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初秋的邂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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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可没偷懒……我只是在想下面该弹什么而已。”

“怎么,你很羡慕她们吗?那对情侣。”沙敏朝口罩男努了努嘴,“即便是争吵,让外人看来也很甜蜜,对吗?”

我拼命的摇头,生怕那又是捉弄我的诡计。

“据我所知,织颖可没有男朋友哦。”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看得出来你对她的感觉。”女人拿过我那杯“IceTime”递到我面前说,“在我的眼睛里你就像张白纸一样,一目了然。”

我表示自己在任何人眼里都像张白纸,因为自己的脑子真的是一片空白。

“不过你要追我妹妹的话可要费些功夫,她不是那种会轻易喜欢上一个人的女孩。”沙敏似乎对我刚才讲的话毫不关心,“只有真正了解她的人才能被她看上哦。”

“我……我要弹下面的曲子了。”为了避免沙敏再寻我开心,我将手放上琴键摆出一副用心冥想的样子,可还没想多久那个戴着鸭舌帽的女人就来到我的身边。

她手上拿着本小说,(由于书包着封皮而不知名字)只见她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我的胳膊,那动作就像是在试开水的温度般,刚一碰到就立刻缩了回去。我转过头望了望她,女子用如初秋凉风般爽朗的笑容面对着我。我顿时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情不自禁的摸摸自己的光头,问她有什么事。

“那个……请问你知不知道这首歌?”女子指着小说中的某一页说。

我看去那是1973年贝格鲁斯所谱写的《比天长比地久》曲子不难,对初学者来说是首不错的练习曲目。

“恩,我知道。”

“那能不能麻烦你弹给我听听?”

我抬眼看了看沙敏,她对于顾客露出暖人的笑容,表示当然没有问题。女子谢过后又坐回原来的位置。而此时,那位口罩男子却不知了去向。

我思索片刻后《比天长比地久》的旋律顺利浮上脑海,跟着这阵思绪我也颇为得意地将它弹奏出来,能为喜爱音乐的人弹奏他们所喜爱的曲子对我来说无疑是快乐的。更何况对方还是位拥有美丽笑容与清澈脸庞的女人。

弹奏的时间内那女子都仔细的听着,但我感觉她并不像是在欣赏,而更像是在学习。因为一般来说,欣赏曲子的人注意的是曲子整体给人的感觉;而练习的人注意的则是曲子的细节。我不禁猜测,难道她点这支曲子还有其他目的不成?

一曲弹罢她轻轻地为我鼓鼓掌,声音小的几乎都听不清。可我对此并没什么在意,站起身拿过桌上的IceTime喝下一大口。说来奇怪,转眼间这酒变得可口无比。(虽然它还是会把我的舌头给冻僵)我不自觉得又喝上一口。

这时挂着口罩的男子推门进来,而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面色通红,满头大汗的男人。乍一看那男子长的还有些像周卓磊,可再仔细一分辨,他同卓磊绝对是两个人。

“好了,我们走吧。”没等那两个人坐下女子就站起来说。

“来了就走?好歹让我喝点什么吧。”

“外面也可以喝。现在我们去医院。”

“去那地方干什么?这小子的病我已经帮他诊断过了,五十年内不会死。”


“你的技术连一只猫也救不活。”口罩男边咳边说,“谁让你来治那他上辈子一定作恶多端,这辈子遭的报应。”

“喂,这话说得可真过分,看来你的病还真严重,都语无伦次了。”

“好啦,我们快走吧。”

女人将两个男子推出酒吧,她离开前像是不经意的回头望了望我。与她眼神交汇的瞬间我又感到不知所措。不过好在她很快便转过了头,走出酒吧。

我能感觉到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我,因为在接下去的大多数时间内我都在有意无意的想着那个头戴鸭舌帽的女子。想着她刚才的笑,想着她点的《比天长比地久》,当然也想着她在离开前的蓦然回首。

五点到八点这段时间内酒吧特别冷清,冷清不同于安静,安静让人舒适,而冷清则使人总想找点什么事来干。我呆呆的捧着那杯IceTime想着这时间公主,雨蔷和卓磊。他们差不多都下了班回了庄园。忽然间少了我,他们会不会觉得不习惯呢?说实话我希望他们会感到不习惯,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也好。在心中我早已将他们三人认作是我在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伙伴了。我对他们的感情不是只有感激,因为要让某人在心中占据重要地位,光有感激是远远不够的。

蓝叔应该是晚饭过后回来的,沙敏对自己的丈夫这么晚回来毫不客气地痛骂一顿。接着又说自己的命有多苦,有多不幸。而蓝叔则似乎对此是习以为常,面不改色的来到我身边,鼓励我要好好的干,为顾客奉献出自己的音乐。说完这番话后,他便随着妻子的骂声走入地下室,再也没有出来过。

对了,说到地下室我不得不提一下,那绝对是酒吧的一部分,在头一天到“我蓝亭”时我就注意到这儿分为上下两层,似乎是为了应对不同顾客的需求而特意如此建造的。但对于下面具体的情况我却不得而知,只是曾听见有桌球的相互碰撞声从中传来。

八点过后酒吧内明显热闹起来,吃过晚饭而又无所事事的人们纷纷来此消磨时间,同朋友聚在一起抱怨生活与工作的艰辛,而男女情侣们则会选择一个最佳角落旁若无人的亲亲我我,酒吧变得与下午完全不同,人们不再那么安静,更不会对着窗外的清水湖发呆。不觉间,我又想到了那个女人。

客人的增多换来的是我一刻不停的坐在钢琴前演奏。当然这时我不会再演奏类似《梦中婚礼》那样的“催眠”曲目了。我演奏的大多为激烈的富有强烈节奏感的曲子。诸如“幻想进行曲”、“魔笛”、“比丘山脉左之鹰”这些曲子不仅有难度而且特别漫长,章节与章节间的连接特别不好把握。

不过在弹奏这些有难度的曲子时我常常会感到客人们会时不时瞟我几眼,并且投来惊诧的目光,恐怕他们也不会想到,在这么不起眼的酒吧中会有如此出色的琴手吧。伴随着这种自娱自乐的幻想我就弹得更来劲了。一首接一首,一曲接一曲的乐此不疲,连沙敏拍了拍我的光头都浑然不觉。

“恩?怎么了?”一曲结束后我回头说。

“你看看谁来了?”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看见公主正背着吉他坐在高脚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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