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杀人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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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陆辕轩在这里,他们绝对不会迷路。
可是现在,陆辕轩自身难保。
原来,陆辕轩正是从那个密道断口的深潭跌下去的,还好这个深潭的四壁呈梯形,上面开口很大,下面则逐渐收拢,有些斜度的洞壁卸去了一部分下坠之力。饶是如此,当他跌到深潭底部的地下河岸时,人已经昏了过去。
那时候,无论猪腰和排骨再怎么喊,哨子再怎么吹,他当然听不见了。
等到他缓缓醒过来,意识到目前的处境时,立即拿起挂在胸前的口哨,拼命吹起来,可是这时候,猪腰与排骨刚好跳下石棺,听不到他的哨声。如果陆辕轩早几秒钟醒来,或者排骨迟疑几秒再跳下石棺,那么,他们三个人的前途将会大不相同。
也许这就是命。
陆辕轩的命并不好。他吹了一阵哨子之后,没得到回应,于是想站起来视察周围环境,忽然一个趔趄,整个身体向左一歪,重重摔在地上。一阵钻心的痛从左脚传到大脑。他知道自己摔断腿了。
还好背包没丢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更令人意外的是,头灯竟然没被摔坏,可能是他命不该绝吧。
他没有慌,慢慢取下背包,打开,取出止血药,迅速敷上,然后用绷带包扎伤口,包扎完伤口之后,再用细长型硬塑料片配合绷带及胶作固定在左脚上。
做完这一序列动作,他已经虚弱得想睡上一觉了,因为在下跌的过程之中,岩石无情地刮破他的全身肌肤,特别是**,从这么高的地方滑下来,把裤子都磨破了,现在全身上下都是一阵阵火辣辣的痛。
虽然他好想睡个觉,但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可以闭上眼睛。
他四处张望,这才留意到眼前两三米开外有一条河流。
他马上爬过去,但没有马上开怀畅饮,因为他知道:洞**里的水不是随便喝的。
这是一条小小的地下河,清澈透明的水缓缓从岩石上流过。他知道:辨别洞**里的水要先从颜色开始,干净无毒的水应该是无色的。若含有某些离子或含有较多悬浮物质和胶体物质时,便会有颜色。含硫化氢气体为翠绿色、含三氧化二铁为黄褐色或锈色、含腐殖酸为黑黄灰色。凡是有颜色的水都不能喝,或者要过滤了才能喝。接下来就是透明度,决定于水中所含盐类、悬浮物、有机质和胶体数量。还有嗅感和味感,取决于所含的气体成分和有机物质。含硫化氢有臭鸡蛋味、含硫酸钠有涩味、含亚铁离子有铁腥味、含氯化钠有咸味、含氯化镁或硫酸镁的有苦味、含大量有机质的有甜味、二氧化碳多时清凉可口。
这水没问题,这是纯净的天然水,可以喝。
甘甜的水一入喉咙,一股从未有过的幸福感传遍全身,原来水的味道竟是这般甜美。为什么平时就感觉不到呢?果然正如古人所说的“时位之移人”啊!
喝了水,又洗了把脸,他的精神和体力恢复了不少。人也觉得舒服多了,全身也没那么痛了,肚子的饥饿感也减轻不少。
坐在地上休息了一阵,他忽然想起曾经跟猪腰讲过的那个充满人生暗喻的故事。
对,我不能在这里等死,我要出去!他下定决心,慢慢站了起来,虽然左脚还是钻心的痛,可是顾不了那么多了,这里不是理想的养伤之所。他现在唯一要做的事便是在累死或者饿死之前找到出口。
凭着自己多年的洞**探险经验,他盯住了这条地下河。虽说是河,却并不宽,大约只有2米左右。顺着河流方向往前一看,前面峭壁下便有一处黑乎乎洞口,河流正是从洞口处流过去。
陆辕轩暗暗庆幸:还好这不是一个密闭的天坑,我命不该绝啊。
穿过峭壁下的黑洞,走出了那个深潭,陆辕轩一瘸一拐地顺流向下游摸索前进。
这个有地下河的地下通道还算比较宽敞,但是脚下却坑坑洼洼的,行走非常困难。也要时不时地留意通道顶上垂下来的钟乳石,如果一个不留神,把头灯撞坏就麻烦大了。
走了一会,前面到了洞的尽头了,水流从石缝下面流出去。他四处张望,隐约看到河水对岸有平地,不远处有一座天生桥(所谓天生桥,即是地下河与溶洞的顶板崩塌后,横跨河谷的残留顶板。其两端与地面相接,中间悬空而呈桥状)。
他一瘸一拐地走过了天生桥,来到了对岸。
在对岸岩壁上找到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陆辕轩毫不迟疑地走了进去。他知道,自己的体力非常有限,再不走恐怕会慢慢地走不动了。
头灯的光亮也减弱不少,虽然还有备用电池,可是他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走出这个洞。因此,光源对他来说等同于生命,如果没了光源,就算他身体再好也走不出去。这就是洞**世界与外面世界差距最大的地方。
陆辕轩走着走着,忽然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块灰白色的东西,走近一看,竟是一个骷髅头。骷髅头的鼻孔特别大,头盖骨严重破裂,显然曾经遭受钝物重击,黑洞洞的眼框透着诡异的神情。
陆辕轩只觉得汗毛直竖。
他知道,眼前这个由于年代久远而泛出淡淡琥珀色泽的骷髅头是**居人的。
又是**居人,想必这个河马洞跟**居人有莫大的渊源。陆辕轩想,管它呢,目前最重要的不是考古,而是寻找活路。陆辕轩一脚跨过骷髅头,一瘸一拐地继续向前走。

转过几个弯之后,来到一个大洞,陆辕轩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大洞的四壁竟堆满了骷髅头,好像商品室一样,骷髅头一个挨着一个,一层迭着一层,密密麻麻整整齐齐的靠洞壁排列着。每个骷髅头的鼻孔特别大,陆辕轩一看便知这些骷髅头又是**居人的。
大洞的地上堆满支离破碎的骨头,很多臂骨和腿骨等较长的骨头都被折断。由骨头上遗留的痕迹来看,他们骨头里的骨髓曾被吸食过,其中混有一些破碎的头盖骨,估计脑浆成了别人的口中美食。
陆辕轩曾经看过一本书,书上记载着有关**居人的科学研究,据考古学家研究发现,**居人之所以会存在吃人的状况可能是因为生活所迫。从**居人的骨头上不难发现,这些原始人的生活环境似乎相当恶劣,他们常常因为饥饿而挣扎在死亡的边缘。他们的牙齿也传达出一种信息,即他们的身体极其缺乏营养。因此,当一个群体内有成员死去,其它人便会吃掉他的尸体,以换取生存下去的机会。
最里面的洞壁下有一个大约70cm高的长方体石台,台上整整齐齐地摆着四个小骷髅头,看样子这是四名儿童的遗骨。这四个小骷髅头都有被火燃烧过的痕迹,有些部位已经被烧焦,有些部位已经炭化。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杀人祭祀?
陆辕轩不禁打了个冷战,虽说现在自己面临死亡的威胁,不会再害怕死亡之外的事,可是看到这幅骇人的情景,他还是被吓了一大跳。
此地不宜久留,陆辕轩心想。
于是赶紧四处搜索通道,终于在左边洞壁一人多高处发现一个隐蔽的洞,洞口很小,估计要爬才能进去,至于此洞是否是不是死胡同,可他不管那么多,进去了再说。
他双手并用,把洞壁下面的骷髅头全部扫倒,然后双手往上一伸,牢牢抓住洞壁,双臂一用力,同时躬身,用力一挺,半截身体已经进入洞中。
他匍匐前进,就像战场上的士兵一样向洞的深处爬进去,背包顶着上面的岩石,发出“沙沙沙”地磨擦声。
幸好此洞四壁都是平坦的岩石,且越来越宽,爬了一阵之后,居然可以站起来行走了。
陆辕轩一瘸一拐地走了一会儿,耳边忽然听到细微的声音,停下脚步仔细辨认,竟是鸟叫声!此时此刻,鸟叫声对他来讲简直就是神仙音乐。
陆辕轩心头一阵狂喜,正要加快脚步,谁知前面竟是一堵冷冰冰的岩石,他心一沉,正无限懊恼时,忽然发现鸟叫声是从头顶传下来。于是抬头一看,原来头上竟是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烟囱(所谓烟囱,即是从洞中往上垂直或近乎垂直的洞**,洞体狭窄,仅靠人体支撑才得爬行,相应的攀行方法称作烟囱式攀爬。)
陆辕轩不假思索马上爬上去,爬了大约十多米高之后,来到一个平台,平台那里有一个向东直行的洞口,鸟叫声正是从那个洞口里传出来。
陆辕轩循声爬过去,只觉得鸟叫声越来越清晰。
爬了一会儿,洞道往左拐,拐过弯之后,前面原本黑洞洞的通道出现了一丝天光。
陆辕轩兴奋起来,不顾左脚钻心的疼痛,跌跌撞撞地向亮光跑过去。到出口的时候,左脚刚要跨出洞去,突然觉得不对劲,赶紧收住脚步。
哇!……好险!原来这个洞口下面竟是几十米高的山崖,刚才要是收脚慢了点,恐怕现在已经跌入山崖。
天啊,好不容易找到了出口,可出口竟是在山崖之上,造化弄人啊。
他坐了下来,取下头盔,关掉头灯,收入背包,然后揉了揉眼睛,仔细观察起眼前的处境。几十秒钟之后,眼睛很快适应了光亮,他发眼前还是一个山洞,一个圆拱形的巨大山洞,正午的太阳光从洞顶直射下来,数十只燕子在阳光里来回盘旋,发出阵阵欢快的叫声。
山洞四周都是陡峭的石壁,此时,陆辕轩就在几十米高的石壁之中。石壁下面是一个很大的深潭,潭水呈碧绿色,一看便知这个潭水非常深。水里有几个巨大的黑影在来回逡巡。
深潭正中央有一个小岛,小岛上长着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林,在树木的掩映下有一间石屋,石屋上有一缕炊烟袅袅升起。
有烟就表示有人,有人就表示有救了。
陆辕轩终于松了一口气。
但他并没有马上大声叫起来,而是冷静地观察着眼前的这一切,因为他知道: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最好的做法是观察而不是贸然闯入。
这一路上遇到那么多**居人的踪迹,会不会是**居人?想到**居人,马上想到那些石棺,还有那个堆满骷髅头的山洞,祭台上的那四颗小骷髅头。想着想着,陆辕轩不禁头皮发麻,心想:我先观察观察,等石屋里的人出来,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再说。
可是等了很久很久,炊烟依旧袅袅,屋里却不见有人走出来。
一个人,如果经历了一连串刺激,身心绷得紧紧的,一旦松弛下来,就很容易睡着。
陆辕轩正是这样,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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