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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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家的路上,我感到有些不舒服,连打了两个喷嚏,浑身有种说不出的不自在,头也微微的有些痛了。
本来我还想去老李那里转一下的,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不想去了,我感到我有些支持不住了,我就直接回了家。
老婆去上班了,家里也没有人,我吃了些治感冒的药,就上了床,我希望这是一个小症状。平日里,我只吃点头痛粉,不用怎么管就会好的。可是今天我感觉来得很突然,也很严重,我把备用的感冒药都吃了一些。
这一睡,迷迷糊糊的竟睡了个昏天地黑,什么也不知道了,只是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冷时,冷得打颤,电褥开在高档上,把两床被子全用了,包得严严实实的也好象不顶用;一会儿热时,什么也不用盖了,就是这严冬季节里,还有汗不时的冒出。
老婆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也不知道,她做熟了饭,叫我吃,我迷迷糊糊的不知应了些什么。一转身什么也不知道了,好象老婆又叫了,只听到“功劳大了,饭做熟了还叫不来,要我给你喂吗?”我不做饭就罢了,老婆做好了,却叫不起来,她怎么能不生气呢?“我有病了,不想吃,你吃吧,一会儿了给我点开水,我吃点药。”
这时老婆才来了卧室看了我,她用手一摸,我的头竟然热得烫手:“你下午没有吃药吗?咱们那里有药啊。”
“吃了,没有顶事。”
“起来吧,你起来休息一下,一会儿去输液吧。咋搞的,一下子能病成这个样子?肚子好不好?”
“肚子好着呢,只是一会儿发烧,一会儿发冷,头也有些痛。”
老婆扶我起来在沙发上坐一坐,她给我化了些姜汤,让我趁热喝下去。她两下子吃完并收拾了,要陪我出去输液。本来我不想去输液,但是一想到这几天里还会有事的,除了老李叫我外,说不定小水就要下葬,也不能让小刘担心,所以我得赶紧恢复了健康是正理。
老婆给我取出了几年没有穿过的大衣,让我把自己裹了个严实,就象是那个坐月子的女人,但怕有一点漏风的地方。
大门口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小诊所,我当着老婆的面,向大夫述说了我的症状,大夫却偏偏问到了我有没有去过特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他问的那个特别的地方是指什么地方,我去过停放小水的太平间,之后也去了小刘那里,但这也与我得病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太平间老李与儿子几乎经常在那里,要说我是因为去了那里才会有病的,那他们怎么会没有事?至于小刘那里,我也不是一次或是两次去了,如若因为去了那里会得病,小刘住在那里为何会是好的呢。老婆看着我,让我回答大夫的话,我只能说就是常去的地方,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又问我吃了什么特别的东西,这大夫就是问的奇怪。我说这大冷的天,想吃,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可吃,就是一顿家常饭,夏天时还有许多水果之类的,况且我也不闹肚子,看来与吃的也没有什么关系。
大夫给我配了什么消炎的、抗病毒的、补充能量的一大堆药,通通注进了大液体瓶里,让我躺在病床上,又让它们一滴一滴的流进了我的身体。
这要得几个小时的等待,我让老婆先回去,她待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还要受冷冻,反正有大夫,一会儿完了的时候,我自己能回去,要不然我到时打电话,她再来的,好说歹说,她才走了。
老婆走了时间不大,我又迷糊糊的睡着了,总感到自己飘飘忽忽的,一会儿在这里,一会儿又到了那里,一会儿重,一会儿轻的,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有时还会说一些胡话,虽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隐隐约约的知道自己时喊时说时笑的。
这种症状,我有好长时间没有得过了。还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大概是在上小学时突然得了这种病,那时老人走了几里路,一直追到别人家里向已出珍的赤脚医生买了些药,有红片片的、白片片的、绿颜色的一大包,有甜甜的、有很苦的,那时总是爱吃甜的不爱吃苦的。现在多方便,出门就是诊所,动不动就输液,一有病竟连自己也知道该吃什么药,或是需要输液了。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了手机有短信的声音,我掏出一看,竟然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和短信的提示,我打开一看,都是小刘的,最后一个短信里能看出来小刘的急迫,她问我有什么事了,不接电话,也不回短信。

我躺在病床上,只好给她回到:对不起,我没有听到的,让你焦急了。
她又问我身体怎么样了,没有什么事吧。
本来我可以给她打电话,但是我没有给她打,因为她很灵敏,在电话上她能听出来的,我不想让她知道我的现状,让她再担忧。我继续回复:我很好的,谢谢妹妹,你也保重。
小刘欢喜的回道:做个好梦,明天见。
这个明天见,又勾起了我的酸楚,当年小水与我也会天天说明天见,事实上也会见到的,可是现在她与我永远没有了明天,更没有了今天。没有了今天和明天的日子是什么样的日子,我没有敢往下细想,这就是逃避,也是懦弱。
“你在哪,老华。”我刚与小刘通完短信,老李打来了电话。
“我在家里。”
“好吗?你去了后再没有见你,不知你好吗?你招待小刘了吗?”
“小刘有事,我们说了说话,也就分开了,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我好着哪,你呢,有什么变化吗?”
“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变化。本来我让你替我招呼一下小刘的,她那么的费心,我总得有个情意吧。是不是嫌我没有给你钱?”
“你啊你,说什么呢!小刘单位上有事了,她走了,还有机会,也不急在这一时的。这两天里有什么事了,给我说一声的。”
“这几天里把你也累坏了,我们的事,把你也累的,我心里也过意不去了,我也得好好的谢谢你的,唉,等这事完了再说吧。”
“今天怎么了,说起这样的话了,好象很见外的。”
“这是说到小刘了,顺便说一下的。”
时间不大,老婆又来了,药也快完了,我也没有来时的那么难受了,也许是药起了作用,也许是因为电话的事,至少不再昏睡了。不到半个小时,全部结束了,用了三个多小时,待在这里的时间真的很长,好象过了整整一天似的。大夫让我明天还来,他不知是由于职业的习惯,还是我身体的需要,大夫的这话听起来让人总是有些那么的不舒服,什么地方都可以欢迎再来,唯独医院和诊所里不能说再来,尽管大夫也是要靠患者来养活的,我只虚应了一声就与老婆走了。
我想如果我好了,怎么也不会再来的;如果不好的,不用你大夫说,我也会来的。一路上,老婆也是大夫的话,让我明天一定要去,再输一次液体,争取好得快点,也好得彻底些,我还是唯唯诺诺的应着。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要想一下子好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知道还得静养,看来输液还是顶了大作用,晚上再也没有下午那么的难受了,总算能睡一个安生的觉了。
老婆问我想吃吗,我什么也不想吃,再者已经这个时候了,吃了就睡,也不好的。她明天早上要上班,反复安顿我别忘了去诊所。
沉沉的夜,呼呼的风,破坏了夜的宁静,也使我的思绪有了波动。天气的变化人是能够看得到、感觉得到的,而人的情绪变化,外人是轻易看不见的,那怕是同床共枕了几十年的夫妻也难得知道,她现在已经进入了梦乡,看来她的烦恼就是比我的少,真难得啊,这也是一种福,看似很平常的表现,我却做不到的。今天我强制自己的不想任何问题,主要任务的是休息,恢复健康。
越是这样的想,恰巧越是睡不着的,外面嗖嗖刮个不停的凛冽的寒风,今天却显得更加刺耳。本来应该是下些雪了,能够把这空气净化一下,给人一点滋润,不要老是那么干巴巴的,把大地都快要吹皲裂了,象我这样悲情的人,怎能经得住这样的折腾呢?
这么大的风,就是有点雪的影子,也会被吹得无影无踪了,何况还没有什么影子。新一年竟是这样的吗,我不知道别人的感受如何,在我来说,就如天塌地陷般的。
此时的老李在想什么呢?小刘是不是也睡了,就象我老婆一样的,什么也没有想,没有任何的烦恼?
但愿他们过得比我好,烦恼比我少,幸福比我多。
睡梦中也是乱七八糟的,没有什么定型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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