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宫中献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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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来到,柳絮满天飘。暧风轻扬桃花红了,榆钱串上了梢。是谁碰碎了翡翠桥,染绿了小村庄,牧童换上了新衣裳,黄鹂也笑弯了腰。
皇后特旨,邀请一众女眷御花园赏花。月颜不同于其他女眷,第一次真正进入皇宫,第一次有机会亲见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心里还是非常兴奋的,况且听岚琳透露,皇后很是欣赏自己的诗词,席间有可能钦点月颜,心里不免有些忐忑。
临去皇宫前,诸葛浮云特地来到月颜居所,见着月颜紧张的样子不免笑起来。“月颜,紧张吗?”“嗯,有些紧张,担心万一皇后出的题目太难,我发挥不好会惹麻烦,也丢师傅的脸。”“好的诗词要靠日积月累即兴发挥,这是你擅长的,况且师傅我教了你那么多,要是你还会丢脸,那师傅的脸确实被你丢尽了。”“师傅……”“好了,没事的,就当去长长见识,有什么好紧张的,去好好玩一天。正巧师傅今日要进宫,完事后我就等等你,等你们那么赏花结束我去接你回来。”诸葛摸摸月颜的头,“好了,去吧,宫里的马车在外面等着呢。”
马车停靠正德门,受邀女孩纷纷站在门外,时辰一到,待宫中女官检查完毕后方可由太监带领步行前往御花园。月颜站在正德门前,看着眼前的莺莺燕燕有些想笑,这情景倒有些类似于传说中每年的宫中选秀。“月颜,我在这呢。”听到慧如熟悉的声音,月颜有些不安的心才渐渐安定下来。
跟随着熙熙攘攘的美女队伍走在曲曲折折的长廊上,一眼竟望不到尽头。长廊边上一根根圆柱,有金纹为饰,每条柱上都有蟠龙入云,精美无俦。皇宫果然很不一样,屋脊层层相迭,幽美静谧,微风轻拂,吹散几粒桃花瓣,斜斜从眼前飞过,留下鼻尖丝丝芬芳。在这条幽幽的长廊上,曾经走过多少美丽的女儿家,留下了多少纠结的故事,估计连围墙边的老树,都数不清楚。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月颜还正胡思乱想着,长廊一弯便到了御花园,顿时呈现眼前的又是别一翻风情。仿若全天下的奇珍异花集中在一个院子里争相斗艳,互不相让。众人到后没多久,皇后就在众女婢女官的簇拥下雍容华贵的出场了。众人立刻下跪行礼。礼毕后,月颜站起身,稍稍抬起头看了看站在高处的皇后,皇帝登基不到十年,算起来皇后也很年轻,清秀的脸,清秀的五官,温和的看着面前众人,巧笑嫣兮,明黄色锦装的映衬下散发出一种典雅的高贵。“当初哀家提议定期在宫中偏殿举办聚会,把你们从闺房中请出来,就是想你们的父辈们整日里为国事操心,估计也难有时间关心你们,那哀家就把咱们聚在一起,咱们一起说说聊聊,都是年轻的女孩子,又是年轻一辈女子中各方面都出类拔萃的女子,看看你们的文采,那是很多男儿家也比不得的,将来你们许配了人家,夫家也将是朝廷中的栋梁之材,你们就会像哀家一样管理着夫家的后院,你们个个明大理识大体,那将是朝廷的一大幸事。哀家听说你们这个聚会办的有声有色,早就想来看看你们,可惜一直没有腾出空。今日春光明媚,请各位姑娘到御花园赏花,大家就像平常似的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千万不要拘谨……”
聆听着皇后娘娘的话语,月颜有些不以为然,毕竟自己是一介布衣家的女儿,此刻站在这里是沾了师傅的光,而自己的婚配自然不用宫中或家族说了算,所以,此刻众人中,最幸运的就是自己吧。而后,月颜看到了站在皇后身后不远处的岚琳,正对着自己笑。春光下的岚琳眉角生色,纤巧的身段裹着一件梨花纹并淡黄色底的上衣,底下是浓淡不一的璃络纹纱罗裙,虽不似太液芙蓉未央柳,却堪比朝阳飞燕轻盈姿。这样的身段,连自己都不禁被夺了魂去。
皇后说:“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题目,要不,咱们就应景随意出个题,就以最直接的‘春色’为题,各位姑娘随意赏花,亭子里备了一些点心,亭边备了一些宣纸,大家有雅兴了就去会上诗词。”“是。”众人再次行了大礼,便三三两两的分散赏花去了。

这种场合月颜慧如也不好明目张胆的去找岚琳,两个人决定自行赏花。正准备离开,就被一宫女模样的女孩叫住:“两位姑娘请留步。”月颜慧如相互看了一眼,又看向那个宫女。“皇后娘娘请两位姑娘过去讲话。”月颜看向皇后所在的方向,发现皇后在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于是就拉着慧如,硬着头皮向皇后走去。“我猜你就是朱月颜。”还未等她们两人行礼,皇后就率先开了口,“真是一个漂亮可爱的姑娘。”“皇后缪赞,民女愧不敢当。”“前些日子在御书房遇到诸葛先生,闲聊就聊到了你,算起来,你可是皇上的师妹,哀家同样敬诸葛先生为师,那你也是哀家的师妹了。”听着皇后把自己抬的这么高,月颜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慧如偷偷瞥了一眼月颜,面露窃笑。“不知月颜觉得今天的题目,可有作为?”
月颜顿了一顿,皇后直接问这样的话,自然不仅仅需要回答有或者没有的问题。“皇后娘娘,民女认为春色这个题目应时应景,虽简单但明了,静中带动,众姐妹定能以此题发挥出好诗词。民女听师傅常说皇后娘娘满腹经纶才华横溢,是为天下女子楷模,皇后娘娘的胸中丘壑又岂是我等小辈能够洞悉的。”皇后微微一笑,转向慧如说:“慧如这个丫头,哀家以前是见过几次的,聪明伶俐,听闻你们两个乃闺中密友,着实让哀家羡慕有互相说贴己话的人。哀家早就听说你们两个才情名满京都,要不今天趁此机会,先给我们各赋诗一首如何?”
围在旁边的众女官看出皇后喜欢这两个女子,善于察言观色者又较有身份的女官马上上前插嘴说这两个女孩平常是如何出色,附和着皇后的提议。月颜慧如虽然不想当着众人的面当出头鸟,形势已是这样,由不得自己,看了慧如一眼,慧如眼神示意让月颜先,月颜只好对着皇后福了福身:“那民女今日就在此献丑了。”
“春山暖日和风,阑杆楼阁帘栊,杨柳秋千院中。啼莺舞燕,小桥流水飞红。”月颜字本属清秀,二十八个字铺陈宣纸上,佩着满园桃香,更添姿彩。慧如跟着,“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很好,可惜一个飞红,一个飞花,看来这满园春色留不住两个小姑娘的心啊!”皇后没有再看她们,而是将目光转向了身后不远处的岚琳,“哀家听说女官中有一位出类拔萃的姑娘甚是讨人喜欢,是不是叫岚琳啊?”岚琳听闻皇后突然提及自己的名字,浑身一震,她身旁站着的主事女官拉着她上前一步,对着皇后一跪,“娘娘,岚琳是奴婢管辖的女官,这就是岚琳。”“哦,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岚琳依言抬起头,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匆匆看了皇后一眼后立刻垂下。“两位都平身吧,今儿大家高兴,岚琳你也作诗一首吧。”“是。”岚琳站起身,提笔落字:“飘径梅英雪未融。芳菲消息到,杏梢红。隔年欢事水西东。凝思久,不语坐书空。回想夹城中,彩山箫鼓沸,绮罗丛。钿轮珠网玉花骢。香陌上,谁与斗春风。”字如其人,娉娉婷婷。
“哀家喜欢。哀家今天真的很高兴,看来我朝文风兴盛,连女子个个都如此了得。好,好,你们三个,陪哀家到处走走,赏赏这满园的春花。”一路走一路赏花,月颜慧如适时说了许多讨喜的话引得皇后巧笑连连。
诸葛等在正德门,见到诸葛,月颜深深吐了口气,“师傅,说了一天的奉承话,腮帮子都肿了,以后这种事情我可不做了。”刚到家没多久,就接到皇后懿旨,说月颜秀外慧中深得皇后心,领了许多赏赐。慧如也接到了同样的赏赐,还有岚琳,升为主事女官,有资格主持宫中聚会。
好事纷至沓来,一二件不够。因为,欧阳晨终于要到京都来了,还有君莫言,朱颜的大哥,也要回京都了。
(最近生眼病,昨晚还是码了近一万字,我太佩服我自己了。可惜晚上时间思维比较发散,内容就被我发散的乱七八糟。最近更新会比较快,希望各位读者看了之后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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