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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丹娜是我的小学同学,品学兼优,当了好几年课代表。这个前提可以说明,我在局里看见她的时候为什么没能认出来。那几天正扫黄打非,走廊里蹲了一串发廊妹,从工作现场拉来,各个身上都不齐整。我对这一类身体没有**,露得再多也没有,于是低着头,侧着让着挪过去,下班。
“老同学!”马丹娜从墙角扑过来,抱住我一条胳膊,把头往我怀里拧。“我是马丹娜!马,丹娜。你忘了?就住你们家后头造纸厂的,你还抄过我暑期作业哪!”
我记得这回事,我不是特别要抄她的作业,只不过是几个学习好的作业轮流传,传到了我手里。所以我没有欠她多大的人情,但是我不能跟她分辨这个,尤其还站在蹲满了小姐的走廊里。马丹娜是小姐之一,油亮的两片嘴,扑扇着睫毛看我,她把胸部紧紧压在我的胳膊上,恨不得给我喂到嘴里。我们对视了不少时候,我还是没想起来说什么。扫黄办的卖了我一个人情,把她剩在最后,挤眉弄眼的看着我们,让我赶紧把她领走。
后来她就住进我的房子,她说她没去处,发廊查封了,钱也不知道让谁趁乱卷走了。她说她一抱住我就知道我不行,刚搬进来那些天她总想着帮我纠正过来,算是报答。结果她累得甩手,一边恶毒的辱骂了我的性征。我应该揍她,但是揍她也不能让我硬起来,我的性征显而易见比我本人要专情,它坚定的瘫软着,怀念并且畅想着王队的身体。
马丹娜不知道王队,这是我最不能为人道的秘密。马丹娜也有她的秘密,比如她肚子里的孩子,那孩子还应该有个爹。我都不关心。既然我不关心马丹娜为什么成为今天的马丹娜,我也不用知道马丹娜打哪弄出个孩子,除非她把孩子的爹摆在我面前。
我推开门,马丹娜从一床一地的箱子里抬头,一脸娇羞的望着我。我对着她布满母性光辉的神情愣了一下,然后听到卫生间里哐当响,冲出来一个横竖都有那么结实的男人,几乎是门框容不下的身架。他身上光溜溜的,手里举着一瓶东西,喊着马丹娜:“这玩意要怎么用!摔都摔不开。”我注意到他身上的水珠,还注意到他的分身吊在两腿间,随着身体动作晃了一下,弹到大腿上。
我跟马丹娜对看了一眼,她以前从不带男人回来,马丹娜的脸更红,站起来推他,把他塞回卫生间里,伸头进去跟他唧唧咕咕说了半天,最后才来跟我解释。“就这一次。”
“我就搬出去,跟他一起过。他上上个月才出狱,日子不好过,他愿意认这个孩子,多不好过我也跟他过去。”马丹娜很少絮叨,她这么说话的时候声音很温柔,有点发酸。“让他洗个干净澡,从今后就收心,再不折腾了。”
马丹娜的眼神顺着水声飘,幽幽的看着卫生间的门。我也看着,我想起来她男人的样子,他的那张脸。我记得他,他叫孟永和,五年前他来投案,是我给拷上的。我还记得他的罪名不轻,五年,五年就放出来了?

马丹娜说他不是坏人,他是没办法了,去顶罪的。我点点头,我开始觉得糊涂,如果他不是坏人,而我又把他送进了监狱,我是干了些什么?如果他不是坏人,伤人致死的罪名,五年?我伸手往后拉门,迷迷瞪瞪的往外走,我不能留下对着他们夫妇两个。我说洗好,洗好就走吧,不用再见了。马丹娜追在后头叫我,我听不见。
我下到楼下,绕到正面河边,沿着河沿上一尺宽的水泥边慢慢走,走到豁开的地方停下来,再往回转悠。我面朝着河坐下来,脚底下再深一米多,水流蹭蹭的过去,渗上来一片寒。我躺下来,刚刚好顺在水泥边上,闭着眼睛听流水。它流得疾,声音也喧哗着,一刻都不停歇。
脚步声掺在水声里,轻缓的走过来,到我头顶前停下。
我觉得额头发痒,眼皮也有点热,我睁开眼,眯着眼睛倒看上去,迎着夕阳最后的光芒,鲜艳的金红色给他的身影勾了一个边,让他显得更加修长,细细的,仿佛能扯散在空气里。
我伸展胳膊,拍了拍头顶的水泥,示意他坐下。他还是笑,悄没声息的蹲下来,曲着腿,一条再一条放下去,端正的坐在河沿上。他的腿细长,做这些动作的时候有种干净的挑逗。我伸手捉住他的膝盖,总仰着头看他让我的脖子很累,我挪动了一下,把脑袋放在他的腿上,闭着眼睛继续打盹。
“怎么叫你?”我闭着眼睛,昏昏欲睡,于是我有勇气问一些问题,一些我根本不想知道的问题。
“乔,我姓乔。”小乔,很适合出来卖的名字,也许我该配合着亵笑。我的手还摆在他腿上,它们摸索着动起来,揉遍了他的大腿,团着两腿间的东西搓,然后顺着腰往上摸,探进他的衣服里,揪着胸前小粒的**,把它们也弄硬。小乔一直在笑,时不时的颤两下,他特别配合,不管我干什么都以放任的姿态等着,看着。
我把两只手都扒在他的脸上,按着他的脸蛋,我说亲一个。
小乔低头,从我的胳膊中间滑落下来,于是我觉得嘴唇上压着软软的两片,有点滑,有点香。然后就错开了,我有点后悔,我该说深吻一个。我伸出舌头,舌尖舔过去,回味着他的唇。“暖暖的。”
他是暖的,身体,还有吻都是暖的。我不该胡思乱想,然后莫名的怕他,我吐气一样笑,侧转身,嘀咕着:“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小孩?六岁大,没穿衣服,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有,他的后面让人给捅烂了。”我大概是问着玩的,然后他一直没有吭声,我戳了戳他的腿,他说:“我摇头了。”“哦。”于是我点点头,放心的枕下去。
夜色已经来临,我们留在冰冷的河岸上,他的手指摆在我的额头上,不停的理着河风吹乱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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