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星辰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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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洞而漫长的甬道,一眼看去竟然仿佛不断地扭曲着。
这时候,一对一对的人,面无表情,苍白而无一丝血色,双脚离地,毫无重量一般在甬道上面经过,正在慢慢地飘向道路尽头的一座巨大的牌坊。
梁小栋在一旁看见那些人全部都是自己的乡亲,不多久还见到了爹娘!他连忙跑过去,伸手想要抓住他们的胳膊,但是双手却从他们的身上穿过,扑了一个空,一时站立不稳,跌倒在地。
他眼睁睁地看着爹娘与一众乡亲离他远去,不禁悲从中来,仰天大哭,顿时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让他痛不欲生。
他不断地叫着,喊着,但是发现自己离这甬道越来越遥远……
梁小栋悠悠醒过来,冷汗涔涔,仍然觉得头痛如裂,心焦如焚。只好手捂着胸口,挣扎着爬起来,用手使劲揉了揉眼睛,才知道自己原来身处一个在后山树林的山洞里面。
洞里漆黑而潮湿,梁小栋的身旁却燃起了一堆柴火,身体下面胡乱铺了一些秸秆。
“小栋哥,你醒啦!”突然间,在身后传来这么一阵惊喜的声音。
梁小栋转头一看,一个女孩子的身影从黑暗的山洞内侧走了出来。
这时候,梁小栋还以为这是昨晚相遇的柔柔,刚想叫一声,哪知道看清楚了这个女孩子的样子,才发现原来不是她,而是隔壁与自己从小玩到大的桂花。但是这已经让梁小栋大喜过望了,毕竟这可能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存活下来的乡亲了,他难以抑制住高兴的表情,说:“桂花,怎么……你……没有死吗?”
桂花摇摇头说:“说来也真是凑巧,前几天我的大伯生日,爹娘带着我去到县城给大伯祝寿。寿宴结束之后还有一些功夫没有完成,于是我就留了下来帮帮大伯,才刚回来……”说着说着,眼圈就开始红了起来。
梁小栋低下了头,满怀歉意地说:“桂花……是我害苦大家了……我……没有想到原来自己竟然是一个大灾星!”
桂花连忙说:“你胡说什么啊?这哪和你有关呢?刚刚道长全说给我听了,都是那帮坏蛋弄的!”
梁小栋一听苍空道人也还没有死,不禁又惊又喜,问:“爷爷?他在哪里?”
桂花用嘴向着洞口努了一下,说:“他现在在那边,和另外一个老爷爷说话呢!叽叽咕咕的都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话音刚落,梁小栋就看见苍空道人和一位身穿黑衣的六十多岁光景的男的走了进来。
他这时候不经意地看了一下身旁的桂花,竟然在她的脸上看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恐神色,不禁心头有点疑惑,但是也没有往更深处想,此时他关注的就只是苍空道人的伤势到底怎么样了。他连忙急切地问道:“道长,你还好吧?”
苍空道人捋着长长的胡须,哈哈大笑道:“看来阎王老爷子也不想我这么快就下去向他报到啊!我还可以在人世间好吃好喝几十年呢!”
梁小栋听见道人这么说,心头的一块大石也落下不少,这时候注意到了道长身旁的那一位老者,回忆起他晕过去的那一瞬间,只听见那三兄弟中的大哥惊惶地大叫“水老头子”,莫非就是指眼前的这位?于是,他说:“前辈,你是……你是姓水的吗?”
老者脸庞瘦削,充满了岁月的沧桑痕迹,但是却冷若冰霜,仿佛不喜欢与人亲近。他看了看梁小栋,说:“不错,老夫名叫水清吟。”
梁小栋心中更加坚信眼前这位老者就是之前救了他们的高人,满怀感激地道:“前辈,你……”
水清吟道:“你也不必感谢我,我只是要找那三兄弟,恰巧路过,看见你们二人晕倒在地上,就将你们带来此处而已。”
梁小栋被他的话顶得怔了一怔,觉得这位水清吟老前辈未免有点不近人情,反倒不知道怎么说话才好了。但是梁小栋却不知道,真正救了他们二人的其实并不是眼前的水清吟,而是他手腕上的那一条手链。在万分危急的关头,梁小栋的手链突然间发出巨大力量,那三人认出这竟然就是柔柔爷爷的绝世神通,心中便以为他老人家也来到了此处,大惊之下也来不及细究,转身飞走。他们口中的“水老头子“,指的并不是水清吟,而是水柔柔的爷爷。
幸好此时有苍空道人出来说话打圆场,说:“大家没事就最好!刚刚这位前辈对我说,他还有要紧事要办,就不留下了,马上就走。”
水清吟伸手在衣服内拿出一块紫白色的令牌,递给梁小栋,道:“这个令牌名叫水月令,日后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你可以手执这面令牌去到东海的连仙岛交给岛上的女岛主,她是我的妻子,她见到令牌之后,自会助你解决任何的难题。”
梁小栋诚惶诚恐地接过这面“水月令”,说道:“谢谢你……我……我会的了!”说完,就开始仔细端详起手中的这面令牌。只觉得它晶莹剔透,非常漂亮,犹如是用一块冰雕刻而成,隐隐中有一股寒气从中透出,但是放在掌中的时候却又并不融化。牌的一面有一名女子挥舞长袖在云中起舞的浮雕像,脸容姣好,神态安详,姿势优美,不似是人间的女子;后面刻着一些完全看不懂的文字,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也不敢多问。他只觉得虽然水清吟老者和苍空道人都有一双有神的眼睛,但是水清吟的双目让人不敢直视,只能敬而远之,于是,他默默收起了这面令牌,藏在衣服的内层,紧贴着胸口。
他顿时觉得寒气直侵体内,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但是奇怪的是,过了一会儿的功夫,他就不再觉得有寒气逼人了,反倒觉得十分的舒畅,这也让他感到万分的疑惑。
这时候苍空道人问道:“小兄弟曾经说过,他见过一名身穿黑衣的人在追着那三兄弟,不知道指的是不是就是前辈你?”
水清吟说:“不错,老夫得知他们三兄弟多年未曾离开那里,现在突然间神秘外出,背后必然有重大隐情,于是我就尾随着他们,看看到底他们此行为的是什么。后来我看见他们竟然想要把他带走,而且态度还这么毕恭毕敬,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你这位小兄弟不简单,恐怕来头不小。”
苍空道人点头沉吟道:“看来他们也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只是我的力量微不足道,难以抵挡他们。”
水清吟说:“这次他们的伤势不轻,没有一段时间的慢慢调养是不会恢复过来的,所以这个月是不用担心了。时候也不早了,我需要起程了,以后有缘的话再聚吧!”说完,就不待梁小栋和苍空道人道一声再会,就缓缓在洞中消失了身影。
苍空道人摇头轻叹,道:“想不到这次我出行,竟然给我遇上如此之多的奇事,真是不枉此生了……”说完,就笑着对梁小栋说:“小兄弟,你先坐下来休息一下,我出去再检一些柴枝回来生火取暖,明天一早,我们就一起离开这里吧。既然你已经无家可归,不如你就跟着我,等我完成任务之后,带你到玄华派,让我的掌门师兄好好栽培你一下!”说完,就走出了洞口。
此时,山洞之中又恢复了寂静,梁小栋想起了梁家集的事情,想起自己的爹娘惨死在那三兄弟的妖法之中,还有同村两百多条人命,就不禁心如刀割。他黯然伤神了很久,方才注意到原来桂花一直在他的身旁静静地看着他,他勉强笑了一下,说:“桂花妹妹,以后你就跟着我和道长吧,好歹也有一个依靠。”
桂花一听到“道长”这两个字,就脸色大变,惊惶万分地说:“不要!我不要和他在一起!”
梁小栋奇怪地说:“为什么呢?道长是好人,你不用害怕的!”
桂花使劲地在摇头,说:“他是坏人!我亲眼看见的!”
梁小栋大吃一惊,一把抓住了桂花的胳膊,说:“你说什么?!他说坏人?!你在哪里看见的?”
桂花嗫嚅地说:“刚刚那个水伯伯说要出去做一点善后的事情,于是就离开了。道长等他走远之后,我看见他也好像很秘密似的走了出去,我有点奇怪,于是就偷偷地跟着他,远远地想看看他出去想做些什么,哪知道……”
梁小栋的额头上渗出了点点的汗水,颤声问道:“你看见了什么?”
桂花现在显然还是惊魂未定,说:“我看见了……我看见了道长在和三个穿着很名贵的人说话!”
“什么?!”梁小栋听了这句话,顿时感到晴天霹雳,一下子跌坐在地,他喃喃自语着,说:“怎么会是这样!道长会是这样的人吗?”
桂花说:“我断断续续地听到一点点他们几个人的说话,道长好像是说‘早就知道单凭你们几个是请不了公子回去的了……我给他吃了一颗消神丸……到时自然大功告成’什么的。”
梁小栋说:“消神丸?难道……他之前给我吃的那颗大无藏丹其实就是消神丸?!”
桂花说:“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还听说,吃了这个消神丸,手按肚子会感到刺痛刺痛的,然后不过多久就会丧失体力……”
梁小栋用手按了一下腹部,果然感到刺痛难耐!自己不由得轻轻呻吟了一下。他这时候苍白着脸,喘着粗气,说:“想不到……”他转向桂花,说:“桂花妹妹,等等苍空进来的时候,你站到我的身后,千万不要言语,由我会保护你!”

桂花非常担心地问:“小栋哥哥,你……你打算怎么对付他?”
梁小栋惨笑一声,说:“现在虽然我的身体还是很虚弱,但是我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打出一拳的,这时候他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得知了他的真面目,所以一定不会提防着我,这样子一定可以将他打伤,那时候我们就可以逃走了。”
这时候,苍空已经抱着一捆木柴回来,笑着说:“来,我们来生火吧!今晚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哎呀……你说这时候要是有一锅热腾腾的红烧肉在我的面前就好了!”
梁小栋死死地盯着他,压低了声音说:“爷爷,你过来我这边一下,我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说着的时候,眼前浮现起了他之前在家中看见爹娘的惨况,心中一团熊熊烈火猛地燃烧起来,直烧得他浑身发热,双目闪动着可怕的光芒,只是这山洞原本就颇为阴暗,所以苍空道人也难以看出梁小栋脸色的变化。
他已经偷偷将右手藏到了背后,仇恨的火焰让他重新在右手积聚了可怕的力量!
苍空道人说:“哦?莫非是小兄弟你想起了你的生世?”说完,就用双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拍了几下,走到梁小栋的身旁,说:“什么事?小兄弟你说吧!”
梁小栋狠狠地问道:“道长,你、为什么、要杀害我的父母?!”说完,就大喝一声,一掌向道长的胸前拍去,苍空猝不及防,大惊失色,一下子就被这掌震出了七尺之外。
苍空倒在地上的时候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他紧皱着眉头,指着梁小栋说:“你……你做什么!!!”
梁小栋爬了起来,一步一步地向着苍空道人走去,双眼放出可怕的目光,满是暴戾与悲哀,说:“枉我这么相信你,你竟然是和那三兄弟是一路人!难怪你对我这么好,难怪你还知道‘血灵石咒’!”
苍空道人旧伤未愈,如今又中了梁小栋使尽全力的一拳,看来伤势非常严重,又吐出了一大口的血,他喘息着说:“你……你……我没有……你误会了……我……”
梁小栋突然间想起了什么,浑身上下颤抖了一下,停了下来,转身盯着桂花,跑过去一把掐住桂花的脖子,厉声问道:“你是谁?”
桂花好像喘不过气的样子,说:“小栋哥哥,你说什么呢?我是桂花妹妹啊!”
梁小栋摇头说:“不,你不是桂花!你说谎!你说你在旁边偷听他们说话,那么他们又怎么会没有发现你?刚刚我竟然没有想到这点!被你利用了,打伤了道长!”
桂花愣了一下,随之竟然微微一笑,说:“最后想不到还是被你识破了,我就是要假借你的双手将你的靠山苍空除去,让你以后在这个世界上寸步难行!”
梁小栋的双手加了一把劲,问道:“难道你就是那三兄弟一路的人?”
假桂花不置可否,只是仍然微微笑着,说:“要不是我年纪还小,没有多大的仙术,除了易容和转移,什么人都杀不了,我也不会花费这么多的功夫来骗你了!你想知道你刚刚为什么会腹部刺痛难耐吗?这是因为你先是吃了玄华派的至宝大无藏丹,后又将水月令藏在衣服之中,一个至阳,一个至阴,阴阳之气在你的腹部交汇,一时难以调和,才使得你以为你是中了毒。哈哈哈哈哈!”
梁小栋此时怒不可遏,大吼道:“你是从哪里来的?!”
桂花哈哈大笑,说:“蠢材,难道你以为真的可以抓得住我吗?你没有听见我刚刚所说的,我很擅长转移吗?”话声刚落,那女子就已经在梁小栋的手中消失,不知道往哪里去了,空中就只剩下一句飘飘渺渺的话语:“梁小栋,我看这牛鼻子是不行的了,你快去看看他,问他还有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吧!”
话语在空荡荡的山洞里面久久回荡,犹如梦魇一般!
这时,梁小栋听见苍空道人微弱的说话声:“小兄弟,别理会那个人了,你……你过来一下……”
梁小栋转头看看苍空道人,只见他发丝凌乱,面无血色,胸前的衣服已经被刚刚吐出的两口血染污了一大片。他盘腿坐在地上,双手抚膝,仿佛在闭目运功疗伤,头顶正在缓缓地升起一小股白色的烟。这就是传说中的道家运气调息的“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了。
梁小栋走到苍空道人的身旁,蹲下身子,一时感到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低下头,一拳打在地上,默不作声。
苍空慢慢地睁开眼睛,对着梁小栋眨了眨眼,强笑道:“呵呵,没有多久之前我才夸下海口,说自己还可以在人间好吃好喝几十年,现在却就马上要去地府报到了。真是阎王债,还得快……”
梁小栋哽咽着说:“爷爷,我……我怎么做才可以让你好回来呢?”
苍空道人笑了一笑,说:“没用的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最清楚,现在我暂时用玄华派的天机指封住了膻中**、鸠尾**、巨阙**,让我可以再活多半个时辰。”说到这里,“哦”了一声,轻轻拍打了一下脑袋,笑道:“你看我,说这些干嘛呢?这些**道你又不懂。”又接着说:“半个时辰之后,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难以救我一命了……”
梁小栋说:“要不是我吃了道长的大无藏丹,现在……现在道长你就可以用它来疗伤了。”
苍空道人摇头说:“现在先不要说这些于事无补的话了。小栋,我有很要紧的事情要托付于你,现在掌门师兄交给我办的事情我还没有做到,我问你,你愿不愿意为了我这个还没有完成的任务而奔走一趟?”
梁小栋坚定地说:“我愿意!”
苍空道人咳嗽了一下,吸了一口气,说:“上个月我的掌门师兄观望天象,发现日月有变,太阳发出的属于帝王的紫气无缘无故变得微弱起来,光环收缩,变得异常的黯淡,就连运行的轨迹也和以前的有所偏差。另外剩下的十二颗主星也开始有不稳之象,蠢蠢欲动。我师兄担心这次的天象之变其中另有别情,有可能会祸及苍生,于是就日思夜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七天之前,师兄用‘朱雀窥天’之术知道天府星竟然已经坠落东海,于是师兄命我感到那里查明真相,回去好商议对策。但是……现在看来……我也去不了了……小兄弟,你可以帮我这个忙吗?你替我去到东海,找到天府星坠落的原因,然后到玄华派告诉给我的掌门师兄……”
梁小栋迟疑着说:“这……这件事太重大了,我不可能做得来啊!”
苍空道人正色说:“你要记住,你并不是一个普通人,要相信你自己。况且,现在我的身边就只有你,除了交托给你之外,我还可以怎么做呢?”
梁小栋想了一下,终于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说:“好!我一定要帮你完成这件事!”
苍空道人看见他的眼中流露出的坚定的意志,宽慰地笑了一笑,说:“这下,我去也去得安心了……”说着,就从衣服中摸出一束香,说:“我在死之前,我心里会一直想着玄华派,那么,等我闭目之后,你就将这招魂香点燃,然后我的**和魂灵就会回到玄华派了。”
梁小栋含泪道:“嗯,我知道了。”
这时,苍空道人的眼睛就慢慢地闭上了,手也无力地滑向了腰间,头轻轻地歪向一旁。
梁小栋强忍着泪水,在火堆之上点燃了那一束招魂香。
白烟袅袅升起,没过多久就笼罩住苍空道人的身躯,烟越来越浓,转眼间就看不到苍空的遗骸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白烟散尽,苍空道人的尸首也已经不见,想必是回玄华派去了。
梁小栋怔怔地看着前方,仿似苍空道人还在那里一样,过了不知道有多久,终于长长叹了一口气,一个人走出了山洞。
青山寂寂,草木萋萋,四周的绿荫疏疏淡淡,浓浓秘密,底下一条清澈的小溪,从山上一处乱世中汩汩流出,旁边就是一条羊肠小道,蜿蜒到村口。
他看着眼前一切一切再熟悉不过的事物,不禁痴了。
往日,就在这条小溪旁,婶婶她们总是勤劳地洗着衣服,而二叔他们就会在这羊肠小道之中来来回回,砍柴的,挑东西去城镇里面卖的……
这时候,他想再回一次梁家集,最后好好地看看自己生于斯长于斯的地方,并且和自己的爹娘来一个告别。
他来到了梁家集的村口,竟然发现在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百多座新的坟墓,虽然每座坟墓之上都立有墓碑,但是却没有字。
梁小栋想起了那个假桂花曾经说过的话,水清吟老爷爷中途出去过一次,说是完成一些善后的事情,莫不是就是给这梁家集的村民全部给埋葬了?这时梁小栋不禁对这位看似冷漠的老人有所改观,原来他也是一位外冷内热的好心人。
他跪倒在这一片坟墓之前,在心中说:“爹,娘,还有我的这么多的乡亲们,你们放心,我不会忘记一百多条人命的血债的,我这次出去,帮苍空道长完成任务之后,就会四处寻找害死你们的人,誓不罢休!”说罢,就很用力地把头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额头都流出了血。
“血!”突然间在梁小栋的身后传来了一阵的惊叫声,他转头一看,竟然是那天在树林里面哭泣的女孩柔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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