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置之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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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这是在写干什么?」在城墙上忙得焦头烂额的夏揆,整整一天始终都不见杨木风的身影,当他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军营时,却见后者正趴在自己的桌案上奋笔疾书着。
「啊,夏师团长,你这么早就回来啦。」杨木风由于过于专著,待夏揆说话的时候才发现其存在,看到近在咫尺的夏揆他脸上显得有些红,慌张道:「这不是吗,我前一阵子听说帝国又施行了一项好政策,对待战场阵亡的将领,并有功于帝国的贵族,还可以有追封什么的,所以我看看添个申请,就申请追封个侯爵大将军吧,你听是不是很威风八面的?」
夏揆感觉脑袋一痛,差点站立不稳,苦笑回答道:「大人,具属下所知,这个东西好象不是能申请的吧。」
「是吗?」杨木风用一副你一定是骗我的神情看着夏揆,似乎听到了最不可以信任的话,过了许久才犹豫道:「那我抓紧再写一封信吧,你听说过欧瑞特帝国前一阵子到帝都的特使欧阳慕白,我跟他还算是认识,倘若城外的敌军有知道他的,我们就传出个消息,只要他肯到这里来为我们担保性命安全,最好能许诺我在欧瑞特帝国担当个一官半职的,那样大家就皆大欢喜了,我们也不用拼命死守在这里了!」
对于杨木风等同叛国的话语,夏揆貌似认真分析了一下,然后说道:「大人,要是之前投降的话,恐怕还有那么一点机会,不过您的一场油火把三千欧瑞特帝国士兵烧成了乳猪,估计他们抓到了您不得把您穿着木棍上烤着吃啊?」
杨木风挥了挥手,满不在乎的道:「这倒不是问题,夏师团长你才是登州城的最高警备将领,我只不过是一名路过清江总督,文官而已,再说了,那油是你收的,铁锅是你架的,我也没当众下令让你把油往城下倒,还放火,对吧,这个城中百姓和士兵都可以证明,所以到时候就是惩戒元凶也铁定不会烤我的。」
夏揆一愣,张大了嘴巴道:「大人,您当初说是对我的信任,现在怎么又……您不会从一开始就打算陷害我吧?」
杨木风拍着夏揆的肩膀,神情沉痛的道:「夏师团长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听说你还有一个刚娶过门的老婆和两个如花似玉的妹妹,你大可以放心,你去之后,你的老婆我会像对待我的老婆一样照顾,你的妹妹我更会像对待我老婆一样的照顾,如果你还有没生下来女儿的话,那也不要担心,等她长大以后……」
夏揆让杨木风说得背后一阵恶寒,他擦着额头的冷汗,竟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那就不劳烦大人费心啦,下官绝对会誓死守城,一定不给万恶的欧瑞特帝**得逞的机会!」
「对了。」本来是夏揆的房间,他却急着离开,直到被杨木风叫住,杨木风附耳对夏揆道:「我这里有个馊主意,你如此……如此……」杨木风小声说着,夏揆脸上的神情,逐渐从疑虑变成了惊喜,拍手道:「大人这个主意看上去有点馊,但是真的切实可行啊。」
按照杨木风的主意,夏揆又多了一项任务,任务简单明了,就是尽可能激怒攻城的欧瑞特帝**,他们使用的办法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包括当众辱骂敌方将领的女性直系亲属,羞辱被生擒的俘虏,鞭笞战死的尸体,而且很快就收到期望的成效,一个个攻城的欧瑞特帝**士兵义愤填膺,咬牙切齿,恨不得生撕了城上的登州守军。
终于,在杨木风孤注一掷的激化下,一个战争中最残酷的字眼,被欧瑞特帝**当作振奋士气的口号喊了出来:「屠城,屠城,屠城……」
敌人用武器敲打着盾牌,整整叫嚷了一个早晨。当登州城外喊着屠城的雷动口号时,正准备早起做饭的城内居民,他们马上一个个脸色灰白,再提不起任何的食欲。而本应该驻守在城墙上的守城士兵,却挨家挨户的出现在街头巷尾,宣告着所有十五岁到四十五岁的男丁都有守城义务,就是同年龄段的女人也要帮助搬运物资。
登州城有平民约十五六万人,他们还来不及思考城内的守军为何反应如此迅速,外面欧瑞特帝**刚喊着要屠城,这边就已经全城总动员了。不过反正横竖都是死,倒不如拼上一拼,兴许本国的援军很快就会来了,自己也能侥幸坚持到那时候。

于是,就在这种能切身感受到的、近在眼前的死亡威胁下,杨木风毫无阻碍的贯彻了有史以来最苛刻的募兵令,六个人中选出一个,也就是说男女对砍掉一半,儿童与老人年龄段的再砍掉三分之二,剩下符合条件的全部拉进预备役。杨木风因此得兵两万五千余,把他们简单编制起来,武器方面夏揆竭尽全力也只能凑上一万套,所以其他的一万五千人不得不凑合使用一些除草的镰刀,砍木头的铁斧,以及耕地用耕犁、铁锄、铲子等。
当这些武器千奇百怪,面有菜色的武装平民,刚一踏上城墙的时候,迎来的正好是欧瑞特帝**最猛烈的攻城战,席卷而来的土黄色身影就像潮水一样,不曾间断,也不曾断绝,他们不记生死的快速接近着城墙,而城墙上的黑色大锅只是虚张声势,再无一滴油汁可洒。
杨木风与夏揆相互对视一眼,虽然谁都没有说什么,但是两人心中十分明白,让这样的士兵站在了第一线,直接面对训练有素的敌人的全力进攻,就算侥幸能支撑到天黑,其代价也绝对会是极其惨重的。
果然,率先登上城墙的欧瑞特帝**士兵,尤其是第一次白天出现的黑甲精锐,他们就仿佛狼入养群一样,出入如无人之境,走到哪都带起一片血花。拦在他们面前的武装平民,大多刚一个照面便被吓得脸色发白,腿肚子转筋,瞪着眼睛只有挨宰的份。杨木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是一时之间根本没有解决办法。
所幸此时城墙上的人实在太多,显得异常拥挤不堪,冲上城墙的敌人勉强能够站到一席之地,却很难为下面的友军开辟足够的空间,他们绝大部分人不是死于正面的交锋,而是被周围乱哄哄的推下城墙,然后又稀里糊涂的砸到了许多同伴。战斗变得嘈杂、混乱、吵闹、拥挤,但有一点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血腥。
三名负责攻城的欧瑞特帝国万骑长同时抓狂起来,面前的登州城守军将领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跟他浇油放火,让平民来当替死鬼的无耻手段相比,连最初使用弓箭都显得小巫见大巫,算是很绅士的行为了。
「开阳哥哥,这座城还没攻下来,我们要去帮忙吗?」一个打扮成洋娃娃模样,相貌非常可爱的少女,小声的询问着旁边穿着古怪,好象小丑般滑稽可笑,并还带着笑脸白面具的男子。
男子微笑一下,摆手道:「冥雪妹妹,这里既然没有外人,那就不要叫我们的七星称号,我可是有名字的袄!」叫冥雪少女脸上露出两个迷人的酒窝,神情愉悦的说道:「我知道了,慕白哥哥。」
欧阳慕白谣望远处,登州城还在你争我夺的激烈战斗当中,不过至少在天黑之前,它尚没有被即将攻破的迹象。欧阳慕白冷哼一声道:「天权他就愿意耍一些小聪明,连带手下的将领也多是如此,却不知正奇之道,以正为主,以奇为辅,如果拥有了绝对的优势,就不要再想那些欺敌、诱骗之术,平白浪费了时间,给敌人喘息准备的机会。」
冥雪在旁边似懂非懂的仰头听着,过了很久才眼神迷惑的道:「慕白哥哥,那我们……」
欧阳慕白爱怜的揉了揉冥雪的紫色秀发,把目光投向别处说:「我们没有必要跟天权的部下,甚至是天权争功,覆灭修亚斯帝国是他们上四将的职责,至于我们不是还有别的任务在身吗,因此就不要节外生枝了!」
「是的,我明白了。」冥雪认真点了点头,与欧阳慕白相视一笑。
此时,两个人的身后,一个是清一色的红甲大刀武士,光看他们的样子就完全能够知道,绝对不会是逊色于杨木风所遭遇到的欧瑞特帝**黑甲精锐,而像这样的手下欧阳慕白统辖着整整一个万骑军。至于冥雪身后立着的皆是靓丽女兵,大约只有一千余人,年龄都在十七八岁左右,个个亭亭玉立的,但是眼神异常冰冷,一看便知也是身怀绝技,并非泛泛之辈,尤其是她们所使用的武器很是特殊,好似一种护手的刀环,不过却锋利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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