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试炼三人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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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出了山长居室,文森特虽然反反复复说了许多,但三人尚未亲身经历,对玛玟妖兽还是没多少概念
埃德加一脸轻松,拍拍高飞肩头,“我们又在一起做事啦,这也许是神灵的旨意。”
“是啊,神灵的旨意……”高飞的语气并不轻松,“山长从来没有说过那么多话,这事看来很不简单。”
“你怕了?”古斯塔夫斜眼看看高飞,“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面对未知,所有人都会害怕。”高飞淡淡地道:“现在当然没得选择,我们必须要去面对。两天以后我们就要出发,趁这两天的时间,我们必须制定一个完善的计划。”
古斯塔夫对他的话嗤之以鼻,“那是你的事情。我提醒你们两个,试炼中‘只许力敌,不许取巧’,你的计划绝不能违背这个规则。不然的话,你做你的,我做我的,我们各不相干。”
高飞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这人的脑子是什么做的?整个榆木工艺品。
“你想什么我不在乎。”古斯塔夫冷冷一笑,说着扭头离开,末了丢下一句话:“‘年轻的智者’,你最好不要有懦夫的表现,那样会使整个狂暴部族蒙羞!也会让我沾上污点!”
埃德加轻松的心情被破坏无遗,看着古斯塔夫的背影,低声说道:“这是什么人哪,傲成这个德行,他甚至还不是出云士……”
“别埋怨,埃德加,我们需要他的合作。”高飞也望着古斯塔夫远去的背影,“他是骄傲,但至少,他直率。”
重要的这一天还是来临了。
清晨,寨门齐聚了所有人来为三人送行,甚至还有终日登登的大长老。
文森特拉着高飞的手,像个父亲似的嘱咐了又嘱咐。若拉在一旁踮着脚摸着埃德加的头,把家里剩下的糖和一些存货全往埃德加怀里塞。管事长老赫塞留则望着孙子,一句话也说不出口,若非强行忍着,只怕立刻就要老泪纵横了。
“去吧。杀不了它没关系,但要活着回来!”文森特挥挥手,这动作耗费了他全身的力气。
高飞心想:“‘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么?怎么一个个都哭丧着脸……”见众人心情沉重,他只能故作轻松地说道:“山长、若拉大婶,还有各位族人们,请放心,我们一定活着回来!”
古斯塔夫望着自己的祖父,紧紧握了一下拳,“在活着回来之前,我会完成我的试炼!”
三人转身走了,再没回头。
众人望着他们的身影,都不说话,晨光从阴云的缝隙中直射下来,照亮了他们前进的路途。
高飞还是头一次出行这么远,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总是呆在某些特定的地方,过着数点一线的生活。现在出了寨子,见到了广阔的天地,对新鲜事物的兴趣渐渐战胜了对玛玟妖兽的担心。
一座山、一潭水、一棵树、一根草,在高飞眼里都像有着自己的思想,它们不是画,它们是活物。看见它们在向你招手了么?它们将为你而欢呼,为你而喝彩!身旁的战友为什么还是紧锁眉头?在向目标挺进之时,不要遗漏了你周围的风景……
新世界的气息就这样扑面而来,高飞还没来得及回味,就已深陷其中了。
第一天,三人没有发现玛玟的行踪,在野地里幕天席地,将就睡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三人还是按照原先的方向继续前行。
走了许久之后,天空的乌云遮蔽了太阳,发黑的天色让人看不出早晚。在这个没有钟表的世界,现下只能依靠自己的感觉来确定时间。
不知是什么时候,也许是中午,也许是下午,行程中的高飞接到了极度深寒的讯息——“方案已搞定。哈哈,极度完美!”
这些天为试炼的事,高飞几乎快把极度深寒遗忘了。这讯息不合时宜地发了过来,高飞一时无话,过了半天才接通了脑域视频和语音,“哪个方案?如果是溶入世界的方案,那我已经不需要了。”
“考,你这当领导的随时变来变去,让下属怎么工作嘛?还好我没写错,我写的是关于使用脑细胞的方案。”
“我现在没时间,等晚上睡觉再看。”
度深寒有点失望,看了看屏幕,发现场景很陌生,“咦,这是哪里?你在干什么?”
“我在赶路。”高飞漫不经心地回答。
“去哪儿?”极度深寒显得相当好奇。
“去杀玛玟妖兽。”
“玛……玛玟妖兽?那是什么东西?我的记忆库里没这玩意儿。”
“我也不知道,据说很厉害。”
“很厉害你还一个人去?……哦,看见了,还有俩。就你们三个吗?”
“这是我们三人的试炼项目,如果通过,就有可能成为狂暴战士。”高飞答得有点心不在焉,接着,他慢慢停下了脚步。

周围的场景没变,但高飞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一丝警兆。
“领导,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极度深寒当然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妥,犹自和高飞说着话。
“什么?”高飞往周围看了看,却什么也没发现。
极度深寒在脑域中嘀咕:“这么有意思的事怎么不叫上我呢?要知道,我对征服有着浓烈的兴趣,特别是征服大怪兽……”
“打住打住,你以为你是奥特曼?你就一个孤零零的灵魂,能干什么?安静看着,别说话。”
高飞在原地转了一个圈,警兆忽强忽弱,他确定了方位,东北。高飞顺着东北方向慢慢张望,还是一无所获。
“怎么了?”走在前面的古斯塔夫转过身,有点不耐烦。
“那边好像有什么。”高飞指了指。
“你看见它了?”埃德加顿时紧张起来,向高飞所指的方向望去,仍然什么也没见到。
“我只是感觉有什么,并不确定那是什么。”高飞说着,心里却多了一个疑惑,自己这感觉怎么来的?以前似乎从来没有。这警兆就像是在他脑海里安装的一个铃铛,凡有可疑的事物在附近就会自动响起。
“你感觉?”古斯塔夫听了这话就有点生气,“你以为你是祭司么?附近这么空旷,玛玟怎么藏得住身?”
高飞摇摇头,“不一定就是玛玟,往东北方向走,应该会有所发现。”
“我们是去杀玛玟,不是去看别的东西!”古斯塔夫觉得高飞简直不可理喻,就这样还算是智者?他很想一走了之,但之前祖父和山长的话还犹在耳际,他不得不停下来,劝说高飞一起行动。
“我相信高飞。”埃德加发话了,他是陪同高飞一起完成过任务的,对高飞的行事有着近于盲目的信任。高飞做的事如果不到最后,常人根本无法理解,古斯塔夫虽然出色,但他也是常人啊,就算不理解“年轻的智者”的行为,也得照着做!
不过埃德加这次却信过了。玛玟妖兽不会像石头一样,只会呆在某处不动弹,高飞可没办法制定出像十间砌屋石那样详尽的计划。对于一个活物来说,随机应变就是最好的办法,而且,首先得找到它。
二比一,没什么可说的,古斯塔夫再执拗也得服从团队的意志。他冷哼一声,把背着的斧头摘了下来,向高飞说道:“最好我们有所发现,不然下次我不会再相信你。”
三人小心翼翼行往东北,高飞脑中的警兆愈发明晰,当他们跨过一条水沟时,警兆却又忽地减弱了。
高飞停下脚步,又退回了水沟另一侧,警铃再度响起。
高飞低头看了看水沟,却不觉得有什么异常,于是向两人说道:“你们经常打猎,看看这水沟有什么问题?”
两人蹲下身去,在水沟一端的湿地里发现了一处凹陷。
古斯塔夫扯下凹陷周围的草枝,放在鼻端嗅了嗅,“有东西在这里喝过水。这种气味……好像我曾经闻过。”他想了想,站了起来,“应该不是玛玟。你的感觉是对的,这里的确有什么野兽来过,但我们不能一感觉到什么就去查看。”
“那处凹陷是什么?”高飞指了指湿地上的痕迹。他也不能确认警兆的具体意义,但小心细致一点总不会错。
“那应该是脚印。”涉及到狂暴人的“专业”,古斯塔夫难得有了一点耐心。
“不对,这不是脚印,没有野兽会是单趾。”埃德加也站了起来,他从水沟这头向另一头望去,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我的天哪……”
“有什么发现?”古斯塔夫平时多专注于修习斧术,对狩猎并没有埃德加那么在行。
“你们看整条水沟。”埃德加双手齐伸,指着水沟的两端,手指有些发颤。
外行的高飞还是什么也看不出来,当下也不发话,对于自己不熟悉的领域,少说多看是上策。
古斯塔夫看出来了,“战神在上,整条沟都是尾巴拖出的痕迹!”不过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这是玛玟弄出来的么?可这种气味我曾经闻过……”
“附近能不能再找到脚印?”高飞问道。通过脚印当然更容易判断一些,这是常识。
“不能。”埃德加摇摇头,“附近地面较硬,留不下什么。”
如果是玛玟妖兽的话,为什么要在硬地上弄出一条水沟?在柔软的地面不是更容易?古斯塔夫说他曾经闻过这种气味,说明并不是玛玟妖兽,那又会是什么?三人都是疑问满腹,在水沟边站了半晌。
“我们顺着水沟往那边走,看看会有什么。”高飞说道。
古斯塔夫握紧斧柄,和埃德加不约而同点了下头。三人转了个方向,往西北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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