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军营千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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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亚斯历五七九年,帝都伊瑟特林,天气晴朗。
在修亚斯帝国,建军日与独立日几乎是同等重要的节日。正是五百多年前的这一天,修亚斯帝国创始者起兵反对当时统一大陆的黄金骑士王国的残酷暴政,然后用十年的时间才打下了现在的帝国版图。
不过这些丝毫跟杨木风无关,至少他是这样以为的。直到大管家把睡梦中的杨木风叫醒,告诉他已经晋升为城卫军千骑长,杨木风依然保持这种观点。
「你应该马上去城卫军大营,千骑营可不比百人队随便就能找人代行公事的。」大管家如此告戒他,但是杨木风见过林茨的手腕,莫说是一个千骑营,就是给他一个万骑长当都能胜任有余,况且手下还有汤汉、铜雷、希恩特等人辅佐。
杨木风心中还想着一会给萝莎送早餐的时候,好好补偿一下昨天的匆忙,而大管家好象急着赶杨木风离开侯爵府一样,说侯爵下了命令,要他马上去城卫军大营,并且必须参加在建军日举行的竞技比赛。
「哦,知道了。」侯爵的命令是杨木风丝毫不敢违背的,作为下人他对主人的顺从根深蒂固。在大管家的催促下,杨木风走得很匆忙,匆忙的连跟萝莎告别的机会都没有,他踏出侯爵府的那一刻完全不知道,自从这一离开,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再回来,直到……
「恭喜千骑长大人,这么快就得到帝国晋升。」
在西区城卫军第三万骑军第三千骑营校场上,杨木风得到了更加热烈的欢迎,连林茨、铜雷、希恩特都纷纷恭贺。汤汉等人更是花样百出,把硕大的一个校场装扮得五彩缤纷,士兵列队整齐,跟帝国将帅节日阅兵一样。
然而,热闹喜庆的气氛却让杨木风想到仅有一面之缘的上司肖恩,那倔强的老头干了一辈子才积功升上这个位置,而自己从来军营挂名到晋升为千骑长只用了两天,这实在太不正常了,是单纯的走运?还是庞大的帝国出了问题,连一个贵族家奴都享有如此霸道的特权!
「千骑长大人,千骑营里有三个百夫长空缺,前任千骑长肖恩大人认为他们能力不行,所以只任命为代理百夫长,你看让他们直接升上去,还是……」林茨言下之意,杨木风自然明白,他准备让林茨全权代理行使千骑长之职,自然就不能让他挂个十夫长的军职,况且以铜雷、希恩特之能,当一个十夫长也实在太屈才了。
「不,既然肖恩大人认为他们不合适,那这三个位置就让你,铜雷和希恩特接任吧。」杨木风命令一下,在旁边偷偷听着的汤汉脸上失望之色一闪而过。杨木风又继续说道:「哦,对了,我原来百人队的空缺就让汤汉填补上吧。」
汤汉受宠若惊(至少表现是这样),单膝跪地道:「谢千骑长大人,小的一定尽心竭力为大人效全劳。」杨木风拉起汤汉,忽然想到侯爵的命令:「对了,建军日的竞技我们要参加。」
林茨从一旁道:「大人,我们已经报名了。」
杨木风莞尔一笑,很放心的说:「好吧,那就没我什么事了,这里所有大小事务依然全部交给林茨与你们处理。」
「是,千骑长大人。」几位跟着杨木风水涨船高的新任百夫长向其告别。
杨木风急于赶回侯爵府,想要跟萝莎分享自己的喜悦,顺便也主要温存一下,却发现近在咫尺的侯爵府根本不让自己进入。把门的卫兵郑重说道:「侯爵大人有令,在建军日的竞技结束之前,副管家都应该呆在军营当中认真作准备。」
杨木风碰了钉子,好说歹说都进不了侯爵府,最后只有郁闷的回到军营。林茨等人见杨木风去而复返,打算在军营中久住下来,马上给他准备出千骑长军帐。
千骑长军帐收拾的干净利索,比自己在侯爵府的简陋屋子强上不知多少倍,但是当夜杨木风却如何也睡不着。是他早已经把侯爵当成了自己的家,还是把萝莎当成了自己的妻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那娇嫩的身躯,温馨的笑容总是回荡在脑海之中。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军营里就响起了早训的集合钟声。
杨木风一夜未睡,脑袋昏沉的从床上爬起,整个晚上只要脑袋一空就会想起与萝莎缠绵的场景,然后便跟火烧**似的睡不着。看来自己得找点事情做,他第一个来到林茨的帐门外,这里人来人往,大家都忙忙碌碌的,杨木风跟随送文书的士兵进了军帐。

此时林茨正专心的批阅着文件,过了很久才发现杨木风的存在。很歉意的赔罪之后,林茨过一会就拿着一本文书走过来问道:「千骑长大人,您看这个事情怎么处理?」
杨木风根本什么都不懂,尴尬的直挠头:「这……那个……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是……」林茨长篇大论的阐述了自己的见解,然后给杨木风列出了三种可行性方案。杨木风赶忙道:「那就按你认为最好的方案办吧!」
林茨脸上犹豫,还不肯放弃:「千骑长大人,这三种方案各有利处,也各有弊处,你看……」
「我还有点事,先出去一下。」杨木风如释重负离开了林茨的军帐。他不负责任的认为,这些事情本就应该交给林茨自己看着办,他可有自知之明不去趟浑水。
「嘿喝……嘿哈哈……」
不远处传来士兵操练的声音,杨木风闻声走了过去,正是铜雷在操练士兵,那场面真可谓是“怨声载道”啊。
校场当中,铜雷拎着两板大铁斧,一边上下挥舞着,一边对满头大汗、累得七扭八歪的士兵喊道:「都给我站起来,这么点苦就受不了,上了战场还有命回来吗!」
「千骑长大人,您来啦!」铜雷一眼看见杨木风,嘴里发出让人心底发突的憨笑。很快作为整个千骑营的最高军事长官,杨木风以身作则的参加到了训练当中,士兵们大受鼓舞,也不再交互埋怨,都认认真真的跟着铜雷做着训练。
杨木风是乞丐出身,什么苦没吃过,然而才勉强练了半个小时就有点吃不消了。见铜雷仍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杨木风赶紧推脱自己有事,离开了日后被人称之为死亡锤炼的铜雷式训练校场。
走遍了整个千骑营,杨木风都没有看到希恩特的身影,倒是无意间碰到了汤汉,被拍了一顿马屁之后,询问到希恩特的去向,那才是像杨木风这样闲人应该去的地方。
在帝都七转八弯的穿过许多条小巷,却来到了离侯爵府不太远的地方,杨木风径直走进那间看起来很普通的茶楼。茶楼里面非常之热闹,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完全可以说是人声鼎沸,越往前走杨木风就发现得道路是缓缓向下的。
因为茶楼深入地下,杨木风所在一楼渐渐分成两层,上面是看戏抱女人的,而下面则是赌博掷骰子的。很快杨木风就众赌徒中间发现了希恩特的身影,他穿着一身帝国百夫长新军装,在人群中显得格外醒目。
杨木风悄悄走了过去,发现希恩特手里拿着几枚银币却不下注,侧着耳朵好象在探听着什么。见希恩特站了许久仍没有动作,杨木风从后面叫醒了他。
希恩特转身看到杨木风一点也不惊讶,更没有丝毫的拘束,反倒眨了眨眼,看着楼上花枝招展的女人道:「这么巧遇见千骑长大人就是缘分,您可得请客啊!」杨木风苦笑:「好,不过今天我请了客,以后就都要你请客。」
希恩特一脸严肃,用无比认真的语气说:「不划算,一看大人就是那种整天都有时间泡在这里的人,我们还是自己买自己的单吧。」
希恩特是茶楼的常客,拉着杨木风看戏赌博,一晃就消磨了五天的光景。希恩特偷偷的告诉杨木风,这里就好比是修亚斯帝国的大染缸,什么角色都有,也能打听到各路消息。
几天的时间,杨木风除玩乐之外,就听说类似于帝国东部边境有些骚乱,邻居欧瑞特帝国蠢蠢欲动。还有帝国王位继承人不足一年就要到了**的年纪,大公爵杰罗吉塔似乎不准备就此交出手中权利等等。
这一天,跟希恩特学会了赌博的杨木风,赌得正兴起的时候,忽然听旁人说道:「听说了吗,今年杀进八强的最大一匹黑马,千骑长竟然是乌鲁夏尔侯爵府的一名家奴。」
另一个人显然知道的更多,自信的笑了笑道:「是啊,不过他们的好运到此为止,你还没有听说吧,就在一个小时以前,他们遭遇到了夺冠大热门杰罗吉塔公爵次子诺利姆所率领甲胄骑兵,被打的愧不成军,那个领头的家奴千骑长也受了重伤,现在生死不明呢。」
杨木风心里咯噔一下,想到让林茨冒充自己参加比赛却受了重伤,顿时无心再继续玩乐下去,转身要去叫希恩特,却发现希恩特早已朝着西区城卫军大营方向跑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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