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最难离别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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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赵师爷提起一条武士腰带一样的东西道:“此物是我才进师门时,师尊所赐,用迷雾沼泽中螭迷兽皮历时四载精心炼制而成。此物有储物、护身、收敛气息之功用。一般修士,不知收敛气息,只要境界高于你的,便可轻易察觉你是何境界。有那歹毒的,趁你不备,便下毒手。此物可收敛气息,让他不知你究竟是凡人或是修真,更不知是何境界,故而下手迟疑,你便得到那万一之机。一旦对方下手害你,此物亦有护主功能,能释放法阵一个,抗得住金丹期以下修士全力一击,老朽曾靠它,逃过数次追杀,于我有恩。
“此带还可储物,共有四个各十丈方圆的储物空间。你娘亲给你留下的乾坤袋,是你娘亲手泽,须得精心保存。此外,我看那只青云鼎绝非凡品,此物须得仔细,千万不要在旁人之前显露。那只乾坤袋真力波动颇大,容易被人发现,你可将它装入这腰带之中,错非是渡劫期以上高手,绝对不会发现异象。
“你现在毫无自保能力,又不知仇人是谁,只消一个开光期修士,便可将你灭了。故此,这条螭迷带是你必备之物。”
步云无言接过,心知这是老人家对自己的一片真心,如不是天生矜持,便要忍不住落泪了。
赵师爷又递过一件素色坎肩,道:“这是大雪山毒蛛魔女竺芳之物,乃千年冰蚕丝合着千年蛛丝织成,在龙神大陆也算是进了前五名的宝物了。六十年前竺芳被我师尊诛杀,此物便由师尊赐我。可抗火烧——非凡间之火,乃是元婴期的三味真火,抗元婴期高手一击,最难得的是此物哪怕一个凡人都可运用,老朽认为,此物你用最适合不过。”
接下来赵师爷又递给步云几件东西,步云此时有如做梦一般,昏昏然已全然不知东西南北,糊里糊涂地收下了。赵师爷见此,只是微微叹了口气道:“云哥儿,我知你现在懵懂。好在离你离开镖局尚有时日,慢慢来吧。”
步云这才如梦方醒,谢罪道:“师爷恕罪,云儿只是一时欢喜得紧,倒是辜负了师爷。”
赵师爷笑道:“你个小鬼头,倒会说话。虽说这些不过身外之物,但别忘了老朽这番心意就好。回去后仔细看看,滴血认主就大部可以用了。最好将你娘亲留下的物事移到那腰带中去,免得有心人认出你娘亲的真力波动。自现在起,你便要学会时刻警惕,准备面对你的仇人了。修真界一如我们这凡人界的江湖,复杂得很,你好自为之吧。”
步云谢过赵师爷,告罪准备退出,赵师爷忙又道:“哦,等等。这里还有一样物事,你就拿去做个玩意儿把玩吧。”说着递过一个黢黑的珠子,说道:“这是我那年被我那大师兄打下万仞绝壁后,在谷底深处找到的,陪我渡过了半年多时光,只觉有些许真力波动,却不知是何物。如有机缘,你可慢慢参详。”想了想,又将箱底那些五颜六色的石头递给步云道:“修真日长,其间也许枯燥无味,你一个小儿,想来难耐寂寞,这些石子光艳动人,倒是不错的玩意儿,你且收下了。”
步云此时,几乎感动得痛哭失声,再也不敢言语,恭敬行礼后逃也似地回到后院住处。
当夜趁夜深人静之即,将那些宝贝取出,按赵师爷吩咐,一一滴血认主。把那些东西分门别类放进那条螭迷带,一念取出,一念收回,玩了个不亦乐乎。当然,娘亲留下的那只乾坤袋,自然收进腰带内,决心不到时间绝不取用——那是娘亲嘱咐的。步云心中无形将这些东西当作娘亲的圣物了。
套上那件冰蚕丝坎肩,步云发现大了许多,套在身上犹如小丑一般,左试右试,仍然不得要领,心下不由沮丧,口中喃喃道:“难得一件宝贝,竟是无福穿得,就不能小一些吗?”话音未完,就觉那坎肩似乎收小一些,不由一愣,怕是自己幻觉——这几日实在是见了太多古怪,只怕是眼花了。但又转念一想,试试又有何妨?遂念道:“小一些,再小一些……”

作怪!只见那坎肩真个渐渐收小,步云大喜,口中不断念道:“小、小、小……”直到完全贴身,方喊道:“好了!停!行了”一阵乱喊,那坎肩早自止了收缩,紧紧贴身,好一似自身皮肤一般。一道银光闪过,步云心中便多了些东西,知是那坎肩的驱使之法,当下牢牢记住。
接着再次拿起那螭迷带,只见又宽又长,适才试那装取物事时,便觉心中有憾,虽然装取方便,但毕竟不能如寻常腰带一般扎在身上。正自不知如何是好,原本打算明日去问赵师爷,但那坎肩带来的惊喜使步云看到希望,反正试一试又不吃亏,于是心中有了计较,便在心中默念:“小一些,窄一些……”那螭迷带便不断收窄收小,步云仍不放心,不断将东西装进取出,见那螭迷带中空间并不受影响,方自放下心来。步云忍住心中躁动,不住驱动螭迷带变化,直至自认合适,方才停口。
将螭迷带扎于腰间,左右活动一下,见并不妨碍行动,心中狂喜不已。忽地,那螭迷带上传过一道波动,步云心中感觉一句句口诀,依法施之,原来是螭迷带驱使之法。当下凝神,又把那驱使之法记住,原来与坎肩用法一样,只需心中默念就好,不由放下心来。忽然想起一事,既然凶手已与娘亲朝过面相,自然记得娘亲真力波动,自己用的是娘亲的青霜宝剑,难免不被认出。也罢,等到了师门再用那青霜剑吧。便将那金龙、青霜两剑收进螭迷带中。心想明日去要一柄镖师用的青钢剑练那清风剑法,正如赵师爷所说,谨慎藏拙无大错,小命没了,又怎能为父母报仇?
正思量间,忽听门外有人道:“少镖头,可曾睡了?如未睡下,总镖头请你说话。”
步云忙开门道:“我还未睡,谢谢大哥,我这就去。”
急忙转过两道月门,向书房走去。到得书房,只见一灯如豆,何清在那灯下正襟危坐。忙走上前见过礼,自寻那坐处坐了。
何清道:“云儿,听说这几日你练剑很是辛苦,为父心中颇有不忍,怕你伤了身子。这里有玉清子道长给为父的几粒丹药,你可拿去服用。须知练剑乃长久之计,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云儿不必如此苦了自己。”
步云道:“父母之仇,云儿牢记心底,一日不可忘却。我现如今已知所习乃修真界一流心法,故不敢稍作松懈。且几日来进步神速,赵师爷亦颇感欣慰,勉励有加,父亲大可放心,云儿坚持得下来。”
何清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勉励几句,道:“云儿,过得几日,你便入那玉林仙山去了,这几日练剑辛苦,可自放松一些,出外散散心,虽说不好与你那些伙伴明言,但找个机会聚聚也是好的,此去也不知是否还有见面之时?”说罢,眼中朦胧。
步云见状,心中难受。越是离家之日将近,心中越是难过。十几年来,自己已是将这镖局当作自己的家了,骤然说要离开,不免心中戚戚。尤其是对何清,心中那一分濡慕之情,怎能放得下去。心知这喊了十几年父亲之人百忙之中找自己说话,也无非想到今后聚少离多,尽量找些借口与自己相聚罢了。当下忙使出浑身解数,尽量满足何清心愿,一时间书房内满是一片父子天伦,膝下承欢之意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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