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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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伤愈合的差不多了,韩殇已经死了,但该出现的人还是没有出现。我派了人去夺韩殇的尸体,我想那人一定会现身。”
“那群饭筒办不好这事,我自己亲自去一趟。我要的是那把无名剑!”
“这……剑是上头要的东西,你……”
“无名剑我是要定了!”
“你想背叛上头?”
邹彦君清浅一笑,带着蔑视的神色。
邹彦君携着自己的佩剑出了房间,临走时不忘回头深情的望了一眼秋容锦。接着很温柔的说了五个字:“容锦,我爱你!”那像是生命里最后的诀别,微弱无力。
长鞭一挥,尘土飞扬,骏马和马背上俊逸的男子一同消失于地平线。
一路朝北,邹彦君杀了几个认出他并想抓他领取赏银的人。
葺烦受楠风所托,领着大队人马护送韩殇的遗体回燕京。
“那日还在楠风的喜宴上与你对酌,想不到今日便阴阳两相隔,果真是世事难料!”
邹彦君的快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出发后两天便追上了葺烦的队伍。葺烦从未见过邹彦君也从不看通缉的告示,所以他只当邹彦君是个平常的过路之客,并不在意他。
邹彦君缰绳一勒,将马横挡在队伍的正前方,打开折扇晃了晃,笑道:“我要棺材里的人和他的剑,你们可以滚了!”
葺烦身边的一个衙役认出了他,靠近葺烦小声说道:“他就是邹彦君!”
葺烦也不甘示弱,拽紧缰绳停下马,“他是我朋友,要他和他的剑得先问问我!”
邹彦君收回折扇,轻笑道:“有点意思。”
然而顾忘川猜错了,葺烦确实是个文弱书生,可他并没有像忘川所说的那样举手投降。
衙役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领先一步冲上前,邹彦君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只挥了挥衣袖便见那举剑之人气绝而亡。其余的衙役蜂拥而上,邹彦君森然而笑。他从马背上跃起,接着只闪过一道模糊的绿光,百余名衙役如颓墙般塌倒在地上,红色的血液汇集成河。
邹彦君像一根木头杵在原地,什么时候邹彦君的剑抵在了他的脖子他已浑然不觉,他只是觉得脖子一阵冰凉。
“听说你是堞城第一才子,才思敏捷,文采斐然,定当有曹植七步成诗的本领吧。想当年曹植七步成诗颂为一段佳话,现在我也让你成就一段佳话。我给你半柱香的时间先考虑,之后让你走七步,若是作出一首好诗呢我就放了你,否则我就斩断你的双手以后都不用作诗了,也不要当什么堞城第一才子了。”说着,邹彦君点住葺烦令他不能动弹。
“你不如趁早杀了我,因为我要让你失望了。”
“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我会等你半柱香的时间。”
邹彦君用剑劈开木棺,“你可真厉害,这么热的天躺在棺材里居然没腐烂!”邹彦君伸手取出韩殇的无名剑,竟感到一丝寒气扑面而来。
“放下无名剑!”剑光一闪,从树丛深处飞蹿出两个样子奇特的人,一个面黄肌瘦,一个面白如雪。
“凭你们也敢来和我抢无名剑,简直不自量力!”
那两人摆出一个燕子归家的姿势,邹彦君从剑鞘中抽出无名剑,慢慢的在空中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腾空跃起,以一招神龙摆尾将二人平均斩成四份。两人甚至都还没看清来的是什么就已经被劈成了两半,白脸的那个人的双手仍在微微**。绿色的草被血液浸红。
“果然是把好剑!”邹彦君坐在地上,擦拭着无名剑,其实无名剑上根本就不会沾染血迹,但他就是要擦。“刚好半柱香,你的诗怎么样了?念来听听!”
邹彦君狰狞的脸映在无名剑上,那是一种弑杀的狂傲,几近冷血的面孔。
“我数到三,如果你还不念出来我就先砍掉你右手的一根手指。一……二……三……”
邹彦君将剑举过前胸,砍了下去。
“他***妈妈的,谁敢伤他我就要他的命!”
忽一人从几米外的地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踹了邹彦君一脚,刚好使他的剑离开葺烦的手指,这才保住了他写诗的手。
葺烦定睛一瞧,那不正是好久不见的顾忘川吗!
“忘川,幸好你及时赶到,否则你就再见不到我了。”
“放心,有我罩着你,没人能伤你!不过你比我想像的要男人的多。我刚刚和楠风打赌,我说你会那个长得挺难看的人数到二的时候跪地求饶,不过我输了,看来到了燕京的那顿饭我是要请了。”
“这种时候你们还拿我的生命开玩笑?!”
“是手指好不好!”
邹彦君有些愠色,怒视着顾忘川道:“最恨别人说我长得难看!”
葺烦轻轻靠到顾忘川的耳边,“他有点心理变态,你自己当心。”
顾忘川淡然一笑。“没事,没事。和变态打更过瘾!”
邹彦君暗笑,“今天就用你们的血来祭这把剑!”
“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找不出第二个像你一样不要脸的人了。还没打好像就知道自己会赢,你是不是小时候大脑发育不良而留下后遗症之类的?”
邹彦君显然被激怒了,他双腿用力脚尖一点,便似一片轻盈的落叶以难以想像的速度冲上云霄。顾忘川不甘落后,亦腾云而上步履轻盈,如踏平地。七十二道耀眼金光环成球状,两股魄气汇聚成各自的防护罩。顾忘川的剑明显受损严重。他被击回地面。邹彦君又如一道惊雷电闪划破长空直击顾忘川。
在一旁观战的楠风比顾忘川本人还紧张,他把自己的佩剑扔给忘川,惊叫道:“小心点!”
忘川接过剑,愣愣的抬头望着从天而下的刺眼强光。楠风和葺烦都诧异他在搞什么的时候,他却吐出两个让人喷血的字:“**!”
顾忘川手里的剑潇洒一挥,也划出一条优美的光弧。他的剑刺破那最强的光点,就像用一根极细的针刺入另一根极细的针,这简直难以想像他需要有多准的眼力内力和剑速。邹彦君和顾忘川都退出数十步背对而立。邹彦君手里的剑一直往下滴血。那血来自他自己的手臂。他的嘴角血溢不止,更明显的流血处却是他的**。
“知道为什么会输吗?”顾忘川顿了顿,叹道:“其实你剑招的速度是没话说的,不过你的墨子剑法有一个破绽,你知道是什么吗?唉……你这么笨,看来你也不知道,那我就牺牲点口水免费告诉你好了,你最大的破绽就是你的**型号太大了,这在你出招的时候就会有一个十分明显的点……”

说话间忽然闪出一个女子用剑挑开顾忘川的剑并用力向顾忘川狠狠刺去,幸亏顾忘川反应灵敏才只被割伤右臂。
“喂,你是个女的呀,怎么出手这么狠?”
那女子就是秋容锦,顾忘川和她对战了片刻,发现她根本就不懂剑术。顾忘川剑锋一侧,无意中指向她的胸口,然后顾忘川和她都愣在原地。
秋容锦一巴掌扇了过去,“下流!”
顾忘川一脸委屈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邹彦君奋然向前,一剑刺向顾忘川。忘川一脚踢开那支剑,无名剑便被甩上天空反射着绮丽炫目的光。秋容锦跃离地面,夺得无名剑。所有人都以为她得到剑后会带着邹彦君离开,然而事情并没有朝这方向发展而是朝着另一个让人难以想像的方向行进。秋容锦执着无名剑用力的将剑推进邹彦君的身体,他满面的不解,“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
“这是上头的命令,因为你已经有了背叛之心,所以……”秋容锦喃喃道:“还有一件事你一直不知道,你的……父母是……我杀的……”
邹彦君苦笑,“哈……我一直都是个傻子,我……居然会爱……”
“你没错,错的是我们的相遇,错的是老天!”
邹彦君死之前问的最后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问题是:“容锦,你爱过我吗?”
他竟一点也不恨她,因为他对她只有无尽的爱,那爱已经掩去了他所有的恨,甚至没有恨。秋容锦眼神冷漠,直至他闭上双眼她也没有给出答复。当一个男人喜欢上一个绝情的女人的时候,他注定要受伤害。但从某种意义上讲,她是爱邹彦君的。
然而让顾忘川、葺烦和楠风更吃惊的是秋容锦用无名剑在她的颈上漂亮一抹,一朵艳红的血花刹那间绽放。
她呢喃着说:“韩悒没死,段……没……死……”
顾忘川感叹道:“干嘛非要自刎呢?世界上又少了个美人。”
楠风对秋容锦的话倒是在意,他惊道:“韩悒不就是韩殇的父亲吗?”
“他不是早就挂了吗?!”
“对啊,那她怎么说他没死?”
顾忘川对刺此并不感兴趣。他小心翼翼的从她纤细的手里取回无名剑并放回韩殇身边。顾忘川的手不经意间触到韩殇的手。“哇,有没有搞错,他的爪像是刚从冰窖里抽出来一样!”
“那是手好不好!”
“都一样啦!”
楠风和葺烦听他如此说便也伸手去触摸,果然冷彻如寒冰。
顾忘川又把手移动到韩殇的鼻孔处,舒了口气,“还好没有呼吸,否则会吓死人的呀!”
话音刚落,一道人影流光般将韩殇连人带剑一齐携走。顾忘川本能的追赶,那人的速度之快令人乍舌。忘川只追了数里便再无法寻觅那人的踪迹了!”
楠风和葺烦随后赶到。
“他人呢?”
“那人的速度太快,我根本追不上。”
“他带走韩殇的尸体做什么?”
楠风猛然想起在齐府发生的一幕,“那日在齐府也是有一个人影蹿出携走倾城,之后倾城便死了,那人就是异族人!”
“只是韩殇都已经翘了,他还要他干什么?难不成是嫉妒他长得帅?可我比他更帅,那异族人干嘛不抓我?”
“这种时候正经点好吗?!”楠风又说道:“我们先去燕京再说吧,清秋的病不能再耽搁了。”
顾忘川刚转身,身后便飞驰而来两匹红鬃骏马。
“顾少爷,易庄主让你跟我们回去一趟。少爷若是不肯回去也无妨,只要将天煞交给我们带回去即可。”
顾忘川叉腰站着,接着滑稽一笑暗自说道:“看来又要打一场了!”
楠风疑惑不解,小声问道:“你是怎么拿到天煞的?”
顾忘川笑道:“是我偷出来的。”顾忘川拍拍袖子,“不管那么多了,先摆平他们两个再说。我算过了,大概可在一招内摆平他们,因为我要偷袭他们。”
顾忘川趁两人不注意一个箭步跃近他们,点了他们的**道。
顾忘川满意的笑道:“抱歉啊两位,下次回山庄我一定给你们带糖葫芦。那你们就先回去吧,不用想念我,但我会想念你们的……”说着用手拍了拍他们的马,两匹马循着他们来时的路飞速奔去。
顾忘川洋溢着笑,“怎么样,我的武功进步不少吧!”
“是啊,是啊,好了不起啊!”一个路过的少女经过,见到刚刚那一幕痴痴道。
顾忘川整了整衣冠,掸了掸衣袖,“唉,人帅就是没办法!”他停顿了一会儿,放慢语速,“我就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迷死上千少女少妇少奶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人称‘少女少妇少奶杀手’的……”
“流氓!”一个极其熟悉的少女的声音杀了过来,“顾忘川,你个大混蛋大流氓!”
顾忘川扫兴道:“你来干什么?”
“你还有脸说,自己走了,把我一个人留在水月山庄……”说着一行泪流下来。
“喂,你哭什么呀?好啦,我怕了你了,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吗!说实话,你这么爱哭,除了我肯定没人愿意要你了。”
“放屁!要我的人可排着队呢!”
顾忘川内心想道:女人果然是水做的,从她们流的眼泪就能证明。
“以后不准欺负我,否则……”
“否则你就嫁给我好了。”楠风侃道。“对了,容宛,你是怎么知道忘川离开山庄的?”
“忘川偷了天煞这么大的事怎么会不知道?现在易庄主已经发布通告要抓忘川回去……”容宛望着顾忘川,“你打算怎么收场?”
顾忘川满不在意,自顾自说道:“到了燕京我们先去吃顿好的,再去屋顶晒月亮,然后我们再睡个好觉……世界多美好!”
“去死吧!”
“这个创意也不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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