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或许绽放的爱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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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小镇相当繁华,这个因背靠景区而建起的镇子上什么都有,有名牌服饰店、有全球连锁的快餐店、更有大大小小的足底按摩中心,供疲惫了一天的游客来此放松。街两旁的特色彩灯照亮雨幕中的山林,远远看去,荣光似锦。
我们在一家火锅店内坐下,身高仅一米六的中年老板立刻亲切的迎了上来询问我们需要些什么。我当然不好发表什么意见,火锅这玩意也不知是否可口,于是一切都由那三个人决定下来,我趁此机会又一次打量四周,这才发现在这一季节来此的游客其实还不少,不过这也仅限于此,一到广袤的山林中,想要再遇上什么人就困难了。
“哎,织颖是干什么的?”方羽华在点过菜后问道,“莫不是流浪歌手?”
“哦,我不是。”织颖说,“现在在超市里打工,一个星期至少要去三四天,空下来才去唱歌。”
“可唱歌才是你真想要做的吧。”
“噢,算是吧。”她说,“那么你呢?大学毕业后会去干什么?”
“我是学应用心理学的,所以毕业后工作可不好找。一般来说和我同系得人都会选择继续读书,而不是急着工作。这个……怎么说呢,我自己也处在迷茫中啊,不知道以后的路会怎么样。”
“喂,又说这些,不是说好出来玩就不说这个的吗?”我用筷子在锅内顺时针搅拌一通后又说:“这种事就算现在想破头也想不出来的,倒不如顺其自然。”
“织颖没有想过上大学吗?你看连他都能考上的地方,你就更不在话下了。”羽华说着拍了拍林贞胜的肩膀,“接受正规的指导总比自己一个人摸索要强多了。”
“噢,我没有想过,也不会想。”
“哎,为什么?”
“可能是不喜欢吧。天生就不喜欢学校那种地方。”
“嗯,世界上这种人是存在的,天生就对集体教育厌恶。其实我也算是其中的一分子。”林贞胜也说,“说得好听是正规教育,可毕业后还不是干不上自己喜欢的事,怎么可能干的上呢。”
他们几个同时嘘叹一声,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我将贡丸、虾饺、薄荷菜等一股脑的塞入腹中。他们说他们的我吃我的,两不相干。他们在谈论未来,那是因为他们有着各自的过去,只有拥有过去的人才能如此自由的谈论未来,而我——显然不属于其中。
这家火锅店的密制酱味道棒极了,可有一些遗憾,那就是不管吃的是什么,嘴里好像都是同一个味道。林贞胜又要来了酒问我要不要,我说无所谓。那两个女人则以一会儿要去洗澡为理由,说喝过酒再洗澡会头痛,所以只喝了鲜榨橙汁。
吃过一段时间后,他们似乎也对漫无目的的谈论未来感到腻了,终于将话题放到当下来。方羽华说看样子明早看不到日出了。
“要看日出是不是要爬到最高的山上去?”林贞胜问。
“废话,不然怎么看。”
“有缆车吗?”
“还在建,半年以后有。”
“你这也是废话。”
“那不要爬死?就算爬上去了哪还有心思看啊。”
“就是要爬的筋疲力尽再看才珍贵啊。如果真乘缆车上去的话那多没意思,倒不如在家里看录像。”
“恩,我也这么认为。”织颖同意道,“要爬的精疲力尽才好。”
“喂,你这身体就算了吧。”我说,“乖乖在床上休息。”
“怎么可能呢,既然来了就一定要去看。”
“可这天气……”我用筷子指了指窗外还在下的雨,“明天怎么会有日出呢?”
“对哦……天气是个问题……”这次我们不约而同地一声叹息。
“放心,放心,明天看得见,看得见。”身高一米六的老板过来说,“明早七点日出准时上演,虽然可能会有些雾,可还是很美啊。”
“真的?”
“我都在这里住了三十年了,当然是真的。”老板说,“不过路可不好走,一般来说都是晚上和出租司机预约好,早上六点上车把你们送到幽蓝谷,从那里上山要轻松不少,像你们几个乘一辆车的话还是很便宜的,需要的话,我能帮你们预约。”
我们互望一眼,我觉得这样也不错,坐车既轻松又安全,由当地人带我们上山总比自己摸索要强得多。可出乎意料的是,那两个女人却婉言谢绝了,说自己上山才更有意思。
“这样啊,那也算是种体验哦。”一米六的老板收下我们喝完的酒瓶,又说:“不过放心,明早一定会有日出可看,这种雨持续不了多久的。”

“喂喂,没开玩笑吧,真要走上山?”老板走后我悄悄对织颖说,“你真的行吗?”
“我也不知道啊。”公主笑得特别灿烂,“实在不行你就背我上山咯。再说了,能看着日出死去也是件很美妙的事嘛。”
“别说这么晦气的话。”
“嗯……照地图上来看从我们住的地方上幽蓝谷的话……”方羽华指着导游图说,“要四十分钟,只会多,不会少。上了幽蓝谷就不远了。总的算下来明早五点出发应该OK。”
“现在几点?”
“八点半。”
“已经八点半了?”我摆出痛苦万分的样子来,“一直没有告诉你们,我得了一种如果一天不睡九个小时就会死的病,所以,日出……我是很想去的,可……”
“那你就去死吧。”方羽华鼓励我说。
“上山的路线安全吗?五点还什么也看不见吧。”
“这可是热门路线,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去上面看日出,当然安全。”
“好,那就决定了,明天五点集合。”织颖拿出自己孩子气的一面猛拍我的右手,“辛苦你了,林贞胜。”
我按着自己的太阳**,想象在数小时后我就将化身成为背夫的凄惨模样。
吃过晚饭后这两个女人听老板推荐,径直去了镇上一家洗浴中心。那地方虽不大可特别精致,从外观上看竟像什么皇家贵族专用的浴池般,除了流水声外还有阵阵香薰从中飘来。里面干净整洁,且带给人种不可思议的亲切感。服务员见我们四个人便上来询问是否需要情侣浴薰,我坚决表示自己不需要,随后和林贞胜一起逃了出来,只听见那两个女人笑得很大声。
我和这个与我同名同姓的家伙漫步在雨中的小镇上,说真的,尴尬还是有的。他那人像从小便得了严重的自闭症般,可以好半天不说一句话。你不先说话他绝不会开口。可感觉上他又绝不是那种难以亲近的人,这点从他嘴角的表情上便能发现。
我们走入一家书店,毫无目的的从“小说”走到“历史”,又从“历史”走回“小说”,最终停留在“人物”上。其间,我翻开一本《华盛顿传》并奇妙的发现了一个坐在月亮上垂钓的男孩。林贞胜则翻开本包装精美的人物转,封面上憔悴的老头我从未见过,但由随书附送的光碟上来看,此人应该是个开创音乐历史的人物。
虽然我们之间的交谈不多,但我还是能觉得在我们之间有着心心相通的地方,仿佛在我们的心中有几个S极与几个N极,两极之间由数条看不清的线连接,我好像能感受到他在想什么,会想什么,将想什么。
“你有记日记的习惯吗?”正当我翻着一本日记制小说时这句话奇妙的脱口而出。
“我有啊,你怎么知道?”
“真的有?我只是随口问问。”
他微微一笑,用的还是左侧的嘴角。
“有,而且已经记了好多年了,从高中时候开始的。”
不知为何听了他这话我心中闪过一丝不安。
“你和方羽华也是高中的时候认识的?”
“是,而且也因为她我才会想要记日记,不然谁会写那玩意儿。”
我也笑起来,点头表示同意。但很快,刚才的那阵不安又掠过心头,在我所携带的日记中林贞胜和方羽华也是高中时才相识,也是因为遇上了方羽华,那个“林贞胜”才会开始记日记。我清楚地记得,在某一页上写有这样的话:只有遇上了什么大悲或大喜的事,人才会想要写日记。若是悲伤的话,日记就是用来发泄心中的悲伤的。而若是大喜的话,那日记则是用来回忆的。总之世界上不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去记什么日记,毕竟那玩意儿太浪费时间。
“喂,你在想什么?”注意到时林贞胜正直直的望着我。我的面容倒映在他的黑瞳中,好像是影子般飘忽不定。
“哦,没什么,在想明天的日出。”
“女人,总是麻烦,不是吗?”
“我想是的。”
“你也常常被这个困扰吗?”
“哎?什么?”
“女人啊,常常被她困扰。”
“有时候会,你呢?”
“我都被困扰了五六年啦,”林贞胜坦然一笑,“从高中时候开始就好像每天都有解决不完的烦恼似的,刚解决其中一个便会有两个新的问题出现。所以困难总是越解决越多。”
“你说的这个……不是女人……是人生吧。”我说。
“呵呵,是有些跑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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