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回 枪声吓退劫营人 心中有鬼生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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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恰恰是秦大山和同志们为“悼念”熊雨之的这一梭子,却在无意中既打伤了劫营土匪,同时还保护了江石区党政领导机关。
所以事后人们都说,秦大山是江石人的福星。
人们还联想到:古有王大人点燃青杠大炮吓跑长毛贼保护南江县城免遭生灵涂炭的巧遇,今有秦大山乱枪扫射吓退劫营人保护江石免遭血光之灾的战例。
历史是多么惊人的巧合和相似啊!
当然,话还得从前天九路军在江石战败说起。
前天,自从得知进攻江石的九路军几乎全军覆没,同时还搭进了王全德、黄满荣等“高级将领”这一噩耗之后,王文武、敬志谦等九路军高层感到十分震惊。
要不是彭文化及时赶来安慰、打气,为王文武、敬志谦注入了一剂“强心针”,他们的精神状态差点崩溃。
当彭文化离开九路军司令部,到各地动员收编部队去了之后,王文武、敬志谦他们就更加担心江石的战况了。
当然王文武与敬志谦他们所忧虑的是完全不一样。王文武担心的是自己儿子的安危,敬志谦担心的则是自己的宝藏到底被**找到了没有。
王文武想江石战斗已经结束这么半天了,只逃回来几个卒子,王全德、郭氏父子、黄氏父子和乌氏兄弟都没有音信,真是急死人啊。要知道枪弹是不长眼的呀,我就王全德这么一个“独丁丁”,要使他遭报销球了,自己又老之不堪,老年丧子那个滋味想必是没有谁受得了的。
干着急有什么用呢?还不是只有再等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就连老奸巨猾的王文武都显得暴躁不安,似乎失去了等待的信心。
正在这时,由几十人组成二不垮伍的队伍从不远处的山路上径直向司令部走来,走在最前面的是敬志谦的副官曾兆吉,跟随其后的有黄百万、郭财禄等一批九路军残兵败将,他们一个个“身如冬瓜、面如乌鸦”,狼狈不堪。
曾兆吉一声低如蚊蝇的“报告”,早已没有往日的阳刚之气,顿时哄托出了兔死狐悲的气氛。
随后,他的身影象黑神菩萨一样连滚带爬,慌里慌张的来到司令部跑下。
“不好了,报告王总司令、敬副总司令,我们攻打江石的部队,差不多全部遭解放军洗白了。安训成副官遭‘火焰山的雀——呆火了(鸟)’,王全德总指挥、郭续发副总指挥和黄满荣团总都遭解放军捉住,关到鸡圈里。乌培德总指挥已带着他的一部分人马撤回到金佛山地区,一部分人马由柳书珍副总指挥执掌大权,向总司令指定的位置靠拢。”从江石落荒逃回的曾兆吉丧魂落魄跑上前来报告道。
王文武还没听完,就顺手甩了曾兆吉几个耳光,尽管他人老体衰,但还是打得曾兆吉眼睛珠转冒金花。“你还是中队长呢!慢慢讲清楚,解放军到底有多少人马驻扎江石,哪个“呆火”了?哪个又坐“鸡圈”了?乌氏兄弟又怎么了
曾兆吉用手摸着火辣辣的脸颊,把今天自己知道江石的战斗情况作了详尽的叙述,当说到江石解放军有好几百人时,王文武的头都摇得象拨浪鼓一样,整个南江县的解放军恐怕都只有三二百人,江石不可能有这么多兵力,绝对不可能!
王文武想,江石的这趟买卖要数老子王大爷最不划算,既把老子那几百人的血本差不多拼光了,同时还搭进了自己比较成器的儿子,这让我王某人在社会上好没面子哟,今后还有人看得起我王某人吗?就连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敬志谦怕也是在暗暗的高兴吧!
难道老王我就这样服输吗?当然不能,如果就这样干败下风的话,我王文武还在社会混个球。
算盘打好后,王文武开始发话了。
“各位同仁,我们要认真总结一下今天江石的这场战斗的经验教训,以供今后参考。今天的江石战斗打得是很壮烈的,将士们是很卖力的,虽然我们没有获得全胜,但也试验了一下石精忠的火药,看来解放军也并不是象有些人说的那么可怕,因此,我并不认为此次失败是我们的将士作战不力,而是有着诸多原因和背景。我想如果我们在调集兵力时再往江石集中一点、各部队再作战中再团结协调一点、将士们各自的私心杂念再少一点,也许今天的战况就会逆转,我们的那些忠臣良将就不会流血牺牲,敬副总司令的那批宝藏也早就物归原主了。不过,既然木已成舟,我们就不去责怪谁了,现在请兄弟们发表高见,议定一下下一步作战方案的问题!”王文武说完话,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扫来扫去,看人们的反映如何?
郭财禄枪先说道:“王总司令高见,你分析的完全正确,的确我们已经很卖力了,就是石精忠的兵力太多、太狡猾了没办法,在下没其它意见!”
而王文武再看看敬志谦的脸色,心里一下就冷了半截,敬志谦冷漠、愤怒的表情令人不寒而栗。
此时此刻的敬志谦早已从王文武的话语和眼神里,洞察了王文武的内心世界。敬志谦想:你王文武还没翘**,我就知道你要屙啥子屎。
敬志谦非常清楚,王文武打曾兆吉耳光是杀鸡敬猴,重提我的宝藏是激起我的**,总结江石失败经验是为王全德、郭财禄、黄满荣等人推卸战败的责任、从反面为他们表功,批评部队不听调遣、有些人有私心杂念太重等等都是在说“找实话”名义上说别人,实际上在说我。哼!你王文武不是想好事得尽,可事实上你得到了吗?现在是“陪了儿子又折兵”,你不是想在江石取我的宝藏吧?告诉你,此事除了我、儿子敬世杰、“女婿”安训成清楚底细之外,另外就只有副官曾兆吉知晓个大概。现在“藏宝图”早已被儿子世杰随身携带到美国留学了,安训成那小子又“阵亡”了,只有我才是唯一的知情人,要想从我这里得到这个东西,你就每天晚上把枕头搁好点,把梦做好点吧!
敬志谦针锋相对的说道:“公道的说,次攻打江石失败是不可辩驳的事实,也是由多种原因造成的,王总司令和我也有一定责任,首先是对对手的估计不足,调集到这里的兵力不够,但这只是一个次要原因吧。但恕我直言,主要的原因还在于:我们的指挥官们系统工作不踏实,连对方到底有多少兵力都没搞清楚,凭想当然去攻击别人。你们想想,如果我们的作战方案再周密一点、情报工作再精确点、盲目蛮干再少一点,我们也不至于败得这样惨道。如果对这样作战的将士也要表扬的话,那么仗打到最后部队全都遭消灭球了,还有人表扬我们吗?至于后面的作战方案嘛,我看还是‘罗阴阳看地------大家商量’吧!”
敬志谦的一席话一颗钉子一个眼,说得王文武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可又找不到发泄的理由。
众人一听说‘大家商量’,立即象炸开了的油锅。
有人说:“我看呐,干脆今晚我们重新组织兵力,趁解放军放松防范的时候,出其不意的再来个夜间战斗,顺便把我们的被俘人员救出来。”
有人说:“我看今晚上动手就是最好时机,解放军都认为我们打了败仗,早就当缩减乌龟了。”
有的说:“我看还是休养几天再说,说不定解放军设好圈圈在等我们钻”
各种说法不一而足,吵得骡子翻天,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黄百万仗势自己跟敬志谦的老关系,又是从外地来支援南江**救国事业的客人,同时又跟王文武同病相怜,他站起来说道:“大家不要再争论了,我中间砍一刀,今晚夜间去攻击解放军,我估计他们一定有防备,将心比心嘛,他们的能不防范我们,肯定没把握。如果我们明天晚上去搞他一下,也许把握大多了,王总司令、敬副总司令你们看如何?”
王文武、敬志谦都同时点了点头,口没说心在想,狗日的黄百万才是人精子,硬是会调和哟,好吧明天就明天吧!
话说敬志谦看到曾兆吉回来、王文武再次提起江石地下宝藏的事情,倒使他打了一个冷颤。
特别是曾兆吉那小子没死成,可是块心病,敬志谦想。
敬志谦感觉到曾兆吉的存在对自己的宝藏始终是个不小的威胁,因此在目前的情况下,最为紧迫的是想尽一切办法封住曾兆吉的口,免得让王文武占了先机。要知道王文武可不是等闲之辈呢,明晚九路军夜袭江石,王文武高矮是要曾兆吉带路的,那么事不宜迟,今晚立马就该作出决断。
怎样封住曾兆吉的口呢?敬志谦绞尽脑汁,反复把胡子理来理去,犹豫不决。
如果这样……又觉得没绝对把握,如果那样……又太过残忍,这下可把一向诡计多端的“猫胡子”也给难做了。
忽然,敬志谦用力扯掉了几根胡子,狠心发出一阵冷笑,恶狠狠的说道:“哼!无毒不丈夫,讲良心的人没那个有好么台的,你可不要怪我无情哟曾兆吉,这可是形势所哟,我只好这样做了!”
话说曾兆吉也不是傻子,自从江石战败逃跑回来之后,满以为王总司令和敬副总司令对自己的表现会不会有太大的失望。殊不知王总司令首先就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来不来就给我几耳光,打得自己“火星子刹”,更可恶的是满堂大大小小当官的没人出来说句好话,连自己的顶头上司敬大队长都象哑巴一样不开腔,好象我身上长的不是肉身,我越遭整他们心里就越安逸。好孬我还跟随敬大队长几十年,没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疲劳,当官的心肠怎么就那么硬啊?

看来,“伴君如伴虎”真是一个一成不变的道理。
他痛定思痛的一细想,事情绝不是那样简单呀。先后在清乡大队、袍哥军、九路军里跟随敬副总司令的就只有那么几个人,现在都死的死、走的走只剩下我这个副官了,正值敬副总司令在江石藏着巨额宝藏吵得沸沸扬扬之际,九路军和社会上哪个不晓得我曾兆吉知道内情,这样自己就完全处在风口浪尖上了,成为矛盾的焦点:敬大队长很怕我把他宝藏的机密给透露出去了,对我既是支点子又是递眼色;王总司令又在威胁利诱我,想以我为突破口找到宝藏。
早晓得是这个×样子,格老子干脆梭球算了,免得受再那几爷子的窝囊气。一想到这些,曾兆吉内心更加感到恐惧和不安。在夹缝中生存,真是累死人呐!
夜色很深了,曾兆吉还在苦苦思考怎样才能躲过今天这一劫难的问题。
正在这时,几个先后在清乡大队、袍哥军和九路军里当过头目,一起扛过枪、一起下过乡、一起嫖过娼的“老战友”黎树青、向万一等几人找到曾兆吉,一阵“嘀咕、嘀咕”之后,不一会几人就离开九路军司令部,消失在浓浓夜色之中。
第二天王文武又召集九路军“高级”将领召开会议,商量如何夜袭江石镇,夺回被俘人员和地下宝藏的问题。
王文武扫视了一下会场,清了清嗓子讲道:“今天我们主要再进一步细化昨天大家共同议定的作战方案,要着重要围绕参战人员、袭击时机、进攻方式等方面展开讨论,下面请大家再议定一个稳妥之策!”
其实大家都明白,这只是一个形式而已,眼目前在九路军临时指挥部里的可用之兵就只有那么几十人,大头遭解放军关鸡圈了,其它的又分散在各地,远水救不了近火,就说夜袭江石吧也不过只是试试看。如果硬要说稳妥之策的话,只有立马撤退才是最稳妥之策。
王文武见满堂文武没一人吭声,说道:“由敬副总司令宣布作战方案吧!”
敬志谦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个夜袭江石镇的事嘛,就按昨晚议定的作战方案办,人员、时间、方式上还是由王总司令宣布吧!”敬志谦又把皮球踢了回来。
王文武想,这个老奸巨猾的敬志谦又开始甩牌子了,不过为了救回自己的儿子,这口气就先忍了吧,于是讲道:“好吧,这次夜袭江石是个突发奇想的妙招,不要小看现在我们只有几十人的机动兵力,只要用好了、用活了几十人可以当几百人的队伍用。在天黑后才开始出发,具体出击时间到时再定。我们的目标是通过这次突然袭击,既打击一下解放军的气势,又顺手牵羊抢回被解放军俘虏的人马。同时还要为敬副总司令报仇雪恨,他妈的据说石精忠他们也在到处在寻找敬副总司令的宝藏,让他们找到了这把军需物资反过来打我们那还了得。所以说,这次我们夜袭江石的意义大、任务重,兄弟们一定要有信心和勇气。总的向导嘛,还是由敬副总司令的老副官曾兆吉担任,他非常熟悉情况!”
王文武讲完后,眼光在人群中寻找着曾兆吉,不过总没有兆曾吉的身影,他问身旁的敬志谦道:“副总司令,你的副官曾兆吉丢了,未必你都没有在意吗?”
一说道曾兆吉敬志谦就气得打嗝连天:“不说那跟了我几十年的副官曾吉还好,一说起他就把我气得喀血。他太不是东西、太没人情味了。你说你不想在我这里呆下去了,按江湖规矩打声招呼、办个移交,大家好说好散嘛!而他采取的办法是既不打招呼也不办移交,屁都不放一个在晚上悄悄地走球了事。这我也不怪你,有时情况紧急嘛时间由不得你这样做,可恨的是他居然把兄弟们的军饷也妥起跑了,你说这不真是气死人”敬志谦越说越愤恨,又转向王文武道:“这是他给你、我留下的信函,是今天刚才从他的住处发现的,他人可能是昨天半夜三更就跑球了!”
王文武看了曾兆吉留下的信函内容后,也气得胫子跟脑壳一样大,向众人挥了挥手,表示可以散会了。
当晚上天黑之后,九路军几十人就按计划不知不觉向江石镇进发了。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他们刚刚进入区政府周围,就被一阵猛烈的枪声所阻击,而且还有几个九路军兄弟被打伤。
咦,看来解放军早已有防备了,硬闯肯定不是办法,指挥夜袭江石的九路军头目看到这一情况后,当机立断“见势不对、立即撤退”才是唯一的办法,于是指挥几个力气大的人背着几人伤员,急急忙忙往回撤退复命去了。
当然,在败退的路上九路军几爷子又免不了争吵得面红耳赤。
天亮后,只见从江石到九路军指挥部沿途一路上到处洒着滴血,直到深山。这样,王文武不仅劫营之策失败,反而还暴露了九路军的目标,再次留下了“画虎不成,反成犬类”的笑料。
那么曾兆吉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他的信函到底是什么内容为什么把王文武、敬志谦气得饱嗝连天呢?
其实这一切都是敬志谦精心策划的。
就在曾兆吉对当前的处境感到迷惘时,黎树青抱着一壶烧酒约了向万一等四人到曾兆吉住处喝酒解闷,当几人都喝到了七、八分醉后,几人又要约起到黎树青家吃狗肉。
曾兆吉不知是计,恍恍惚惚随黎树青、向万一等一起向黎树青家进发。
在由谁走前面问题上,你推我让,结果曾兆吉走在中间。
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每人打着一把柏树皮火把,火光一阵明亮一阵昏暗,他们几人就高一步矮下一步,歪歪扭扭的在山间小路行走。
俗话说:“洒醉心明白”,曾兆吉因心情不好又被黎树青他们劝着多喝了几杯,尽管如此他心中还是明白,知道走黎树青家方向是对的,他到过黎树青家。
但一贯疑心病很重的曾兆吉,对今天那几个“兄弟伙”生拉活扯的劝酒,喝麻了又约出来吃狗肉的举动觉得很是异常。
他假装遭不住,蹲下来开始“哇拉、哇啦”的呕吐不止。
这几人纷纷上前摸他的额头、垂他的背、拉他的手,“关心”得非常细心周到。
而此时此刻几人的酒力都已经醒了几分,曾兆吉用力一试,想试试看挣脱几人铁钳般的大手有无可能,只见他奋力往前一搏,把捉他的四人都向前拖了几丈远,同时双脚轮流不停的踢着。
恰好此时他们来到了一个小溪边,不远处是冬水田,下几步石阶,过石板桥,就是原始森林。曾兆吉想只要挣脱了几人的控制,跑进森林里,你这几爷子就奈我不何了。
而黎树青、向万一他们也看到了这一点,死死把曾兆吉拉住不准他再往前走动半步。顿时几人都累得象熟睡中的人打呼噜一样“吭、吭、吭”喘着粗气,真是“两口子打架----谁都松不得手”。
曾兆吉凄凉的问道:“兄弟们,我们都是多年多载的患难兄弟了,看来今晚你们是非要把我置于死地了,这我不怪你们,也不讫求你们放过我,我只想在临死前知道是那个指使你们的这样干的?”
黎树青答道:“曾副官,我们都是几十年的兄弟伙了,你已经是即将死亡之人,你又那么懂事,那我们就告诉你吧,这是王总司令的意思,的确与兄弟们没得干系!”
曾兆吉一阵哈哈大笑:“看来你们只说了一半的实话,的确王总司令也想我死,但不是现在,至而现在急于想置我于死地的是那人你我都清楚。可见你们对敬副总司令够忠诚的了,不过我得提醒你们,今天我死于他们手中,也许明天、后天你们也会死于他们的手中,不信你们等着瞧!”
说完,不知是哪来的力气,曾兆吉拖着几人一下子奔到了冬水田里,几人正不知其为何意?
曾兆吉死命的把头往水田里瓮,这倒提醒了黎树青他们“对,那成全他,快点按住他的脑壳在水里瓮死他,不要听他*球啰嗦”瞬间冬水田里象烧开的开水一样,在曾兆吉头部周围冒出了众多水泡。
随后黎树青、向万一等几人紧锣密鼓的做了三件事:的第一件事是拿着早已藏好的锄头、铁铲起开水田稀泥巴,挖一个深坑三下五除二把曾兆吉埋的尸体埋葬了事;第二件事是天不尽亮黎树青又安排几个“老长年”把这一大榜田全部耙了;第三件事就是仿照曾兆吉的行迹,给王文武、敬志谦写了一封信,把二人骂得狗血喷头。
敬志谦他们自认为做得天衣无缝,毫无痕迹。殊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后来敬志谦、向万一被逮捕之后,各自这段丑恶事实供认不讳,当然此是后话。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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