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临城下、磨刀霍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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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霞光通过丝质窗帘透了进来。唐清看看身边熟睡的公主,她埋在白色柔软的鸭绒枕头和被子里,安详的轻轻呼吸,他抚了她的小脸,一股满足感涌上他的心头。
他先起床了,浪漫过后,他得去上班。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快十点了,一看身边空空无人了,她从床上跳了起来,看到了床头的纸:“亲爱的,昨天晚上我永远难忘。我从来没有用文字去表达我内心如此深刻的情感,这是第一次,你知道我很诚实的,是第一次,我被唤醒了,你信不信,沉睡了29年后的被唤醒.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值得我这么杰出的代表花费盖世无双的智能去骗取的了.从我的这些文字中你可以感到我对你的感情绝对不是焚烧理智的火热,而是经久弥坚的温情.一个建立在成熟的感情和革命浪漫主义的理智基础上的温柔.是对幸福的跋涉追求而不是沙滩的幻想.如果说我一定想骗什么的话,那只有一样东西是我想骗的,幸福,一生一世的幸福,只是和这唯一的,终身的人.当漆黑的寒夜过后,当清晨的第一缕朝霞映红了屋檐下挂着的冰凌时,你可以相信,即使在冬季,春天依然在你身边,没有离去。”
回到办公室,唐清才知道A公司化工材料部的人事经理罗琳从别的同事那里知道了前CEO给他寄去亲笔签名的书的事情。罗琳趁中午没人的时候眼见为实后,找了唐清的直接经理文翼东询问此事。
和罗琳谈完话后,文翼东写信咨询相关的政策检察人员,对方写回信给他,并抄送了罗琳:“在我看来是可行的,因为所有书本的价值在$200以下,这是一个合理的数字。”
就这么几句话,却引起了罗琳的反驳:
“我认为问题的关键不在于礼品的价值。此员工通过DHL寄了十本书到美国,共花了1500元人民币的运费。因为这是一笔大开销(我们正在节约成本),如果所有的销售都这么做,那可不得了。所以我对于此员工直接经理的问题是:他有没有任何特殊的原因而申请批准过这比费用?有没有得到KOSNA的批准?”
接着,在上海公司诚信部门的受理人黄小姐写电子邮件给文翼东:
“根据政策,你们违反了以下条款:1、没有得到职能经理Dan的批准;2、因为运费接近于$200元,所以要得到总经理KOSNA的批准。此员工用公司资源做了非工作的事情,所以他必须:把书的花费,运费,关税等全部付清。行政部会制定所有国际信件的审批程序,我会就此时向法律部等相关人员商讨违反Compliance(纪律检查)政策的纪律性行动,并会在日后宣布出来。”
书是他自己掏钱买的,没有申请报销。在对唐清进行过任何调查性的交谈之前,法官已经作出了判决,并作了宣布,这有点让唐清和文翼东感到恐怖。
唐清的直接经理看了这些“义正词严”的电子邮件有点心慌了。在这件事发生之前,唐清向文翼东请示过,他表示赞成,想不到,却成了某些想干掉某些人的原由。
唐清生病在家,在“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之中,过了一个新年。但是,书的事情并没有让他在意和害怕。
张惠常常来看他,每次她都微笑着说:“我今天看了《幸福之路》的最后一个章节。”然后她向他娓娓动听地道来她对书的理解:“高尚的生活是受了爱的激励并且由知识引导的生活。幸福的人讲求两种和谐,即自我和谐和与世界的和谐。只有爱了,才有热情,而那热情不是寻求忘却的热情......”
看着她,他就忘记时间,就想看进她那深黑无邪的眼睛里去。在别的女孩子追求明星和浮云般时尚的时候,他让她潜下心来阅读先哲的思想文章,她竟然也能这么当一回事的履行。外表现代美丽的她原来也有一颗古典却闪光的心灵。
他问她:“你希望我成为什么样的人?”
问完,他拿出她曾送给他的一张照片,说:“来,在照片背面写上你对我的期望。我会一直放在皮夹里带着。”
张惠穿着一件粗花呢加雪尼尔线的暖色大衣,脸上显出从未有过的纯洁的表情,她拿过照片,在写字台上拿了支笔,低下头,开始写了起来。抿着嘴唇,长头发垂到胸前,贤静的写字样子美得让他的苦痛全泯。相爱前,他们各自的快乐都是粗糙的,相爱后,他们共同的快乐才是精致的。
写完后,她轻轻地递给他看,上面写着:“有开阔的思路,有不断的进进取心,充满**,好好待我。”
就这样,在这简单的小屋里,阳光一样可以和谐地照耀进来,一样可以有爱情的提携和高贵。爱情象一个魔术师,把唐清的病况渐渐改变。她对他的要求里,前三条都是对于他的,而把待她好放在了最后。他由此看到了世间的绿,那是清澄美好的世界。
在生病的时候,他虽然知道公司正在用书的事情而对他进行不公的待遇,但见到如冰如火的张惠,他告诉自己,这样的小事和小人,我是可以跨越的。
在唐清1月3日去公司上班看到那些电子信件后,他感到很好笑,竟然在前总裁的签名和自传上做文章,这只能说明一点,他们太着急将他从公司里踢出去了,着急得竟然连前总裁的面子也不给了......
唐清知道一切通过公正和平和的方式来解决他所提交的诚信疑虑的希望破灭了。只有斗争。
黄小姐要唐清告诉她是谁同意了这件事情,并要他把同意的文件给她看,这是由”Businesscourtesy&giftofferingpolicy”(业务礼仪和礼品馈赠政策)决定的。
他回信给她:“首先,我认为要对礼品作个明确的定义。我不认为它们是礼品,是宣扬我们价值精神和诚信的书面载体。
其次,这10本书都是我在书店里自费购买的,并没有提出报销。公司对于用DHL寄物品也事先没有提出要什么样的经理批准的规定。
再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你们说这是诚信问题,违反了公司政策。我真不知道这些论点从何而来。你们竭力调查此事,是不是也意味着你们认为前CEO也卷入了你们设下的这个问题中?他是不是也直接或非直接、有意或无意地违反了你们的礼品政策?”
唐清又想到了从去年5月份就提出的却被“官方”一笔抹杀的悬而未决的问题,写道:“如果你拒绝回答这些问题,那么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及时回答一个员工的提问是否是你作为一个公司纪律检查人员的职责?”
黄小姐回信道:“凡是免费送给客户花公司钱的物品都是礼物,包括产品目录,公司介绍等也都是礼物。”
唐清反问道:“IfIpersonallyfeelthatsomeemployeeisabusingthepowerdelegatedbytheBOD,how&whomIcanappealto?Bytheway,incivil&criminalproceduresinChinaaswellinUS,thejudAr&theindicteraredifferentparts,absolutelyindependent.Soplstellmeinourcompanywhobearstheburdenofevidence&whomakeareview&judAment?”(如果我个人感到有些人滥用董事会给予的权力,我该如何向谁申诉?另外,在中国和美国的民事和刑事诉讼程序中,法官和起诉方是不同的一方,绝对是独立的。所以请告诉我,在我们公司,是谁负责举证又是谁做审查和判断?)”
她回信道:“我不是收集证据的人,是由RB(检查委员会)收集的。做判断的也不是我一个人。”
他又写道她的对于礼品的定义是不精确的。
他有条不紊地个个击破她的论点,让她难以招架。最后香港的纪律检查受理人SHIRLEY告诉唐清,这不是诚信问题,公司打算不再追究。
小小的战役宣告结束。前CEO在命人寄出书的那刻,一定不会想到在海那边,他退休后的和蔼回音成了勾心斗角的工具。
唐清心里知道,整场战役并未轻易就此闭幕。
公司管理层对书的无端质疑和挑衅让唐清再次失望。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在这个冬天的严寒里,一场没有硝烟的针对他个人职业命运的战争向他涌来。
A公司是一个人事工作缜密的公司,它的人事评估系统有全方位调查(指其它员工对某员工的相关工作表现看法的评估)、职业发展系统和员工管理系统,评估方式是自上而下,逐级进行。从大部分员工的角度来看,他们觉得评估前后是没有根本变化的,只是让你每年有一个被重视的机会,从经理级的人来看,既要保证下属里有符合公司人事标准的淘汰率和提升率,又要确保自己在更上级评估时得到合理的反馈。每年一月份是员工管理系统业绩评估的截止日,每人都会得到一个来自直接经理与职能经理和人事经理讨论后的评分,这个评分不仅表现了员工在管理层中的表现和印象,也与升迁加薪息息相关,任何一个员工都把这个评分视为最在乎的东西。
可是那天下午,文翼东无奈地告诉唐清:“我给你的评分是A1,可是现在你的最后评分是C2。”
唐清感到的不仅是失望,更多的是从未有过的愤怒之火。他仿佛站到了山顶,面对的只有料峭的山风。然后,文翼东把围绕D3前前后后的许多电子邮件给唐清看。
看了这些没有唐清的参与却都是针对他的电子邮件后,他明白了一切。文翼东沉吟了片刻,灰心地说:“我本没有必要给你看这些信件的,但是如果不给你看,我的良心上过不去。因为我还记得,我刚来的时候,你和我说的话。可惜,管理层对你的印象不象我对你的那么好。”
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清晰可循。C代表品德是最差的,这意味着唐清的行为行动全是违背公司准则的;2代表业务完成也是不好的。
这个评分明显与唐清的事实情况南辕北辙。就拿业绩来说,他连续三年保持每个季度两位数的增长,没有人做的比他更好了。
得知C2的那天晚上,正是唐清约好与张惠见面的那天。因为与文翼东交谈,所以晚了一个小时。当他到麦当劳里找到张惠时,她已经在冷清的麦当劳里等了半个小时。他买了一份套餐,快速地吃了起来以驱走饥饿之感。她楞楞地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走出麦当劳,唐清说:“我告诉你,今天的评分出来了,我得的是C2。”
和他一样接受着A公司人事管理规则的张惠不敢相信,天真地笑着说:“嗨,你不要骗我了。”
“确实是C2,我不会拿这样的事情骗你。虽然你也知道C2的严重性。”说完这句话,他有意地闭上了眼睛,预感到她可能会就此离他而去。
长时间的沉默。他们在喧闹的南京路上面对面站立着,繁华的街区,时髦的人群,可他的心里只有忧伤的《秃鹰飞去IfIwould》。他知道她的心在沉落,其实他的心比她更跌落。他竭力坚定地说:“这个C2是暂时的。完全是他们想打击报复我的结果。你不要慌,一切都会证明的。我老板已经把真相告诉了我,我的诚恳和出色业绩打动了他,他已经和我走在一条战线上。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孤独,也没有你想象地那么脆弱。你明白吗?”
她费解地望着他。他把白天的时候文翼东给他看的电子邮件的内容告诉他,然后说:
“张惠,过去几个月里,每件事情的发生和发展我都告诉你。我不想等到事情发展到一个程度才告诉你。因为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出于正义和道义,没有一点邪恶之念,所以我敢全部告诉你。现在,我也不想瞒你C2的真相。因为我不觉得有什么丢脸。如果你觉得你不能接受我是一个在公司里受管理层排挤的人,如果你觉得丢脸的话,那么我想告诉你,你可以现在就走,我没有权利挽留你,就算我们都做了一场梦。但是如果你不是这么认为的话,就请你站在我身边,支持我。”
她还是站在那里。冰冷的天气,把她的脸冻红。
她走进他,拉起了他缩在口袋里的手,说:“你放心,我们会一起识破他们的阴谋诡计,如果我离开你,那么他们的企图就更得逞了。我有等待你的勇气。”她身后的榆树,在夜色和霓虹灯的照耀下仿佛开出银针般的雪花。
冷夜里的风浩浩荡荡地吹向他们,正当他默默感叹有缘起就有缘尽的时候,正当他胸口发颤的时候,有一股暖流依然在他顽强的心头守候,守候着他的意蕴,他的光和焰。
送她回到家后,唐清到家已经半夜1点了。这时一切的白天喧嚣都是归于平静,也许热闹之后的偃旗息鼓才是真的归所。
张惠的表情让他难以忘怀。虽然现在的她不在身边,但是,在想念她的时候,他仿佛感到一种半掩的郁金香的香味,郁金香在纸花瓶里,系着素雅的缎带。
可是突然,又一种反胃的感受注上他的指尖和足尖,白天现实的世界让他感到某种背叛,这种背叛象黑夜时大海上那可怖大浪那样地阴森。
从一月份初开始,A公司人事经理罗琳、职能经理Dan,大中华总经理KOSNA就拉着文翼东精神饱满地计划和实行着针对唐清的集体行动。
KOSNA企图把唐清的业绩评为C2,并由罗琳出面向文翼东索要支持文件。
文翼东说:“我最初给此员工的是A1,你们认为不适合,我只好认为B2是最低了。你们曾说过,对他任何高的评分会阻碍对他的采取行动。我做了,从A1到B2,因为我相信,你们的决定是代表正式的公司管理层的意见。”
罗琳接着给他发电子邮件:“作为管理人员,我们需要有目标性的行动。”
(备注:C2是被解雇的评分,B2是一般水平,还能保住工作)
文翼东回道:“他的表现很好,每个季度都保持两位数的增长,而且他的季度销售额已经超过了1000万元,在这么高的销售额基础上保持两位数的增长是很难的,我看公司里几乎很难找到业绩更好的员工了。我已经最大让步到B2。如果你们还不满意,那么10%的淘汰也许不是他而是我了。因为在回办公室的出租上,Dan威胁我说如果不把他当作10%,就把我作为10%。
文翼东同时也咨询了在香港的诚信代理人SHIRLEY:“我给他评了A1,上层经理却要我一再降分。我不敢相信A公司,坚持不懈的诚信竟会成为绊脚石,使年度人事评分系统越来越政治化,而成了个人喜好表露的工具。请你告诉我,我是否应该保持我对他的平分?因为我感到连续的压力降低对唐清的评分。”
SHIRLEY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虽然文翼东坚持反对,人事部等人还是把C2的文件交给了文翼东。
这就是白天文翼东告诉唐清的事实。唐清幸运地感到,文翼东是一个非常正直的老板,他不能退缩,它只让他心胸更开阔。
第二天,唐清准备用他的全部力量揭竿而起,挑起正义的火焰。
他给Corp总部的诚信受理人SHIRLEY和她的经理DELON等人发了一封电子邮件:
“YouaskmetocommunicatewithourmanaAmentlevelandcomplianceoffice,butifIpersonallyreasonablybelievetheretributionisfromthem,whatcanIdo?AlsoisitpossibletomakeajudAmentbasedontheevidencecollectedfromaninjusticeprocedure?Aninjusticeprocudureisnotonlyaretributiontothereporterbutalsotoinvestigatedperoson.(您让我与我的管理层和我所在的诚信检察人沟通,但是如果我个人合理地认为这样的打击报复是来自于他们,我该做什幺?并且,基于在不正义的程序下收集到的证据之上来做出的判断是可能正确的吗?不正义的程序不仅是对于报告者的打击,而且是对被调查者的打击。)
www.xiaoshuodaquan.com;thatisthelampofabsoluteintegrityandA’svalue,thatiscommitmenttoourshareownersandourcustomers.(对于一个人来说,痴迷在希望里是很自然的。在虔诚的真理面前,我不会闭上眼睛。所以,哪怕我只盛下一盏灯来支撑我的站立,也足够了。因为这盏灯是完全代表着诚信和价值观,它是对我们股东和客户的承诺。)”
张杨正在加拿大做生意,刘云每个星期就过来吃饭。一天,刘云在张惠家吃晚饭的时候说:“张惠,BOB已经升职做财务主管了,工资翻了一番。这么条件好的人你还要求人家什么?”
“我不喜欢,他两只眼睛呆呆的,只知道看电脑,还说自己是雅皮,一幅装模作样的神态。”她说。
刘云气恼地看着她,也没有什么办法。在寂静中,张惠说:“我有男朋友了。”
他们的眼睛全部齐涮涮地看着她,妈妈问:“真的?好,是谁?干什么的?”
“他叫唐清,也是A公司的,不过是在另一个和我们业务部门没有关系的化工部门里工作,做销售。”
“是经理吗?一个月多少钱?”刘云咄咄逼人地问。
她看看刘云,觉得回答她的问题简直是一种受审问。她看着父母说:“他不是经理。不过他做的很好。他就是和BOB两种类型的人,看着舒服。”
“那么一个月多少钱?他住哪里?父母干什么的。”刘云又问着。
“不知道。他不是上海人。他的父母和我的父母一样,是普通人。住在上海的某个角落,就算住的不是豪华楼房又怎么了?你是不是还要和BOB比?”说完后,她就放下筷子回到房间里去了。
她打开了钢琴盖,88个琴键安详地看着她,她敲出了两个半音,心却跟着摇。她想到了唐清和他正面临的困境,她知道他明白人情世故,但是在某方面他还是会坚持人莫予毒的境界。很多地方,他已经看得很淡了,但是,在他的个人尊严---这个最令人立场模糊的概念里,如果有被侵犯的地方,他是不会悄无声息。
在不停敲击的半音里,她想到了英国诗人兰德的诗:“我和谁都不争,和谁争我都不屑;我爱大自然,其次就是艺术;我双手烤着,生命之火取暖;火萎了,我也准备走了。”对于自尊和精神,唐清会争,张惠想,兰德也会这么争。所以,她也应该变得坚强。
唐清发的电子邮件没有任何反应,也许他们在这样的电子邮件前最容易睡着,犹如在夜醉的城市里,让许多清晰的思维倒在保护的意识中。
一个星期后,他第一次向去年初秋上任的新CEO大人写了第一封信,并抄送给其它人。在写的时候,他没有什么犹豫和怯懦,因为在他的印象中,许多人给美国总统写信。平等的思想已经渗透到他的血脉当中了。
在写的时候,他一直想着一个平常女子所说的话:
Doyouthink,becauseIampoor,obscure,plain,andlittle,Iamsoullessandheartless?Youthinkwrong!–Ihaveasmuchsoulasyou,itismyspiritthataddressesyourspirit;justaswestoodatGod’sfeet,equal,----asweare.你以为我贫寒、没人注意、长像一般、小模小样,我就没有灵魂?你错了!我的灵魂和你一样,对你精神说话的是我的精神;如同我们站在上帝跟前,是平等的,因为我们是平等的。
唐清坚信,在神圣的股东和客户的利益面前,每个人包括总裁都必须认真倾听。像他常对客户说的:“我在你们面前代表公司股东,但是我回到公司代表你们。”
虽然唐清准备致信的人是一个美国之首的公司之领导俊杰,但也是由下面数以万计的员工支撑的,作为数以万计部下之一的唐清,就有义务让他知道,在某个角落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唐清附上了相关信件后,郑重地写道:“Mycasewillclearlyindicateintegrityisourlifewelive.Ithinkthereisnothingimportantthanintegrity,itisthefirstinfirst,nomatterhowanaggressivenumberitis,howstrongtheteamitis.Nothingcancompensateourshareowners’lostduetofailingformit.Ipersonallythinkthereisnoexternalpowercandefeatus,thereisonlyonepowercandefeatus.Ourloseonintegrity”(我的事情明示诚信是我们生活的方式。我认为,没有什幺比诚信更重要,它是首要之首要,无论销售数字有多高,这个队伍里的人有多强。没有什幺可以弥补股东因为我们的诚信而导致他们失去的东西。我个人认为没有外界的力量可以打败我们,只有一种力量可以打败我们。就是我们在诚信承诺上的松懈。)

香港的诚信受理人SHIRLEY看完信件后,向他一再表示他们的调查一直在进行着。
有些东西不能象方便面一样。否则,吃过了以后,象没有吃过一样。
唐清还是不停地做销售,为他的直接经理的业绩做出他应该做的成绩。他已经很感激文翼东对他在其它经理面前的辩护和支持,有时唐清真的无话可说。其实,他们都是受害者,但他们要在受欺凌之前,把正义大白于天下。其实,文翼东一方面不希望对不起唐清,另一方面又迫于上层那排山倒海的压力。
有一次晚上八点多,安静的办公室里,唐清问文翼东:“你为什么会支持我的呢?”
文翼东说:“我觉得如果不支持你的话,我也会变得孤立无援的。我有一个同学在美国,他讲的一个故事有一个让我很触动。在美国,白人未必愿意和黑人相提并论,但是在运动竞技场上,白人却愿意以黑人的杰出表现引以为荣,并且两种人类是万众一心的,这就是美国精神。所以你明白我为什么要支持你吧。再说,我觉得无论在什么样的知名大公司里做,自尊总是不应该放弃的。”
也许,在英国读MBA时候的他,只是一味研究学习着财务经济知识,做着经济方面的案例分析。可惜,到了上海的他,忘了自己在人事法则方面还是没有MBA学位可以学习。但是,他尴尬的象三明治肉饼一样的身份没有让他忘记正义,这是让唐清觉得欣慰的地方。
文翼东到美国的第一天,他欣喜地看到纽约PRADA专卖店里的新技术,有镜子的地方都有屏幕,使顾客在试穿衣服的时候可以拍摄下来,让顾客在购买前看到动态的全背影,全侧面,而不用费尽心机地扭长脖子。他在美国最后一天,却碰巧是个下雨天,他意外地看到就在这个商店旁边,有一个中国人拿着伞在叫卖着:“Umbrella,Umbrella,twodollars,twodollars.”
他忽然回忆起了什么,说:“在美国念书的时候,我会和导师争论,虽然他是学术界的权威,但当他感到不能说服我时,他会和我一起分析我的观点。我感到我们是平等的,我想我作为你的老板,我也应该是这样。但是,在现在的A公司里,却不是这样。也许公司和大学真的不同。”
唐清虽然不能安慰他的心情,但是还是充满了敬佩。
人事部不给唐清学习培训的机会,他就自己给自己学习。他看法律,看会计,看英语,看哲学。他觉得,其实有些公司里的培训是浪费某些钱和给某些人充着高攀的脸面,真正能学到的并非在这样的课堂里,而是在一个人潜心思考的境界里和陷于生存失败的教训里。
一天下午,唐清和张惠去逛了她的母校复旦大学的校园。
学校里静悄悄的,原来,今天是考研究生的日子。他们看到在一个个教室里许多埋头苦干的学生。他们站在考试安排布告前,看到MBA考试的教室安排告示,他说:“你看,今年又有那幺多人考MBA。”
“你现在乐了吧。”
“我有点同情他们。不过,等他们毕业出来后,这个世界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他们到物理楼,走了一程。他的本科专业就是物理,他觉得这是最能培养人去思考的一项科学。这个楼坐落在学校的正中央,那是一个心脏的位置,楼里有长长的走廊,寂无一人,他们结伴走过的时候,他有种错觉,仿佛觉得如果他是某实验室里的物理学者,每天晚上工作到很晚后,若有她这么天天陪他走过走廊,一起走回家,也是至幸的事情。
他没有把这感受说给她听。她走在她的母校里,时而一蹦一跳,看到什么熟悉的场景就和他讲起当年的笑话;时而默不作声,仿佛在回忆从前的痕迹。她难免流露的小孩的笨拙模样和女孩的水灵娇态,让他忍不住叫她“宝贝”。
她说:“唐清,我已经不准备再去宾馆弹琴了。你说过,你不喜欢我抛头露面的,我想也是,我只弹给你一个人听。过去我用弹琴作为业余工作是因为我不在乎我的琴艺,也是因为我找不到能认真听的人。现在我找到了,我不忍心弹给那么多人听去寻找寄托。”
“这样就好。不过你要继续练习,因为有些东西别人是抢不走的。”
她天真又纯情地看着他,虽然她也快30岁了,但在唐清眼里,她的纯情会带给她一辈子的年轻。她让他想到了陀斯妥耶夫斯基的绿叶—卡娅。她不计丈夫的债务和病,为他速记和整理,成为他的帮手;她独挡所有的家务,不让繁琐影响他的心境,希望她的丈夫能为俄罗斯写出杰出的作品;作品写出来,他们依然不富有,出版商的压低稿酬,让她决定自办发行。她亲自接待每一个顾客,亲手包装邮寄,收款开票;在丈夫先她而去后,她完成了对他的回忆录,成为世界文学上最完美的回忆作品。
这是怎样的绿叶啊。男人和女人,是支撑,从来没有利益计较。男人7划,女人3划,加起来才是完整的十!
一个冬日阳光明媚的下午,在某饭店的酒吧里,一个“MBA聚会”正在如火如荼地举行着。唐清也是聚会参加人之一,聚会的邀请方法是由唐清这班同学邀请自己认识的读过MBA或正在读MBA的人们出席。唐清本来想叫文翼东的,可是被文翼东推掉了。所以唐清没有带什么朋友。
不过其它的同学倒带了符合条件的朋友来了。A同学高升了,成了原单位独立成立的经贸公司的总经理,她带了一个正在念EMBA的一年学费近30万的女士。那位女士正对着围着她的圈子里的人说着MBA和EMBA的不同:“EMBA的工作要8年以上,关注的是企业核心问,更广泛系统,强调学院间的沟通和学习。有人说花费贵,但如果通过学习可以让自己在工作中少一次失误,这学费其实就回来了。因为象我们这样的人的一个决定都是动辄上百万的。”
派对上大多数的女士都是穿黑色的衣服,男士穿着正统的西装,一派未来的社会名流聚会之势。
唐清从班长那里拿到了毕业照片。毕业已经一年多了,终于拿到了毕业照片。看着一年前穿着蓝色的硕士服戴着黑色的硕士帽的自己,他记起了当时的自己别提有多高兴和自豪。
音响里放出了劳拉费棋让人只想到自己的故事的神秘歌声。派对的空间织出了一张发烫的网,在近距离里,人们举杯闲谈,走在人群中,从别人的眼光中找寻自己的非同一般。
A同学走到唐清面前,说:“嘿,毕业了。你还在A公司吗?”
“是的。你怎么样?升职了,你的价值也番了吧。”
“哎,忙啊。你听,这爵士乐多好听,今天到这里来,才发现已经好久没有听音乐了。”
“你是不是象你带来的朋友那样要去读EMBA?”
“不了。她是属于那种要把年营业额从100万提升到1000万的人,我没那么大的野心。你要知道,我们如果要提高自己的档次,可以从我自己做起。”
“你是说,降低标准?”
“你真聪明。我都40多了,不能再当机器了。”
这时,刚参加完私车牌照拍卖会的B同学走了过来。他已经是某外企制造部经理,膝下有一个15岁的儿子,他看到唐清,说:“你还年轻,我和A同学已经要考虑养老问题啦。哈哈。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还在城郊结合部里和刚结婚的太太住在没有自来水的房子里呢。你一定行的。”
A同学又说:“唐清,你曾经跟我讲的A公司的价值观,我回去特地买了本书研究了一下,对我的工作很有帮助。”
“我好象是给你讲过价值观。不过,那是两年前的事了吧。”唐清说。
“对,那时,你比现在还要意气风发的样子。怎么,今天不讲讲?”
“我觉得这个价值观说穿了已经被很多人同化了,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
A同学和B同学又被其它的人叫去谈话了,谈话圈子象随意的圆圈,不停地转变。唐清突然想到,诱惑多了,需要赚的钱多了,需要赚钱的人也多了。
他提前离开了,因为他要去送张惠坐火车去北京出差。(公司今年成本核算,小于15小时的火车路程不能坐飞机。)在出租车上,一想起张惠的样子都让他有种安心的感觉,仿佛从她美丽的身影中能透出无声的暖风,又有几分清柔的海水拍岸声。中午时分,也就是赴派对之前,他把她留在他租的小屋里,于是当他沉浸在热闹的宛如要把一切重塑的派对里的时候,她在他的屋子里翻阅着他的藏书。
她去北京的火车是6点出发的,那么4点30分就得离开屋子了。可是4点20分了,说好一定会赶回来的他还是没到。
4点29分,门终于开了。他急冲冲地说:“快,拿行李下去,车子在外面等呢。这里叫不到车,我就从派对那里直接叫车过来了。”说着,忙帮她提起了重重的行李。
坐在出租车上,他给她看了毕业照片。她看了看,笑了,说:“你是最年轻的一位。笑得好光明单纯。”
“当时的我是笑得有点傻,也不知在笑什么。”他摇摇头说。
她柔柔地抚摸了一下他浓密的黑发,然后靠在了他的肩上。
一月份,在上海,A公司化工材料部举行了KickoffMeeting(开年大会)。
在这冬天肆虐的时候,也是春天准备着它的登场的时候。每个公司都在总结着过去,计划着未来,每个员工都在评估着自己比较着别人。岁岁枯与荣,一天与一地,都是那幺地在冬天的脚步声中接近着。上海的冬天,清冽,冰凉,看上去冬意朦朦。它如同一个真正的汉子,不张扬地屹立,不轻狂地冷漠,同时,也在不快乐地微笑。
在近郊的一个高档酒店里的大型会议厅里,可以容纳一千人的空间里座无虚席。正前方放着四个超大投影屏,在人们陆续进入会场的时候放着公司全球统一的MTV,配以激动人心的背景音乐,画面上是不同肤色的人们说着“加入A公司是一件精彩的事情,我们和公司一同成长”之类的言语。等大家都坐定了后,作为中国区总裁的KOSNA上了台,他说了冠冕堂皇的开场白,然后又邀请大家再看一段录像。录像上打出一行字:让我们一起回顾那段**燃烧的岁月,然后人们看到的就是A公司化工材料部在中国建厂建销售团队之后每年的增长业绩的图表和许多值得纪念的活动的照片。
上午,质量部门的同事们欢心鼓舞地在台上做着他们的秀,一个劲地说着他们完成了多少的质量跟踪项目。这个部门是一个非常受公司重视的部门,公司把它叫做公司事业的革命,业务的先锋。同时,这个部门也是培养经理人的摇篮,所以很多做实际业务的人们都希望到这个部门工作。
下午的会议内容是与亚洲其它国家一起开E-KICKOFF,也就是坐着看时时传送的在日本总部的会议画面,内容都是关于过去一年里有成就的国家和部门。A公司其它中国业务机构屡屡被亚洲总裁表扬,也总是听到从麦克风里传来的另一边的鼓掌声。
长长的会议,大家坐在台下看着,有些人不想看下去了,就离场了。对有些人来说,看这些获奖是过瘾,可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除了提高英文听力和做群众演员之外,没有什幺可以得到。
会议的最后一个内容是由公司法律部经理给所有的员工进行的长达1个小时的诚信培训,主要是对于一些相关问题的解答。说到假帐的问题,法律部经理问:“在座的有谁有这方面的疑虑,你们有没有从事过这样的事情?”
没有人回答,大家不是看着桌上的本子,就是和法律部经理遥遥相望,用毫无表情的表示来代表自己和假帐问题没有关系。
法律部经理问:“你们有没有对于诚信方面的疑虑?”
无人回答。
“你们觉得有没有人受到打击报复?”
无人回答,只是听见窃窃私语。
“是没听说过?还是不知道?在公司内部,应该是很少这样的事情,因为管理曾不屑于这么做,主要是在公司和分销商之间。你们大家都做网上诚信学习和测验了吗?”
有一个人说:“网络速度太慢了,要花五个小时,影响工作时间。”
法律部经理说:“大家花时间做,这一定要在这月底前做完。”
如果每个人花五小时,那么全公司的员工共要花去多少小时呢?没有人计算过。
从北京难得赶来开会的宋明说:“这些测验大家只要报着一不说二不动三不答应就保证通过。”
台下一阵哄堂大笑,给呆板沉闷的诚信培训添了一些生气。
诚信培训后是晚宴。晚宴进行中,KOSNA看到了唐清,主动向他打招呼,并走过来向他敬酒。由于唐清发邮件举报相关的事情,KOSNA也受到了上层的压力。只是,他的压力从来被掩饰地剑戟森森。
有人说,一个人向你敬酒,有时候并不是真的表示友好,有时候是为了力量。
与KOSNA碰杯的时候,唐清仿佛看到了他那些电子邮件隐约反光到他的脸上。
“HappyNewYear.”KOSNA先主动说,然后,一饮而尽。
唐清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举举手,嘴唇稍稍碰了一下杯子。
坐下后,唐清依然和同事们说着笑话,开着别人的轻度玩笑。
最后一个节目是年度评奖。让唐清意料的事情发生了,他的部门没有一个人得奖,得奖的大都是支持的部门。TopSales让北区的一个人得走了,他是去年唐清表示疑虑的当事人之一的部下。虽然单从数据上来说,唐清的成绩,不管是绝对值还是相对值,都优于他,可是奖还是他的。唐清的上海同事都对这件事表示疑问,他笑笑地说:“我都得了两年奖了,这过去的两年里,我闭上眼睛是硝烟弥漫的战场,睁开眼睛是战场硝烟弥漫。这次,也让别人来吧。”说话的时候,自嘲地想,你以为你是谁?歌坛巨星?足球先生?
在唐清看邻桌的文翼东时,他恰好也在看唐清。唐清是想看看文翼东的表情,他坚定地向文翼东点了点头。
布局的是人,出入局的也是人,都是A公司的人。入局的时候,说什么也愿意,出局的时候,各有各的不幸。
星期六下午,张惠打电话说,她的家里人邀请唐清去饭店吃饭。
张惠的家人是她的准嫂子和父母。她的哥哥比她大八岁,是一个腰缠万贯的私企主,开着一家小规模的专从事出口生意的公司,不过现在在加拿大工作。所以张杨的公司由他的准新娘刘云掌管。
唐请来到位于浦东的“上海人家”饭店,这时的饭店已经干杯声起伏,小姐忙地不亦乐乎。
站在饭店门口的张惠看到了他,就领他到了餐桌旁。他首先看见的是她嫂子刘云。刘云穿着一套黑白相间的外套,脸色显得有些憔悴,可还是笑着和他打招呼。
第一眼的感觉让唐清觉得刘云和她的家人有一定的距离。她的父母穿着朴素,永远流露着有点天真的笑容。
客气的打招呼之后,他坐下。刘云就在一边点菜。
张惠的父母向他打听工作情况:“你是A公司做销售的吧。做了几年了?”
“快三年了。”
“那么,是个小头头了?”她的父亲侧着头问他。
“哦,不是。”唐清谦虚地摇摇头。
她的父亲又把头缩回去了,说:“没关系,没关系。”
刘云把菜点完了。然后,唐清说:“大嫂,早就听说你和张惠哥哥的出色了。这是你一家的光荣啊。听说,你们马上可以搬进位于市中心的大房子里了。”张惠哥哥在临出国前,就给他的父母买了一套在黄金地段的四室二厅的期房。
刘云抬抬头,看看天花板想了想,然后低下头说:“如果顺利的话,装修好今年夏天就可以搬近新家了。”
“是的。原来在虹口区的房子准备卖掉。”她的母亲一脸笑容地说。
“那恭喜了。”
“谢谢。能从东边儿到西边儿也是是托张惠哥哥的福啊。”她的父亲说。
唐清说:“大嫂,我一直和张惠讲,虽然你们没有含着金钥匙出生,但是你们自己找到了金钥匙。真是值得学习,是我们努力的方向。”
刘云被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
满桌的菜争先恐后地上来了。刘云点的菜偏油,而唐清喜欢吃清淡的食品。
刘云问他:“你平时一个人租房子住,不觉得单调吗?”
“不觉得。我有很多事情可以干,比如看书,学习。我已经通过CPA考试,今年我会参加全国法律考试,对这个考试,我并不是很自信,因为我都是自学的,但考试能让我多学一些法律知识,那是很有用的。否则,哪天,别人骗我,我都以为是我不对了。”
刘云问他:“你是哪所学校的MBA?”
他把学校名字告诉他,张惠在一边说:“全国最好的就只有三所学校,这个学校可是其中只一。”
“听张惠讲,你也准备去读MBA?”他问。
刘云边夹着龙头菜边说:“我准备读的是先入校再考试,不过学费很厉害,总共要20来万。”听着她的话,唐清的心里对MBA感到一丝淡淡的忧虑。
“是吗。我当初念个MBA才三、五万。现在真是太厉害了。这么多钱,你为什么不考虑去英国读一个学位?听说你的父母都在英国?”
“是的。不过,我的英语不行。等我去读了之后,作业都是英语的,还得请张惠帮忙翻译。”
结束饭局后,他们站在门口。刘云去把她的法国车开出来的时候,她的父亲对唐清说:“你住哪里,我们先送你。”
“谢谢了。我还是自己打车吧。”
刘云的车停在了他们面前,伸出头来说:“你们上来吧。”
唐清走过去,说:“大嫂,我先走了。”
当他坐上出租车后,他总觉得张惠和刘云有多么大的不同。不仅是钱财上的不同,而是更多的许多方面。
他想起张惠对他讲到她哥哥和嫂子的话:“其实,哥哥是挺好的。在很小的时候,虽然他比我大那么多,可大家也能和睦相处。那时,家里住在冬天冷夏天热的小房子里,没有什么豪华的设备。后来,他在98年做股票投资,2年后得利不少,他说他获利的理由也许是永远不信任市场,他至今看不懂K线图,但没关系,看得懂数字就行;其次,他在97年的时候与一个朋友合伙借钱买了一幢五十万元莘庄的别墅,父母说他是败家子,后来在前年把房产抛售出去,赚了一大笔!后来,他认识了一个韩国人,就和他合伙做生意,主要是把国内产品出口到韩国。一直到现在,他已经买了很大的一套房子了。刘云是他在5年前认识的,她的父母都在英国,也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姐。刚认识的时候,我哥哥可是没有什么钱的,一心追求她。现在,他终于有钱了,他一直希望和她快点把结婚仪式办了,可是刘云总不答应。现在,刘云也快答应和我哥哥结婚了。”
富哥哥总比穷哥哥好,唐清这么认为。但是对于富哥哥的妹妹的未婚夫来说,却是一种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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