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邪教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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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睡了多长时间,梁小栋才是悠悠醒来,刚一睁开双眼就闻到了一股香味,只觉肚子犹如雷鸣一般,已经是一整天没有一粒米下肚了,饥肠辘辘,此时闻到香味顿时垂涎三尺,转头一看,却是叶华沛坐在一旁用指气穿过鱼身在烧烤着。他一见梁小栋醒来,笑道:“我想起在水流之中会偶尔出现这种黄鱼,于是就回到那小洞之中用指气刺了几条上来。”
梁小栋大喜,用手拿过一条黄鱼,也不怕烫就将其撕开大咬起来,吃得津津有味,满嘴是油。
叶华沛看着梁小栋有趣的吃相,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突然间,他笑声停顿,马上站立起来,搓着手掌在大殿之中来回踱着步子,满面兴奋之色,说道:“刚刚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呢?真是蠢,真是蠢哪!”
梁小栋奇怪地问道:“你说你刚刚没有想到什么?”
叶华沛说道:“师父你道这黄鱼有什么不妥之处?”
梁小栋道:“不妥之处?没有啊!这不是挺好吃的么?”
叶华沛道:“这黄鱼是海鱼,但是这是我刚刚在洞下的水流之中捕得,而那水流是来自竹林之中的大湖,试问大湖之中怎么会有海鱼的存在?唯一的解释,就是那湖底的涡流是和岛外的东海相通,因此才会有海鱼游到那湍急的漩涡之中!”
梁小栋一听也连忙站起来,瞪大着眼睛问道:“那么说,只要沿着那水流下去就可以出海了?”
叶华沛点头道:“正是如此!待我们马上回洞看看!”说罢马上快步走出大殿,沿着来时的路径左转右转,回到石室之中,梁小栋紧随其后。
两人顺次下了那个狭窄的小洞之中,望着地下那一泄千里的极其湍急凶险的水流,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一旦下水就完全没有回头路可走,生死未卜。叶华沛沉思一回说道:“想当年那魔神也是从这处逃出,一定也是被这水流冲到东海之中才逃出生天,我们姑且一试,生死由命吧!”
梁小栋深呼吸一口气,点头道:“好!反正在这盘古墓之中也是坐以待毙,从这里出去也有一线生机。”
叶华沛道:“且待徒儿先行下水,前方有何危险有我挡着。”
梁小栋听见叶华沛如此重情重义,真的当自己是师父,不禁心头一热,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那叶华沛就已经运起“分水辟易”之术,跳将下去。
当下自己也不敢有丝毫怠慢,随之跳下。
一旦下水,梁小栋手腕上的彩带再次显示灵力,闪出白光,分开流水,他才得以呼吸。还没有等自己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水流冲下几丈的距离,只觉天旋地转,头脑发昏。
但是过了大概一个时辰,他就感觉身边的水流明显缓慢下来,身边的通道也是愈加宽阔,到了最后,已经变得是缓慢地向前流动,他的手脚已经可以稍为活动了。
再过两个时辰,猛地视野一阔,自己已是被流水从出了通道,眼看真的是到了东海之中。
原来这连仙岛里面竹林之中的那一片大湖底有一条天然的通道和东海相连,加之在连仙岛的旁边有一终年不断的洋流经过,洋流带动海水急剧地流动起来,这才造成了湖底那一个奇怪的巨大漩涡。
他刚一逃出生天,来到东海之中,喜不自禁,只觉海水冰冷刺骨,犹如置身寒冬腊月。连忙往上游去,无奈自己的水性不佳,辛苦多时也收效甚微。此时一个黑影往自己这边游来,定睛一看,原来正是叶华沛,只听得他道:“师父不用怕,等我将你带上海面。”说着一把拉住梁小栋的手,扯着他,一蹬双脚就往上面游去。
梁小栋只见上方水面盈盈白光越来越为清晰,过了一会儿之后,两人已经冲出了水面。
梁小栋一抹双眼,仰头一看,只见皓月当空,漫天繁星,月华如水,铺陈海面,磷光点点,正是午夜时分。
叶华沛长长吐出一口气,大笑说道:“不知不觉已经在水底度过三天的光阴了。”
梁小栋惊奇地问道:“难道说我已经在盘古墓之中睡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了?”
叶华沛笑道:“正是,想必你经过一天的奔波已经是累极了,徒儿也不忍将你吵醒,你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才醒了过来。”
梁小栋回想过去三天的经历,从在藏经阁想叶华渊老前辈学习奇门遁甲的学问,到水轻云和叶华沛到藏经阁之前以寒梅要挟自己出去,随之叶华渊用“风雷在渊”神功稍为挡住他们二人一阵,然后自己在竹林中无路可走,无奈之下就只得跳下大湖,被漩涡卷进,糊里糊涂的就收了一个徒儿,糊里糊涂的就来到了什么盘古之墓……真的是恍如隔世。
且说那韩英钰被柔柔在船上暗算,后又被那无稽崖之下的兽奴劈了一刀,身受重伤,站立不稳在船边不慎掉下海中。
“咕噜咕噜”几口海水顿时灌入他的口中,又咸又涩,让他直欲呕吐。只是那时他脑海之中除了一幕幕的出现柔柔之前那段日子在他身边的画面之外,就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到。身处海中,仿佛摒弃了世间所有的纷扰,一切都变得异常的空明宁静。想着她昏迷的时候躺在自己的怀中,痛苦地紧闭着双眼,抿着干裂的嘴唇,想着她苏醒之时那娇羞之态……
忽然间,他看见眼前的柔柔变了,凶狠狠地看着自己,举起一把刀就往自己的身上插来,他顿时觉得心头一阵阵难以忍受的痛苦。他半睁着双眼,看着面前在水中不停地扩散开去的鲜血,残酷地笑了,他不管那海水好像是猛兽一般涌进自己的体内,也不管身受重创,疼痛难耐,只想在这片黑沉沉的东海之下安静地睡去,了此一生。
渐渐的,他终于闭上了双眼。
睡梦朦胧之中,韩英钰仿佛一时感觉到自己身体轻飘飘的,好像是飞了起来,一时又感觉自己好像是随波逐浪,身体不断上下起伏颠仆,梦中父亲韩宇,妹妹韩英婷,韩英舒,以及柔柔不断的轮回出现。韩宇一脸严峻,指着自己破口大骂,责备自己玩忽职守,擅离军队,视军纪如无物。韩英婷、韩英舒二人则在身边苦苦哀求大哥回头是岸,那柔柔时而柔情似水,时而冷若冰霜。
突然柔柔向着自己说道:“再见了,我去找小洞,我们两个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再见……”说罢就冉冉消失在黑暗之中,只有那话语还在久久回响着。
韩英钰大惊失色,伸手出去大叫道:“柔柔,柔柔,不要啊,等等我,等等我!”
蓦地,本来沉睡之中的韩英钰骤然睁开眼睛,惊出一身的冷汗,兀自气喘不停,胸口在猛烈地上下起伏着。他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唯怕落入奸邪之手,亟欲挣扎坐起,无奈只要一动身子就有一种钻心之痛,让他咬牙切齿,终又只好再次躺下。
一声娇呼传来,韩英钰眼前出现了一名二九年华的少女,身着绿衣,肌肤白如凝脂皓雪,淡扫蛾眉,仍丝毫不掩天姿国色,尤其一双眼眸深沉犹如一池秋水,明亮犹如闪闪寒星,直叫人望得怦然心动。她坐在韩英钰床边的一张脚凳上,满脸关切的神色,问道:“公子,公子,你醒了?暂时先不要乱动,要不伤口就会再次破裂了。你现在还是好好躺在床上静养,过几天再下床不迟。”
韩英钰转头一看,原来自己身处一辆马车车厢之内,难怪之前梦中自己在随波上下颠仆。只见那车厢极为宽敞明亮,装潢得异常淡雅,边上悬挂着一副字画,深山野谷,云烟缭绕,那横跨山溪之上的长桥,忽隐忽现,似有似无,恍若在虚空里飞腾。旁边题有张旭的诗作:“隐隐飞桥隔野烟,石矶西畔问渔船。桃花尽日随流水,洞在清溪何处边?”书法洒脱不羁,汪洋恣肆,流水行云,颇得此“草圣”张癫的个中三昧。
一旁的木桌之上燃烧着一炉檀香,香气盈室,怡人心神。
韩英钰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冷冷说道:“请问姑娘是谁,为何将在下搬来马车之中?”
那少女看着他的样子不禁掩袖扑哧一笑,说道:“前两天我在东海之滨游玩,谁知在沙滩之上碰见公子晕倒在地,我开始还以为是一具死尸,吓得面无人色,幸好我的仆人胆大,上前翻看,才发现原来公子还没有死,却是身受重伤,奄奄一息。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于是我连忙叫马夫和侍婢嫣红将公子台上马车,载去福州城内延医就诊。如今公子已经无甚大碍了,只需再慢慢调养半个月即可没事。”
韩英钰听了之后半信半疑,但是看她一身柔弱的样子,也不像是恶人,当下心存感激,抱拳说道:“在下一条贱命全仗姑娘相救,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那少女笑道:“公子言重了。我叫慕容春水,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韩英钰看见这少女慕容春水虽是女儿家,似是出身名门望族,但是却完全没有别的闺中小姐一般矫揉作态,有须眉风范,不禁笑道:“在下韩英钰,乃是镇国公韩宇韩大元帅之子。”
慕容春水眼睛一亮,惊喜地说道:“韩宇韩大元帅?原来公子就是名震天下的韩氏三英!”
韩英钰苦笑道:“什么韩氏三英,不过是一些朋友给我爹爹脸面,抬举我们罢了。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要不然我也不会落得这种田地。”
慕容春水问道:“听说公子武功不凡,此次是因为何事才弄成这样?”
韩英钰叹了一口气,说道:“此时说来话长,其实皆因在下一时色迷心窍,不但坏了爹爹大事,而且还差点命丧黄泉,真是英名尽丧。”看着举止大方,有英雄豪杰之气的慕容春水,只觉颇为投缘,于是就将过去所经历的事情一一道来。
慕容春水听得一时嘴角含笑,一时低头轻叹,一时蹙眉沉思,良久才道:“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自古儿女之事最为奇妙,往往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半点也是无法强求,‘梦中红颜随人去,惟有孤独伴我眠’,公子也无需黯然伤神。只是等到公子痊愈之时有何打算?”
韩英钰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说道:“还有何打算,不过就是回去给家父重重责罚一番罢了。”
慕容春水道:“久闻韩元帅性情暴躁,此次公子犯下此等弥天大祸,回去之后元帅恐怕要大义灭亲,以正军法。”
韩英钰神色微微一变,想到自己父亲的确是天生一副牛脾气,从来铁面无情,就算是皇亲国戚犯了军法也要在韩家军旗帜之下正法,以儆效尤,如今自己回去很可能只有死路一条,当下心头不禁开始犹豫起来。但是转念一想,毕竟自己身为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敢作敢当,虽死何足惧?当下摇摇头道:“在下虽然不成器,但是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纵然爹爹要杀要剐,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这也不负韩家英名。”

慕容春水道:“公子此言差矣,古往今来人人皆道‘杀身成仁’、‘视死如归’之辈为英雄豪杰,殊不知赴死不易,偷生更难。世间悠悠万事,从来都不是可以轻易完成,动辄言道自己不怕死之人恐怕最是胆小匪类,不能面对挫折。要知道生存于世,排除万难,更要无比之勇气。况且镇国公杀你也未见得是明智之举,当年马谡失街亭,诸葛孔明毅然斩杀,此举徒然使蜀国失一大将,最后孔明六出祁山,也只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我看出公子仍有一腔报国热血,年轻俊才,此去虽知有死无生仍要负荆请罪,在我看来,未免有点愚忠。难道公子愿意自己还没有创下一番大业就英年早逝么?”
韩英钰听了,只觉句句都是道理,反驳不得,不禁默然。
慕容春水接着说:“公子不妨暂且躲避风头,再在外创出一番事业,让韩元帅对你刮目相看,‘男儿生世间,及壮当封侯’,那时想必你们可以冰释前嫌。”
韩英钰心中已经被她说动,反复思量,叹道:“眼下恐怕也只能如此了。”
说着,车厢前面的垂帘忽然钻进一个女孩子的头来,做了一个鬼脸,说道:“小姐,前面有一处小小的茶摊,不如我们下车歇歇脚吧!”
慕容春水点头道:“这也好,你下去也拿一壶茶水上来给这位韩公子解渴。”
这是马夫已经勒住马匹,在茶摊之旁停下,那侍女嫣红跳下马车,走过去对那位正在斟茶的老头说道:“你马上端两壶好茶过去,我们小姐要喝。”
那老头已经到了古稀之年,但是仍是老当益壮,非常硬朗,见有主顾上门,马上点头哈腰道:“好嘞,马上就来。”
此时韩英钰躺在床上,无所事事,无聊之中就掀开半边的窗帘,望向外面,谁知不看则已,一看马上脸色一变。原来这茶摊上坐着的,正是自己的两个妹妹韩英婷、韩英舒和呼延举将军!旁边的小道上或站或坐的,就是那失散已久的韩家军。
原来那天韩英婷和梁小栋他们分别之后,想到韩家军与哥哥和自己两人失散,必定不会离去太远,现在应该还会在这九荒山附近等候消息,于是就放出烟火作为独门记号。果然没过多久就奔驰过来几匹骏马,马上的就是呼延举、韩英舒和其他几名将领。韩英婷对他们说出这几天的遭遇之后,众人皆是啧啧称奇,但是知道韩英钰如此鲁莽,不禁暗暗叹气。和一众人马会合之后,他们几人商议,韩英钰抱着柔柔离去,必定是要寻医为柔柔医治,现在除了福州城之外别无他处可去,于是决定在福州城内明察暗访,或可找到韩英钰也未可知。
但是怎奈在福州城之内找了好几天都一无所获,众人只好来到东海之滨碰碰运气,如今来到这处小树林,看见黄土道上有一间小小茶摊,就停下买点茶水点心,歇息一下。
呼延举这几天找得心情非常烦躁,现在一杯茶水喝下,只觉茶味芳香馥郁,知道是农家自己在武夷山之上自家种植的大红袍茶。握拳叹道:“公子如此不争气,眼下无影无踪,人海茫茫,叫我们去哪里寻他?叫老爷子知道的话不被他气死才怪!”
韩英舒皱眉说道:“哥哥就算找到回去,爹爹也不知会用什么严刑峻法惩罚哥哥了。”
韩英婷道:“韩家军军法严明,天下闻名,哥哥如今犯了军法,爹爹也只好大义灭亲了。”
他们又如何得知其实自己找了这么久的人就在近在咫尺的马车之中?众人的话语传进了车厢之中,被韩英钰听得一清二楚,心道:“妹妹,韩将军,请恕我暂且不会跟你们回去,我现在还不能死……至少不能像那样死去……”他本来有一种冲动大叫一声和他们相见,但是细想一会之后唯有吞下已到嘴边的话语,心头一片黯然。
慕容春水一双眼睛发出温柔的光芒,也不说话,只是用手轻抚着韩英钰散开的头发。韩英钰看着她那绝美的面容,心情渐渐平复,只觉她的眼睛好像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可以让自己平静下来。
此时听得韩英婷笑道:“苍铁道长,苍空道长,怎么你们也来了?”
韩英钰一听,连忙微微掀开窗帘,往外望去,果然见得苍铁道人和苍空道人当头,后面跟着十几名年轻的玄华派弟子,执剑肃然站立。
那天苍空道人被叶素心赶走,就化为虚形飘回福州城。
他心胸豁达,也没有将连仙岛不欢迎玄华派之事放在心上,只是想找一间上等的客栈,准备大吃大喝一顿,好好睡上几天等梁小栋他们回来。但是两天后午时就听见一阵阵的钟鸣之声,“当当当当……”,极为庄严悠扬,似在远方传来,但是却异常清晰,心道:奇怪,这不是玄华派的“心钟”之术么?难道如今福州城之内还有其他的玄华弟子?
这种“心钟”之术是将玄华派里面的钟鸣之声以内力摄入体内,在外紧急召集弟子之时再用内力将钟声逼出,此时只有是玄华派的弟子用其独门的内功法门与钟声相互感应,才可以听见,因此这也是玄华派极为可靠安全的召集方法。
苍空道人本来就是一个闲不住的人,现在决定去看看玄华派还来了一些什么弟子,于是就飞跃上屋顶,侧耳倾听,认出这钟声是从福州城的东北方传来,当下跟随着钟声悄悄跟去。
苍空不知不觉就来到一处树林之中,他仗着自己轻功精妙,一直都在树颠飞跃,兔起鹘落,而且无声无息,低头俯瞰,发现众多弟子也施展轻功在林中赶路,没有一人发现他的行迹,不禁大为得意,心中暗喜。
转眼之间就来到了一处林中的空地,苍空定睛一看,大惊失色,原来自己的掌门师兄苍铁道人竟然也来到了这里。他平日极为敬畏自己的这位师兄,骤然见面,不禁心中一乱,脚下踏空,半空之中又无从借力,不由得就“啊”了一声,摔了下去,掉落在地,满身满脸都是灰尘,于是不停地“呸呸呸”将口中的沙石吐出。
站在一旁的弟子没有想到这位玩世不恭的师叔会突然间出现,而且如此的狼狈,要不是师父在前,恐怕早已大笑起来了。
苍空道人连忙爬起,拍着自己的道袍,看着皱着眉头的师兄,尴尬地笑了一笑,说道:“师兄,你怎么也来了?你不是说坐镇玄华派的么?”
苍铁道人道:“我日前探知此次东海之变没有那么简单,恐怕上古十大神器之一的昊天塔将要出世。而且我知道那‘万荒之龙’聂星河也为了此事前来,为了不让昊天塔落入邪魔外道之手,我只好亲自下山赶来此处。之前我叫众弟子去打听聂星河的行踪,知道他一直都藏在东海边上,今晚就是昊天塔出世之时,我要去阻止他奸计得逞才是。”
苍空道人想起那天聂星河带去的成千上万的兽奴被神龙打得七零八落,最后连他自己也要落荒而逃,不禁大笑道:“师兄,你实在过滤了,东海之上有一青龙负责守护昊天塔,这聂星河就算有天大的本领也万万过不了神龙那一关的。”
苍铁道人摇头道:“我用‘朱雀窥天’之术得知聂星河此行还带了好几个邪教久未出世之人前来,恐怕是胸有成竹,已经有了对付神龙的法子。”
苍空道人奇道:“什么?那些邪教久未出世之人这回也到了东海?”
苍铁道人点头,沉声说道:“不错,他们当年无一不是纵横一时的绝顶好手,这回只怕那神龙也未必可以抵抗得了他们。”
原来,之前苍铁道人知道那聂星河再次出现,所图者必定是东海之上的昊天塔,但是久闻东海青龙是守护此上古神器之一的神兽,等闲人是无法过去的,这点聂星河自己想必也是很清楚,莫非他带了其他的帮手前来?于是马上施展“朱雀窥天”之术,果然望见几张已经几百年不见的熟悉面孔,其中有那“云梦仙子”海棠夫人,“雪域飞鸿”司徒望,“苗疆蛊王”鼠头陀,“魔剑天蝠”朱翼等人,不由暗暗心惊。
想那“云梦仙子”海棠夫人一身媚术,而且其手上一把琵琶暗藏“云中逐风针”,取李白“自生自灭成何事,能逐东风作雨无?”之意,针细如尘,疾飞逐风,常人难以察觉。但是其最为可怕之处却是她手上琵琶可以弹奏出“梦魂浮香曲”,可以摄人心魄,如堕梦中,要是没有海棠夫人亲自解去魔障,则一生一世均成为其傀儡。“云”“梦”二术,令人谈虎色变。其他几人也是身怀奇术,不可小觑,苍铁道人心中思量仅凭自己一人,颇难应付。
周围的众弟子一听,也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心头有点忐忑不安。但是毕竟他们初生之犊不畏虎,加之那些老妖怪自小只是闻其大名,却一直没有真正见过,所以对他们传说中的种种神通也心存怀疑。当中一名弟子袁青冠高声说道:“自古邪不能胜正,那些所谓的邪教高手多是名不副实之辈,我们一点都不必害怕他们!”
那袁青冠乃是玄华派新一代弟子之中的翘楚,道术出众,智勇兼备,隐隐然是这一行弟子的领袖,此言一出,其他弟子高举手中宝剑,纷纷附和。
苍空道人一想到那傻小子梁小栋和柔柔他们如今还在连仙岛之上,就不由得大急起来,连忙说道:“师兄,我之前曾经对你说过的那个傻傻的小兄弟梁小栋还在岛上,照你说来,今晚的形势想必是凶险万分,我怕他会有危险!”
苍铁道:“你放心,现在我们就马上赶去东海,还有时间挡住也聂星河。”
于是,就带着一干弟子往东海那边走去,却没有想到在这路边的小茶摊之上会碰到韩英婷他们几个。
苍铁道人向韩英婷他们讲明了一切前因后果之后说道:“如今形势危急,还要赶往东海,我也不便在此处逗留过久。”
韩英婷笑道:“道长不必客气,要不是我们有要事在身,我们韩家军必定追随道长左右出一份力。”
苍铁道人道:“此行凶险非常,贫道只是打算只身前往,旁人无需跟随去犯险。”当下和他们一行人告辞,继续赶路。
马车之中的慕容春水对韩英钰道:“公子,我们继续走吧,待得我将你带回家中好好调养,不要在路上耽误了时机才是。”
韩英钰默默点了点头,放下窗帘,又转头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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