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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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佐越慌乱的“急救”下,折腾了将近五分钟,这个落水的中年人总算在吐出一大口海水后,幽幽地睁开眼睛看了佐越一眼。只是,可能是在海水里泡了太久的缘故,他一脸灰败水肿的疲惫神色,浮肿的眼皮更是让他睁眼都显得艰难万分。就这么匆匆扫了佐越一眼后,也不知他看没看清佐越的脸,不等佐越冲他欣喜一笑,他就再次昏迷了过去……
佐越再探了他的鼻息,发现他生机未绝后,才算放心下来。可是,见这人如此不负责任地昏迷过去,佐越则苦恼了起来。左右为难地想道:不救,他肯定会死的;救,老约翰可能迁怒自己……犹豫好久,佐越终于下定决心:救!地球上那二十多年的文明教育使他最终不敢罔顾人命,拼着可能被老约翰打骂也要救下这个落难的人。
不再犹豫,佐越背着这个大家伙在沙滩上深一步浅一步地踩着沙子往木屋走去。可是一个八岁的小孩背一个成年人,即使这小孩是从小练剑强身,同时那个成年人比之老约翰之流已经轻了好多,终究不是件容易的事。果然,平时飞奔转眼即过的近百米海滩,佐越背着人才走出不到四分之一行程就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就这样,走一阵歇一阵,最终花了一顿饭功夫,佐越才算成功地把人背回木屋门口。
佐越回到木屋时,老约翰早已用完早餐,坐在那里抽着烟了。其实他老远就看见佐越的举动了,只是他性情疏懒,根本就懒得理会这些。由于这片海域上有一个凶名昭著的赤蝎海盗团,这个海滩上经常会有一些遇劫落水而亡的尸体漂过来……久而久之,老约翰也就懒得理会这些。只是看佐越应该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他居然有胆量去碰这死人,倒是让老约翰颇感意外。要是他真背个死人回来恶心自己……想到这里,老约翰脸上忍不住浮现古怪的表情,不过转眼就有了想法……要那样,非狠狠扁他一顿!
在木屋门口,佐越偷眼朝里看了看,见到坐在桌前吧嗒吧嗒抽着烟的老约翰,心中忍不住一阵忐忑。不过,在数次欲言又止后,他总算鼓起勇气跟老约翰求助。
老约翰懒洋洋地站了起来,来到木屋门口,看了一眼佐越背回来的人,顿时脸色一变,冲佐越咆哮道:“臭小子,给我把他扔回海里去!”
佐越被老约翰这毫无征兆的雷霆大怒吓了一跳,不过,最终还是一边委屈地抹着抹眼睛拖着腹中空空,疲弱的身体想要将那中年人背起。最终挣扎了几次后摇摇摆摆地将人背起,才迈出一步就脚一软,扑倒在地,中年人就压在他背上。想要再挣扎而起,试了数次后,终于还是不能够……
老约翰毫不客气地骂了声“废物”,随后他就一脚将中年人从佐越背上踢开。在佐越作势上前再想背起中年人时,老约翰一脚将佐越踢开,随后俯身在中年人身上摸索了会儿,从他手上取像一个像腕表一样的蓝色阔边腕带,还从他身上搜刮出钱袋、卡片等乱七八糟的杂物,随后老约翰就旁若无人地回到了木屋,摆弄起那个蓝色阔边腕带。在老约翰摆弄那个奇怪腕表时,佐越看着仍旧昏迷的中年人,委屈、担忧等情绪一时涌上心头,眼底暗涌顿起。
“嘣!”
“趴下!”
一前一后两个声音将佐越惊醒。第一声巨响让他吓了一跳,而第二声熟悉的吼声则让他条件反射似地选择了服从。在他趴下的瞬间,感觉到背上一股热浪扑过,强烈的灼热感几乎几乎要将他烤熟,好在这热浪来得快,去得也快。趴在地上的佐越发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味,可没有老约翰的命令,他不敢轻举妄动。
佐越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好像是承受不住重力的木头即将折断时的声音。初时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是那声音越来越真切。
突然,只听头顶一声“咚”的闷响,一段木头从头顶飞出去,随后有茅草披头盖脸地落下,这期间,佐越还听到一个熟悉的咒骂声:“迟钝!”
待听到了一阵脚步声远去后,佐越这从茅草堆中站了起来,茫然地看着老约翰远去的背景,还有背后一片狼藉,随处可见烧焦痕迹的木屋。支撑屋檐的一根木柱没了上半截,茅草下还能看到一滩鲜红的血迹,一路朝着外面洒去……他受伤了?佐越眼神复杂地看着远去的老约翰的背影。
之后的三天,老约翰并没有回过木屋。而那个中年人,在获救的第二天,就醒了。不过,一开始佐越完全听不懂他说的话,后来总算能听懂几个字眼,但两人想要进行语言交流是绝无可能的。不过,两人还是有共同语言的。佐越为婆罗村的木师傅刻的木头玩具,无意被中年人看到后,对佐越的雕刻技艺非常惊奇。佐越也同样惊喜地发现,这个中年人也精擅雕刻术。就这样,两人借由刻纹无声地交流起来。

第四天傍晚,老约翰总算回来了。之后,佐越被老约翰赶出了木屋。随后,佐越听见木屋里的两人大吵了起来。当然,为什么而吵,佐越是听不懂的。他只是担心,老约翰会不会一怒之下把那个中年人给劈了。虽然他跟中年人无法说话,但中年人对他很好,绝对不是像老约翰那样脾气很臭的人。最重要的,这中年人是他这么多年来,见过第二个人,这让他没来由地开心不已。
晚上,佐越发现他是瞎操心了。老约翰并没有失去理智把中年人给砍了。老约翰一脸不爽地抽着闷烟,倒是中年人一脸泰然自若,大有反客为主的感觉。另外,佐越还注意到,那个奇怪的蓝色腕带已经回到了中年人手中。佐越倒实在是想不通,老约翰怎么可能会主动把东西交还给中年人。不过,他还不会傻到去问老约翰,那样根本就是自己去讨骂的行为。
就在那天晚上,佐越被中年人叫到木屋里。这次他拿出来一张奇怪的卡片,然后让佐越在上面刻一个像一团火焰的奇怪符号。佐越照他所说地去刻,却发现一刀下去,自己就像突然之间陷入一团泥沼一样,无法挣脱出来。所有精神全部被这个奇怪的刻纹给吸引住了,无法再抽出多余的心思去想别的东西,就仿佛世界上除了自己就只剩下那把刻刀下的奇怪纹路一般。而他的这把刻刀也变得无比地沉重,仿佛每继续一毫就得耗费巨大的心神似的。终于,在所有精神都耗尽,佐越感觉到无比疲惫后,他成功地退出那种奇怪的感觉。眼前的一切又变回了现实,在那张卡上,佐越发现只有一个很小很小的逗点,很快消于无形。而中年人看自己的眼神里,分明就充满了失望和无奈。倒是老约翰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大声讥讽中年人白费心机。只是在他与佐越的对视中,佐越发现老约翰的眼神里并没有一丝喜悦……
之后,中年人将一张卡片**那个蓝色腕带。直到后来,佐越才从中年人得知,用大陆上的语言管这东西叫魔导器,而那卡片就是所谓的魔卡。也不知道中年人怎么搞的,那个蓝色魔导器里突然朝四下里铺散出一片五彩的光晕。置身其中的佐越顿时感觉自己的精力转眼就恢复到了极致。就连老约翰也对这奇怪的东西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佐越精力恢复后,中年人又拿出一个带着仪表的东西来,像是佐越前世的体检一样,对佐越检查起来。检查结果出来了,佐越只看到仪表上出现两个不知道代表什么意义的数据,一个是“0.9”,另一个是“10.0”。
中年人先是摇头叹气,接着又是惊愕万分地盯着佐越,最后皱眉沉思了好久之后,最终还是一脸沉重地长叹了一声……
直到多年之后,佐越才明白这两个数据所代表的意思。
魔卡文明发展至今三百多年,大陆上早就有一套相对成熟的检测标准体系。其中最重要的两套标准就是初始精神力检测和能量感知检测。
精神力是所有魔卡职业者最基本的需求,没有一定程度的精神力,制卡师无法刻画魔纹和魔符,魔药师无法给魔卡注魔,作为魔卡战斗职业的魔卡师更是无法使用魔卡里的能量。因此,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而十岁以前的初始精神力检测值直接决定了一个人将来精神力成长的潜质。
盖亚大陆上的魔卡师有着精确的等级划分体系,从低到高依次为:魔卡学徒、魔卡士、魔卡导士、魔卡导师、魔卡司、魔卡圣司,相应各等级对精神力也分段划分,精神力50以下无法成为魔卡师;魔卡学徒需要51~70的精神力,魔卡士需要71~81的精神力,魔卡导士需要82~90的精神力,魔卡导师需要91~96的精神力,魔卡司需要97~99的精神力,而100点精神力的魔卡圣司则是全大陆魔卡师的顶级存在。至今也不超过四人。而大陆上至今为止,初始精神力检测值在1点以下的,还没有过记录,因此佐越可谓是该检测值大陆最低纪录创造者。
能量感知检测值并不直接与职业等级挂钩,通常作为一项重要的辅助参考标准,它的最高值为10.0。大陆上同样也没有过满分纪录者,据记载,大陆上有过最高能量感知检测值的也只有一个人,他就是魔卡之父卡帝亚·纪·梵,他保持的纪录是9.8。因此,在这项检测上,佐越同样创造了一个最高纪录。
然而,两项数据的重要性让中年人最终对佐越这个集“白痴”和“天才”于一身的怪胎不敢抱乐观的态度。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影响佐越最大不是他“白痴”的精神力,也不是他“天才”的能量感知,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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