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城门遇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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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深了,月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偶尔瞄瞄窗边的风铃,上扬的嘴角一点回复的迹象都没有,时不时还能听见几下咯咯的笑声。这是中邪了还是怎么的?“完了完了,再睡不着明天眼圈一定黑黑的,这可怎么办啊?”“还是睡不着,明天见到欧阳晨第一句说什么?他会跟我说什么呢?他见到我会不会先傻傻的笑啊,每次看到他傻傻的笑我都要生气,太傻了吧……”“还是不要想了,赶紧睡觉。”“不行,还是睡不着。”看来,朱月颜,真的是中邪了。
第二天一大早,月颜就早早起来梳妆打扮,匆匆扒了几口早饭,跟诸葛和许伯打了声招呼,慌慌张张就跑了。
未至城门,看见范征鸿骑着马从相反的方向正入城门,想避开先,可惜已经来不及了。“月颜……”范征鸿牵着马没几步就走到月颜跟前。“范将军,早啊。”“我去近郊遛马,你这么早出城是干嘛?”“我,我去城门口接人。”“是去接欧阳晨吧,我听诸葛先生说最近这几天就来京都。”“是……”“从离京都城外最近的客栈到这也要至午时,你来这么早不是要在城门口站上一整个早上?”“呃,我怕欧阳晨提前到,反正今日家中也无其他事,在这等着也是一样的。”范征鸿有些不明所以的微怒,有个念头就是不愿意让月颜站在这等着欧阳晨。“刚初春天气还有些凉,在这站一早上会着凉的。月颜,你骑过马没有?”“没有。”“要不我带你到近郊先骑会马,晚一点再把你送到这里等。”“不用了,谢谢范将军的好意,我也不清楚欧阳晨啥时候能到,万一我们骑马的时候他到了看不到我怎么办?”“他一个大男人就算见不到你也知道你的住处自会找去,又有什么好担心的。”范征鸿带着丝丝怒意说完这句话,看着月颜有些怪怪的脸色,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又不想欲盖弥彰,接着说,“你要是不放心,我让喜顺在这等着,他是见过欧阳晨的。”“范将军,要不改日吧,今日我……”“不用改日,就今日,一个时辰后,我送你回来。”说完,拉着月颜就往城外走,月颜挣了两下袖子没挣开,估计欧阳晨也确实不会来这么早,就随范征鸿拉着走到城门外。
之后,范征鸿一把将月颜拉到马背上,自己也跳上马,“驾”地一声,两人一骑向着近郊驰去。坐在马背上的月颜很有些紧张,双手紧紧地抓着马鬃,更有些紧张的是范征鸿竟然就这么把自己拎上马,而且还紧紧的坐在自己的身后。到了近郊,马速渐渐慢了下来,范征鸿反而从马上下来,牵着马的缰绳,缓缓地走着。旁边是玄月湖,太阳快要升起来了,月颜坐在马上可怜兮兮的也下不来,只得由着范征鸿牵着马走向玄月湖边,范征鸿指着刚刚升到地平线上的太阳,对月颜说:“在这里看旭日东升,很美。”
“我要下马。”月颜对范征鸿说。
范征鸿扶着月颜从马上下来。“范将军,旭日东升是好美,两个人看再美的景色,站在身边的应该是对的人。可月颜认为,陪将军看如此美景的人,应该是晴如。还是请将军早些送月颜回去吧。”
“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很多人未出现之前,谁也不知道谁与谁将是什么关系;很多事情未发生之前,谁都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
“可我知道,我与将军仅数面之缘,没有关系,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关系。”
“哦,那我们拭目以待好了,只是此刻我可以告诉你,你我之间不可能没有关系。”
“范将军,月颜虽一介女流,却绝不受人威胁。”
“如果有一天我的权利大到可以威胁所有人,我也不会威胁你,我会让你对我所作的任何选择,都是心甘情愿的。记住,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月颜愣了愣,一时半会还想不通范征鸿突然之间说出这样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范征鸿又将月颜扶到马背上,自己又跳上马,将浑身不自在的月颜送回了城门外后转身离去。

已近午时还没有出现欧阳晨的身影,月颜坐在路边小摊上,手托着腮,心不在焉。月颜想不通从哪一刻开始,范征鸿对自己有了不一样的想法,她的心里开始对范征鸿有了一丝厌恶,明明有了晴如,在外人眼里天造地设的一对,为什么还要对自己说这样的话?转而月颜开始并不那么讨厌晴如,生了一丝同情。
突然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月颜的视野,让月颜不由得精神一振,立刻站起身来朝着那个身影跑过去。“大哥,大哥。”然后手就拍上了君莫言的肩膀。“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啊。”“大哥,我没认错,我是朱颜啊,朱颜。”“颜弟?你怎么变成女人了?”月颜突然有一种快要晕倒的冲动,女人能是说变就变的吗?怎么几个月不见,大哥变得更加木讷了。“大哥,我本来就是女人啊,只是之前我女扮男装了。”“我说呢怎么有这么秀气的男人,”想到了这一层,君莫言好像回忆到了什么,脸突然红了起来,人也窘迫扭捏起来,“颜弟,那之前为兄对你多有冒犯,你不要介意啊。”“大哥,是月颜的错,之前不该一直瞒着大哥。对了,大哥,我的真名叫朱月颜。”“朱月颜,朱月颜……”“是啊,朱月颜,呵呵。不管月颜是男是女,大哥永远都是我的好大哥。大哥,累了吧,包袱给我吧,我先送大哥回去休息。”说着,就开始扯君莫言肩上的包袱。
“月颜,你真是女孩?”“如假包换,这不会弄错的。”“那我怎么能让你帮我拿包袱呢,你把包袱给我。对了,月颜,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还在这里等着?”“呃,糟了忘记了,大哥我今天在这不是等你的,我还要等一个人。要不大哥你先回家,我晚一点再去找你?”
“等谁?”这回轮到月颜脸红了,“我在等一个朋友。”“等朋友你脸红什么,我在这里陪你等,反正我早点回家晚点回家都没关系。”“不用了,赶路赶了这么些天,大哥还是早点回家休息吧。”“不,好不容易见到颜弟了,不对不对,应该是颜妹,我正想跟你好好聊聊呢,在家这些天为兄又读了一些书,有些地方为兄记录了下来,想登门请教诸葛先生,先遇到了你,跟你先讨论讨论正好。”月颜又有一种想晕倒的冲动,额头上顿时冒出了无数条黑线,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接个欧阳晨,接出了一大堆事情。对这个大哥,月颜是一点辄也没有,只好由着他了。
听说月颜被诸葛浮云收为学生,君莫言激动的跳了起来,好像被收为学生的是他自己。然后月颜又拐拐弯弯地说了她与欧阳晨的事情,又引发了君莫言的一番感概:“想不到为兄离开几个月,这边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可惜我都错过了。幸好我刚才没回家,可以第一时间看到这个未来的妹夫。”“什么妹夫,大哥别在这瞎说。”
两个人正聊着,“月颜。”听到这个在梦中听过很多遍的声音,月颜觉得自己的心跳加速,嘴角不自觉上扬,“欧阳晨。”“月颜,见到你,真好。”“呵呵。”月颜发现除了傻笑,自己好像什么都不会了。倒是欧阳晨先反应过来,“这位是?”
“哦,这就是我在信里跟你提及的我的结拜大哥,君莫言,正巧大哥也是今天到京都。大哥,这就是欧阳晨。”两个人相互寒暄了一翻,欧阳晨月颜就先把君莫言送回家,相约过几日一起出去踏青,月颜陪着欧阳晨找到了古董坊在京都的分店,放下行李,欧阳晨送月颜回家,还拜见了诸葛浮云。
“月颜,我一定会在京都做出一番事业的,到时,我们就可以长相厮守,永远在一起了。”“其实,就算你永远只是现在的你,我也愿意与你长相厮守。”
“月颜,你看,每当我想你的时候,就会望着月亮,无论我们离得多远,看到的都是同一个月亮,月光照着我同时也照着你,那时我就希望月亮能够告诉你,我在想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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