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麻杆打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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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军犯下的错误是致命的,很可惜,没有一支训练有素的战术小队和爆破类武器,这种错误却无法充分利用。即便俄军失去战马但以其战术素质上和人数、武器数目上的优势,无论是向外突袭还是固守阵地,天亮之前沈飞都必须带人退出此地。
“根子,你个狗日的简直给老子丢脸,现在立刻带两个人给老子去救人,贾三,你骑马绕至石屋背后,枪声一响就给老子来回跑动,务必吸引屋顶俄军注意,其余人将战马放在南侧窝棚背后随我向前准备迎战……”
一道又一道命令让仿佛无头苍蝇般的新嫩骑兵小队,从迷茫混乱中立刻找到方向,冒着子弹迅速隐入烟雾中开始执行,唯有贾三似乎有些疑惑,愣了一下后略一沉思,也终于带马向身后的烟雾中遁去。
半分钟后,一阵嘈杂的喊叫声从两侧工棚传出,此次偷袭的主要任务终于正式展开。然而一分钟不到,嘈杂声越来越大、越来越乱,沈飞从中甚至从中听到傻根那小子扯着嗓门凶狠的吼叫声,这让他多少有些疑惑不解。
救个人竟然也能弄成这样,难道就不能让这些人悄悄的溜走?
……
没有时间留给沈飞去揭开疑惑,烟雾中壮工们吵吵闹闹的同时,正面石屋屋顶、窗口枪声突然一阵密集,紧接着靠近石屋的沈飞发现一扇门洞豁然敞开,两道模糊的影子随之现身,吼叫着各向最近的一根廊柱冲出。
最让沈飞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
“点火,扔!”
随着喊声落下,距离门洞约30米处一堆黑魆魆的物资之后亮起一片火光,旋即几束火把冲开烟雾,带着呼声旋风着向门洞方向撞去。密集的枪声在火把飞进廊柱的一瞬间齐齐响起,随后出现在门洞处的两名俄军顿时成了活脱脱的靶子,惨叫着一头栽倒在地。
“退回来,圈套!密西耶夫,后面也有敌军,这是卑鄙的圈套……”
倒霉的密西耶夫已经不能给出任何回答,突如其来整齐密集的射击以及石屋后方黑暗中忽然传出的马蹄声,一瞬间摧毁了屋顶俄步兵班长对敌情的判断。
随着密西耶夫尸体被手忙脚乱的抢进屋内,失去指挥的哥萨克骑兵们在华西里维奇惊恐的喊叫声中立刻放弃冲锋,廊柱边那两名俄军如兔子般踩着火把迅快缩了回去。铁门被再度牢牢关闭,窗口、屋顶咒骂声、射击声乱成一片,极力阻挡烟雾中可能乘势发起的突击。
圈套?
老子只想为壮工们争取点时间而已,狗屁的圈套!
俄军的过激反应让随时准备撤退的沈飞不由一阵愕然。
狗日的,原来也是一群外强中干、色厉内荏的货色!
鼻腔中轻轻哼出一声不屑,沈飞换了处位置蔽在一跺枕木之后,在火把明灭的火光中冷冷的将枪口对准窗户,继续等待下一个倒霉目标露头。其实,手中要有三五十人沈飞真的很愿意顺势设下这个‘圈套’,这中间只要将攻击时间押后几分钟,就足以消灭近半俄军,很可惜他没有……

麻杆打狼两头怕,沈飞无力进攻,华西里维奇疑神疑鬼不愿冒险,战斗在随后几分钟内迅速演变为火力对峙。俄军继续龟缩在窗口、屋顶这两处阵地拼命向烟雾中所有可疑目标疯狂射击,甚至连其后翼也没放过。而沈飞也同时带人在隐蔽物后不断变换位置,指点他们向所有被枪口焰暴露的俄军集火还击。
战斗就在这种几乎无意义的对射中继续,烟雾逐渐消散的同时散落的火堆最终也只有一些柴头发出星星点点的火光,整个营地已经完全趋于黑暗。不断变换的集火射击造成了一种人数、武器众多的假象,让华西里维奇龟缩在自己的阵地上,连试探的兴趣都难以兴起。
不敢出来,正好,老子正要和你慢慢熬,熬到天明老子立刻远飙千里!
俄军胆怯的表现让沈飞心情一阵轻松,这种攻守形式上的转换绝对是意外的意外,每次集火后俄军惊慌的喊叫,都能让沈飞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不过,相比之下,身侧几米烟雾中的两声瓮声瓮气的嘀咕,却更能让他忍俊不禁,不得不痛苦的捏住鼻孔。
“真他娘的过瘾,将来用这枪狍子、獐子,绝对是一枪一个准!”
“看你那点出息,用这枪打狍子、獐子?也亏你说的出来!要打就打豹子、老虎,还要大个的,要是什么狼崽子、虎孙子,你都不好意思跟人说!”
……
射击—躲避—转移——再射击—再躲避—再转移!
在隐蔽物后如此循环,来回捕捉来自屋顶的任何一点亮光开火,轻松在每个参与阻击的新嫩骑兵心头漾起。对枪口焰的捕捉射击,俄军显然没有进行过专门训练,除去偶尔从头顶身侧呼啸而过的子弹外,整个战场就如同沈飞在对手下进行夜间打靶训练一般,轻松的让这些新嫩简直感觉不到危险。当然,在石屋背后监视敌情,神经时刻紧绷的贾三除外。
整整一个时辰在这种无聊的对峙中过去,当子弹快要消耗完毕时,撤退终于开始。此时壮工们早已走的听不见任何声响,继续逗留在这里浪费子弹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撤退!”
跨上战马,沈飞有些不舍的扫了一眼营地。
虽然黑魆魆一片几乎看不清什么,但他知道无论是石屋之中还是这片空地之上,其实有很多物资都是自己所需要的。车辆、牲口、粮食、钢材甚至弹药应有尽有,很可惜因自己判断失误,未能将俄军消灭在睡梦之中,以至于现在很多都无法带走。
我会回来的!
火光在南北两侧木质窝棚内逐渐明亮,旋即一阵噼啪作响中烈焰腾空而起,鞍山车站立刻陷入一片火海。就在华西里维奇歇斯底里的喊叫声中,一队战马沿官道嘶鸣着向南而去,逐渐消逝于火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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