弄玄虚,快步上前察看。
就在内斯塔的手搭上佐越的肩膀时,佐越身子软软地倒了过来。内斯塔赶紧扶起佐越,眼角扫过桌上,看到一个只差了一个缺口的魔符。艾尔,就是上次内斯塔检测佐越精神力前让他刻的火元素能量魔符。在特制的空白卡片上刻画这种魔符时,从一开始下笔就需要精神力,毕竟魔卡之所以会成魔卡,其上面任何刻纹都是需要精神力支持才能刻成功的。而在普通的材料上刻画时,虽然不受材料影响,但那也只是在魔符刻成之前,若是妄图刻成完整的魔符,同样需要精神力支持,而且所需的精神力更是刻完整个魔符所需要的总量。所以,佐越才会在最后快完成那一个缺时精神突然损耗殆尽。相比起在空白魔卡上刻纹,像这样刻符要危险许多,稍有不慎,极有可能造成精神力强制透支,十有**不是变成白痴就是直接脑死亡。

这些常识快速在内斯塔脑中闪过,顿时不由得紧张地给佐越检查起来。还好,值得庆幸的是佐越似乎最后受了内斯塔的影响及时挣脱。内斯塔当即不由分说地把一张卡片**手腕上的魔导器,随后那熟悉的五彩光晕再次铺散开来,将佐越罩入其中。
只是一转眼功夫,佐越就完全恢复了精神。见到佐越无恙后,内斯塔这才敲了敲佐越的头,一脸严肃地训斥道:“你找死啊?这样危险的事也敢随便做!”
第一次见到内斯塔发火的佐越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过了约莫五秒钟,又可怜兮兮地露出一脸恳求原谅的表情,小手还拉了拉内斯塔的衣袖。
见到佐越那可怜模样,内斯塔心中一软,不忍再多加责备。再加上,他仔细想想,也怪自己事前没给佐越应有的警告,佐越才会这样做。只是,看这孩子虽然体弱精神差,但心性却是坚韧,恐怕自己若只是粗暴地阻止,他定会心有不甘。权衡利弊后,内斯塔最终还是决定以导为主,允许他练,但加以限制,这样总好过他再闹出像这次的事来。于是,此后,每天,佐越又加了一门课,刻魔符(用老约翰的话说,却是鬼画符)。每天只能刻一个小时,反正刻完后,精神萎靡时只要用那张精神恢复卡转眼就可以恢复他那点可怜的精神力,内斯塔也就不多加阻止了。
且说,佐越在得到内斯塔答应让他刻魔符后,雀跃不已。这时才发现身后竟然多了一个奇怪的东西。那东西外形很像佐越在前世时见过的电子琴。
“内斯塔……老师,……什么?”佐越指着地上的异界电子琴,用他那初学的大陆通用语结结巴巴地问道。
“哦。”经了佐越提醒,内斯塔这才想起自己的初衷,赶紧心中暗怪佐越惹事,害他的惊喜完全无喜可言。
内斯塔拿起那把异界电子琴,手一那些琴键上一按,果然出现了一串悦耳的声音。佐越顿时眼中闪满兴奋的光芒。内斯塔一瞧他的反应,心下大为满意:嘿,有戏!
为了继续激发佐越的兴趣,内斯塔接着弹了一首很有异域风味的曲子,不过,却是非常悠扬动听。
一曲终了,佐越再也忍不住,结结巴巴地问道:“什么?老师……教……我……”
对佐越的表现,内斯塔可谓满意至极。只见他轻轻摸了摸急躁的佐越,淡淡笑着道:“别急别急,这叫作板琴。”
随后,内斯塔就开始耐心地教授佐越基本的弹奏方法。随后,佐越的表现让内斯塔这个老师吃惊不已。佐越只用一小会儿时间就完全掌握了弹奏方法。在惊诧万分的内斯塔教了他第一支曲子后,经过三天定量练习的佐越,已经能够把那支曲子弹得非常流畅。
再之后,佐越给内斯塔的惊讶越来越多,不仅内斯塔教他的曲子很快掌握,他还自己试着去编一些内斯塔闻所未闻的曲子。至此,内斯塔早已将佐越惊为音乐神童了!佐越表现出来的超常音乐天赋冲淡了他长久以来对佐越不能成为魔卡师的遗憾。他恨不得立即带佐越回魔卡之都柯卡罗布,在那个同样被尊称为艺术之都的都市里,佐越一定能被培养成杰出的音乐家……
其实,关于佐越有音乐天赋,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在他的前世,从小酷爱雕刻的他,有着优越的家境,为了培养手指的灵活度,他从小就进行了钢琴的训练,虽然不是他的正业,但是有着做事务求尽善尽美的佐越还是成功考取了业余钢琴十级。事实上,在当时他就读的高校里,不少音乐学院的教授也对他的琴艺分外推崇,甚至还一度闹出过有个钢琴演奏专业博士生导师想要从美术系挖人这样让人咋舌的大新闻。
异界的板琴虽在音阶等方面与地球的钢琴有区别,但区别并不算太大。因此,佐越通过反复调整和熟悉后,自然就上手了。随后,他开始尝试弹奏一些地球上的钢琴曲,这落在内斯塔眼里,自然就被误解成了“原创作品”……
在这片暂时可以称得上是与世隔绝的海边山脚下,佐越和内斯塔这对师徒相处得不亦乐乎。佐越钦佩于内斯塔的多才多艺,音乐、绘画、雕刻、文学、历史……似乎这个世界没有他不知道的。而内斯塔同样也对佐越这个学生非常满意,除了他那天生的体质这一大遗憾之外,不论是其在艺术方面的敏感、还是其在品性上的坚毅,都让内斯塔分外欢喜。
倒是老约翰,虽然经常还是免不了要跟内斯塔抬杠斗嘴,但对佐越却是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粗暴了。像是内斯塔教佐越弹板琴的时候,虽然老约翰故意会在内斯塔面前抱怨“吵死了”,可是,其一转眼来到外面后,却又非常安静地享受着木屋里传来的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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