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 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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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存在着许多世界,还是只有一个世界呢?
——公元十三世纪,圣亚伯特•马格鲁
当一千多年前年轻的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在瑞士专利局的一张小办公桌前构思他的狭义相对论的时候,他一定不会知道他的理论将与如此众多不可思议的宇宙现象——空间弯曲,黑洞,白洞,异次元空间,……联系起来。这位专利局办事员内心的理想仅仅是找到宇宙的和谐,而后人却总是从他的理论中探求神话般奇异的事物。公元二十世纪的霍金,二十二世纪的新墨西哥学派,都竭力寻找宇宙的蛀洞,寻找从一个时空间到另一个时空间的捷径。
这一努力在公元二十五世纪的理论物理学家托米•特列加手中达到了顶峰。他提出的高次元时空间理论是一个严密完善的理论体系,它不是以光速,而是以光随所在空间张量不同而不同的速度的修正值(称为环境光速)作为基准速度,并假定时间是高次元场在低能量状态下的特定分化维——在这一理论中,时空量子特性不再是假定,而是推导的必然结果!这一体系成功地统一了相对论和量子论,推论出在极强引力场、极强电磁场和极强能量条件下空间的新特性,并预言了异次元空间转移的可能性。
然而由于难以验证其正确性,同时代和后世数百年的学者都没有接受他的理论,只是承认它是“有趣的”和“自洽的”。托米•特列加感慨道:“爱因斯坦先生真是幸运,他的理论在他在世之时即得到了辉煌的证明;而我,宁愿晚生三百年。”
他们来到空中的一个圆洞……闪耀着象一团火焰。神鸦说,这是一颗星球。
——爱斯基摩人创世神话
杨克苏醒的时候,浑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他的感觉是好像刚在喜马拉雅星上自己的家中刚刚经过一场酣睡。略微清醒一些后,他发现还身处在抹香鲸号飞船上。
“我也真是的,竟然在这样的时候睡着了!”他难免有些自责,“不知道陨星运行到哪里了。”他看了下表,而后他就发现其余的人也都沉睡着。
“奇怪?!”略一思索后,杨克就释然了:一定是陨星上强烈电磁场的缘故,人的生物钟被打乱了。他不再多想,也不去打扰伙伴们的酣梦,就如同往日一般坐在领航员的座位上,开始开动那一系列仪器:雷达,光学望远镜,多普勒仪,引力仪,磁力仪,恒星光度仪……对杨克来说,它们就象多年的朋友,每一个的脾气性格都了如指掌;通过它们,他可以清楚地了解飞船的精确方位和俯仰。此刻,他第一件事是用望远镜找到丘比特星的方向。
其实杨克也知道,除非有意外发生,再过最多八十个小时,他们的飞船将随着陨星SS-
800一起在爆炸中毁灭,现在他所做的一切是毫无意义的。
“人尽其事吧。”杨克的操作仍然一丝不苟。在这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里,他的心情出奇地平静。
杰克•亚当斯的蓝鸟号三栖车在他约克市的居所门口嘎然而止。
短短五天时间,阿波罗世界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哗。商人寻找着新的机会,投资者重新奔向股市;职员们闲聊中谈论着刚过去的大事,手中仍是多年习惯了的事务;艺术家们从陨星SS-800身上找到了灵感;新的一轮足球联赛重又开始了……杰克•亚当斯和机器狗大火在回家的途中,处处感受到逃过一劫的人们的喜悦和重新焕发的生机。

下车之后,他们才发现门前坐着一位客人。
这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倚门坐着,头靠在门上睡着了,身边放着一个小旅行包。
杰克看到姑娘秀丽的脸庞的时候,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他正犹豫着是不是该上前叫醒她,小姑娘醒了。
她一看见杰克,脸上露出惊喜:“亚当斯表哥,你回来了!我是卢娜呀!”
……终于想起来了,这位名叫卢娜•克塞因的姑娘,她父亲和杰克的父亲学生时代就是好朋友,此后一个进入商界,一个钻研艺术,但来往一直很密切。杰克和卢娜可算是世交,以表兄妹相称,童年时还在一起玩耍过——然而时隔七、八年,杰克已难以相信眼前这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就是当年那个一脸稚气,什么事都要拉着自己的手去做的小女孩了。
杰克还想起父亲曾有意两家结亲——老亚当斯虽然身为巨富,却没有一般商人的势利,如果他愿意,完全可以让自己的儿子和门第相当的豪门联姻,然而杰克的两个哥哥都按自己的意愿和喜爱的女子结了婚。也许老人那时说的:“你们的卢娜长大后嫁给杰克吧”仅仅是一句戏言,可他内心中一定希望年轻时代的友谊到了下一代成为更亲密的关系。
当卢娜象童年时一样自然地牵起他的手的时候,杰克心中不禁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卢娜走进杰克的屋里时,情不自禁地惊呼了一声,她根本不能相信自己是走进了一个人的家中,而象是进了某个机器人装配厂房——不能算小的房间里,到处是机械和电子的零件、仪表。
机器狗大火此时已经比主人更快地接受了新朋友,对这位可爱的女孩表现了出乎杰克意料的热情,开始为她介绍这里——它的出生地。
阿波罗十一世纪的光学脑技术已经可以把百亿次计算能力集成在一片仅有指甲大小的芯片上。人们设计自动机器的关键难点,已不再是计算能力,而是机械连接和人工智能的逻辑编排,而杰克•亚当斯正是这两方面的天才,机器狗大火和金承敏的人工义眼就是证明。
卢娜•克塞因执意要留在这里。她离家来此自然有她的原因,可倔强的姑娘却怎么也不愿说明。于是她就在另一个同样满是元器件和仪表屏的房间里住下了。
杰克•亚当斯一个人住惯了,当他看到往日里杂乱无章的房间被卢娜收拾得井井有条,反倒有些不知所措——因为有些时候,他在自己熟悉的地方找不到需要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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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江被拒,郁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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