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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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已入冬,天已转寒,但那肆意倾洒的明媚阳光却将大地、将万物尽皆拥入怀抱里,用自己的体温给人间带来些许暖意。.k.
落入院中,任由温暖的阳光将自己淹没,陈文志兴冲冲叫道:“大哥,今天你做的又是甚么好吃的?”
这三日来,因为受伤,他可谓大饱口福,孙国峰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做美味佳肴,使得他对吃饭竟隐隐有了一种期待的感觉。因此,方闻到香味儿,他连门都不走,便迫不及待的从窗口跳了出来。
在他边喊边冲向厨房时,孙国峰已捧着一个大大的瓦罐走了出来,笑骂道:“你这臭小子,鼻子比狗都灵,我这便刚做好,你便窜出来了,还真是会挑时候,也不知早起一会儿,帮老哥哥打打下手,成心是累散我这把老骨头啊!”
“我这不是有伤么,”陈文志嘿嘿一笑,保证道:“大哥放心,待小弟伤好了,天天做饭给你吃,不过这手艺嘛就要大哥多包涵了。”
“算了,还是等你多学几天再说吧。”孙国峰摇着头,来到葡萄架下,将瓦罐放到桌上,“银耳燕窝汤,早上空腹喝最佳,快去洗漱,凉了味道就差了。”
极快的洗漱一番,陈文志来到桌前坐下,将定神刀横放腿上,一把将瓦罐捧到自己面前,揭开盖子,深深吸了口香气,垂涎欲滴道:“大哥,那小弟就不客气了。”抓起汤匙,便要开怀大喝。
孰料,孙国峰却眼疾手快,一把便将瓦罐拉了过去,没好气道:“臭小子,一点都不知道尊重老人,也不问问老哥哥吃了没有!”
陈文志不由打量了一下日头,愕然道:“都日上三竿了,难道大哥还没吃早饭?况且以往我让你吃,你都是不吃的,因此我想这次就不用多此一举了,可大哥怎么突然变卦了?”
“以往是以往,这次是这次,你都没问过我,怎知道我变卦?”孙国峰就那么抱着瓦罐,瞪眼道:“况且,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哥哥辛辛苦苦忙活了一个早上,怎么说你也不能都喝了吧?”
看他这副模样,陈文志忙做出一副委屈状,“可是这不是你弄给我吃的么?我可是有伤在身的,大哥怎么能跟我抢?”
孙国峰理直气壮道:“怎么算抢?我做了这么多,你个臭小子吃得完吗?也不怕撑死。”
见他抱着瓦罐一直不肯松手,陈文志眼珠一转,晃了晃手中汤匙,“那咱们俩吃也成,不过汤匙只有一个,还劳烦大哥再去取一个来。”
“好!”孙国峰想也不想便答应了,放下瓦罐,转身走向厨房。
眼见得计,陈文志暗暗一笑,闪电般将瓦罐抓过,探匙便要喝。不料眼前人影一闪,孙国峰却又转回,一把拉住瓦罐,嘿嘿笑道:“臭小子,早知道你想偷吃,不过没想到老哥哥的身法会这么快吧!”这般说着,手却丝毫不慢,拿着取回的汤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舀了一勺放入嘴里。
“啊!你耍诈!”陈文志惊叫一声,忙紧紧拉住瓦罐,挥匙大喝。
“老哥哥凭的是身法,你那才是耍诈呢!”孙国峰得意一笑,连挥手中汤匙。
于是,二人就那么丝毫不让的分抓瓦罐一边,挥匙大喝起来。
“大哥,你慢点,给小弟留点!”
“臭小子,你用那么大力干嘛,要是把罐子弄破了,谁也喝不成!”
“……”
只有两个人吃饭,他们偏偏却吃出一种热闹的感觉来。
不过在这般你争我夺中,瓦罐里的银耳燕窝汤却没有洒出半点来。
终于,在两人汤匙挥舞如飞下,瓦罐很快便见了底。
孙国峰松开手,晃着汤匙,咂着嘴,似是回味无穷,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
陈文志却抓着罐子,翻了底朝天,仰头将最后几滴汤汁倒入嘴里,才放下罐子,愤愤道:“大哥,你仗着武功欺负人!”
“哪有?”孙国峰无辜道:“老哥哥吃饭一向都是这么快的,只怪你吃饭太慢罢了。”
“……”
嬉闹了片刻,陈文志放下汤匙,重又将定神刀抱入怀中,道:“大哥,我曾与闲云野鹤约好这几天去拜访他们的,今天已经是第五日了,我想这就去见他们。”
孙国峰皱了皱眉,“你的伤并未尽好,不宜外出,依我看,还是等你伤好了再说,反正你与他们并未订下确切日期,迟上几日也无妨。”
陈文志舒展了一下身体,笑道:“大哥,我的伤势已无大碍,况且有无痊愈也没关系,他们二人应该没甚么恶意,否则那晚也不会任由我归来了。再说,我若去的太迟,未免有失信于人之嫌。”

“你说的也是,”孙国峰点了点头,“不过,那甚么闲云野鹤你仅见过一面,对其底细亦丝毫不了解,仅凭他们一面之词不足为信,天知道他们有无别的图谋?因此,既便他们看上去并无恶意,我却仍是有些不放心。要不这样吧,既然你不想失信于人,那便今天去,不过老哥哥陪你一起,如何?”
陈文志闻言,不由有些心动。其实他心里对闲云之言也并未尽信,毕竟那些往事他从未听过,自难辨其真假,但无论他们是否别有用心,有孙国峰这么一个大高手随行,也定能万无一失。
但沉吟了片刻,他还是摇了摇头,“依小弟看,还是不劳烦大哥了,虽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但若有大哥随行,却是摆明了信不过他们,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不说,一旦他们因此而心生芥蒂,把本欲告诉我的一些话又压了回去,说不定会得不偿失;而且,无论他们是否别有用心,既然当时不曾对我不利,想来这次也应该不会猝下杀手;再者,若只是因为可能有危险便要大哥随行,那小弟以后还如何能独自闯荡江湖?如何配称您的兄弟?”
定定的看了他片刻,孙国峰击掌叹道:“说得好!不愧为我孙国峰的兄弟。总是处在庇护之下的雏鹰如何能翱翔长空?不经历磨练你如何能成为绝顶高手?你去吧,老哥哥不再拦你,想来那个叫野鹤的被我小小的教训了一下,既便有甚么不轨之心也会掂量一二的。至于其他如啸月宗的人,这时候应该不敢轻易对你出手的,不过切记一切仍要小心为上。”
虽未完全听明白,陈文志却也没多问,点了点头,不再多言,摸挲了一下手中定神刀,将之轻柔的背到背上,起身越墙而去。
穿过几条小巷,步入长街,陈文志左右打量了一下,便朝着王家老店的方向行去。曾在刘贵的指引下走过一次,当时他虽心急如焚,对路径没怎么注意,但大致方位还是有些印象的。
街上人很多,熙来攘往的,颇为热闹。
陈文志就那么穿梭在人群中,缓步而行,丝毫未顾忌暴露行迹。倒非因为孙国峰之言,而是他想得清楚,啸月宗的人在上次龙威镖局一战后损失惨重,在别的高手没有到来之前,应该不会轻易对他动手的,而且,既便动手他也不惧,毕竟能够威胁他的高手“碎金掌”屠浩已死,而“碧磷骷髅”夏俟仞与“不伦不类”任仁笑两人,依孙国峰的说法,此刻他们的内伤绝不会痊愈,既便出手他也能应付得来,至少逃总是逃得掉的。
至于别的想夺他性命的,便只有偷袭他的那个黑衣人的背后势力了。从前后发生的几件事来看,他相信那个黑衣人并非只身一人,其背后定然有着一股势力存在。而他倒是希望能引得这些人出手,以求抓一个活口,好弄明白这些人到底是冲他还是冲赵铁山来的,究竟有何目的。虽然野鹤自称知道一些那个黑衣人的来历,但终不如抓一个活口来得详细。
他之所以这般不惜以身为饵,一探究竟,很大程度上为的是赵铁山。他绝不想自己的结拜大哥被这些来历不明的人惦记着,甚至莫名其妙的受到什么伤害。而至于那些人一旦动手,自己能不能应付得了,他并未多想,因为他相信凭借白驹过隙身法,在这行人熙攘的大街上,既便打不过,总能逃得掉的。
但事实究竟如何,无人可知。不过有些事若要去做,总需冒点风险的,若一味的小心谨慎,反而会变得畏首畏尾,如此岂能成事?
陈文志静静的漫步长街,尚不时向道旁的小摊或店铺打量一眼,看似悠闲惬意,实则已做足准备。心境安静平和,晋在洞微境界中,将周围动静一丝不漏的尽收入耳内,内力流转下已遍布全身,身体更是完全放松,确保一旦遇变便能做出最及时的反应。
冒险并不意味着鲁莽,有备方能无患。
就这么徐徐而行,直至街口,周围并不见任何异常。陈文志心境却无半分波动,身形一转,拐入另一条长街。
行不足远,忽见前方人群有些骚乱,隐有喧哗之声传来。心中一动,陈文志面色如常,脚步不停,随着涌动的人流缓缓靠近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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