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公主的启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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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长,这不行高飞摇摇头,说出了原因,“软矿非常稀有,只能用来做一些紧急的、关键的部件,要大批量制作武器,还是要通过冶炼的方法,否则软矿会很快消耗殆尽。”
森特有些失望,他搓了搓手,问道:“你有没有办法提高冶炼的效率?”
飞点点头,“不过,那需要大量的人手。”
“人手我来想办法,你只要教会他们怎么做就行。”
“山长,您怎么突然想到这个?这似乎不是您该操心的事。”高飞不由得疑问丛生。
“在数年内,我必须获得十万件上好的兵器。”文森特看着高飞,眼中的焦点却是延伸到了远方,“不要问我为什么,你只管帮我做,但这会耽误你的修习,所以我要和你作笔生意。”
高飞皱了皱眉,“您有事尽管吩咐就是,何必用‘做生意’这个词,这样显得我们很生分。”
“不,这一定是一笔生意。”文森特从包裹里掏出六本卷轴,“这是我曾用过的二阶至七阶功法图录,我用这个来交换你制作武器的方法。”
高飞暗自吸了一口凉气,功法图录是不能转让的,这完全违背了武者联会的规则,他呆了半晌,方才说道:“可功法图录人人有异,并不是通用的。”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担心我违反规则?可规则上说是不能‘转让’,并没有说不能‘交易’,所以,这生意我非做不可。”文森特果然是大长老培养出来的人物,对规则的理解都那么“深刻”,“之所以有不能转让的规则,是因为功法图录并不通用,胡乱练习会有生命危险,但对别人来说是这样,对你来说就不同,因为你是全路径战士!我这功法同样适用于你。”
高飞哑然失笑,末了回了一句:“山长,不管您要求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帮忙,您不必用这个来交换,我受之有愧。”
“你不接受我才有愧!”文森特不由分说把图录往高飞手里一塞,“你以为你占了很大便宜么?一点也不!这三年我们和地底人做交易,倾其所有,不过得到一千多件上好兵器而已,而我需要在数年内得到十万件以上,这生意其实是你吃亏!我本想再给你多一点其他东西,可我就只剩图录了……”
高飞吁了一口气,“到底出了什么事?要打仗了么?”
“我说过,不要问为什么。”文森特指指高飞,“若有一天你能站在这儿,大声宣布血烟之鳞在你手里,我就告诉你。”
高飞立马站了起来,手卷成喇叭状放在嘴边,“我宣布,血烟之鳞在……”
“闭嘴!”文森特连忙把他拉下来坐着,“我说的是你成为覆烟士的那一天!”
高飞当然知道文森特是什么意思,这么做无非是一时兴起,淘气一把而已,他想了想,所谓长者赐,不敢辞,文森特坚持要和自己做这笔生意,除了钻规则的空子以外,更多的还是想自己能够更快地进阶,一味的推辞反而矫情了。
高飞把图录收起来,向文森特点点头,“好,就这么办!什么时候开始?”
“武赛过后。大长老应该和你说过了,要委派你去执行一个重要任务,这任务就是这生意的一部分。”文森特指指南方,“你需要去苏林,找一些老实的铁匠回来,毕竟我们不擅长这个,只能打打下手。还有,我们没什么钱,你得负责给他们发薪水。”
“啊?!”高飞两手一摊,一张脸变成了苦瓜,“可我也没钱啊!”
“没钱就挣嘛。”文森特拍拍他肩头,“我相信你,你这位大智者挣钱的手段一定比我们高明得多。”
于是,这生意就敲定了——与其说是生意,不如说是高飞被赠予了二至七阶功法,并且被指派了空手套白狼的任务。
……
下午,高飞又回到赛场,继续观看剩下的比赛。
由于有古斯塔夫和埃德加的赛事,高飞观看得比上午要认真,但还是时常不由自主地转过头,去寻找青塔上那个白色的倩影。不过从一层到七层,那个身影一直没有出现,这让高飞有点懊恼,他甚至不知道她从哪里来,叫什么名字。
也许她已经回去了吧,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简捷的通讯手段,今后怕是难以再见了。高飞心里又有点淡淡的惆怅,她毕竟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所见的,第一个符合自己审美情趣的女子。
“算了,还是好好看比赛,希望能学到点什么。”高飞只好这么想,把注意力都集中到广场中。逐渐接近于总决赛,赛事更为激烈了,时常有人负伤,一人还被击昏,让人抬出了场外,但高飞还是觉得可圈可点的地方不多。现在,他似乎不再是一名观众,而是一位评委。

轮到古斯塔夫和埃德加上场时,高飞还暗自为他们捏了一把汗,可这两人当真争气,由于天天与高飞对练,两人对炼体术的理解、运用,乃至战斗的经验明显高出对手一截,激战良久之后,各自战胜了对手,双双闯入了半决赛。
古斯塔夫的大斧、埃德加的弯刀,都给在场的观众留下了深刻印象,当得知他们都来自于南区六十七寨时,他们都为并不在场的文森特喝彩,这位二十年前的英雄人物,直到现在还在彰显着他的威力。除了少数几人,没人知道其实高飞才是那位藏于暗处的“老师”。
赛事结束后,人们都不愿离开,竞相猜测哪位才是冠军,对明天的总决赛充满了期待。高飞没有多呆,早早地回了自己的居所,向古斯塔夫和埃德加表示了祝贺,并叮嘱他们好好休息,自己却独自去了圣山脚下的瀑布,又开始了例行的训练。
其实现在高飞的根基已非常牢固,这种基础训练能起到的作用已经很小了,但他已养成了习惯,并且还有重要的一点,他莫名其妙有些烦躁,需要瀑布下的水流来冲减一下。
高飞举起那面已光滑如镜的石板,踩在两处齐踝深的凹陷中,任凭充满巨力的水流冲击其上,足下纹丝不动。那两处凹陷像两个深深的脚印,实际上就是脚印——高飞的脚印,他经年累月地踩在同一处,并顶住重压,坚硬的岩石上已刻下了他苦练的印记。
高飞就这么举了半小时,天色已全黑,他觉得不过瘾,心中那股烦躁的气息还在,于是他把石板一竖,托着它跳进了深潭,在水底像扇子般挥动那块巨型石板。
石板面积很宽,在水中的阻力非常大,这样才有点意思了,并且比顶着瀑布更能发挥。高飞憋着气,将石板越挥越快,深潭开始浑浊、动荡,形成数个巨型漩涡,不断将潭中的水大片大片泼了出去。
瀑布冲下的水量已不足以弥补水量的流失,潭水逐渐减少,当高飞使出全部力气,将石板舞得像转动的船桨时,石板承受不住迅速增大的水阻,“嘭”的一声断成了数截。
此时,高飞感到水中有了一些异常的响动,片刻后听到一声水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冲出了水面。高飞双足连蹬,迅速浮了上去,露出水面后他先长出一口气,再抹了抹脸,然后就看到让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一个高挑的身影向远处逃去,光滑的脊背、纤细的腰肢、丰翘的臀部、修长的双腿……魔鬼般的身材,还有那皎洁如月的肌肤,让高飞浑然不知地灌进了几口潭水。那身影一边逃一边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可依然动感十足,当逃远时,衣服已歪歪斜斜穿上——白色,如莲!
原来她还没有离开,高飞烦躁的心情顿时完全消失,他明白了,见不到她,这就是自己烦躁的根由。高飞回想起刚才那一幕,虽说只是一个背影,但还是让他脸红心跳,某个位置不可避免地起了某种反应。高飞努力按住那不听话的某处,心中大喊:“我不想这样的,我不知道你在这儿啊!”
高飞回了总寨,整个心思都在回想这事,她一定是在那儿洗澡,却不知道那儿是自己的训练场,她先发现自己后很害羞,就潜进了潭里,却不料自己也跳了进去……那自己跳下水潭胡弄一气之时,不就相当于和她同潭而浴?这么狗血的事儿都让自己碰上,是老天开眼还是老天无眼呢?
高飞失眠了,一晚上某处都雄赳赳、气昂昂,他心里那叫一个窘,不是要沉着、要淡定的么?可碰到这事该怎么沉着、怎么淡定?难道,自己也是依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第二天,高飞顶着一双熊猫眼,一早就赶到了广场。今天将决出本届武赛冠军,但高飞已心神不属,无论看什么总会看到一个曼妙的背影。
一上午,他的目光都在青塔处逡巡,可还是一无所获,待决出最后的冠军时,他的注意力才稍稍分散到了场中。古斯塔夫经过苦战,受伤六处,终赢得了冠军,埃德加一负一胜,受伤两处,获得了季军。
这是继文森特以后,南区第六十七寨获得的最好成绩,场内欢呼如潮,尤其是高飞附近。高飞由衷地为两位战友高兴,然而却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激动忘形,他脸上挂着微笑,心神却一分为二,一处在场中,一处在青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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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太晚,只赶出一更,算是昨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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