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九路军夜袭江石 解放军血洒水辗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自从骆国泰投靠王全德后,从骆国泰的口中得知了江石区兵力的大致情况,并初步推断柴秀美已经投靠解放军了,于是派人星夜将柴秀美送到了总司令部后,并向“父帅”附上自己的一封书信,申明了攻打江石区的种种理由,提出了作战计划:自己充当先遣部队总指挥,以反水过来的骆国泰为先锋官,带着自己所属的300多人作前站,提前打响攻打江石区政府之战,随后请总司令部派出东路、西路、南路人马到江石镇汇合,以最快的速度拿下江石镇,然后直驱南江县发,实施统一暴动计划,把解放军赶出南江县。
说打就打,时间就定在明天——腊月二十八这一天,今晚就带着兵力先向江石进发。
擦黑时分,冰雪消融,余雪的回光格外耀眼,王全德带着部属来到了与江石镇仅有5公里之遥的贾角山安营扎寨。王全德想到,就要打进江石镇了,南江县城也指日可待,心里不禁一阵窃喜,“哼!这叫兵贵神速,我叫你石精忠防不胜防,看你英雄到何时嘛!”
他想到这里不禁哼起了山歌:“太阳落土哟四方黑,嫖官下山嘛嫖堂客,走出嘛几多冤枉路,上出哦几多万年德!啊,万年德!”
程大志接唱道:“好久啊没到娇的来,娇的啊肚皮上长青台,爬上去哟又滑下来,昨夜哎我才不该来呀!啊,不该来!”
突然“侦察兵”走上前来报告道:“报告两位总指挥,前面没有异常情况,是否继续前进?”
王全德觜角露出了一丝冷笑:“王光吹吃肉---这才象话嘛!过山虎不如坐山猫嘛,石精忠他再精明,人生地不熟的,我就不信他会搬石头打天。”
“程副总指挥传我命令:加速前进,争取在天亮前渡过团凼河,到达鬼王山、华耳山、狗咬山外围一线设防,对整个江石镇实施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的态势,等到各路人马汇合之后,一举拿下江石,对兄弟们重重有偿。顺便把骆国泰此人传过来,问一问过团凼河,进江石镇的问题大不大?”王全德为了区别程大志与自己在身份上的区别,把程程大志称为副总指挥。
“报告王总指挥:鄙人骆国泰到来,有何吩咐?”骆国泰急急忙忙跑来报告。
王全德打了一下手势:“国泰兄,你在那边青干班干过,很清楚我们对手的斤两,现在请你着重谈谈江石镇内外解放军兵力的布防情况。”
骆国泰干咳了一声,唾沫四泄:“据我所知,石精忠的兵力不足,整个加起来还不到100人枪,防守镇内都有点吃力,哪还有精力防守周围呢!原来还在川湘路各路口、团凼河大桥上设有卡哨,现在早已撤退回去了,他们的兵力可能都用来保护几个重要的仓库据点,我们要过团凼河是非常容易的,还有”骆国泰见门口有哨兵,轻声对王全德说道:“团凼河水辗……”
王全德冷笑道:“无毒不丈夫,你带着你的师兄弟组成尖刀班,在前面开路,尽量悄悄的通过团凼河、绕过江石镇。万一遇到了解放军就一律采取暗杀的办法,记住遇到任何紧急情况都不能开枪,决不能因为枪声暴露我军目标。”
司务长扬长征,是参加过参加二万五千里长征的老红军,他从北到南,从这个连队调到那个连队,时间地点在变,但工作岗位始终没有变,都是搞后勤工作,当司务长,在平凡的岗位上默默无闻地工作。
自从参加区党委、政府联席会议后,心里十分焦急,他看到九路军对江石区长达几十天的包围,使江石的后勤工作越来越没有保障了,特别是指战员的吃饭问题都难以为继,他想自己得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为区政府分忧呀!
可是,当前土匪围困万千重,如果请示领导后再出去打米,一定不成,什么安全呐、大局呐、纪律呐等等。可是明天下锅的米都没有,不采取办法行嘛?想到这里,一个主意在大脑中形成:趁天黑之际,带领炊事班全体人员到团凼河水辗把米辗回来。
午夜,伸手不见五指,抬头不见月牙,炊事班七个人每人身上挎着步枪,肩头上挑着一大箩筐稻谷,一声不响向团凼河水辗进发了。
“哎呀,遭糕堰塘里没有堵多少水呀,解放军同志!”水辗老板待看清是解放军后,热情的招呼道。“我马上去堵水,要等半个钟头后才能辗米。”
“行,尽量快点,在天亮前我们要赶回去。”
水辗老板急急忙忙到堰头上去“望水”去了。
杨长征等七名解放军左等右等不见水辗老板回来,冬天夜晚的气温又很低,有的双手插进袖口抱着枪来回走动,有的卷曲着在稻草上打瞌睡,他们实在是太疲惫了。倒是年纪最大的杨长征还始终坚守在岗位上,他的习惯就是宁愿自己多冷多饿,也生怕战士们挨冻受饿。
正当大家等得不耐烦时,水辗老板回来了,他点头哈腰的说道:“请解放军同志都到里面去,屋里暖和一些,里面的师傅马上可以辗米了,我还要继续去望水,凭眼目下堵起的水是打不下来这几挑稻谷的。”
杨长征毕竟是个老同志,虽然长期从事的是后勤保障工作,但经常与石精忠、陈文礼他们一起参加战斗,也积累了不少的斗争经验,他觉得今晚水辗老板的神态和表现有些反常,他吩咐道:“五个人到里面辗米,我和小山东在外面站岗。”
少许,水辗房内传来“吱呀、吱呀,哐啷、哐啷”——水辗大车与“六角灯”之间的撞击声。
杨长征见无异常情况,心想最多还有10多分钟,就可以把米辗完,然后自己就可以把炊事班连人带物“完璧归赵”了,到时挨批评也好,受处分也吧,那都不过是小菜一碟,只要能做好后勤工作,让战士们吃好有气力打仗,自己就心满意足了,冒再大的风险也是值得的。哎呀,终于可以抽支叶子烟解闷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然而谁也没胡想到,危险也正一步步向他们逼近。
杨长征“啪嗒、啪嗒”抽了几口叶子烟,心里放心不下在水辗里面辗米战友们的安危,正准备到里面看看情况,忽然感觉背部好象有坚硬的东西抵着,刚想转身看一下小山东的情况怎样,然而侧面同样有坚硬的东西抵着。
“他妈的,识相的别动,动一下就放你的血。”这时耳边传来似乎比生铁更冷冰冰的声音。
杨长征联想到今晚遇到情况的前前后后,知道肯定遭遇土匪的突袭了,哎!真是大江大河都过来了,难道还要在这个小阴沟里翻船,悔不该自作主张,铸成大错,自己的生死安危事小,打乱了县委、区委剿匪作战部署事大啊!
这时,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几推几摁把杨长征、小山东押进了水辗内,举着火把对他们说道:“你不是想看看你的战友吗!他们在这呢。”
杨长征、小山东看到水辗屋里面的这一幕情景一下子缰住了,顿时感到天旋地转、肝胆俱裂:水辗的辗子继续转着,响着“吱呀、吱呀,哐啷、哐啷”的声音,辗槽内的米已被染成紫红色,一个战士手提撮基俯倒在辗槽旁的箩筐上,背心上插着一把匕首,另一个战士仰面倒在窗子旁边,前胸同样插着一把锐利的匕首,他们的衣服早就由黄色变成了紫色,地上到处是鲜血。另外的三个解放军战士背靠着背被死死绑在水辗柱子上和辗子一起旋转,早已不省人事了。
小山东早已沉不住气了:“俺操你祖宗,狗日些的太缺德了,老子跟你拼了!”
杨长征也动弹不得,只是不断的向小山东递了一个眼色,小山东心领神会,顿时“平静”了下来。
突然杨长征身子向下一蹲,**向后一抵,两只手倒拐用力向上一拐,两只大腿往上一顶,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使押着他的三个匪兵猝不及防,跨下及“要害部位”受到狠狠一击,几乎同时“哎哟”一声瘫软下去。看见此状,另外三个押解小山东的土匪也同时享受到了相似的“待遇”。趁几个匪兵疼痛分神的当儿,杨长征夺过了一支枪,对小山东吼道:快去把水辗闸门关上。杨长征对着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土匪威严的吼道:“你们如果想活命的话,把长短武器全部搁在屋角,赶快解开柱子上几人的绳子。”土匪们都一一照办了。
不料一个土匪在缴械时,由于用力过猛把推上膛的子弹朝天谢了出来,虽然没伤着人,可惊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杨长征命令土匪们用自己带着的绳子相互把自己捆了起来。他当机立断,瞬间腾空而起一步飞跃到了武器旁边,重新将枪口对准了土匪,死死盯着室内每一个土匪的一举一动。
用来照耀辗米的马灯昏暗的灯光朴闪朴闪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就这样僵持着,四周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又过了大约一个时辰的功夫,从水辗外水槽的闸门方向又传来了两声清脆的枪响,杨长征只好两耳不闻窗外事——在水辗里面干着急,其实听到枪声他内心非常为小山东的担心。
今晚区委、区政府的开会时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长,对各项作战方案的研究部署比任何一次都细,大家考虑的问题比任何时候都周密,散会时已是凌晨了。
几十年的战争岁月使石精忠磨形成了一个独特的习惯,他打仗每到一个地方,总喜欢首先到三个地方转一转:首先要看的是地形地貌、其次钻工事战壕检查岗哨、再次是检查后勤保障甚至厨房工作。因此,战士们常说,每到一地,站在高处、最低处和最里面的都总是咱们的石连长。

开完会,他觉得还是亲自到几个重点岗哨上看一看才稳妥些,毕竟形势严峻。
其实陈文礼今夜也毫无睡意,他想既然上级百般强调在南江县境内土匪暴乱人数如此之多、准备如此之充分、各匪股媾和如此之紧密,那么绝不可以掉以轻心,必须做过细的工作,稍有不慎就会给革命事业带来巨大的损失。
陈文礼刚好走出大门,就看见石精忠高大的身影,“老石,我猜想你一定没睡,我们两个一起到两个粮库、三个据点看看如何?”
两人各提着一盏马灯,边走边聊天,到各个岗哨进行了仔细的检查。每到一岗哨,总是叮嘱战士们既要保持高度警惕认真值班,又要轮流值班使人人都得到休息。他们知道:由于近来白天常常有土匪的搔扰,区党政军干部群众已有很长时间没有睡过安稳觉了。马上就是除夕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要让战士们太累了,哪怕一两个小时都行。
看了各方面的防守情况后,他们觉得比较满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到检查完勤保障工作今晚就可以放心的睡一觉了。
大约凌晨三点钟左右,两人朝区政府食堂走去。来到食堂他们发现情况有些反常:要使以往后勤处总是通宵达旦的灯火通明,后勤人员昼夜忙个不停:挑水、淘米、切菜、做饭,忙得不可开交。但不知怎么今天食堂格外冷清,老远只见门口值班的卫兵背着枪在来回走动。卫兵倒是很细心的,听到由远而近的却步声后,一边举枪一边问道:“哪一部分的?口令!”“我们是01、02号,口令:前进!再前进。”当卫兵看清是石精忠、陈文礼后,忙放下枪向举手敬礼。
“小同志,你是才参军的吧,你这种姿式是错的,你不能放下枪来做其它动作,在战斗岗位上任何时候都不能放下枪呀,要改正。后勤处的其它同志呢?”
“报告首长,他们都到水辗辗米去了。”卫兵答道。
“他们去了多少个人?去了多久?”石精忠问道。
“他们去了七个人,去了两个小时了,扬司务长说:趁土匪还没有把江石完全包围的时候,今晚上把米打回来,白天怕土匪搔扰,有了米做饭,战士们就有气力打敌人,的确炊事班没米下锅了。”卫兵答道。
“哎呀,这个杨长征真是乱弹琴,目无法纪,擅自行动,回来后一定要严肃处理。你们知道他这样做的后果有多严重吗?如果出现问题可能打乱俺们的全盘部署,这个老革命老糊涂了,是倚老卖老,真是”石精忠一听火冒三丈,边说边跺着脚。
陈文礼说道:“老石,你消消气,生气和处分的问题都放在后头来说吧!现在的关键是如何采取补救措施,挽回损失的问题。”
正在这时,忽然从团凼河方向传来两声清脆的枪声。
石精忠望了陈文礼一下,说了声“老陈,不好,从传来枪声的方向上判断,扬长征他们有危险,这个损失还是由俺去挽回吧!你立即通知其它人坚守岗位,不得乱动。”话未说完,迈出双脚就想往团凼河方向跑去接应杨长征他们。
陈文礼知道这头“犟牛”又开始发犟德性了,这一下可把陈文礼急坏了,在这种场合下能大声与石精忠争执吗?石精忠可是指挥员,首长要求我管住这头犟牛呀!劝不住他是要坏大事的!于是他急中生智声音低沉的说道:“老石,你不用去了,这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陈文礼的这一手还真凑效,果然石精忠一下转过身子说道:“他们在哪?”
陈文礼低沉而威严的说道:“在哪里?他在我们心里。你这个同志也真‘够雷厉风行’的,你想过没有:晚上作战切忌盲目出击,这是个老生常谈的常识,你说杨长征擅自行动违背党纪军纪,可你作为指挥员擅自到一线,有没有违背党纪军纪呀?出了闪失谁来承担责任事小,区里这么一大堆事情没有了你这个主心骨,即使你接应回来扬长征他们,谁来唱主角?你就不怕土匪声东击西?在军事上,你比我懂得多呀!你就是性急如火,现在应该研究救援方案才是当务之急?”
的确,石精忠这个人是一个性格倔强的人,他认准的道理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他断定今晚不过是几个散兵游勇玩的鬼把戏,基本上没有多大的风险就能将一个炊事班接应回来,于是他也采取迂回战术。“老搭档,时间还允许俺们坐下来研究吗?战机稍纵即逝,等俺们研究完救援方案,恐怕早已失去了有利战机了。”
陈文礼毫无让步的余地:“那好,我警告你,如果你硬要莽撞行事,我要用党的纪律衡量你,不管你是打胜仗还是败仗!你与杨长征简直是走五十步笑百步,他这样做都不能原谅,你如果再这样做党纪军纪就能原谅你吗?”
“石书记、陈副书记你们不要再争论了,我熟悉地形,这个任务总交给我吧,我去接应他们,保证完成任务。”
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石精忠、陈文礼几乎同时说道:“老熊你回来得太及时,你这一回来就为我们分忧,县里有新指示吗?”
“这是县里首长给你们的亲笔信,其它情况我回头再向你们汇报!”
“好吧!你与秦大山带一个班的兵力去接应炊事班,注意千万小心,不能虚张声势。得手后发三颗信号弹!”陈文礼安排完接应吹事班的事情后,又转身对石精忠说道:“老石,我们回区政府研究部署应急作战方案吧!”
骤然间起床号响起,不到10分钟时间,区政府党政军人员就从热轰轰的铺盖窝里钻了出来,列队整装待发。
不过,听到枪声的人群中还是出现了小小的骚动,只见石精忠往台阶上一跃,高声讲道:“大家不要惊慌,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敌情,晚上作战切忌盲目出击,这是个常识。俺与陈书记研究了:现在将区里的武装人员编成三个中队,俺带一个中队从南面小路,曹子剑带一个中队从北边沿河边小路而上,两路人马与提前到达这里的秦大山、熊雨之汇合,然后三路人马形成合围态势,目标是团凼河水辗。强调一点:现在是差15分钟4点,如果出现意外情况,五点半钟前一定结束战斗,自行撤回区政府。狗咬山、蒿枝堡及曾家湾粮库的防守力量丝毫不能动,区政府由陈文礼同志带一个中队防守,大家明白了吗?”
“明白了”全体指战员作出了低沉而坚定的回答。
熊雨之、秦大山带着第一路人马接应杨长征的炊事班,刚走到距水辗还不到50米的位置,突然间从水辗方向又传来两声枪声,这使得熊雨之与秦大山心里都不禁一惊,果然如石区长所料,杨长征他们遇险了。
熊雨之、秦大山立即安排战士从各个方向对水辗进行合围。
战士们收缩到水辗堰槽旁看到一个人趴在闸门拉手上,用手电筒一照正是小山东,只见他手脚已经冻僵了,头上的血正一滴一滴的往下滴。
熊雨之走拢来使劲的推了几下小山东,小山东一只手还紧紧地握着步枪、另一只手非常吃力的指了一下左前方,用再不能微弱的声音说了句:“司务长和同志们在水辗内”便停止了呼吸。大家用马灯往小山东的身子一照,只见他后胫窝上插作一把极为锋利的匕首。
战士们再沿着步枪准星方向往前寻找,在走了不到的20米,发现了一具俯卧的尸体。走拢仔细一看,从穿着上看显然不是解放军,这是一个陌生人。背心处有一个枪眼,从里面还断断续续的流出淡淡的血水,衣服上的血迹已经凝固,把尸体翻转过来一看,显然已经死亡多时。
熊雨之得知这一情况后,立即安排战士们围住水辗,朝里面喊话:“里面的人听着:时间快到黎明了,你们必须在黎明前出来,过了黎明你们就出不来了!”
杨长征的精力是高度集中的,忽然听到从外面传来的喊声,真是既惊又喜。惊的是:今天晚上好象敌人已经知道我们行踪一样,更让人惊疑的是水辗老板的种种表现十分蹊跷,他居然‘望水’一去永不还,好象敌人是“守株待兔”。喜的是这是外面的喊话连续使用三个“黎明”,这可是解放军部队在特别紧急情况下才使用的联络暗号呀,是石区长派人来营救咱们了。
杨长征想:战友们已经把水辗团团围住了,要达到到暨快速营救出战友,同时又要彻底消灭干净土匪的目的,让同志们进来显然是不行的,在水辗中是难以施展开的,需如此这般……,主意就这么定了。
主意打定之后,杨长征大声叫道:“你们都听到起:从古到今打仗要真刀实枪的干,你们现在已经没有武器,如果让你们跟解放军对打,显然不公平,好我放你们出去逃生路,让你们去碰运气,跑得了就跑,跑不脱你们就该遭.但是,你们依次出去,不许乱来,这对得起你们吧!”
土匪们一个个都齐声说道:"你这个军爷,真的够意思!"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