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证据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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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明笑了起来,笑了一阵才说:“要什么杀气,我又不想杀了你,哪有什么杀气,再说,我也没杀过人,哪来的什么杀气。”
“你没杀过人?”不光是刘正,就是何颙、张邈和袁绍都不相信,吴明看着他们不想信的眼神,说道:“我还真没杀过人。”
“这么好的武技居然没杀过人,真是无奇不有。”刘正喃喃的说,脸色有些灰败。何颙却是沉思的片刻,看吴明的眼色有些异样。
“好了,你的问题问完了,现在该回答我的问题了。”何颙对刘正说。
“财物全在这里,一点都不少。”刘正回答是很痛快。吴明却有些意外,看了看袁绍,发现他的脸上原先的兴奋一点也没有,有些诧异。张邈看他意外,说道:“现在只有四箱财物,如果就靠这些去弹劾王甫,恐怕难以说他贪赃枉法。”
“那四箱财物还不够贪赃?”吴明有些想不通。
“阁下这可想错了,这些财物,在阁下看起来是不少,在这些四世三公的人看来,却是不值一提,就是他袁家每年门生孝敬的,也不在此之下,如果这些能说常侍大人贪赃的话,恐怕他袁家也脱不了这个罪名,这洛阳的高官,几乎有一半要到洛阳狱去过了。”刘正说完,不禁笑了起来:“王智这小竖子,以为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只是不想和他争论罢了,到时自有常侍大人找他,想不到却被你们给盯上了,倒也是歪打正着。”
吴明又看了一眼何颙,何颙有些难堪的点点头,吴明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想了一会,又抬起头对刘正说:“我看你一点也不慌,一定是想着趁夜里逃走,是吧?”何颙听了,有些好奇,这刘正受了伤,又绑得这样,这袁府也是守备严密,他怎么能还想着逃走?他抬起头看了看吴明,再看看刘正脸色大变,知道吴明说得不假,想到如果被刘正逃走的后果,头发一阵发麻。
吴明又说:“本来呢,你是成名的人物,不好对你做得过份,只是现在情况特殊,只得委屈你一下了。”说着,站起身来,走到刘正面前,骈起双指,对着刘正的小腹一戳,刘正立刻脸色灰败,汗水从脸上流了下来,恨恨的看了吴明一眼,扭过头去再不说话。
袁绍让人把刘正押了下去,转过头来对吴明说道:“吴壮士刚才这是为何?”吴明说道:“这刘正练有一种修道之人习练的吐纳之法,挣脱这绳子是轻而易举,他束手就缚,相来是为了探听诸位的口风,然后夜里再走,也好向王甫有个交待。刚才我那一指,便是破了他的气海,他的吐纳功夫,从此便是废了,要想再练到这个地步,至少需要三年的光景。唉,我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我和这刘正的仇,算是结深了。”
何颙听了吃惊不已,修道之人有种吐纳法自己也是知道的,却从来没当回事,难道这刘正武技这么高明,竟和这吐纳法有关,抬起头看着吴明,刚想问他,吴明却好象明白了他的心思,说:“正是,刘正正是因为这吐纳法,速度才会比一般人快上几分,伯求先生败在他的手上,一半是因为体力的原因,一半也是因为这吐纳法的原因。”
何颙听了,也不多说,心情很复杂。袁绍听他们说什么吐纳法,不感兴趣,问道:“伯求兄,你看现在可怎么办,我们有些骑虎难下了。”何颙想了一会说道:“这个情况想来亮之也是不知道的,也怪不得他,现在这刘正和那几个随从是不能放的,反正也没人看见我们,实在不行的话,就把他们都给……”说完,做了个杀人的手势。
吴明脸色有些不好,他想不到这些名满天下的人,杀起人来也是不含糊的,只是现在财物数量不足以告倒王甫,那卜仁现在大概已经到了曹节府中,想去找他也怕是迟了。他想了一会,想起王智和卜仁说的那个王吉来。
“袁公,伯求先生,我想还有个办法。”
“快说来听听。”袁绍正在着急,听得吴明还有办法,连忙问道。听吴明说了王吉的事情,他说道:“这王吉是王甫的义子,要是能拿到他的罪证,自然是可以将王甫正法,只是这王吉现在是沛国的国相,还得到沛国去一趟才行。”
“吴明既然挑起了这个事情,这沛国自然还得我去跑一趟了。”吴明叹了口气说,心中暗叹,真是自找的事。
何颙听说也点点头说:“这也是个办法,另外孟德就是沛国人,亮之到沛国后,不妨先去找他,做起事来也容易得多。”
“曹公现在回沛国了吗?他不在洛阳。”吴明还以为曹操回了洛阳呢,一听曹操不在洛阳,心想,反正这沛国也得去一趟了。
“孟德从安阳回来后,不到两天就回去了,说是家里出了事,要赶回去处理,也没说什么事就走了。亮之老弟去,正好看看是怎么回事。”张邈把曹操回洛阳后的情况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那这样吧,我明天一早就去沛国,只是这几封书札,还请袁公代为转交。”吴明拿出蔡邕带来的那几封书札,对袁绍和何颙说,何颙连声答应:“这些都好办,亮之尽管放心,何顒一定办到。”
吴明知道何颙和这些人很熟,说这话也是不错,便也放心,和他们说了一下其它的事情,便各自休息。
吴明第二天一早,就辞别了何顒,袁绍还没起,吴明也不打算再等他,托何顒代他向袁绍和张邈道别,便上了路。何顒倒是拉着他的手说了半天的话,让他办完事再到洛阳来找他,到时候两人再好好说说话。吴明很感激他,作为一个成名已久的人物,又是一个士人,能对自己这样的后辈这么看重,实在难得。他对何顒说,拿到证据自己一定回到洛阳来,和何顒好好的喝上一次。何顒笑了,看着吴明策马奔腾,神采奕奕的背影,他有些羡慕,又有些欣慰。直到吴明的背影消失在初升起的阳光里,何顒才收回目光,回到袁府,袁绍刚起来,洗漱完毕,正有慢条斯理的用早餐,两个侍女在旁边侍候着。看见何顒进来,袁绍招呼了一声,让何顒坐下一起吃点,问了问吴明的情况,听说吴明已经去了沛国,点点头说:“这人做事倒也实在,只是一点规矩也不懂,一看就是没读过什么书的。”何顒也不说话,只是埋头吃东西,袁绍说了两句,见何顒不理他的话茬,觉得无趣,便不再说了,继续享用他的美食。

吴明快马加鞭,跑了一天,进了陈留国境内,第二天早上起来,又是一口气跑了两个时辰,看看时近正午,跨下的战马喷着粗气,白色的热气围着马头,自己也感觉到也些干渴,心想这些天苦了这马,要是跑得太狠了,回去没法子交待,还是歇上一会吧,问问旁边的行人,说是前面不远,就是睢阳城,里面有好的酒楼,有上好的酒菜,一听这些,吴明更觉得干渴,谢过行人后,一路小跑,看着人越来越多,前面睢阳城的城墙也出现在眼前,便拍拍马说:“大黑,进了城,给你上点好酒,如何?”
大黑是于青这匹马的名字,这是匹河套好马,是于青在战场上从胡人那里抢来的,当成宝贝一样,一般不让人碰他,自己舍不得吃好的,也得让这马给吃好的,结果这马和于青一样,惹上了一种不好的习惯,两三天不喝点酒,就要发脾气,跑起来也没力气。这事吴明早就知道,所以这一路上没请它喝酒,这两天紧着赶路,大黑没喝着酒,已经有些不卖力了。一听吴明的话,倒好象是懂了似的,沉重的蹄子也轻快了不少,一会儿就进了城,吴明问了问,直奔最热闹的酒楼而去。
酒楼里很热闹,透过楼上打开的窗户可以看得出来,里面人不少,吴明有些不想去,可是看看站在门口热情的小二满脸的笑容,他又有点不忍拒绝小二的招呼。这件事安阳挹翠楼的小富最知道,每次吴明和军营里的那帮粗汉出来喝酒,只要门口的小二一招呼,他就回不下面子,哪怕是家小酒馆,酒也未必好,他也走进去,喝上一次,小富开始没当回事,后来见吴明经常到那些不上档次的小酒馆去喝酒,不来照顾自己的生意,让自己被掌柜的说了一顿,谁不知道这吴公子是有名的好客之人,他一来可不是一个人,都是带着一帮军汉的,如何能让这么个大主顾跑了。小富被骂得没法,就去找召来,才知道吴明是不忍心拒绝那些酒馆小二的招呼才去的,立刻把那些人找来,骂了一顿,让他们看见吴明不要太热情,否则翻脸不认人。那帮小二大部分都是从挹翠楼出去的,不少人是小富带的徒弟,哪里敢和小富较劲,只得点头应是,后来吴明知道了,还笑了小富几次,不过倒是很少去别的酒馆了,那些酒馆的酒比起挹翠楼来,确实差了很多,那帮军汉都说了不少次了。
吴明将手中的马疆递给迎上来的小二,特地关照他拿点好酒来喂他,那小二心中怀疑,脸上却是一脸笑容,再看到吴明掏出的十来个赏钱,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别说是喂这马酒,就是这酒楼时最好的菜,他都不觉得奇怪,这人看起来不起眼,钱多,就是好主顾,好主顾,就是想要什么有什么,不一会儿就将酒拿了来,吴明看着大黑闻着酒香,打着响鼻,摇头摆尾的样子,拍拍马头,跟着小二上了楼。楼上人不少,都在高声谈笑,说些乡里趣闻,说话的人很享受这种在大众广庭之下被人注视的感觉,说得越发起劲,声音越发的响亮。
小二将吴明安排在一个刚让出来、紧靠窗户的座位上坐下,笑眯眯的问吴明想吃点什么,吴明也不知道这家酒楼有什么好东西,说了一句,挑最好的两三个菜,一壶酒便是,那小二刚要走,吴明却看见酒楼对面一个人,叫住了小二问道:“那人你认识吗?”
小二探头看了一下,酒楼对面一个大宅的门口,一个即使坐着也能看得出高大身材的年轻人,倚坐在一个装着一笼鸡和几个大酒瓮的车旁,他仔细看了看说:“不认识,这人眼生得很,应该没见过。”
“这户人家你认识吧。”吴明又问道。
“当然认识,这可是睢阳城的大户人家李家,主人家叫李永,做过富阳长,现在虽然不做了,可是捞的钱也够他过得舒舒服服,每天出来的时候都有十来个壮汉围着,普通人接近一步都难,我到这酒楼五年了,每天都是这样,有钱人,怕被人给宰了。”小二说到后来,悄悄的吐了一口唾沫。
吴明说道:“麻烦你将我的马牵到后面去吧,我也好细细的品尝一下你们酒楼的拿手好菜。另外多准备一些酒和肉,放在我马上的行囊中,我好在路上用。”
“唉,没问题,公子坐着,小人这就去将马牵到后面去,好料喂上,然后就将公子的酒和菜送来,保证耽误不了事。您坐着!”小二高声应了一声,飞快的下楼去了,先出了门,将大黑从树上解下来,牵到后面,一会儿又把酒菜送了上来,吴明慢慢的喝着,一边看着对面。
酒楼里吃饭的人中也不全是高声说话的,旁边也靠着窗的两个人低声的说话引起了吴明的注意,这两人说话的声音虽然低,在吴明听来,却是清清楚楚,正如在耳边一样。这两人以为没人知道,一边吃着酒,一边说着事,说的竟是对过这李家的事情,无非是些这李家如何有钱,当年李永做富春长捞了多少,后来被人弹劾罢官,又送给京城的宦官多少钱,这才免官了事,并没有追究,依然可以过这富家翁的生活,在这睢阳城又是如何的欺压百姓,甚至强抢民女。两人说得热烈,也说不清是愤怒还是羡慕。
吴明边听边喝,眼角看着对过,有些想笑,这两人说的,也不知是真是假,这小小的一个富人,也能做得如此出格,当真这地方的官员也不管吗?还是这李永真的朝中有人,地方官不敢动他,不过这样的人也不少,吴明也是见过的,这两人说得也未尝不可能。
酒喝了一半,对过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吴明看到门口等候的那年轻人站了起来,不由得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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