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 大获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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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于扶罗除了在树林中苦练步法之外,就是照料这匹黑马,他看着黑马的眼神,就象是看见蛮公主一样,黑马倒也老实,被他侍侯得很舒服,不象对马休那样抗拒。于扶罗为了吴明,咬咬牙把自己那匹好马送给了吴明,吴明看见这马浑身血红,毛色光滑油亮,高大神骏,也是喜欢,想着这马可以送给召来,虽然不是天马,也算是天马的后代,召来也算是了了一个心愿。
马休看见这马,却比吴明喜欢得多,听说要送给召来,也不好意思去要,趁着这马还在吴明身边,每天早上起来,都要向吴明借来,出去骑上一圈,然后再回来,给这马洗刷,喂料。吴明看在眼里,如果不是已经决定了送给召来,他倒是想把这马送给马休了。
过了几天,于扶罗把吴明拉到树林中,要吴明检验自己这些天练习的成果。吴明和马休、蔡林看着于扶罗在树林中飞奔,灵活的转动着身体,茂密的的树木居然不能挡住他飞奔的步伐,不禁有些吃惊,马休对吴明说:“我等的步法本来要比这胡人高一上筹,现在一看,倒不如他的了,这十来天,他的长进可太大了。”
蔡林笑了一声说:“这胡人心里有美人,恨不得一下子就能练成,自然会下苦功去练习,你没看他前几天满身的伤痕吗,他们胡人穿的衣服本来就结实,也被树枝划成布条,可想而知他下了多大的功夫。我看他的样子,走路都想着怎么用步法,只怕夜里睡觉,也会将褥子踢掉呢。”
马休笑了起来,点点头说:“我看也是,说起来,我等下的功夫跟他一比,确实让人汗颜。”吴明说道:“练武也好,读书也好,圣人说过,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马兄是好之,这于扶罗却是乐之,自然愿意下苦功了。马兄能明白这个道理,想来武技还是会大长进的。”
马休摆摆手道:“亮之什么都能说出个道理来,马休惭愧。”
于扶罗很快又奔回了头,在吴明面前站定,喘着气对吴明说:“吴兄看我这步法,可能对付那些侍卫了。”吴明也不说话,转过头来对马休和蔡林眨眨眼,两人一笑,忽然从吴明身后侧步滑出,直扑于扶罗,于扶罗一惊,想也不想,矮身进步,从二人腋下穿过,又见吴明迎面撞了上来,一个侧步,滑在一边,抡拳就打。
吴明一把托住处于扶罗的拳头,笑道:“恭贺小王爷,可以抱得美人归了。”于扶罗这才醒悟过来,自己能在这三人的围攻下脱身,虽说他们没有全力以赴,可是对付那几个侍卫却是足够了。他欣喜的看着自己的双腿,跳了几跳,有点不相信,又看看吴明三人,见三人对着他笑,才醒悟过来,冲着三人以汉礼深深鞠了一躬:“多谢三位相助。”
吴明说道:“小王爷,现在你的步法已成,虽然还未达到大成,但对付那几个侍卫却是足够了,那蛮公主这些天想必也为这马伤心得够了,太迟则恐生变,小王爷就在这几天去吧。”
“我明白了。”于扶罗听了,施了一礼,匆匆出了树林,跨上马,飞奔而去。不久,就看到他牵了那黑马,向蛮公主的帐篷方向去了。
于扶罗牵着黑马,一路飞奔,没花多长时间就到了目的地,刚到帐篷前,就看见那十个侍卫站在帐篷前,脸色灰败,看见于扶罗也没搭理他,听得帐篷里面一阵咆哮,接着是一阵那杂乱的声音,啪的一声,帐篷便掀开,一个铜盆飞了出来,哐的一声落在地上,滚了老远才停了下来。这是一个精致的铜盆,匈奴人自己没有的,是有一年老单于上京面圣,皇帝赐的,上面有漂亮的花纹,蛮公主一看就喜欢上了,向老单于要了来,用了有几年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被暴怒的蛮公主一脚踢了出来。
接着,蛮公主从帐篷里面走了出来,一脸的怒气,手上握着马鞭,马鞭上还带着血,又不知是哪个倒霉鬼挨打了。后面跟着的是于扶罗的妹妹辛迪,满脸的无奈,看见于扶罗,眼睛一亮,冲着于扶罗眨眨眼。
蛮公主没看见于扶罗,却先看见了那匹黑马,愣了一愣,扔下手里的马鞭,就冲了过去,一把握住马脖子,眼泪立刻流了出来。她抚摸着黑马,轻声的抽泣,喃喃的说着什么,于扶罗一句话也听不清,也能知道她一定是想这马想得狠了。
蛮公主抱着马哭了一阵,这才看见于扶罗,问道:“这马怎么被你给牵来了?不是被那可恶的汉人夺去了吗?”她一提起吴明,牙齿就咬得咯咯响。
于扶罗脸上露出一种激愤的神情,恨恨的说:“我听说那人夺了小妹的马,就去和他比武较技,可是我打不过他,被他打了一顿,后来就把我那匹赤莬和他换了,这才把这马要了回来,赶着带过来还给你。”
“你是说,这马是还给我的,用你的赤莬换来的?”蛮公主有些不相信,于扶罗喜爱那匹红马不亚于自己喜爱这匹黑马,都是心肝宝贝,怎么会舍得?于扶罗想起把那马送给吴明,便有些心疼,这倒不是装的,他咬牙说:“我又打不过他,又怕小妹为了这马伤心,哭坏了身子,也只得舍了我那赤莬了,只要小妹不伤心了,我也就舍得了。”
辛迪见于扶罗说得半真半假,情意绵绵,想着可能又是那个汉人吴明教给他的,冲着于扶罗皱了皱鼻子,于扶罗装没看见,继续对蛮公主献殷勤。蛮公主听了,有些害羞,于扶罗的意思他自然是明白的,可是要自己现在就答应了他,好象有点说不出口,想了一会说道:“那我要怎么样才能补偿你呢?”
“嫁给我哥就行了。”辛迪脱口说道。蛮公主转过身来,咄了她一口,却不说话,于扶罗说道:“我只要小妹再给我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蛮公主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到了,她转过头去看那黑马,不想让于扶罗看见她的神情。于扶罗看着她的背影,知道吴明所教的有用,心中暗笑,却装作一脸正经的说道:“我只想小妹再给我一个和你十个侍卫打一次的机会,我要堂堂正正的打败他们,实现小妹的诺言。”
蛮公主虽然对于扶罗把马换回来很满意,要嫁给他本来也不是不可能,以于扶罗的地位,以及同自己一起长大的感情,这件事本来就不是难事,只是前些年自己任性,提出要击败十个侍卫才行,于扶罗试了一次,惨败而归,后来再不敢来,自己心中也有些遗憾,可是出于匈奴人尊敬勇士的传统的,如果于扶罗不能击败这十个侍卫,自己就嫁给他,未免还是有些不足,现在听于扶罗自己提出要再试一次,虽然有些不相信于扶罗能击败这十个侍卫,却是十分愿意让他试一试的。她点点头,冲着那十个侍卫的头领示意了一下,让他有点分寸。

于扶罗看在眼里,却不说穿,他心里对同时击败这十个侍卫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不敢把话说得太满,万一输了可真是难办,如果这些人能让着一点,自己的机会也就更大点了。
十个侍卫走上来,将于扶罗围在中间,低下身子,吼了一声,三个人由不同的方向同时扑了上来,于扶罗却不抵挡,一矮身,从正面一人的左腋下穿过,左手横扫,击在扑空的那个侍卫背上,打得他往前冲了两步,同时飞起一脚,将旁边一个正准备跟上的侍卫踹飞,那侍卫还没看清人,就被于扶罗这一脚踢得仰面倒地,摔得嘭的一声,这时才听见开始那三人撞在一起的声音。于扶罗并不停顿,身法扭转,在这几个人中穿来穿去,只要一转或是一扭,就避开面前的敌人,跟上去一拳或是一脚,将其它人打翻。等到其他人围上来,他已经又绕了开去。
蛮公主看得傻了眼,她张大了嘴,看了看于扶罗,又看了看辛迪,只见辛迪得意的笑笑,有些气恼,自己这十个侍卫这么被打败,未免有些丢人,她把要侍卫注意分寸的事情忘在了一边,连声叫道:“快打倒他,不然就打死你们。”
十个侍卫被于扶罗耍得团团转,心中正急,又碍着蛮公主的命令,不敢出全力,一听蛮公主的叫喊,一起喝了一声,全力以赴,又向于扶罗围了过来,可惜于扶罗这时已经越来越圆熟,步法更加轻灵,信心大增,哪里将他们放在眼里,不多时,就将十个人全部放翻在地。
蛮公主看着面前的一切,不敢相信,直到于扶罗傲然而立,冲着她笑,她这才醒悟过来,辛迪冲上去,抱着于扶罗大叫道:“哥哥,你真的打赢了,你真的打赢了。”又转过身来,拉着蛮公主的双臂促狭的说:“你可不能耍赖哟,我哥哥为了这次比试,可吃了不少苦,连衣服都坏了好几件呢。不过呢,你嫁过去的时候,带的东西肯定不会少,我哥哥可是不亏本啊。”蛮公主挣脱她的双手,跳上黑马,向远处跑去,老远传来她的声音:“回去准备彩礼吧。”
于扶罗看着蛮公主跑远,正在着急,怕她不服输,再想出什么要求来,一听她这句话,喜笑颜开,冲着辛迪打了个呼哨,也跳上马,追了上去。辛迪看着二人跑远,悻悻的转过身来,冲着躺在地上的十个侍卫叫了一声:“还不起来!”然后也跳上马走了。
于扶罗纵马追去,可是自己的马追不上蛮公主的黑马,眼看着越跑越远,心中着急,转过山坡,却见蛮公主拉住马缰,正在那里慢跑,不断地向自己这个方向看着,心中大喜,又加了一鞭,赶了过去。
蛮公主看着于扶罗赶了过来,也不看他,慢慢的催动黑马,于扶罗跟在后面,也不说话,两人跑了一会,蛮公主扭过头来说道:“哑巴啦,怎么不说话?”
于扶罗傻笑了几声,说道:“我看着妹妹,心里只是高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蛮公主看着他那样子,哧的一声笑了出来,手里的马鞭轻轻一挥,落在于扶罗的身上,于扶罗一伸手,抓住鞭梢,拉了一拉,蛮公主也不用力,身子晃了一晃。于扶罗又拉了一下,她又晃了一晃。
于扶罗赶上两步,一纵身,从自己的马上跳了过来,坐在蛮公主的背后,搂住蛮公主的腰,在她的耳垂上亲了一口,蛮公主脸上发烫,正要挣扎,于扶罗双腿一夹,黑马往前一窜,蛮公主不及防,往后仰在于扶罗怀里。
辛迪没有回自己的帐篷,却来到了张修的使匈奴中郎将府廨,羌渠正在和张修说话,看见辛迪一脸喜色的冲进来,笑道:“这么急,什么事情,也不通报一声就闯进来了?”
“阿哥打败蛮公主的侍卫了!”辛迪喘着气连声说道。
“是吗?”羌渠惊喜的笑道,捊着颌下的短须,转过头来看看张修和刘伦,两人含笑,向羌渠道贺。羌渠又问道:“你哥呢?”
“他们啦,不知道跑哪去了?”辛迪恨恨的说道:“我只好赶回来给阿爸报信了,蛮公主说让你准备彩礼呢。”说得生气,抓起马鞭往地外狠狠抽了一鞭子。
“是啊,准备完这件事,就得忙辛迪的事情了,辛迪,是不是啊。”羌渠心是高兴,对着辛迪打趣道。辛迪一提起这件事,有些心烦,话也不说,起身走了。羌渠不知道是为什么,冲着张修和刘伦说:“你们看,这丫头还恼了,这是件好事啊,怎么反不高兴了。唉,这丫头和那蛮公主还真像,也不知道哪家的少年英雄能入她的眼里。”说着,叹了口气。
“这匈奴人这么多的少年中,就没能辛迪能看得上的,找个年龄相当的就是了。”张修说道,对他来说,这件事情有什么奇怪的,匈奴的女子不都是这么嫁出去的吗,包括汉人也是,很多都是父母做主的,辛迪的母亲死得早,这事自然由羌渠说了算,当然要从匈奴人的权贵中挑一个了。
“大人不知道,我这小女,除了喜欢习武,性格泼辣之外,一点也不象我匈奴女子,我知道她心里,想嫁个汉人,最好是读过书的人,做不做官倒无所谓,只要人好就行。可是你看这能行吗,我的女儿能嫁给一个普通的汉人吗,可有点地位的汉人,又怎么看得上我们匈奴的女人,说起来,我们匈奴人归附你们大汉已经是上百年了,很多事情也和汉人差不多,可是真正能把我匈奴人不当胡人的,还真是不多啊。”羌渠想到心烦处,连声叹气,张修和刘伦不住的安慰他,把话题扯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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