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围城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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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白忙乎一晚上的欧瑞特帝**就发起进攻,不过只是试探性的、骚扰性的,直到日上三竿,敌人才终于全军整齐列在登州城下,杨木风这时叫起轮班休息的城上士兵,眼看一场硬仗已经不可避免。
「前进!」敌人吹响进攻的号角,一个满编步兵千骑营迈着有力的步伐,逐渐迎上前来。掐算着他们即将走入弓箭的射程范围,杨木风刚要大喊放箭,就见那个千骑营的所有士兵,他们同时把手中的长方形盾牌举到头顶,好似一面平滑的镜子,反射出刺眼的太阳光芒。
这样,本来就没有多少力度,现在更失去准头的箭矢就对敌人更没有威胁了,杨木风只好让他们弃弓严阵以待。伴随着身后嘎吱嘎吱的声音,短暂的三声破空响滑过天际,直奔城下的步兵方阵,看来夏揆所说的城上三具许久不用的投石器还勉强可以使用。
三个巨大的石块,刚一上空就有两个远远的失去了准头,另外一个擦着城下步兵方阵的边呼啸而过,被击中的他们就仿佛纸糊的一样,顿时血肉横飞、惨不忍睹。不过敌人马上就把裂口填补上,并迅速加快脚步直冲向城墙,连后方的欧瑞特帝**本阵,也随即又分出一个步兵千骑营,用以作为进攻后续。
然而,看到他们的攻城器械,杨木风乐了,也许是因为急于进攻,又或许是认为昨夜的偷袭势在必得,欧瑞特帝国对于硬攻登州城准备得很不充分,他们没有用生牛皮包起的冲车,没有高耸的井栏,更没有威力强大的投石车,有的只是简陋绑在一起的长梯。
登州城本来是有护城河的,不过早就干涸了,因为欧瑞特帝国的兴起,牟州郡的突出,又添有整个东方军团在前面驻守,所以登州郡就成了相对意义上的后方,因此防备松懈,城池年久失修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欧瑞特帝国士兵顺利冲到城墙下,脱离了投石器的攻击范围,弓箭也对他们没任何作用,一支支长梯被他们架到了城垛上,城上守军有的顺着梯子投落石滚木,有的几个人合力推开面前的梯子,而敌人始终拼命攀上城墙,摔下去一个就爬上两个,双方你来我往,混战一团。
终于,几名欧瑞特帝国百夫长身先士卒,率先在城墙上站住了脚跟,接着后续的士兵像潮水一般涌上,眼看再不制止这段城墙就要丢失了。杨木风当即带着身边的三百人迎了过去,因为有预备队的加入,本来孤军奋战的守军好象被打了一针振奋剂,个个勇敢向前,硬是把冲上城墙的敌人又赶了下去,不过杨木风刚扑完这边的火,另一边的城墙就又有松动的迹象,连气都没喘上一口的他们,因此不得不马上赶往另一边。
狭长的东城墙线上,修亚斯帝**以百人队的形式各守一段,而欧瑞特帝**采取多点攻击,重点突破的方针,一直有三个步兵千骑营在轮番攻击多段城墙,而且还时不时的总有精锐士兵安插其中,往往能出其不意制造危机。目前登州城的守军尚有三千人布置在其他城门处,加之昨遭受夜偷袭损失的一千人,目前面对敌人三个千骑营作战的也不过是四千人左右。
人数基本相差无几,但是质量实在不是一个档次上的,杨木风曾多次看到,只要有一名欧瑞特帝国士兵跳上城墙,即便面对着三五个修亚斯帝国士兵的联合进攻,他们依然可以很轻松的干掉两个以上的守军,而趁此机会,城下又会爬上数名敌军,如果不立刻加以制止,就会迅速的恶性循环下去,然后整段城墙都陷入胶着苦战。
艰难的战斗一直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然后才算是中场休息的欧瑞特帝**罢兵,但是没有一刻钟的时间,城下就再度敲响了进攻的号角,而此时城上守军大多数刚安下心来,正准备坐到地上开始休息。一直没有出现在战斗中的夏揆快步向杨木风走来,附耳道:「大人,按照您的吩咐,一些都准备好了。」
「恩。」杨木风默默点了点头,看到方才被欧瑞特帝**猛攻的城墙段都架起数口大锅,目前正被熊熊大火加热着,很快就冒出刺鼻的气味和浓烟。夏揆虽然按照杨木风的指示很快完成了任务,可还是显得有些疑虑的问道:「不过……大人,这真的管用吗?」

岂止是管用?杨木风让夏揆讨来城中居民舍弃的废油,然后用大锅在城墙上点火烧开,他尚记得在帝都当乞丐的时候,那些有恶喜好的人用一勺滚烫的油汁浇在他们身上的感觉,那滋味真是疼入骨髓、痛不欲生,至今杨木风的右后手臂上还留有一块碗口大的丑陋伤疤。不过这些事情杨木风是不会告诉夏揆的,只是让其等着过会欣赏好戏。
欧瑞特帝**再度攻来的时候,兵力已经投入至六个步兵千骑营,刚才就守势岌岌可危的城墙段顿时面临着更多的敌人,更大的压力。杨木风于是冷笑一声,等待敌人都进逼到了城墙下,但前面的敌人还没有爬上城墙,后面的敌人也正在拥挤的时候,城墙上那一口口烧红的大锅,缓慢向城垛方向倾斜,然后就把滚烫的油汁洒向敌人。
「啊……呃……我的天呀……」
无比惨痛的哀号声、哭喊声,瞬间响撤了整个登州城下,凡是被油汁沾到一点敌人全部皮开肉绽,而他们身上的金属铠甲无疑成了最好的导热介质。无数名欧瑞特帝国士兵全然不顾其他,奋力的撕撤着身上的土黄色铠甲,想要把滚烫的铠甲仍到一旁,至于更多的敌人则是被蔓延而来的油汁烫了脚底板,呲牙咧嘴的原地跳来跳去。
「烧死你们这些混蛋!」城上不知谁大喊一声,就见一名士兵抄起一根燃着火的木棒,狠狠甩到城下。呼腾一声,那段城墙下的油汁全被点着,火舌迅速而猛烈,眨眼间就吞没了还在为油汁烧身而痛苦的欧瑞特帝国士兵。左右的守军同伴看到后,纷纷自主效仿,一把火接着一把火,把登州城前变成了一片火海。
大火中,脆嫩的肉香和焦糊味随风而动,四处弥漫开来,
安静,还是安静,大火耗光了油汁,来得快去得也快。此时连杨木风都不敢再向城下看去,刚才大火中那一声追着一声的撕心裂肺哀号,很快就消失,接着又很快传来,仿佛就是为了刺激着战场上人们的脆弱神经,片刻的工夫,一旁的夏揆已经打了不止一个寒战。偶尔有人最后没能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小心谨慎的向城下望去,不过他们到底无一幸免的脸色发白,脚下无力,全部吐得一塌糊涂。
侥幸站得远一些的欧瑞特帝国士兵,从始至终看到面前的触目景象,昔日的好友同伴,刚才还活生生的己方将士,就在这登州城墙之下,被敌人用如此惨无人道的手段变成了焦黑的尸体,香嫩的烤肉。欧瑞特帝国作为第一梯队进攻的三个千骑营,几乎全军覆没,幸存的第二梯队三千士兵,他们咬着牙,握紧拳头,双眼猩红的想要继续冲锋,不过后方的骑兵本阵却传来了撤兵的鸣金声。
似乎本应该持续到天黑的战斗就这样早早结束了,杨木风终于松了一口气朝城下走去,结果发现每个擦肩而过的人,看待自己的目光都是充满敬畏,神情慌张的让出路来。杨木风心中苦笑,这笔帐显然都被记到自己身上,恐怕不久之后还会有什么杀人魔王的称号吧。
从那天开始,欧瑞特帝**就一直采取围而不攻的态度,好象在等待着什么援军,果然没有三天的时间,另外两支欧瑞特帝国万骑军就出现在登州城的视野范围内,而修亚斯帝国的援军却迟迟不见踪迹,连去了清江的希恩特与阿露娜他们都没有一点消息,也不知道是否平安抵达了目的地。
日复一日,杨木风变得心烦意乱,新来的敌人吸取了友军的教训,他们不会再重蹈覆辙,而是轮番且持续的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在攻城,白天分散攻击任何一处疏于防范的城墙段,就算到了晚上也不肯消停,夜夜都来打游击,专门做一些偷袭城门,放火烧毁房屋的事情。杨木风很清楚这些都是敌人的疲敌之策,但是竟苦于没有一点办法,只能每日里看着手下的士兵们白天疲于奔命,晚上也睡不消停,身体逐渐垮下去,斗志也跟着消磨干净。
「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杨木风颓然坐在桌案前,双手抱着头,胡乱的揉搓着头发,努力要想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好主意,不过好主意最后到底也没想到,馊主意倒是突然间冒出一个。
(从第四章开始,每天一更新了,大概都是早上7左右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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