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九嶷山舜帝赠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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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陵郡位于都庞岭和越城岭东脚下,地势平缓,境内稀稀落落摆布些小丘陵,湘水支流潇水河由南至北贯穿全境;是全国面积最大的一个郡,人口也是最多的,境内有四十个集镇,盛产柑橘,种植水稻;民风强悍,崇尚武艺。
骓到达道陵的当天晚上,就召集道陵节度坦口和有关将领、官员了解分析情况,部署任务。
坦口介绍说:“匪首鸟冈是本郡清塘墩人,自幼随父亲做生意,往返于大竹国、有犀国等国之间,有一身好武艺。去年春从大竹国贩回一批虎骨、熊掌、犀角、首乌、灵芝等贵重药材,因父亲患病去逝回去奔丧,将药材交与同行好友师贤帮忙照管。师贤是个见利忘义之人,私下将这些药材转卖给了北方楚国的药贩,赚了一大笔。
鸟冈料理完父亲的后事,请了两个同族弟兄一同找到师贤,准备将药材运往北方去卖。见面后,师贤不承认为其代管药材一事。两人就此打官司,最后以鸟冈败诉告终。鸟冈不服判决,准备到王都告状,后好心人指点,说朝中右相嗜血是师贤的兄长,告到国王面前也白搭。鸟冈一听绝望了,就再没有上告,但家里已经因打官司整得一贫如洗,母亲也被活活气死。
鸟冈有冤无处申,家破母又亡,气不过,就召集几名弟兄赶到师贤家附近隐藏起来,深夜潜入师贤家,除师贤在兄长嗜血处未归外,其余全部杀灭,然后外逃。后在永安关落草为匪,并当上了大首领。”
原来鸟冈伙同几名弟兄杀灭师贤家人,官府知道后到处贴影捉拿。为躲避官府揖拿,夜行昼伏,逃往大竹国。经过永安关隘时,被几个毛贼拦住要买路钱,鸟冈徒手与持鬼头大刀的匪首打斗起来。双方随从在一边呐喊助威,鸟冈越战越勇,匪首只有还手之力,见要落败,就边打边往后退至一棵大樟树下。鸟冈见状恨不得一掌将匪首击毕,一股冤气直透脑门,大吼一声:“纳命来!”撕心裂肺。众匪人被唬得屁滚尿流,两腿发抖。鸟冈纵身一跃,掌风凌厉拍向匪首,鸟冈的弟兄不忍看此惨状将眼晴闭上。只听“哗啦”一声响,接着传来匪首狂笑,鸟冈弟兄莫名其妙,睁开眼一看,鸟冈被一张大网网住,吊在大樟树下兀自挣扎。
原来这是匪首每遇强手时的陷井。匪首举起鬼头刀就要夺鸟冈性命,鸟冈见状仰天惨呼:“天啊,吾仇谁报!”匪首听此横刀问话,鸟冈的弟兄将其冤情告之。匪首赶忙叫喽啰将网放下来,上前扶起鸟冈:“英雄多有得罪,请到山寨以尽地主之宜。”
原来匪首是大竹国人,也有一番痛苦而不平常的经历,见鸟冈手段高强,性情豪爽,两人谈得投机,顿生猩猩相惜,在众人的提议下结为异姓兄弟,鸟冈小几岁为弟。走投无路的鸟冈及几个弟兄就此入伙为匪,后在与大竹国士兵的作战中匪首阵亡,众人推举鸟冈当了大头领。
骓道:“这件事听说过,但不知实情,更没想到还与嗜血右相有关联。听说大竹国与土匪交过战,真实情况如何?”
坦口道:“那是去年十二月中旬的事了,我也把这个情况报告过兵部。匪首是大竹国追捕数年的一名流窜悍匪,使一把鬼头刀有万夫不挡之勇,身边聚集两国边境的不法分子、流民等约二百多人,扼住永安关,以抢夺大竹国境边民为主。
由于大竹国太后乱政,国内动乱不止,这伙山匪有时竟敢深入大竹国内地行劫,扰得大竹国人怨声载道。加上永安关离大竹国国都较近,对大竹国构成了一定的威胁。大竹国派出五百兵进剿,历时一月,折兵损将大败而归,匪首也在这次交战中丧命。鸟冈武艺好,处事公道,有侠义心肠,得到群匪拥戴,当上了首领。前些天有消息说,大竹国要招安鸟冈,鸟冈没答应。”
骓道:“如此看来,鸟冈还不失为信义之士,而且是个人才。你想过招降他没有。我们先不访试一试,不行的话再用武力清剿。都庞岭山妖和猛兽害人之事详细说说。”
坦口道:“山妖和猛兽害人,主要发生在都庞岭下的月岩寨。白天虎豹、群狼、巨蟒等下山袭击在外劳动的村民;晚上常有在家里睡觉的村民失踪,又都找不到尸体,没有人看见过妖怪的真正面目,只是一阵醒风刮过,人就不见了,已经有十多人失踪了。我们派了兵去,现在还住在月岩寨,收效甚微,尤其是那些野兽,好象通灵性,兵士在东边设伏,它们就会在西边或其它地方出现,非常奇怪。”
骓决定先解决山匪后再除妖。并派人去九嶷山请智信真人过来帮助除妖。
第二天,骓将英母子送到丈人家安置好,回节度府后安排一名家将和申丙师傅去九嶷山请智信真人,到永安关下的仙人镇会面,自己率兵往永安关开拔,节度坦口部署好城防后解粮随后跟进。
仲月得知部队行动,叫上阿灿民宜兄弟带着兵器赶到节度府,部队已走子两个时辰,看是赶不上了,听说申师傅去九嶷山刚走不远,就叫城门守卫下岗后帮忙通报一下母亲,自己和阿灿兄弟全力赶路,半个时辰赶上了申师傅。五人一路急赶,戌时末走到九嶷山脚下,见太晚了,人又饥又渴筋疲力尽,当晚在山下的村民家住了一宿。
次日大清早,申师傅带领众人走进座落九嶷山南面山坡上的清虚观,道长接待了众人。申丙打听智信真人,道长说:“真人半年前就云游去了,一直没有消息。”
申丙道:“后天应该是真人入道一百周年纪念日,他也不回吗?”
道长惊疑地看着申丙道:“你怎么知道后天是真人的入道百年纪念日。”
申丙道:“说来话长。我年少时曾跟随真人学习‘奇门遁甲’术,他是我的师傅,我们已经三十多年没有见面了。”
道长:“你是申师傅吧,常听真人说到你,你可是他最得意的高徒。我来清虚观时你已经出师为国家效力了,后来又听说隐居在阳明山里。你来的正好,我们正愁没有真人的谪传弟子参加真人的入道百年纪念庆祝。真人出游前我曾提出通知附近寺庙和他的老友及弟子,真人拒绝了,说到时赶回来本观众道友一起吃餐便饭就行了。”
“申师傅这次来不光是来看望真人的吧?”
申丙将来请真人出山的原因说明后,道长安排众人在道观住下等待真人归来。
住下后,仲月想九嶷山南坡上有传说中的古帝王舜的陵墓,明天正好是清明节,何不去祭拜一番。走到申面前:“师傅,明天是清明节,您带我们到古帝王舜帝陵墓祭祀,然后看看九嶷胜景,如何?”
“可以,那就明天早上。”
“那我和阿灿民宜到山下村里置办一下祭祀物品。”
“好的。焚香和纸就不用买了,找道长要些就行,其它买个猪头、羊头、一只锦鸡,一小罐火酒即可。快去快回。”
仲月带着阿灿兄弟来到山下的桃花村,碰见一个挑水的中年妇女,打听哪里可以买到祭祀品。“往西走五里路有个冷水集镇,今天正好是集市,赶快去,到中午就散集了。”妇女手指西方说。

三人匆匆赶到集市已是巳时未,集市快散场了,已宰杀的猪羊卖完了,还好有几头活的,卖家问要不要。仲月心想,买回去自己动手宰杀,正好后天又是智信真人的入道百年纪念,而且大家一路辛苦了,打打牙祭也好。选了一头百多斤重的猪,三十斤重的羊,两斤重的鸡。付帐后,卖家用绳子在猪羊的脖子上绑好活结交到三人手上说:“可牵好了,这羊是山羊,野得很,别让它挣脱了。”仲月手上提着鸡,阿灿民宜牵赶着猪羊,一路说笑径往清虚观。
大家见三人赶着活的回来哈哈大笑,仲月说明原因大家上前七手八脚地帮忙。
第二天早上,申师傅把镰刀、焚香、祭品等放在奋箕里,用锄头担在肩上,带着大家来到舜帝陵墓前,将熟猪羊头、酒杯摆在墓门前青石案上,给杯里倒上酒。祭祀开始,杀鸡,让鸡血滴在焚纸上并绕墓一周,再将纸点火烧着,同时把香烧着插在墓门前,仲月上前跪在墓前三拜九叩虔诚地祭拜舜帝。然后,大家动手将墓周围的杂草清除掉,墓上培上新土。
下午,在申师傅的带领下,大家兴致勃勃地游玩了凤凰岩、紫霞岩、玉官岩。仲月们还要去攀登“三分石”,感受一下“万山朝舜陵”的宏伟气势,申师傅道:“‘三分石’海拔近两千米,要爬上去需要大半天才行,况天不早了,明天真人就要回观,等下次来时再说。现在就往回走。”
晚饭后,仲月和阿灿民宜练了会儿拳术和枪法,在申师傅的督促下进房休息。
仲月躺在床上,由于白天玩兴奋了没有睡意,两眼定定地望着窗外似水月光,想着心事。朦胧中,听见有人叫自己,走出房门,只见一位个高体健,威风凛凛的中年男子,手持一杆长枪招呼:“仲月过来,我乃上古舜帝,你父亲这次到道陵剿匪除妖将会遇到许多意想不到的困难,需要你的帮助才能达成任务,你以后的人生也将会经过许多磨难,现在把我的轩辕赤炼神枪相赠,助你事业一臂之力,也算我为海明国民尽一份心。这枪可以随着主人的心意和力量能长能短,能粗能细;枪头可射出和收回,不过只能用三次,非迫不得已不得使出,当然还有别的妙用,以后你会知道的;枪属火性,可克妖邪,威力无比。”说着把枪一抖道:“看好了,我将九九八十一路枪法传与你。”
仲月聚精会神地随着舜帝的操演转动着意念,舜连续分解动作操演了两遍;在舜帝的示意下,仲月走过去把枪操在手中依记忆也练了两遍,舜帝看了很满意:“刚才怕惊动他人,我只是一招一式地将八十一式演给你,你的记忆和悟性很强,加上本身就用枪,基础很好,刚才的套路和招式没有错,只是连贯性不强,有形无势,要抓紧练习,做到人枪合一才能发挥出轩辕赤炼枪的灵异和最大威力。”说完转身不见了。
仲月一激灵清醒过来,心想做了好怪的一个梦,侧身看见一杆闪着红光的枪靠在床头。又想这可不是梦,而是真的舜帝赠枪与我了。怕忘了枪法,迅速起床,右手将枪握在手里,枪杆碗口粗,玄红色泛着微光,枪头连接处红缨似火,真是神枪,正好锡金枪略显轻了。提枪出门,在房前旷地上操练起来。开始一枪一式,尽量领会舜帝的形和意,慢慢地越练越顺,心旷神怡,只觉本身内力与枪之神韵浑然一体,得意时,全力而为。把睡眠中的众人惊醒,纷纷走出房门。只见月光下一团橙色的火焰来回滚动,空气噼啪暴响,气浪灼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仲月练完收势,见大家呆呆地看着自己,走上去向师傅行礼,众人才回过神来。见大家满眼疑惑,仲月主动将梦中舜帝赠枪传艺之事说出。
申师傅抚枪一看:“的确是传说中的神枪――轩辕赤炼枪,是用瑶池万年仙桃木特制而成,性胜金属,灵气十足;你们看枪杆与枪头相接处的红缨,这是当年黄帝一枪刺穿蚩尤右肩,蚩尤鲜血喷溅枪上,血绕圈凝结而成,远看象缨,近看是圈。此枪发挥最大威力时,枪身焕发紫光,神鬼皆惊。枪的第一个主人是轩辕氏――黄帝,蚩尤就在它的威力下被擒杀,此后代代相传,舜帝死后,轩辕赤炼枪不知所踪。今天你得到它真是福份不浅,国之幸事。要好好珍爱它、使用它,不要辜负先圣的仁德之心。”抬头一看,月已西斜:“将近寅时了,大家抓紧休息,明天还要起早。”
第二天一早,大家帮助洒水清扫观前旷场,准备真人入观百年宴会,等待真人的归来。
辰时头,智信真人云游归来。一百多岁的真人中等身材,慈眉善目,童颜鹤发,精神矍铄,步履稳健,见过他的人都称之为“活神仙”。
申丙介绍众人,仲月上前向真人行礼,真人见仲月相貌俊秀,骨胳清奇,高兴不已。申丙跟进真人进道房后,向真人跪下重行师徒礼,真人双手扶起申丙,见申丙已是泪水盈眶,感概万分:“三十多年人生,人世冷暧沉浮,你还是不长见啊。隐身阳明山后,功课是否落下了?”申丙仔细地向恩师报告了出山至今的所作所为,然后说出王子骓请师傅出山除妖之事。
真人道:“年初,在百越边境我与太子殿下相处了几天,当时战事吃紧,百越国派有巫师随军作战,采用**大阵,环境布毒,士兵中毒着道严重,战力急聚下降,太子一筹莫展。正好我游方经过见此情况,帮助将士们清毒破阵,解除了危急。当时太子请我坐镇军中攘助,我没有答应。我看太子生活上与士兵同甘共苦,爱兵如子,战斗中身先士卒,是个智勇道德之士,因此分别时我说了一句‘今后有困难时找我’。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上来了,这一次对于太子可不是好事情啊。但这涉及民生,我又不得不去,况除妖卫道是我辈职责。明天就起程吧。”
下午,九嶷山下的宁陵郡节度乔投带着几名亲兵上山来了:“真人入道百年纪念请了别人而不通知我,我们可是老邻居老朋友了,有点不够意思吧。我刚才是从山下经过打听您,才知道山上正在为您举行庆祝宴。这几位很陌生,介绍介绍。”
真人首先将仲月介绍。仲月见乔投要行礼,抢先一步上前拉着乔投的手:“乔叔叔向来可好,我父亲可经常提起您,给我讲您当年同他一起作战的英勇事迹,这次我来的时候还特别叮嘱,说碰见乔叔叔了代他问好。”说完把申师傅等四人一一介绍。乔节度见王孙不端架子,谦虚礼貌,英气勃勃,为今天的偶遇深感高兴,宴席上与仲月介绍宁陵的风俗人情,地理环境,名贵特产,并邀请大家到宁陵城里住几天以尽地主之宜。临分别时拉着仲月的手道:“不知道王孙在此,两手空空失礼了,下次一定补上,回去转告向太子殿下请安,有需要的话请捎个信,我乔投立马赶到。”
仲月道:“乔叔叔放心,我一定将您的话带到,有需要您的时候,我肯定来找您。”
乔节度走后,仲月和智信真人一行也上路直奔仙人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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