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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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验告诉我,最成功的男女关系是从谎言和欺骗开始的,既然对最后也是谎言和欺骗,那不如就让我们这样开始吧。”——《战争之王》

凉爽的天气总能令人心情舒畅,从别墅中传来的天气预报说,今天的最高气温只有十八度,是个颇为值得出行的好日子。不过我们无法出行,就连见面这些天也不多。既然住在同一屋檐下就不可能永远开开心心,和和气气,在卓磊的问题渐渐淡去后我觉得有人将矛头指向了我,我绞尽脑汁,但除了坚持要买一台电视外想不到有别的什么事激怒了公主。

但好在我还有工作,还不至于没日没夜地遭受压迫。“我蓝亭”在不知不觉间成了我的“避烦所”,我在酒吧内与人们相处的也很好,蓝叔虽然与我见面的次数不多,但如织颖所说,他这人还是很好相处的,唯一有些棘手的便是沙敏,在我的这个小小“避烦所”内,她是唯一一个不和谐的符号,不过到哪儿都有不和谐的符号,我也无可奈何。

在让人昏昏欲睡的午后我尽量不弹那些有着催眠作用的曲子,在工作一段时间后我已逐渐掌握了大致的窍门,只要沿着这条路小心谨慎的走就能每月领到工资。而在没什么客人的时候我便会傻傻坐在窗前,拿着玻璃杯(杯中有时装汽水,有时是冰水,也有装IceTime的时候。)望着清水湖想那个女子,想我们还会不会见面,想她今天会不会来。上次与她见面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前的事了。

“喂,在发什么呆啊。”正想着时沙敏抱着杂志来到我身边,“想要坐着发呆就赚钱那可没门。”

我表示自己正在养精蓄锐,为晚上做准备。

“哎,林贞胜,你是不是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她在我对面坐下说。

“没人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吧。”

“那是真的咯?唉,真稀奇啊。我还真没看到过失忆的人。”沙敏边说边用观察濒临绝种动物的眼神打量着我,“那告诉我失忆是个什么感觉?”

即便她是发工资给我的人我也不愿与她谈论这个问题,于是我久久的沉默不语。

“我的话让你听了很不舒服,是吗?不过我看得出来,你根本就不想记起以前的事。”

“没有人会真的想忘记以前的事,而我,我当然希望想起以前的事。”

“林贞胜,你讲这话的口气和那个人还真像,冷冷的,又没有表情。”

我表示自己不清楚那个人是谁。

“上次不是和你说过的嘛,织颖以前的男朋友。”

“哦,是吗。”

“你知道我那个妹妹以前的事吗?”

“听欧雨蔷说过一些,不过我并不喜欢打听别人的事,特别是在我身边的人。”

“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啊,”沙敏忽然表现出吃惊的样子来,“那算了,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方便再说下去了,你去弹首〈何不流浪在世界尽头〉给我听。”

“何不流浪在世界尽头?我并不知道有这曲子啊。”

“是吗,那现在听听看。”说完沙敏从衣袋摸出遥控器朝天扬手一指,店内的音乐随即换成那首〈何不流浪在世界尽头〉。

是首歌曲,演唱者的嗓音虽称不上美妙但与这曲子配合的恰当好处,背景中的钢琴曲很不错,听着听着我觉得与这歌似曾相识,好像在我大脑的空白处曾有它的一席之地。不过要我在听过一遍后即将它弹奏出来,那对我这个平凡的人来说太难了,没办法,我只好用一首《悠悠岁月》来代替。


晚上五点,我吃着酒吧提供的牛肉炒面看着电视中的连续剧,这部电视剧特别莫名其妙,男主角与女主角从小青梅竹马,可最后女主角却与别的男人结了婚,不甘心的男主角在一个妖怪的帮助下频频回到过去,想要一改自己的懦弱,大胆向她告白。

这种电视剧都有人看简直是匪夷所思,沙敏边看着电视剧边替男主角着急,好几次都大骂他不是个男人,没用到这种程度算是完了。在插播广告时我提议能不能换到体育台看拳击比赛,可她差点没让我把吃下去的面吐出来。

八点还没到酒吧内便生意兴隆起来,我已然看出这其中有绝大部份的人是常客,已将吃过晚饭到这里来坐上会儿,喝点什么当作是生活的一部分了。酒足饭饱后我精神抖擞的坐上琴椅,虽然客人大多在做着自己的事,并不会在意我弹了些什么,弹得是否出色。可说实话,因为有了我的弹奏才使这里的气氛更为热烈,人们才更无拘无束得在这里放松工作了一天后的疲惫。

而这段时间也是沙敏笑得最多的时候,这不仅是因为生意兴隆,更是为了要与客人们相处,拉住老客人留住新客人。说实话,若换成是我可做不来这些,对每个人都满脸堆笑,这谁受得了?不过她却似乎得心应手,在我的一首《小夜曲》的陪伴下从这桌走到那桌,再从那桌来到窗边,最后又要来照顾吧台上的客人。整整三个小时的忙碌时间,她似乎一刻也未停歇。

十一点过后,玩够了的客人们纷纷离开,酒吧也重新安静了下来,在钢琴前坐久了我不禁感到两腿发麻,双手酸软无力,于是去吧台上要了杯冰水坐下。一面喝着一面和我们的调酒师谈论沙敏。她用自己在这里工作了三年的经验来劝告我,别被老板娘的笑容给骗了,我则说自己从来没有见过她对我笑。

不久后调酒师去店外吹风吸烟,望着酒吧内零星坐着的几个客人,我忽然想到了公主今晚会不会来呢?她唱歌的地方离这里并不算远,即使她真的来了也没什么可让人惊讶的。

然而想着想着进来的并不是公主,而是上次那个要我弹《比天长比地久》的女子。

忽然望见她我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勉强喝了口冰水还呛到了气管里,咳了好半天。

“你好,又见面了。”她走上来礼貌的说,“现在在休息吗?”

“恩,算……算是吧。”我咳得面红耳赤,“你……你呢?这么晚,不回宿舍吗?”

“路过正好看见你,所以想进来坐一会儿,怎么不欢迎吗?”

“怎么会呢,我只差没叫一个交响乐队来热烈欢迎你了。”

女子听了笑笑,看见她笑我也感到高兴,不久后她问我,“你不是每天都会来这里的吧?昨天就没看到你。”

“每星期老板都会帮我排好班,我按她排的班上。”

“难怪呢……不过见到你我觉得很高兴。”

我对她说这话感到有些奇怪,更有些欣喜与期待,随后表示自己看见她也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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