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大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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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情审理至此,基本是真相大白:想那王淮山因昨日中午借得唐天等许多银两,不曾想归还便起了歹念要赖账,编得故事先行告状,那曾料到没有考虑周全,露出破绽,只得伏法。
朱亚文也是明察秋毫,当即公正断理此案,命王淮山即刻取来赔偿的银两,许大牛和陈坤心中不由得一阵窃喜,对这位唐先生的本领满是佩服,一个小小的计谋骗得王淮山竟也骗过了朱县令,硬生生将假的说成了真的。
且不说满是懊恼悔恨加点失落与忿忿不平的王淮山被衙役押着回家张罗银两,唐天等一众刚想离开,就被县令朱大人出言留住:“唐先生,且慢行,本官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于先生,不知先生可否能为本县解惑?”
“但请大人讲来,草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恐草民力有不逮,不能为大人释疑。”唐天一脸的惊讶。
朱亚文笑道:“先生不必惊讶,此地不是讲话之处,但请诸位随我到内堂言语。”
刚进得内堂,下人们早已奉上茶水,不待众人坐下,就听得朱亚文一句言语,便吓得许大牛和陈坤这二人魂飞魄散,唐天也是面色一紧。
朱亚文随口问了句:“不知先生可否能告之这夏日鱼冻是如何做出的?”
许大牛和陈坤双双想到:这县官老爷早已知晓事情的原委,不知为何在堂上不予揭穿,恐是不晓得鱼冻的做法,无有证据,看来只有百般抵赖不应承之,方可脱身。想念至此,这二人异口同声道:“哪有什么鱼冻。”
朱亚文毫不理会这二人,只是一个劲地盯着唐天等他回答,唐天一脸平静地说道:“只需多放些淀粉即可。”
许大牛和陈坤不由得在心里埋怨起唐天来:“我说兄弟,你这是疯了,将此秘密说出来,不是给了县官老爷把柄吗?你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不曾想出了这二人的意料,眼前这相视的朱亚文和唐天继而大笑起来。
两人的笑声显然吓到了许大牛和陈坤,许大牛和陈坤心想着:我兄弟是疯了,没想那县老爷也跟着疯了,那就都疯吧,或许疯了也就能逃脱这骗了钱财又骗官的罪责,这也许是唐先生的又一计谋也未可知。两人两眼略一交流也相继大笑起来。
这二人笑声刚起,还未曾笑得起兴之时,就见得县老爷和兄弟唐天停下笑声,瞅着自己一脸的不解,忙是也都停了下来,心里嘀咕:这两人笑也不吱唔一声,这停也突然,倒叫人不太适应,也不好相随。
朱亚文问道:“不知两位因何而笑?”
许大牛老脸一红,吱唔着:“见得你二人作笑,也就跟着笑了。”
朱亚文先是一愣继而笑了起来,又见得众人尚还站着,摆手招呼道:“诸位请坐,其实本县对王淮山那厮也早有耳闻,平素里做了不少恶事,也想惩治于他,又不得口实,今日借先生之手让那厮吃些苦头,也算是为被他欺侮过的出了口恶气。”
“大人英明。”唐天三人听得朱亚文此言,知是县令有意相帮,赶紧拍上些无需钱财的马屁。
朱亚文哈哈一笑道:“唐先生无需如此,倒是先生令人佩服,常听手下人说起先生的好品德,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下人们还说先生有一奇法不用算盘计算,不知此等奇技可否让本官见识见识?”
“大人言重了,那也算不得什么奇技,只不过是草民一时兴起由算盘悟出的小窍门而已,奇巧淫技登不得大雅之堂,大人若想知道,我这就演示便是。”唐天接着就将这竖式计算的方法及其原理细细道来,朱亚文原本也是有些学识之人,听得唐天所言,虽不曾明白个彻底,但也能听出些其中的奥秘,不由得对唐天更加的敬佩,因为朱亚文知道即便是浅显的道理,在前人没有得出之前而发现的大抵都是天纵奇才,更何况竖式这颇为高深之法,由此可见唐先生的才智了。
紧接着就是朱亚文的一番恭维,原因很简单,这唐先生乃是才智高绝之人,想来日后必会有所作为,是可以值得攀附的枝头。

唐天对眼前的县令老爷也有些好感,这位西川县的县官老爷相当于穿越前的县长级别,混到这地步可不容易,你能想象出一县长对自己大拍马屁时的感受吗?那还不赶紧地还上,于是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相赞赏。
就在二人大拍对方马屁之际,慌慌张张跑进一人,正是衙役杨捕头,杨捕头进来后向朱亚文一施礼便道:“大人,今日里好生奇怪,满山的长虫都打南街过,密密麻麻的,已有些时辰,我等驱赶之,只是数目太多,赶之不尽。”
朱亚文闻听后很是惊讶:“哦,还有此等事,不知先前可曾发生过?”
杨捕头答道:“自打我出生就不曾闻听到此事,先前也未曾听祖辈们讲起过。”
朱亚文略一思量,站起身来道:“待我前去看个究竟。”随后扭头对唐天略有歉意道:“原本想与先生好生说些话,不想有些俗事缠身,还望先生怠谅,明日自会登门拜访,再与先生详谈。”
唐天赶忙起身施礼道:“大人不必记挂,还是公事要紧,此等异事草民也是未曾见得,想与大人同去见识见识,不知可否?”
朱亚文大喜道:“如此甚好。”
杨捕头领着众人来到南街,却见得一条宽约两尺左右的蛇群自西向东经过,隐约间不见头尾,恐不下几万之多,甚为骇人,百姓们远远望着不敢靠前,私下里叽叽喳喳地谈论着,时不时传来几声高论。
嚷得声最大的是位中年男子:“一早我就知道有这奇事发生。”见着众人望着自己想听下文,不免心中暗自得意,竟闭口不语,仿佛是知道了宝藏不想与他人分享。
朱亚文听后吩咐衙役将此人带到跟前询问究竟,那人见到县官老爷甚是害怕,哆哆嗦嗦地言道:“大人,其实小的只是吹些牛皮,不知其原由,不过这事儿也有些征兆,昨日夜间,小人被自家牛儿的叫唤惊醒,怕是有人偷牛,出得门来看个究竟,不曾见到有甚人影,倒是听到隔壁家的牛儿也在叫唤,这牛夜晚一般不大叫唤,心里也没个准,就又睡去,不曾想下午就发生了这事儿。”
他人听得此言,仿佛是热油里滴上了水,议论开来。
“不错,我家的牛晚间也叫唤来着。”
“我家的鸡这几日也是没头乱窜。”
“对呀,这河里许多的鱼儿都翻了白肚,中午我还捞了些回家食用呢。”
“不止这些,昨日我上山砍材,发现鸟儿也不得安生,成群成群的像没了头似的扑棱棱乱飞着。”
众人他一言你一语地议论着,也不知是谁带头说了句:“恐是山神发怒了。”于是都惊恐起来,好像马上就会遭到大灾了。
杨捕头在一旁也发表了自己的见解:“说不准真是山神发怒,这怒火烧得山间的水都热起来了。”
唐天听到后像是抓住了什么,忙是问道:“这水儿真的热些吗?”
杨捕头回答道:“不错,前日上山时确是发现山间的溪水比平常热上许多。”
唐天接着又问:“可有些异味?”
“不错,是有股刺鼻的味道。”
“那异味可有些硫磺的味儿。”
杨捕头略作回忆道:“先生不说还真是忘了,先生这一提倒是想起来,这水中细细闻来确实有股硫磺的味儿,难不成先生这些日子也上过山?”
唐天不答杨捕头的问话,继续接着问:“可曾见到山上长了一圆丘?”
杨捕头看了看唐天道:“先生莫要戏耍与我,这山石岂会长出东西来,先生所说的圆丘倒是不曾见到。”
杨捕头话音刚落,就听得身后一衙役接口道:“是有一圆丘,杨老大你忘了,那日我向你提起你还不信,今日先生也说有吧。”
唐天闻听此言,面色凝重起来,朱亚文在一旁听到唐天与杨捕头的答话时,就知道眼前的奇人定有所发现,见到唐天这会儿脸色难看便知不妙,忙是问道:“先生可是有所发现?”
唐天沉思片刻,这才对朱亚文言道:“虽未曾证实,但据我推测,近日将有大祸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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