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遇见了五群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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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魔域是魔的地盘,猎魔者自不敢御空飞行以防成为众矢之的。
不能御空就只能靠两条腿走路,还要随时警惕和魔的小股队伍遭遇,这样走是很辛苦的。
千年来魔域不断减缩,致使魔皇极度不满,各国部队和修道者越压制,反弹的越是厉害,千年前曾和当时诸国大战数场,导致大陆各国版图变化,有的成了联邦、有的成了联盟、有的乃保留帝国称号。
魔域也为此付出了极惨痛代价,只是近几个世纪大陆各国科技快速崛起,特别是武器研发到了空前高度,那些武器对魔尊们不堪大用,可对付魔崽子却绰绰有余,各国高层包括那些研究魔域的研究所专家都撰文认为,正是那些威力恐怖的杀伤性武器出现,才使魔域魔皇、大魔尊感到恐惧。
如此这般极右的诱导层出不穷,议论场上议论的多啦,那些凡俗自然坚信不疑,皆大欢喜。
因为战端开启,打的是各国经济,遭殃的是普通百姓流离失所、血流飘杵。
魔域如夜没辰星出没的幽穹,平静得令人感怀。
守卫在魔域外围的各国边军不敢丝毫懈怠,诸种大型探测器旋转嗡鸣,昼夜对魔域实施监视,但凡有风吹草动,形制众多的导弹就会像倾盆雨般对魔域实施饱和式打击。
文人与军方就像两条永远不可能汇流的河流,自古就有文人误国、见风转舵多文人之说。
对报纸网络自媒体那些专家学者,自我陶醉粉饰太平的狗屁文章,军方向来嗤之以鼻。
他们分析魔域如此平静,背后肯定在酝酿一场大阴谋,只是苦没有证据证明。
当然这都是凡俗们麻烦的事,至于修道者自有他们解决问题的方法。
从诸多修道院,特别是神徵学院近来来的活跃,就足以说明许多问题。
猎魔小组像弹丸般在地面快速移动着,而他们也是被联邦军方成功捕捉到,大型探测器显示着数个光点,军方的将军、轮值的修道者墨余齐站在军帐里,眼神平静地望着那些急速移动的光点。
“墨余大人。”年轻的将军试着道,“他们移动速度如此迅捷,方向又是魔域纵深……”
墨余研究着那些光点,连头都没回,语速极快道:“将军是怀疑这些光点可能是魔将?”
两月前他们就发现有问题,起始是两个光点,最后是六个光点,这些光点时聚时散,近来有光点突然消失不见,那时候将军就开始怀疑是否魔域有疑动,有疑动军方就进入了战争状态。
可是警惕到现在,那些光点仍在那片区域兜圈子,他们最终判定有修炼者闯进魔域。
因为这种情况时常出现,也得到大陆诸**方允许,出现危险情况,只要距离够近也会尽力营救。
“我的看法和将军不同,你看这些光点是朝那片区域移动的,极可能是先前消失的那个光点的后援。”
墨余语速很快,却吐字清晰,她吟哦片刻,似恍然大悟道:“我真是老糊涂啦,如此浅显的道理到现在才想明白,消失的那个光点被魔将们围困,他肯定是发出了救援信号,这才引来后面的动静,只是这些修炼者也恁大胆了些,那些可是凶残噬血的魔将,实力不足去再多也不过往枉死城多送几个冤鬼!”
年轻将军拍拍脑门,对墨余的判断甚是佩服,不免着急起来,修炼者是大陆各国的依仗,更是脊梁所在,陨落一人都是损失,作为负责镇守九魔域的联邦最高指挥官,有责任和义务保证修炼者安全。
墨余似乎预彻先机,深知年轻将军的想法,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
“距离太远了啊,我们还没有到达,怕战斗早已结束,看他们运气吧!”
猎魔小组移动速度极快,选择的路线亦极稳妥,没费多大周章,已潜行魔域五百里。
而对这样的速度姬元感到不满意,当然为了维护整体团结,他不敢有丝毫的表露。
将殷墟步维持到最低限度,他跟随得相当洒脱自然,这样以来反倒有大把时间观察着陌生所在。
九魔域的天空昏暗低沉,仿佛如大锅盖紧扣地面,地面满目疮痍,没有青草灌木也没参天修树,纵横交错的沟壑很容易使人想起战争综合症,青气处处冒出勾连空域,画面极是诡异丑陋,尸骸随处可见,有块形极大的魔骨,更多的是人骨,有的被风掩埋只露出半条腿骨或者面目可憎的颅骨。
死气、怨气、腐尸气和腥臭气相互纠缠,那种刺鼻的气味非常怪异,难以用语言描述清楚。
掘进五百里,魔崽子也多了起来,他们不得不减缓速度,或穿越或规避尽量不被发现。

“这已是遇见的第三拔魔军了。”姬元愤懑地心生哀怨。
楚风张望着那堆火和围拢在火堆旁那群魔兵,火堆砰地爆了一下,粉红色的火苗变得瓦蓝,不知道有没有火意温暖,有魔兵破口大骂,骂声洞穿空气灌进耳内,嘶哑难听得像破锣,好像是在骂长官,或者是在骂神遗大陆那些令他们惊惧的修炼者,有魔兵离开火堆背对着撒了泡尿,然后伸头望向远处。
魔兵脸色白晰稚嫩,两眼腥红如血,宽大的魔服套在身上有点滑稽。
楚风看见两泓血红的潭水,潭水中毒雾荫翳如箭,箭开如花,凄美婉约,但他知道箭非箭、花非花,稚嫩的魔兵是幻师,幻师在神遗大陆极其罕见,想不到就在魔域碰到一位,还是魔兵。
眼神只是迷离片刻,神魂归位,楚风声音微寒道:“快走!”
他倒不是担心打不过这群魔兵,而是怕被魔域警觉后带来的诸多麻烦。
脸色稚嫩的魔兵咧嘴一笑,好像想起母亲的厚手抚摸过自己脸蛋的温柔。
他可能没发现这群猎魔者,可这群猎魔者却惊醒了那些围火高谈阔论,或污言浊语的魔兵。
空中那片铅云突然被撕开一道裂缝,清耀刺目的闪电贯穿长空直刺地面。
仿佛所有的污浊和污浊覆盖的丑陋肮脏灰暗,都在此刻被照亮被暴露无遗。
九魔域无雨,只有暗天灰地面目可憎的沟壑,这是凡俗深植骨髓的普世理论,可当那道粗壮的闪电泻下,稠浓腥膻的雨滴面带嘲讽般砸落,荡起无数烟尘又被烟尘埋没,这场雨来势凶猛,片刻间一道道雨帘垂挂,将山将石将横着的那半截焦木隐晦成烟朦胧雨朦胧,那些魔兵犹如发疯般冲在雨中。
雨滴浑浊肥大如花,砸在那些盔甲上发出梆铛梆铛极有韵味的声音,魔兵们或挥舞厚刀或舞动巨锤,将肥雨切成薄片砸分成数朵更小的花,勇往无前朝着那几道招呼过去。
他们很清楚敢于踏进九魔域的都是修炼界的狠角色,但仍然没有半分畏惧。
刀落刀飞横过雨帘,静然将急落的雨侵润成隐隐血红。
两把精薄透亮的弯刀旋回,隐失在魏梓怡袖中,她脸色冷似腊月的寒梅,刀更冷似静照寒梅的寒月,两把弯刀从袖口飞出,震颤嗡鸣,却偏偏速度极快,旋转如圆环,将雨帘解剖得支离破碎。
奔跑最前面,双手各抓持锤柄的那位悍勇魔兵将双锤高举过胸,护住要害部位,急速摆动的那两条粗腿竟然没半分迟滞,但他又怎能挡得住修炼者的本命武器,急速旋转两枚弯刀只是在锤头轻轻碰触,便以更加刁钻的角度从他的喉间一切而过,大捧的血雾喷射出来混合于雨中竟似下了场血雨。
楚风没动、彭博没动、姬元没动,其他的猎魔者都没动。
他们在看魏梓怡杀魔,又好像在欣赏一幅雨中美女荡魔图。
姬元看得细眼眯起,魏梓怡很美,很美的美女舞刀施狠,那怕有成堆原因都会很煞风景。
“一步两杀魔。”
“杀魔是悍妇。”
他咧嘴笑笑,觉得自己很有才,竟然能编出如此符合现实的歪诗。
以致很久后谈论起这事儿,都自嘲不应是修道界的翘楚,而更合适去修文。
那个稚嫩的魔兵爬伏被雨水浸泡宽大骨骸后面,身体倦缩索索发抖,他弄不明白怎么一泡尿就变成了雨水?变成了袍泽和不知哪国修炼者间的大战?他是魔中修炼者,还很弱很怕死,不敢参与其间。
一缕游魂静然飘起,被急如鼓点的雨声刀光盖过,向着百里远方疾驰。
他必须把修炼者入侵的消息报告给魔将,这是他作为魔的责任。
当两枚弯刀再次收入袖中,最后那名魔兵瞪大着不甘的死鱼眼仰卧雨中,血水雨水搅和一起,竟将这片区域染成淡淡晕红,很像景区染坊染缸里的染料,当然和染料不同,染料没有这般惨烈血腥甚至诡异。
楚风皱眉看了看那些尸首,确定没留下活口后,平静地说了句话。
“走吧,我总觉得哪儿有点别扭!”
猎魔者们没谁说话,即使心存芥蒂的彭博都没再恨意绵绵地盯看姬元。
一行人迅速消失在雨幕中……
这期间他们又遭遇到小股魔兵,结果又是场情景局,故事情节简单到爆。
这场雨很奇怪,覆盖的面积百里不到,正是西南有晴西北雨,姬元想着这些无聊的事,突然听到某人悲催道:“真是麻烦,这已是我们遇到的第五群魔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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