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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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带着聂欣雨绕过府内的园林,朝一个暗红色的长廊走去,到底一个小拐,便看见了镶金边的屋檐,二夫人就身居与此。于是她拿出早晨在园内偶然看见的几株迎春花捧在胸前,暗想礼轻情谊重,也算表表自己的心意了。
一进门正好看见半躺的二夫人面色红润的喝着汤药,聂欣雨也终于安了心。
“咦?夫人你看欣雨小姐来了。。。”夏妈妈端着药碗,激动的颤斗着。
“嗯,我是特意来看望二夫人的。小雨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可送,这不起了个早,从园子里摘了几株迎春花给夫人您送来,希望夫人能早日康复。”聂欣雨说完便将花插进花瓶,再转身走到床边。
“小雨啊,难得你有这份心了,你的救命之恩我真是无以为报啊。。。”二夫人握着聂欣雨的手感慨的说着。“听说老爷收你为义女了?这真是太好了,往后你就把这当自己的家,有什么需要就和我说,千万别拘束和见外,我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的,好吗,我的孩子。”
聂欣雨无言的点着头,面对此情此景,她实在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内心泛起的涟漪。
“来,接着,孩子。这个玉指环伴随我好多年了,我现就将它送与你,也算是为娘的见面礼吧。”二夫人边说边从左手中指上取下玉指环,欲试套在她的指上。
聂欣雨本能的推脱着,或许还有心虚之故,毕竟只有她才清楚,二夫人的命岂是全靠自己的功劳?最多也是医术和运气各占一半。当然俗话也说君子不夺他人所爱,何况这个玉指环色泽艳红、晶宝剔透,且跟了二夫人多年,可想此物的贵重和她对此物的珍爱了,那自己又怎可占为己有呢?于是经过一番的你推我挡,最终还是聂欣雨败下阵来,为难的收下了,不过心里却是甜滋滋的、暖洋洋的。
时间过得很快,一会儿就到晚膳时间了。聂欣雨依依不舍的辞别了二夫人,因为在晚宴上尉迟恭将正式收她为义女,所以迟到不得。当然也可把这晚宴看成是家宴,尉迟恭并未宴请昔日的官场同僚,而是全府上下几百号人,除了二娘卧床外。
为了体现重视,聂欣雨还是决定回屋换了件很淡雅的青绿色长裙,然后又要小翠帮她梳了个简洁、随意的发髻出宴,整体看去就像出水芙蓉般,清新、洁净。可她看着二夫人送的玉指环头痛了半天,不知如何是好,因为她曾经发过誓,要么手上不戴任何东西,要么就只戴心爱之人送的钻戒,现在她左手的无名指上正戴着官苒宇送的钻戒。所以几经思考,最终决定把二夫人送的玉指环用银链穿起,套在颈项处当项链,这样搭配即新颖、好看,也不会受二夫人责怪了。
一整磨蹭后,聂欣雨便跟着小翠走了半天才到宴席的地方,沿路经过了无数相似的房子和亭台楼阁,把来自未来世界的她彻底弄懵了,她不禁暗忖:我的“家”还真像迷宫啊!真不知这些地方都住满人了吗?看来我得花上好一阵子来熟悉路线了,这真是苦了我这个路盲呀。顿时,一个可同现代星级酒店一样气派、华丽的建筑,映入眼帘,原来这就是宴客厅,如此庞大,估计容纳二、三千人是不成问题的。
由于路线不熟,再加时间计算错误,导致了聂欣雨的姗姗来迟。于是她怀着一颗忐忑的心,踏入了厅堂。就在这一?那,全场异静,所有人的目光相错交汇在她身上,聚集成一点。而她也只有故做优雅的姿态慢步前行,思忖着:无论如何都不能给干爹丢脸才是。不过转瞬间她又心潮澎湃起来,享受着受人瞩目的感觉,就像歌星在舞台上**演出一样,兴奋极了……
她抬眼看见前方,枫和尉迟恭中间空出了一个位置,心想这肯定是给自己留的,于是便微笑着走到他们身边安然入席。整个过程大方得体,即使没有大家闺秀之风范,也有小家碧玉之温婉。
接下来便是尉迟恭公式化的发言,众人祝贺之类的流程。千古不变的东西,让她无趣到极点。所以她的心也早就飞到满桌丰盛的美食上去了。暗地里偷数了下,一个圆桌上摆了不下二十道菜,很多菜别说吃,就连见都没见过了。光看色泽就叫人胃口大开,再加上扑面而来的香味,简直另她到了垂涎三尺的地步。
聂欣雨的心正流连与此时,一个甜美、轻柔的声音打破了她的呆状:“姐姐?你怎么了?不舒服还是?……”
“啊?呃……没,没事……”聂欣雨傻笑着,尴尬的收回停留在佳肴上的目光。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说话的女子,原来就是昨天管二夫人叫娘的,和官梦琴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
聂欣雨情不自禁的盯着那女孩看了好一会,忽感自己的失态,连忙恢复镇定,微笑道:“妹妹长得真是清秀脱俗,叫姐姐都看傻眼了,不知妹妹是否人如其名呢?”
“我叫尉迟戈雅,以后姐姐就叫我小雅好了。”小雅眨着水灵的双眼,顽皮的说着,可内心却还惊讶不已,感叹世上为何会有如此神貌相似的人,简直就像孪生儿。

小雅微停片刻,收回了思绪,继续笑道:“姐姐你知道吗,到前天为止我还是家里最小的一个,哥哥们常欺负我呢。现在好了,同一天里我多了个弟弟,又有了姐姐。哈哈……”
聂欣雨看着天真无邪的小雅,也倍感亲切,她很喜欢这样真实的感觉,即便知道小雅和梦琴不是同一人,但也足以让自己从心底里萌发出对小雅的好感和少许情谊。回神一想,尉迟戈雅真是个好名字啊,竟然与18世纪的西班牙浪漫主义、优雅派画家同名。
“姐姐,小雅很感谢你的救母之恩。在此,我先自饮一杯,以表我对姐姐的谢意之情。”小雅站立着,说完便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净。没想到正处妙龄的她,表面看似柔弱、动人,可骨子里竟能流露出男儿般的豪情,另人刮目相看。
可就在小雅放杯而坐时,聂欣雨突然扑捉到了她那瞬间的异样眼神,气愤?抑或幽怨?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充满了敌意?难道是自己的错觉?自古人类的敌视,都是因为名、利、或有过结。而自己和她肯定是素昧平生的,那么名和利又如何拉得上关系呢?
一番琢磨后,聂欣雨不禁开始自嘲起来,暗忖肯定是这两天的突发事情太多,让自己的大脑都变得浑浑噩噩了,专业点讲就是有点神精衰弱的症状,以至于产生了这么可笑的错觉。
“姐姐,给,来尝尝这有名的东安鸡,这可是爹爹特意叫人从东安县快马加鞭运输过来的。此鸡是其他地方都吃不到的哦……”小雅边说边夹了块鸡腿放入聂欣雨碗里。
要说这东安鸡,即便在现代都是远近闻名的,不然也不会列入国宴菜肴,还被称为八大湘菜之首了。据说东安鸡的来由还是一个误打正着型,相传在西晋时期,应阳县的县令,为县衙挂匾而举行了个盛大庆典、准备大摆宴席时,由于前来的人很多,再加时间紧迫,所以一个当地的名厨在做“鸡开口”时,错把陈醋当料酒放了,无奈之下为了除掉醋味,便加了一些花椒、生姜。却没想到这误放的作料使得这鸡肉更鲜嫩、香味更醇厚,口感及好。从此“陈醋鸡”(又名东安鸡)就流传开来……
聂欣雨顿时胃口大开,暗想荣幸啊,没想到自己竟有如此口福,可以吃到这原汁原味的东安鸡,于是便不由自主的抛开了形象,用手抓起来……
“哈哈哈,好、好,为父就是喜欢你这直率、不拘小节的个性。吃鸡用手抓才爽嘛……今天都是自家人,大家都不用讲什么礼数了,来,全都用手拿着吃,哈哈……”尉迟恭扯着那超大的嗓门,边笑边说,生怕漏掉了哪一个没听见似的,在他心里很是欣赏聂欣雨的与众不同,对她也是更喜爱有加了。
但羞得聂欣雨却是双颊飞红,暗忖干爹这是有心还是无意,是夸自己,还是损自己呢?哎……不过嬉笑的同时,也不乏透露出尉迟恭那威严的气势,另人难以抗拒,可能这就是所谓的王者之气吧。
晚宴结束,各自都开心地散了去。只有小雅回到房间后便蹙起眉头闷闷不乐,她的丫环秋兰见状,笑颜道:“小姐,你这是咋了?吃饭前还好好的,回来就变成嘴挂茶壶了?不会是为老爷收义女一事吧。”
“哎呀,兰儿,我有这小气吗?再怎么也不会和一个干女儿吃醋啊。我是看见了她颈项处的玉佩,你知道吗?那正是娘平日视其如命的‘阎赤玉’啊!”
“哦,明白了,一定是二夫人为了感谢聂欣雨的救命之恩,将玉指环送给她了。”秋兰解释道。
“这我当然知道,但娘为何一定要送这个呢?明知道这个玉指环是随风行大师赠送的,其价值无比珍贵,本来是要作为尉迟家的传家之宝。可现在……哎。”小雅很是不解的叹息道。
“如果只是一般的金银财宝,府内应有尽有,可二夫人偏偏送了这个,我想正是因为它的珍贵和独一无二吧。其实呀,这一点也不奇怪,二夫人本来就是重情重义之人,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聂欣雨还救了她和她腹中之子。”秋兰阐述着自己的想法,一点也不觉得送出玉指环有何不妥,相反更增添了对二夫人的崇敬之情。
“你,哎,说了你也不明白,你的想法太简单了。俗话说好马配好鞍,什么人送什么东西,随风行大师岂是一般的凡夫俗子,据说他修仙早已成了正果,那他赠予的玉指环肯定是仙家之物,说不定还具有灵气。”小雅挑着眉毛说道。
听得秋兰歪斜着脑袋,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自然也插不上嘴。其实小雅之前一直不感肯定此玉指环有灵气这个想法,但通过二夫人这回的有惊无险,她更加相信了自己的推断,或许此玉指环潜藏的能量远不止这些,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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