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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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了,回头带几片给你们当消夜吃。”曹柄林只有心情很好的时候才会笑得露八颗牙齿。
展欢颜啧啧啧啧半天,“真的为了吃长沙臭豆腐就飞去长沙啊,那二姐明天要吃意大利面,就飞去意大利啊?”
“我不想吃意大利面,我现在就想吃长沙臭豆腐,一定要南门口倒数第二家的。”上官蓝扭着身体,象馋嘴小孩求爸爸买东西吃。
“好,就去,马上就能吃到了。”曹柄林哄着她,一边告辞。
展欢颜吞了吞口水,为什么这个医生可以这么好,回头看了看上官林勇,意思是,我如果这样可以不可以也象她这样。
上官林勇苦笑,“如果我有时间的话。”
一起出去买菜,上官紫说懒得出去吃,反正弟弟家跟自己家也差不多,没有父母,就只剩这几个亲戚了。
屋子里静静的,看恐怖片,是部老的《山村老尸》,楚人美的粤剧唱腔回荡着,上官紫在房子里走来走去,卧室似乎有声音。
推开门,开灯。淡淡的绿色,灯也是别致,地板是加温的,踩在上面的温度让人觉得舒服。
每个人都有窥私欲。
上官紫打开抽屉,翻那些首饰,看来上官林勇对她很不错。日记本?上官紫高兴的快要跳起来,从小到大最喜欢翻的就是同学的日记本。
希望能有点内容。
不看也罢,看了差点晕倒。原来是个账本,每个月进出多少记得一清二楚,还有一些琐碎的小事,一点看头也无。
一封信夹在里面,信,上官紫开始眼睛发光。
是秦丛善写给郭微,上官紫笑了笑,放了进去,秦丛善他认识,在报纸上认识的,一个看起来像个好人的变态杀人狂,说挖人器官纯属心理变态,原来另有原因。曹医生,曹柄林医生。
上官紫关上卧室门,看着鬼片,却笑得如此开心。
曹柄林从长沙回来就直接去了监狱。他被人举报了,理由是一年前的妓女器官买卖案跟他有着直接关系。
多少钱都买不出来了,受害者家属中有个富商,女儿得了艾滋病死的,查了原因是输了脏血,问他在哪里曾经给女儿输过血,想不起来了。看到曹柄林被抓的消息,才恍然大悟。
曹柄林曾经给她输过郭微的血。
记者围住展欢颜,闪光灯下展欢颜的脸色苍白,他们问,是怎样的勇气让你暴你未婚夫家里的事,大义灭亲。
展欢颜用手捂住脸,不知道怎么回答,事实上自己根本没有打过那个电话。为什么警察会带着奖金送到自己家里来。
上官蓝挺着肚子疯狂的过去抽她的耳光,指甲尖锐,“你还在这里胡说,我老公进监狱了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个祸害,祸害了我全家。”
上官林勇拦着她,但还是迟了,展欢颜被打得流鼻血,鲜艳的血流到嘴里,咸咸的,是铁的味道。耳朵几乎聋了,明明看见周围的人在喊,在叫,却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扶着墙壁进了办公室,记者拦在公司门外,上官蓝跟着扑上来,继续打,指甲很长,展欢颜的脸抓破,火辣辣的痛。上官林勇的办公室东西被砸得乱七八糟,电脑显示屏的裂开一条大缝隙。
上官林勇抱着上官蓝的腰,她就用脚踢,疯了似的朝四周踢,展欢颜没有反抗,所以脸肿得很难看,一个一个坑,坑是青色,眼泪是透明。
“对不起。”展欢颜捂着脸靠在墙角对上官林勇说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对不起。”
上官林勇气的发抖,“你跟我在一起这么久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件事情,你早告诉我,不会是今天这样的地步。”
上官蓝双手拿起电脑朝展欢颜的头砸下去,“我要你偿命!”
被上官林勇的身体挡住了,他的脊椎骨几乎要断,他看着展欢颜,“你走,走得远远的,直到我再也看不见你。”
“不要,真的不要,你打我吧,我不离开你。”展欢颜慢慢站起来,抱着上官林勇,“你相信我。”
上官林勇把她的手用力甩开,“一分钟内消失,你自己去收拾东西,抽屉里的钱你自己去拿。”
上官蓝挺着大肚子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谁也没想到是这一步。好不容易相遇,中途分开,重逢后又分开。犹如黑暗之中看见光明,于阴沟里望见蓝天,幸福就在眼前,永远无法到达,放弃理想,自我安慰。
上官蓝试图在打开窗户。
保安冲进来,架住她,上官蓝嘶哑的声音喊,“放开我,让我去死啊!”
她的力气很大,三个男人勉强拉了她下来,哭累了就笑,笑够了又哭,送进了医院,上官蓝躺在担架上,半翻着白眼,“快点。。。。。。救……你姐夫……。”
她的力气很大,三个男人勉强拉了她下来,哭累了就笑,笑够了又哭,送进了医院,上官蓝躺在担架上,半翻着白眼,“救……你姐夫……。”
一切都是熟悉,推开门。展欢颜开始收拾东西,有些郁闷,有些委屈,明明是警方查到的线索,为什么会有人送奖金到我手里,真是离奇。
算了,可能自己是个扫把星,五行缺德,克上官。
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道歉?
凭什么道歉,反正又没跟他结婚,不要负责任的。拿了一个塑料袋,将自己的东西装到里面。
拖鞋是一模一样的暴力熊,长的那双是上官林勇的,短的是自己的,收起来包好,放在行李箱里。
牙刷是一模一样的竹子牙膏,一支大的,一支小的,大的是上官林勇的,小的是自己的,毛巾也取下来,瓶瓶罐罐,还有梳妆台上自己的一根长发。
所有的衣服收拾好,还有自己的用品,枕头也拿走一个,怕到了新的地方又要重新添置。抽屉的钱没有动,那是属于他的东西。
忽然想起晚上回来他也许要吃饭,放下行李箱,把菜做好,用保险膜包着,留了张纸条:不管我身在何处,永远记得你给予我的爱。
这个家,是容不下我的,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展欢颜对着空气哭了一会,把钥匙放在桌上,关好门。肚子有点饿,又忘记拿冰箱里的蛋糕吃了。
上官林勇这边忙着应付记者,又担心上官蓝的病情,她怀孕了,需要照顾。上官紫接到电话已经赶去医院。医生说已无大碍,只是受不了刺激。
好好的一个家,变成如今这模样。忽然有点想念大姐和姐夫在的日子,都去了,留自己在这里主持大局,有什么意义可言。
上官林勇看着窗外黑的天,日子过得一塌糊涂。她大概已经走了,走了好,心里忽然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他知道,那是展欢颜在哭着想他。
展欢颜在火车站候车,准备回家。真丢脸哦,回去后都不知道该怎么跟老妈交代,眼睛又是肿肿的,不回家也不知道去哪里,想到跟上官林勇还在一个城市心里就气。
手机不敢关,万一他打电话回来叫我回去怎么办?
箱子很大,陪了展欢颜走了很多年。做梦,梦见曹柄林穿着医生制服朝自己一步步走来,戴着一枚枚生锈的勋章,手里拿着一颗心脏,新鲜的,很大的一颗,血很快染红了他的白色上衣。展欢颜往后退,退,一边摇头,不是我告密的,我不知道是谁,对不起啊,不关我事……。
曹柄林的头迅速风化,脖子上光秃秃的。
上官红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笑嘻嘻的跟展欢颜打招呼,“美女,去我家吃饭啊。”李珠润的光头在周围飘来飘去,声音特别大,“你滚,你滚,你别来抢我老公。”
白玉姐呢,这个漂亮妩媚的尤物。
有人拍拍展欢颜的肩膀,“小姐,醒醒啊!”
是火车站的一个工作人员,手里举着牌子,“去杭州的车要开了,现在检票。”
“哦。谢谢。”展欢颜睁开迷糊的双眼,手下意识的往上衣口袋里一摸,冰冷的爪子触摸到的竟然是自己的腰。
再看,袋子是穿的,钱包不见了,车票在钱包里,我的妈呀!展欢颜迅速站起来,大喊,有小偷啊!
夜晚的候车室依旧喧闹,推着小车卖盒饭的妇女声音比她更大,“盒饭哦,十块一个,有鸡蛋有肉咧。”
“有小偷啊!”展欢颜对站在角落的保安大喊。
他终于听见了,跑了过来,听完后叫了乘警,乘警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个地方怎么能睡觉啊。
展欢颜急的眼泪掉下来,“老大,我真的没钱了,借点钱给我坐火车回去,我到时候寄钱给你。”
警察是个中年人,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眼,“我想你打电话给你在本市的朋友比较好。”
展欢颜绝望了,拿电话准备打,打给谁呢?都死了。这些日子以来,跟上官林勇同居,朋友可能就是菜市场卖鸡蛋的或者超市卖卫生纸的。
“以后要小心点啊!”乘警摇摇头,这样的事情太多了。
真想吃个盒饭哦,展欢颜咽了咽口水,现在要不要回去跟上官林勇拿路费?看着手中的电话,如果他来接我就好了。唉。
上官林勇在医院看望二姐,上官紫正喂她吃东西,“你不要着急,你不吃,肚子里拿两个也要吃。”
上官蓝抓住上官紫的手,“怎么办,他死了我怎么办,我的孩子怎么办?都是那个女人害的,搞得我们家破人亡。”
曹柄林做梦也没有想到死去的郭微还留了这一手,因为是重要犯罪人,手铐和脚镣都戴上了,一个人一间牢房,动弹不得,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
他不是林肯-巴罗斯,也没有迈克尔-斯科菲尔德那样的文身兄弟,只能等死。还好钱已经全部转给上官蓝名下,死了也值得,至少两个小孩从出生到读书的费用不愁了。
倒是担心上官蓝,但愿她没事,只要她活着,自己宁愿去死,以后的小孩提起他们的父亲,也没有任何记忆。让她再婚吧,她那么漂亮。
上官林勇对上官蓝道,“我找了朋友,说过两天可以去探望,二姐你好好吃饭,否则姐夫看见你憔悴的样子不知道多伤心。”
这句话让上官蓝提起了吃东西的兴趣,喝了两碗粥,斜着靠在病床上,一起商量打官司的事情。
上官林勇的电话忽然响起来。
“我在火车站,我的钱包被人家偷了,我真的不是故意打电话给你的。”展欢颜咬着下嘴唇,忍着眼泪,“我现在没有钥匙,你能不能出来一下?”
周围很安静,电话里漏出来的声音,三个人都听得清楚。
“你还是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上官林勇挂了电话,心里又是一阵痛,她怎么这么不小心,肯定在火车站等车的时候睡着了,天知道这个蠢女人为什么这么喜欢睡觉。
“是她?”上官紫试探的问道。
“不用管她,没事。”上官林勇把电话关了机。
上官蓝叹了口气,“我知道,她是替她朋友来报仇,可是我们家对她这么好,都把她当自己人看,搞不懂为什么她非得弄成这样,唉,柄林也是作孽,害死那么多人。还是我这个人命不好。”

上官林勇帮她盖好被子,“我跟三姐出去吃点东西,晚上我们陪你,别担心,等你好起来,我们就去看姐夫,就算倾家荡产也要买姐夫一条命,何况律师说了,主犯是秦丛善,姐夫一定没事的。”
上官蓝点点头,折腾了一天,也累了。
这边上官林勇跟三姐在吃饭,那边展欢颜拖着个大箱子又饿又渴,在广场一遍又一遍的打电话,您拨的电话已关机。
气得想把电话摔了,又想好歹也能卖几个钱。
这边上官林勇跟三姐在吃饭,那边展欢颜拖着个大箱子又饿又渴,在广场一遍又一遍的打电话,您拨的电话已关机。
气得想把电话摔了,又想好歹也能卖几个钱。
广场上人来人往,没有人理会这只小可怜虫,展欢颜搜了很久,从一件冬天的牛仔裤里搜到两个一元的硬币。
怎么办,去哪里。两块钱去哪里,坐公车?
从火车站到手机黑市一条街的价格刚好两元,高兴的笑了,忽然想,笑个屁,这么惨还笑得出来。
金色版Nokia8800,握在手里舍不得卖,老板不耐烦道,快点啊小姐,做个关门生意,要打烊了。
门口一个大大的牌子,“高价收购手机”。
“当时是17500买的,现在也很新,因为我现在比较缺钱,你看多少钱比较合适?”展欢颜把卡取出来,递了过去。
老板的口水滴在金色的滑盖上,一脸狐疑的看看展欢颜,就这落魄相,用一万多的手机,八成是当小姐从客人身上偷的来销赃,嗯,没错。
“我给你两千块你看怎样?”老板掂了掂手机,分量不轻。
“还给我!不卖了。”展欢颜伸手过去拿。
老板把手缩回去,是一只胖胖的,手背有四个凹陷的小洞的那种短又粗的手,“小姐,你说多少钱?”
“八千块。这个是限量版的,什么毛病都没有,低于这个价格不卖。”展欢颜听到两千,气得半死。
老板并不着急还回来,笑嘻嘻道,“好商量好商量,我给你五千怎么样。”一边准备拆开机器。
“算了,我不做这笔生意了,你还我啊。”展欢颜顺势去夺,老板看看四周,再打量了她的行李箱,眼睛一转。
“唉,这个手机跟我也是缘分,你就卖了吧美女。”说完把手机往兜里一揣,准备掏钱。
展欢颜急了,这个电话可不能贱卖,是上官林勇送的生日礼物,忽然鼻子一酸。那老板赖皮劲来了,硬是不给。展欢颜把手用力一拽,裤子的质量不好,撕裂了口袋,手机顺着店门口的楼梯,啪嗒啪嗒啪嗒的往下滚。
NOKIA能砸核桃,所以摔两下并不让人担心。可是这个时候那辆三轮车从手机上压过去的时候,展欢颜的心也象核桃壳一样嘎崩碎了。
那手机店老板惋惜道,你看你看,要你卖给我吧偏不,现在一分钱都不值了,唉,我这关门生意做不成了。
开三轮车的老伯是个下岗工人,乘着没警察偷偷拉些短途的客人,见展欢颜走过来还道是要车呢,急忙停下来。
展欢颜拿起手机的尸体一顿痛哭,“完了呀,完了。”
老伯凑过来,“啊,把您手机给压扁了啊,多少钱,我赔给你。”
展欢颜摇摇头,老伯也很内疚,这手机挺好看的,金灿灿的,自己干嘛开车不长眼睛呢,看这姑娘这么伤心,估计手机是男朋友送的,得了,赔钱,今天一天的活白干了。
掏了两张一百的。
还免费送到夜市,下车的时候对展欢颜说道,“姑娘啊,别伤心了,你应该庆幸刚才你没有拿着这个手机在打电话哦。”
展欢颜哭笑不得,肚子开始咕咕叫,唉,两百就两百,吃完东西在哪个旅馆凑合过一夜,明天再买座位票回去算了。
有了钱,哪怕只有少许,遇见自己能买的起的东西,也是底气十足,说话声音也可以很大,“老板,来碟炒田螺,来碗炒米粉,还有啤酒一瓶,猪手一份。”
一个人吃吃喝喝是没什么意思。
两个人吃吃喝喝还是有点意思。
展欢颜慢慢喝啤酒,脚架起,这样似乎舒服。咂咂嘴,夏天的清凉的风,把头发吹得飘起来,抬头看看深邃的夜空,不知道郭微现在在那天上干什么呢。下来陪我喝酒啊,不讲义气的东西,抛下老子一个人在这里,遇到麻烦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上官林勇在干什么,不知道吃饭没,爱情这东西,说来就来,说没有就没有。展欢颜打了个啤酒嗝,包含了田螺的腥。有点兴奋,喝了十几瓶。老板看着那一地的啤酒瓶,心想,别惹女人,瞧这酒量。
生活啊,真他妈的象一本悬疑小说,谁也不知道明天发生什么。
生活啊,真他妈的象一本悬疑小说,谁也不知道明天发生什么。展欢颜拍着桌子大喊买单买单。
安静的夜,嘈杂的夜,孤独的夜,热闹的夜,展欢颜眼前有点模糊,拖着行李箱子过马路,等红灯。车很多,人很少。两排车子排好,神气又漠然的走着,慢慢的。
夜市对面的五星级酒店灯火辉煌,那里的床,很宽大很松软,一到门口,英俊的行李生就会殷勤的帮你运送行李到你的房间,然后你可以给小费,也可以不给。上官林勇一般会给。
以前来过吗?展欢颜敲敲自己的脑袋,让它保持一分钟清醒状态。
是的,来过。在家腻了,就去酒店做。很大一张床,滚来滚去,那么自由。熟悉的身体,在陌生的环境变得刺激,互相吸引着,吻着,占有和被占有。
原来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展欢颜站在酒店门口看那个门童,高又帅,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糟糕,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拐个弯,到了家华旅馆,50元一晚上。登记身份证,回答被偷了。
服务台是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女孩,撇了她一眼,摇摇头,“再加十块!”
“为什么?”
“没有身份证要住店就得加十块钱!”那女孩穿着白得发黄的衬衣,胸口的扣子严严实实。
上楼,弯弯曲曲,似乎有点潮湿,散发着霉变的味道,展欢颜扶着楼梯喘气,为什么要在四楼,而且没电梯。
开门,看见了床,小小的一张,白色床单上有黄色的痕迹,不知道是不是精斑。笑了笑,服务员一壶热水往地上一搁,翻了翻眼皮,“明天上午才有热水,现在超过十二点了,凑合着睡吧。”
门一关,很安静。
展欢颜的头挨着枕头眼睛就闭上了,喝酒自有喝酒的好处。睡着了感觉自然好一点,也不怕鬼,怕什么呢,怕动荡,怕失去,怕不安,怕贫穷,怕寒冷,就是不怕鬼。来吧,大鬼小鬼都来吧,明天我就回家了。
上官林勇还是失眠了,他在想展欢颜打开的那个电话,身边的上官紫上官蓝都睡着了,病房是并排的三间床。
在医院过夜,还真有点不习惯。
反正展欢颜有电话,过些日子等平息些了再说罢。又觉得这个女孩特傻,钱包都被偷了,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在街头流浪,会不会遇见坏人,如果遇见打劫的,身无分文的她会不会有危险,如果是劫色的、变态杀人的怎么办。
心里又急又气,又不能怎样。起身去洗手间,门关了。电话拨了出去,没有回应,等了很久,等来了冰冷的一句话,“您拨的用户暂时未能接通。”
是不是手机也弄丢了,还是生我的气不接电话,也罢也罢,流浪猫流浪狗都能自己觅食,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饿不死的,想起她这些日子的好,有点内疚。但现在这样一个烂摊子,收拾起来很麻烦,哪里顾得上她?
展欢颜半夜起来上厕所,酒没有醒,昏昏沉沉去洗手间吐,又酸又辣的呕吐物刺激着喉咙,哇啦哇啦哭了半天,走的是8字路,头发遮着眼睛。
头剧烈的痛,搞什么东东,打开门,准备请服务员去买点止痛药,好像胃要呕出血来,被酒精麻醉着,痛即使痛,也并不是清醒的痛。
旅馆有个好天台,看星星很方便,没有栏杆,不敢走太近,躺在边缘啜泣,哭什么呢,哭那些失去的美好,怪谁呢,也许怪的是没有那样的好命。
蒋宁和墨一最烦就是半夜交易,以前说了不做毒品了,老大非得说利润高,这次的是好货,钱一叠一叠的交待好,写好凭条签了字。说这次一定要两人一起出马才放心,对方是云南来的老毒贩子,为人也是狡猾,白天换了好几个地方交易,说是怕POLICEMAN,现在阿SIR们都睡了,才到一个小巷,也许这样才有黑帮片的感觉。
蒋宁打了哈欠,抬头看看天,看看表,对墨一道,“你也是睡眠不足,看你那眼袋,可以装几包面粉了。”
墨一摇摇头,“不提了,老马怎么还没来。”
“放心放心,俗话说老马识途,咱们耗了一整天,不在乎多等这会,弄完了回去交差好睡觉。”蒋宁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他跟墨一是属于集团里的从良派。谁知道集团执行官吴同说金盆洗手走正道,都洗了好几次了,手上的水还没干,又干起坏事来,没办法,谁叫人家是集团老大。
吴同信任蒋宁,明知道他有些时候跟自己对着干,但还是用他。蒋宁的命他救过,所以放心的使用他。将货收到,转手卖给各地分销,赚钱容易的很,何必去投资搞什么房地产,现在国家政策打压,好的地又拍不下来,拍下来也难搞定,税又高,风险也不比投资毒品低。
等老马的空闲,两人抽烟,车停在很远的地方,蒋宁问道,“墨一,如果你改行,不再做杀手了做什么?”
墨一原来的名字不要墨一,叫墨子文,是个好名字,入行后看了一部变态杀手家教DVD杀手阿一才改名的墨一,他听完后想了想,“我希望开个宠物店,我喜欢养狗,大型的那种,但一直没有时间,所以可能做这个。老大你呢?”
蒋宁唉了一声,“我想也许环游世界吧,是不是有点傻?”
“怎么会呢,老大英语这么厉害!不是吗?”墨一嘿嘿笑了,他很少笑,笑起来是个很阳光的家伙,迷很多妞,却少有绯闻。以前的女朋友是个本科生,仇家找上门的时候他们正在做坏事,门被踢开,女友在被子里发抖,后来亲眼目睹他将寻仇的人四肢活生生跺了,昏了过去。那人嘴里还在喊疼,饶命,喊了一小会就死了,打电话叫帮派里专门负责收尸的人过来,冷冷的往麻袋里一塞就走了。
再来做坏事,那女孩打死都不肯,穿上衣服哭着跑了。墨一当时脑子里还冒出特梨花体的句子:
她走了
被子里
还留着她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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