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梅香满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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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与晴如不对路,却与晴如同父异母的妹妹慧如成了闺中好友。慧如虽是司马府妾氏所生,却生的是秀外慧中,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深得司马的喜爱。跟着诸葛浮云的月颜的学识自是不可同日而语。因为晴如的关系,只得慧如经常跑到诸葛府见月颜。
寒冬时节,不久前京都下了场大雪,整个院子银装素裹,点缀着朵朵红梅,院里院外充满了沁人的芬芳。这样的天气诸葛府来了客人,可巧的是,来的竟是范征鸿与慧如。范征鸿解释说,听说慧如要来诸葛府,自己也想来拜访诸葛先生,就送慧如过来了。
“范将军,我们正准备去后院赏梅饮酒,不知范将军可有雅兴同往?”
“能与诸葛先生赏梅饮酒乃是人生一大乐事,是征鸿今日有福沾了慧如的光,还请诸葛先生带路。”
“那成,我与范将军先往,慧如你去厨房找月颜,一会在后院见。”
没多久,慧如月颜端着一些小食便来到了后院,许伯随后端来了梅子酒。待四人坐定,许伯离开,月颜站起身来为大家倒酒。“范将军,这是月颜酿制的梅子酒,慧如上次来喝过后赞不绝口,你也尝尝。”诸葛率先开了口。
“哦,那我要细细品尝一下。”说完细细呡了一口,“醇厚清香。喝着这样的酒,赏着如此雅致的院景,这样的冬天定会是难忘至极的。”
“范将军,上次月颜手骨折,得蒙范将军着手下相助,月颜这里敬上范将军。”这句话说的大家有些莫名其妙,慧如更是好奇,催促月颜讲述缘由,月颜就把自己离家到京经历娓娓道来,当然,与晴如对骂奚落晴如的片段自然省略。诸葛对着大家说:“我这个学生,胆子委实大了些,得好好管教,免得以后再出去惹三惹四。只是没想到,范将军之前便与月颜有数面之缘,这个京都看起来还是小了些。”
“月颜,听说你前几日谱了一首新曲,能不能唱给我们听听?”酒过一壶,酒兴更浓,这几个除范征鸿文采稍弱听多言少,诸葛偶尔插嘴外,聊的也算尽兴。正聊着,慧如像是记起什么似的提起这个茬。“只是我没事自己瞎琢磨的,内容也有些感伤,配不上今天的景致,还是算了。”“什么感伤不感伤的,你看今天,景、人都占齐了就差音律,征鸿哥也是难得来一次,你怎么也要露一手。”“是啊,月颜,你怎么也没说你新作了一首词,今天有贵客临门,你就唱着听听,我也好借机检验检验你的课业。”“那好吧,那各位月颜就献丑了。”
月颜袅袅站起身,今天的月颜穿了一身蓝色的长装,冬天寒冷就在外面套了一件白色的狐皮披风,想来这些日子瘦了些许,往琴处走去,莫名让人感到一丝飘逸。一会功夫开始抚琴。
“梅红如此,非委地,略低垂,
月往晨还,朝来暮去,分明觑,
终未肯,尘埃轻付!
梦中绿水青山千般艳,
纵眉低黛俯,向地欲倾犹挽。
脉脉情何限,未诉芳心怨,
愁欲绝,仪容潸!
扯乱柔发丝丝,
晶晶闪,沾满天地雨滴,
比其人,状若浑无异。
眷无人顾,痛无人惜,瘦也无人管,
独盘桓,掩抑深藏,
无怨无尤轻吸,地久天长奉献,
低徊顾,拨动琴弦。”
月颜抚琴,范征鸿第一次有机会正面直视女装的月颜。鹅蛋脸嵌着两只乌黑大眼睛,两道弓形的眉毛,纯净的犹如人工画就的一般,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一双大眼,当眼帘低垂时,在稍稍红润的脸颊上投下一抹阴影;鼻子小巧、挺拔、灵秀,鼻翼微微鼓起;一张端正的小嘴,柔唇微启,露出一口乳白色的贝齿;面色柔嫩,如同未经人手触摸过的蜜桃上的绒衣;黑玉一样的头发,有意无意的盘在脑后,只是那纤细抚琴的手让人无由生出一丝心疼。征鸿第二次心跳加速,他不得不承认,几次有意无意的相逢,这个女子给自己留下了难以抹去的印象,今日来访大多也是意在能见此女子。只是此刻,她唱着这样的歌,是什么样的心思写出了这样的愁绪?

曲罢,诸葛浮云看见许伯慌慌张张跑过来,不禁有些诧异,许伯跑进,对着诸葛一阵小声,诸葛脸色微变而后又笑了起来,对许伯说:“你赶紧直接告诉月颜吧。”
许伯转身对月颜,说:“月颜小姐,欧阳晨公子此刻在门口等候。”“什么?!”月颜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想也没想就想往门口跑,跑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意识到什么似的又转身回去对范征鸿福了个身,然后将师傅拉到一边,小声问道:“师傅,你看我这样去见欧阳晨好不好?要不要去换套衣服?”看着月颜满脸喜悦又有点担忧的表情,诸葛摸了摸她的头说:“见那个小子这样已经很好了,赶紧去吧,别让人家等着急了。”“着急就着急,他久久不来不怕我着急我还怕他着急。”得到了师傅的肯定回答,月颜嘴里说着倔强的话脚却开始朝门口走去。没走几步又跑了起来。
欧阳晨站在门口,想是有些冷双脚稍稍跺着雪。看见月颜朝着自己跑过来,开心的笑起来也朝着月颜跑过去。直到两个人面对面,欧阳晨喊了声:“月颜……”而后一把把月颜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被欧阳晨紧紧抱着,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一瞬间,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就这样紧紧抱着。满园浓浓的梅花香萦绕在两人的周围,空气仿佛也开始笑了起来。
月颜拉着欧阳晨来到后院,从看到两人手拉手的人影开始,范征鸿的脸色有些微变。欧阳晨先给诸葛浮云鞠了个躬,说道:“诸葛先生好。”月颜接着给欧阳晨一一介绍:“这是征西将军范征鸿范将军,这是司马府的二小姐吴慧如。范将军,慧如,这是欧阳晨,刚从越州过来的。”
两边都相继打了招呼,慧如打趣道:“这刚才还在那里闺愁闺怨人比黄花瘦呢,这可好,一听到欧阳晨的名字立刻笑颜如花,这可怎么得了啊?”月颜脸一红,立刻变得扭扭捏捏起来。看着月颜害羞的样子,慧如心里莫名一酸:“这样多好,心里存着一个爱的人,爱的人又爱着自己,幸福不过如此吧。自己多羡慕月颜,有一位如父如友的师傅,有一份牵肠挂肚的爱情,可自己,终究会像姐姐那样接受一份家族选定的感情,也许自己连姐姐都不如,至少姐姐是爱着范征鸿的,自己以后会不会爱上家族为我选定的夫君呢?”但想着,看见欧阳晨宠溺的看着月颜的眼神,更有些顾影自怜。
没多久客人告辞,诸葛借故离开,院子里就剩下了两个。“你不是说要开春才能来京吗?怎么提前来了,来之前也不说一声,害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想你啊,就想赶紧见到你,硬是跟老板请了假。当然不能提前告诉你,要给你一个惊喜。”“反正你最坏了。”“我怎么坏了,我可是赶急路赶来几天都没怎么睡觉了,你还说我坏。那好吧,既然你说我坏,我走好了。”“哎……”看着月颜着急的样子,欧阳晨笑了:“逗你呢,我才舍不得走呢,跟你在一起,真好。”
你侬我侬持续时间很短暂,欧阳晨假期结束要返回越州,此时回去还能赶上回家过年,不几日,又到了告别的日子。
“路上要小心,不要急着赶路,天色暗了就投店;不要总往马车外面跑,要多穿点,不要生病了;要多吃点,不要吃冷的东西……”听着月颜在那里絮絮叨叨,欧阳晨一直点头,“要记得,我在这里等你,等你来京都,一定要记住啊!”
这次欧阳晨的到来让月颜感觉到甜蜜,第二次的离别再也不像第一次那么感伤,月颜觉得,她与欧阳晨在一起只是时间的问题,待欧阳晨来到京都,一切都会好起来。所以,月颜的心情变得很好,为了使时间过得更快,她开始参加京都官员家眷的聚会。
(昨晚一口气写了两章,最近比较忙,动笔的时间还少,更新很慢,我会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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