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月黑风高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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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香皂终于成了,狗熊油脂做出的香皂,质量更佳。看着两位师父张大的嘴,久久也合不拢,我的心里笑开了花。
“师父,你说,我若是把这东西交给师叔来卖,他会不会高兴?你们住在大宅子里,会不会心安理得?”“云儿,你真的打算让三弟来经营这香皂?”“徒儿只是听说师叔是经商奇才,可是还没见过师叔。再说,也不知道师叔感不感兴趣,愿不愿意同徒儿合作。”“愿意,怎么会不愿意。我这就去找他。”说完,一溜烟跑了。我刚回过神来,他又跑了回来,“我拿块香皂给他看看。”拿了块香皂,转眼间人又没了。
韩氏兄妹面面相觑,我笑道:“小韩子,以后,我开了工厂,你就来做总管。”“我能成吗?”“你叫韩成,当然能成。人得有自信,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还怎麽让别人来相信你?”顿了一下,我又郑重的说道:“你记住了,这生产工艺,谁也不能告诉,包括你的父母兄妹,你能做到吗?”韩成重重的点了点头。“还有,不准告诉任何人,我是女子。”“三老爷,也不告诉吗?”韩小妹怯生生的问。“那当然。”我郑重的说:“一会儿,我还得嘱咐师父两句,谁都不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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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师叔商议了半天,最后说好我们各投资一千两银子,我占八成股份,师叔占俩成。我把股份送给俩位师父一人一股,作为谢师礼,俩位师父笑的合不拢嘴。随即也同意师叔提出的回大宅子去住。
我跟师父请假,想回家去看看,毕竟翠翠他们不知道我的踪迹,难免会着急。师父高兴之下也允了。我们一行先回到师父的祖宅所在地——团山镇。原来,我们打猎的那座山,叫团山。
师叔的家果然够大,从外表看不出什么,内里却豪华异常。我暗忖,师叔果然精明,不过,再精明,也精明不过我。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就得抓一个精明的人,替我打江山。这样,我才不会太累。
师叔显然很看好这个行业,无比积极的拉着我去看厂房。他四十多岁的人了,却精力无限,看完了厂房,又拉着我把商议好的各个条款写出来,找了保人,又到官府去备案,好像怕我反悔似的,直闹到天将黑了,才算完。我告诉三叔,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要由韩成来管理工厂。三叔一愣,随即笑道,“你的眼光倒也不错,韩小子倒是个诚实的人,不过没什么经验,还得练达练达才行。这样,我先给他找个助手,帮帮他。”我自然没什么意见。
我急着回京,匆匆的看了给我准备的房间,韩小妹还在,她可怜兮兮的问我:“你还用不用我给你做饭了?”“用,当然用。”“可是,三老爷说了,以后你们和他家一起吃饭,用不着格外开伙。”
我一听,那可不成,和他们一起吃饭,还不拘束死我了。“师父和不和他们一起吃饭我不管,反正我是不去的,以后你就给我做饭,收拾家务,
你的工钱,也有我来付,跟他们毫无关系。”韩小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韩小妹只有十四岁,是个从未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却也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心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这是我最喜欢她的地方。我可不想在外面勾心斗角回来,到家里还得费尽思量。
从这里到京城也不过三十多里地,以我现在的功夫,半个小时也就到了,说不定城门还未关呢?我告别了师父,匆匆的往京城赶,想在城门没关之前进城去,所以走的都是小路,路旁的一片林子里竟然传出一阵哭声。我心中好奇,就钻到林子里去看,没想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边哭边把头伸进一个挂在树上的绳套中,我大惊失色,老人家要上吊!
手中的匕首立刻飞了出去,老人“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也忘记了哭,只茫然的四处看,看到了我,神情一震,“白无常,你来索我的命吗?”我一听,哭笑不得,我戴了这病痨鬼的面具,虽说是丑了点,也不至于像白无常吧?看看四周暮色深沉,再看看自己这一身白衣,我无奈的笑了笑“老人家,我是人,不是鬼。您遇到了什么难处?或许我能帮上您的忙。”
老人边抹眼泪边说道:“公子,小老儿是十里堡张家庄人氏,我有个女儿,今年十五岁,生的有几分姿色,几日前,到十里堡去赶集,不成想被西霸天看见了,强媒硬保,要我女儿做妾。那西霸天五十多岁了,何况小老儿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还指望着找个上门女婿养老,哪能轻易给人?一言不和,西霸天竟命人把我的女儿抢了去。可怜我的女儿,今年才十五岁啊,留下我一个孤老头子,还活着有什麽意思?”边说,眼泪边不停的流。
我听了,心中大怒。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王法。这西霸天显然就是把丫丫她们娘俩逐出十里堡的人。我没有这个能力也就罢了,如今,我怎麽着也要教训教训这个恶霸。

我问明了西霸天的住处,嘱咐老人回家等着,今天我一定把他的女儿送回去。老人半信半疑的看着我,我也不管他,大踏步朝十里堡行去.
十里堡也是个不小的镇子,此时夜幕降临,寒风瑟瑟中,街上行人很少。我朝镇中心行去,果然,看见了高大的门楼,黑漆漆的大门,门口俩座巨大的石狮子。我顺着围墙绕到后院,看看左右无人,听听墙内,也悄无声息,这才一提气,纵上墙头。里面是一个花园。
穿过花园,旁边是一座独立的二层木质小楼,显然没住什么人,漆黑一片。我窜上小楼,四下里一望,只见不远处的一栋宅子,灯火通明。
我向那处宅子奔去,,一路上几次遇到下人,我都巧妙的避过,终于来到这栋房子的墙外。“真是奇怪,一个内院墙,修的比外院墙还要高。”我一边嘀咕,一边纵上围墙,顺着围墙奔出几十步远,上了房顶。
室内传出吵闹声,我拿不准这是不是西霸天的屋子,悄悄地掀起一片瓦向室内望去,二三十号人,分坐在四张桌子旁,桌上摆满了各种菜肴,众人正吆五喝六地喝酒猜拳。我仔细的瞧了瞧,没有发现老爷子所描述的西霸天的身影。
我放好瓦片,向院子另一处房舍奔去。依法炮制,仍掀开瓦片来看,这次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一脸媚笑,牵动着一侧脸上的一个陈年刀疤,神情甚是狰狞,他自己兀自不觉,嘴里说道:“小美人,喝了这交杯酒,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不比跟着你那穷鬼老爹强得多吗?”“不,你不要过来……”“你不要不知道好歹,否则,我也让你知道知道我的手段!”
我轻飘飘的掠下房子,用手轻轻的一推房门,门从里面插上了,我用内力一震,门“咣”的一声,开了。“什么人,敢坏老子的好事!”那西霸天果然不是个善査,我人刚跨进屋子,拳风已经迎面扑来,我一掌拍向他的前胸,后发先至,他的一拳还未到我的面门,人已经被我打的飞了出去,同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喷了那女子一脸,女子“啊”的一声,人已经吓得晕了过去。
我探了探西霸天的鼻息,眼见是活不成了,我本意是想把他弄成残废,我一个现代人,总觉得即使罪大恶极,也应当接受法律的审判,纵然没有法律的审判,也要接受天理的审判,那就是瘫痪在床,生不如死。并没有想要他的命,谁知情急之下,手重了些。白白的便宜他了。
我扫了一眼屋子,墙角一个大柜子,特别显眼,上面一把大锁。我心念一动,这西霸天巧取豪夺,不义之财一定不少,说不定就在这个大柜子里。抢来的新娘子依然昏迷。
我握了大锁,轻轻一拧,“嘎巴”一声,大锁应声而断。打开柜门,满满的一柜子金银,足足有一千多两,还有一打子银票,我把银票揣到怀里,从床上扯过床单,把床单对折,估计这一千多两银子还承受得住,把银子一股脑的包到床单里,寄了个大大的包裹。
躺在地上的女子,依然昏迷不醒,我掐了掐她的人中,她缓缓的苏醒过来,看见我又想叫,我连忙说道:“你爹爹叫我来救你。”说着,从西霸天的衣襟上撕了块布,让她擦脸。她擦了几把脸,露出一张明媚的脸,我暗叹一声,这西霸天果然好眼光。
我背了沉甸甸的银子,张老汉的女儿紧随在后,出了房门。院子里没有人,摆宴席的屋子依然喧闹不止,我来到墙根下,解开腰间的天蚕丝,将一端寄在女子的腰上,牵了另一端,听听墙外无人,纵身翻过了墙,一拉手上的天蚕丝,张老汉的女儿也爬上了墙头,可是却不敢往下跳,我心中焦急,把她腰间的丝带一扯,她“啊”的一声叫,随即跌下墙来,我伸出双臂接住她,把她放到地上。好在她的叫声不大,没惊动什么人,我拉了她的手,向花园奔去。
依法又跳出花园的围墙。张老汉的女儿走的太慢,而我又背着一大包银子,也帮不了她的什么忙,一弯残月挂在天空,四周漆黑一片,我尽量走的慢一些,张家女儿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我身后。
路的两边都是些民宅,是一些低矮的茅草房,我一边走,一边从包袱里掏银子,随手扔进低矮的院子里。“这也算取之于民用之与民吧!”出了十里堡镇,便由张老汉的女儿在前面引路,回到张家庄,已经快到三更天了,张老汉急得直跳脚,看见我们,一把搂住自己的女儿,呜咽不止。
瞧着张老汉的家,也不富裕,我把剩下的银子递给他,足有三四百两银子,张老汉节省点用,下半辈子也足够了。我告诉他,有什麽亲友赶紧去投靠吧,免得明日官府来罗唣。张老汉这时才反应过来,也不哭了,纳头便拜,我也不和他啰嗦,眨眼间消失在他的面前。
出了张家庄,我辨了辨方向,向京城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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