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一次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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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当马奎斯准时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发现水若火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天花板。他一脸担心的问,“你没问题吧。”
水若火一夜没睡,这是他的第一次任务(找狗太丢人、太失败,自动忽略),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害怕、迷惑、期待,还有兴奋。一个晚上,各种各样的胡思乱想在脑袋里折腾,最后什么也没想出来。但要是马奎斯现在说算了,他真会找马奎斯去拼命,“我精神好得很,你可不能退缩,我全部的家当都压进去了。”
“就那一个铜币,拜托你不要说得这些大声,大不了我给你两个铜币。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买那三张废纸,你不会真准备做专职的最低赏金猎人吧。”一夜的交谈,让两个陌生的年青人成了朋友,互相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
“我只想要阿普顿那一张,结果佣兵公会的人说,一个铜币三张通缉令,一张不卖也不送,我有啥办法。”水若火一脸委屈,他觉得手上拿着通缉令,心里有底一些。但一个铜币已经是最小的货币单位了,又不能瓣开。结果,最后一个铜币都没有,他现在真的是一穷二白了,不自觉的连追捕阿普顿的心情,也变得急迫几分。
阿普顿将草帽又向下压了压,自从杀了那个敢于反抗的商人后,就过着惊弓之鸟一样的日子,总是担心会被赏金猎人给抓住。没想到会被人看到是全过程,还报了案。幸亏,商人的老婆吝啬,只肯出最低赏金额,只要再跑远些,应该就安全了。
“客官,这么早就出门。昨夜睡得舒服吗?”旅店伙计热情的问候,刚走出房门的阿普顿。手却伸到阿普顿面前,很自然的张开着。
阿普顿丢下三个铜币,不耐烦的说,“快去帮我把马牵过来。”他并没有注意到,靠在旅店门口的马奎斯,在看到他出来后,向对面街角打的手势。
阿普顿站在旅店门口,等着伙计牵马过来,却突然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阿普顿。”
那一刹那,他本能的将头扭了过去。
水若火等的就是这一下,阿普顿扭头,无疑让他对阿普顿的身份加了一个保险。他不再有任何的犹豫,提着刀就冲了上去。他对自己的速度有着绝对的信心,风系武士在速度方面,远远比其它武士要快很多。
阿普顿扭头之后,就知道要糟,再加上看见一个年经的陌生人,拿着刀冲上来,一下子就慌了起来。第一意识就是快跑,正好伙计牵马从侧面的小道走出来,他就立刻朝跑过去。可就在他快要抓到僵绳之前,马却突然长啸一声,前蹄高高的扬起,冲了过去,将他远远的抛在后面。
这时候,水若火已经迅速的冲了上来。
失去了马匹,阿普顿知道光凭双脚,很忙摆脱身后那小子的追赶,只能拔出长剑返身迎战。
阿普顿刚才急于逃跑,并没有认真瞧过水若火。现在,只剩拼死一战一条路,他反而冷静下来,仔细打量对手。
一个十六、七岁的毛头小伙子,肯定是刚出道的菜鸟,也只有这种人,才会对最低通缉犯感兴趣。
当老子是泥捏的!
阿普顿这段时间也是憋的慌,现在不得不战,反而放开了,回复到他凶残狡诈的本性。
有一点他还很清楚:这一战,一定要速战速决。
现在天色还早,街上人相当得少,但一旦打起来,肯定会惊动其他人。通缉犯的身份一旦暴露,不免会有人乘机对付自己。所以,他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一层浅浅的淡红色斗气,加持在长剑上。
水若火的打算,和阿普顿很接近,也是准备迅速解决战斗。他是怕有人插手,抢了他第一次的任务。
昨天晚上,他与马奎斯就商量好了。今天早上先趁阿普顿不留意间,叫一声他的名字,以便最后确认阿普顿的身份。然后,马奎斯会暗中下手,将马惊走。水若火则全力以赴,力求以最快的速度抓住阿普顿,以免有人插手捞便宜。

水若火见阿普顿还没交手,就将斗气加持在剑上,就知道这个对手并不难对付。小时候,师傅就再三告诫过,斗气加持的最好时间,是在刀剑相拼的一刹那。提前加持,不但会浪费大量的斗气,而且,还会让对手从斗气的颜色、浓度,提前判断出你的实力。
浅浅的淡红色斗气,说明阿普顿确实只有二阶的中级武士,而且还是在不久前刚刚练成的。对付这样的角色,根本就不需要用杀伤性大,但很消耗斗气的技能。单凭手中这把弯刀,水若火就有把握,在两三个回合之内将阿普顿制住。
刀剑相交前的瞬间,水若火的弯刀,突然渡上了一层青色的光芒,比长剑上的浅红色斗气更浓更鲜艳,轻而易举的就将长剑给劈开,刀锋直指阿普顿的面门。
不过,接下来的战斗,却大出水若火的预料。
“扑通”一声,阿普顿交手后,竟在刀锋直逼面门的时候,放弃了抵抗,跪倒在地上。
“英雄饶命啊!我上次实在是误杀商人,完全是他们逼人太甚,欺负我们贫苦的农民……。”一边不停地诉苦,一边还不断地向水若火磕头求情,刚才的凶神恶煞,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完全换上了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水若火根本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在村里,无论是师傅,还是一起习武的同伴,即使明知不敌,在比试的时候也会坚持到最后,更不可能出现下跪求情这种状况。一时间,他就僵在那里,刀悬在空中,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办,回过头来想看看马奎斯的建议。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阿普顿跪拜的时候,一只手悄悄地伸进了腰带中,将一颗破碎的红色水晶握在手里。
“小心,快退。”水若火回头的时候,马奎斯焦急的叫喊着。可是,毫无准备的水若火,在这么近的情况下,又怎么可能完全避开阿普顿的暗算。
红色的精魂剑在阿普顿斗气的催促下,迅速的伸长,拦腰斩向水若火。
幸好有马奎斯的提醒,再加上身手敏捷,水若火才不至于被拦腰斩断。但腰间依然被划出了一条长一尺,深近二寸的伤口,撕筋裂肉的那种尖锐的痛,以及伤口火焰炙烧的痛苦,一下子冲进水若火的脑袋,将他全身的神经完全占据。
阿普顿阴谋得逞,一脸阴笑地站了起来,他不会再给水若火任何喘息的机会。红色的精魂剑猛刺过来,要一举将对手刺死。
除了痛,还是痛,痛得水若火无法忍受,疯狂的大叫出来。
凄厉的惨叫声刺穿了整个街道,将还在睡梦中的人纷纷惊醒。更不要说近在眼前,咫尺之遥的阿普顿,他也被这凄厉的叫声给震住了,手上的剑不由得一缓。仅仅是这么一缓,让他再也没有机会活下去了。
被疼痛完全吞没的水若火,根本无法再思考,更不能懂控制自己的力量。斗气被完全释放出来,甚至超水平发挥,弯刀一挥,巨大的月牙形斗气斩呼啸而出。
阿普顿根本无法做出任何抵抗,身子一下子被劈成了两半。
仿佛只是劈开了一层薄薄的纸,斗气斩的余势没有丝毫地减慢,一直击到数米外的墙壁上。
巨大的冲击力,在结实的墙壁上击出一个大洞,无数条裂缝向四周延伸。
轰隆声中,阿普顿的失去生命的两截身体,都落在地面上。洒得一地都是血、肉和骨头,恶心又恐怖。
第一次杀人,就算淹没在疼痛中的水若火,也依然冒出一股深深的恐惧。
我杀人了。
这份恐惧竟让水若火脑海中无所不在的疼痛,一下子完全消失,整个脑海一片空白,呆立在原地。短暂的空白过后后,剧烈的疼痛再次袭了上来,他眼睛圆圆的睁着,身子却直挺挺的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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