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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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师父继续寻找猎物,走着走着,草从里突然窜出一只野兔来,我不等师父吩咐,已追了上去,谁知一下子窜过了头,跑到野兔前面去了。返身再看,野兔正窜到我面前,我朝着野兔的脑袋一脚踢过去,心想,踢晕它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谁知捡起兔子看时才发现,脑袋已经被踢进了胸腔里。我吃了一惊,我根本没用力呀。
师父提着兔子跟在我身后,落叶踩在脚下,沙沙作响,一会儿工夫,已经抓了三只野鸡,两只野兔,可惜没有一只是活的。本来兴奋的心情也变得郁闷无比,偶尔会遇到一俩个猎人,手持猎叉,肩背弓箭,看见我们几个什么工具都不带,都面露诧异,我们师徒也不理会。
俩位师父看出我情绪不高,就提出要为我演示一番武功,电视上看多了那种经过电脑特技处理过的武打场面,那当然是当不得真的,虽然我无比羡慕里面的大英雄。我想,每个人都有这种英雄情节吧?所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可惜我对这个时代没有归属感,总觉得自己是一个过客,一个旁观者。
二位师父刚开始演武,还看得清楚,渐渐地二人战作一团,只看见俩个灰影乍分乍离,地上的落叶仿佛被俩股龙卷风带起,细小的沙石也跟着飞起来,树上稍细一点的树枝纷纷落下,又被二人的掌风带起,飞到方圆十丈多远处,围成了一个由沙石、树枝、树叶围成的一个不规则圆圈。我开始吃惊,武功真的能练到如此程度?
要知道,我能纵身上树,能走高窜低,我一直以为是我穿越到异时空时,由于不明原因而使我的身体具有了特异功能。既然古人能练就如此武功,那后世子孙为什么没有这样的本事?难道是这武功失传了?我凝神细看二人的一招一式,渐渐地越看越是专注,一举手一投足其中所蕴含的变化,我渐渐的领悟,也随着二人武动起来。
这番演武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要不是远处传来“沙沙”的响声,或许还不会停。尹不大说道:“是狗熊。”尹不小说道:“个头还不小。”我不明白为什么二人听见响声就知道是狗熊,只不过二人话音刚落下不乆,一只硕大的狗熊晃晃悠悠的从丛林中钻了出来。尹不大说道:“丫头,这只狗熊还归你。”我心里打鼓,这么大一只狗熊,比上午打死的那只野猪大了两倍还不止,我能成吗?尹不大大声喝道“云儿,还不快上,磨蹭什么!
我鼓足勇气,飞身而起。狗熊也凶性大发,向我扑来。这时的狗熊已经快要冬眠了,皮下脂肪厚的很,我避开它锋利的爪子,在和它错身的刹那,一掌拍在它的脖子上,厚厚的脂肪让它挨了一掌之后,却毫发无伤,反而大吼一声又向我扑来。
我知道狗熊皮糙肉厚,打在它身上毫无效果,可是它的体型过于庞大,直立起来,我只能打到它的脖子。眼看狗熊扑到近前,我运起真气,拔地而起,正落到狗熊的头顶,一足稳住身形,另一足直踢它的双眼,眼睛是它身体最脆弱的地方,它痛的大叫一声,山谷回音阵阵,简直地动山摇。
我早已回到师父身边,只看见那只熊瞎子疯狂的收割着身旁的树木,碗口粗的树被连根拔起,倒地一片。我暗暗乍舌不已,这一只狗熊的破坏力,可比俩位师父的破坏力大多了。眼见狗熊的力气用的差不多了,趴在地上直喘,师父又催我上前。我运起真气,直灌双脚,朝狗熊的脑袋踢去,狗熊虽然眼睛瞎了,嗅觉听觉依然不差,大概预感到我出脚的方位,张开血盆大口,朝我的脚咬过来。
我的一脚力道已然用老,想要收回已来不急,只堪堪错过一点,正踢在狗熊的上牙床上,狗熊又一声低吼,几颗门牙落到地上,还有一滩血。我的脚也因为踢到了牙上,传来一阵彻骨的痛。从小到大,我还未吃过这样大的亏,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冲着狗熊的脑袋就是一顿老拳。
“好了,好了,再打脑袋要被你打烂了。”我这才停手,狗熊早已死翘翘了。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冬日天本来就短,天黑之前能赶到家就不错了。
两位师父一人拉了一只熊掌,拖了狗熊就走,“师父,你若是想要这张熊皮的话,最好还是抬起来走比较好。”俩位师父很有默契的瞪了我一眼,这才扛起狗熊,施施然的走了。看见他们举重若轻,七八百斤的狗熊混若无物,我知道,想看俩位师父的笑话还是很难,只得灰溜溜的跟在身后。手中提着三只野鸡,俩只野兔。
边走边想,我连狗熊都能打死了,这在以往,简直不可想象,我的一拳一脚,竟有如此大的威力,这若是一掌打在人身上,还不得骨断筋折,魂归地府?我暗暗的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内力练得收发自如,否则绝不与人动手。天色暗了下来,一轮红日眼看就要落下山岗,老树上的无鸦“哇哇”的叫。
远远的传来狼的嚎叫声,显然不是一只狼在叫。尹不小在前面喊:“快点跟上,有狼群。”我一听说有狼群,也吓了一跳,连忙紧随其后,生怕被狼群把我们隔开。尹不大说道:“好像有人被狼群包围了。”“怎么听着象老韩父子的声音?”我知道老韩就是上午被我救了的父子俩。侧耳倾听,果然有些像。我真不知道,山林中会有这么多野生动物,在我的印象中,这是不可想象的。
果然是韩氏父子,背靠一棵大树,被七八只狼围在中间,地上还躺着三只死狼。我看见只有七八只狼,总算松了一口气,也不等师父吩咐,立刻上前,一会功夫,几只狼全都躺在地上,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父子俩坐在地上,每人背的半斨野猪被狼群撕得七零八落。“公子又救了我们一次。”韩父说道。他的儿子则满面通红,不敢直视,却又不住的拿眼角瞟我,真是让人搞不懂,好像比女孩子还要腼腆。
俩位师父雄赳赳在前,韩氏父子一瘸一拐在后,每人手里的猎物都不少,我则跟在最后,手中是一根藤条,上面绑了一串猎物拖在地上。看着小韩同志的手不时的捂向**,我这才发现原来他的裤子被撕破了,**蛋若隐若现。“哈哈哈”我忍不住大声笑起来,小韩一下子扔下手中的狼,双手捂住**,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我笑着从他的身旁经过,悄悄地说道:“没关系,天已经快黑了,看不真。”
看着他的窘态,没来由的,我的心情开朗起来,大声唱道:
“太阳下山啰喂,
喜洋洋啊啰喂,
光啋,秀啋,朗朗啋,
光啋,
打豺狼啰喂。”
尹不小笑道:“怎么,调戏起小伙子来了,还高兴得很。”“师父,这怎麽叫调戏,是他的脸皮太薄。”“姑娘家你这样的可少。”我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也不想争辩,伸了伸舌头,继续赶路。
回到山坳,天已经全黑了,老韩父子住的距我们不远,也自行回家去。奔波了一天,也不觉得累,二位师父说中午的烧烤好吃,执意要吃烤全狼,直弄到二更天,才算吃完了饭。
我学着师父的样子,甩出天蚕丝,想把它栓在柱子上,甩了几次,也不成功,只得用手绑了。躺在这晃晃悠悠的床上,心想,我离练成小龙女般的神功还远着呢!想到小龙女,我猛地想起她在教杨过武功时,曾经让杨过捉麻雀,到后来练成了天罗地网式。我练控制内力,也可以用同样的办法啊,麻雀长的小,生命更脆弱,要求我的内力运用的就更得精纯,对,我明天也用麻雀练功试试看。

第二日早上,我把这个办法对师父一说,俩位师父大喜,连夸我聪明,我脸一红,俩位师父光顾了高兴,倒也没有发现。捉麻雀对师父来说是小菜一碟,一会功夫就捉了十来只让我练,只不到一个时辰,十来只麻雀就全都死光光了,我正垂头丧气的时候,一眼瞅见了昨日认识的小韩,正呆呆的看我:“喂,你的裤子补好了?”刹那间,他的脸变得比猴腚还红,我还从未见过如此腼腆的男人,觉得好笑的同时,也觉得总调侃他有些过分,连忙转移话题“你怎麽来了?今天不用打猎吗?”他红着脸说:“我和爹爹都受了伤,得歇息两天,今天没有事,帮着老爷收拾下昨天的猎物。”
我点了点头,“你为什么管师傅叫老爷?”“我们是尹家的佃户。”“是吗?我师父很有钱吗?那他们为什么还住在这茅草房里?”“两位老爷不愿住在祖宅,祖宅由三老爷住着,祖产也是由三老爷打理。”我满脑子问号却只好接过师父新捉来的麻雀接着练。好在这次练到了傍晚,活着的还有五只,师父满意的点点头,把那几只筋疲力尽的麻雀放了。
我这才发现小韩还在一旁呆呆的看我,见我看他,忸怩的手都不知道放哪里。满院子都晾晒着兽皮,尤其是那只狗熊皮最是醒目。“你想学武吗?”“想,老爷不肯教我,说我不是那块料。”“你要是真的想学,我练的时候你就在旁边偷偷的看。”“那,那能成吗?”“那有什麽不成的?你今天不是一直看着,师父不是也没说什么吗?”“恩公,我,我今天是来帮着老爷干活的。”看着他笨拙的为自己解释,我笑了笑“今天晚上在这儿吃吧。奥,你刚才叫我什么?恩公?”“是啊,你救了我和我爹的性命,当然是我的恩公。”“可我是个女人。”“啊,我忘记了,那我叫您恩人。”我有些哭笑不得“你还是叫我云儿吧!就这么定了,不准说不行。”“不行啊,您是……”我一个眼神瞪过去,他只好乖乖的闭上了嘴。
还别说,这个小韩倒是个干活的好手,有了他的帮忙,我做起饭来事半功倍。我真是搞不明白,师父明明是大户人家出身,为何要住在这茅草房里,而且连个下人也没有,害得我每天烧水、煮饭、打扫、劈木头,才几天的功夫,
手已经粗糙了,更可恨的是,既没有香皂,也没有手油。手黑乎乎的,怎么洗也洗不干净,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我灵机一动,要不,我先造块香皂试一试?对,我打定了主意,这可是门好生意,比开包子铺可强多了,想到此,我立刻兴奋起来。
看着帮我烧火的小韩,他倒是个实在人,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块做生意的料,不过,生产这块由他来管倒是不错。我笑眯眯的问道:“小韩,你家里几口人?种了几亩地?”我自己都觉得像个大灰狼,正想把小绵羊吞下肚去,而那个小绵羊却傻乎乎的毫不知情。不过,小绵羊跟了我这大灰狼,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知道小韩家除去交租和缴税之外,余出的部分只够自己吃,还得靠打猎来补贴家用,我唏嘘不已。小韩到安慰我“我家还算好的呢,遇着尹家老爷,若是遇着别家,饭都吃不饱呢?”农民劳作一年,自己却吃不饱,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安排小韩明日进城给我买些火碱、羊油、香料什么的,小韩也不问要干什么,只是点头答应,说明日正好要进城去卖些兽皮。
饭桌上,我问师父,家里是大族,为什么要住在这茅草房里?师父沉默了半晌“说了,你也不懂。”“怎么不懂?无非是你们觉得没给这个家做什么,没有资格住在祖宅的大房子里,对不对啊?”“一定是韩小子胡说八道!”“我可什么也没有说,是吧,恩人?”“什么?!”“是,云儿。”“他当然说了。”
小韩吓得大惊失色,“云儿,可不敢乱说。”“他说,他家三老爷可聪明了,当初老老爷还在世时,做生意赔了全部家当,是三老爷白手起家,才有今天的尹家。你是不是这么说的,韩小子?”“我是这么说的。”“这不就结了,当初二位师父肯定是在师门学艺,不在家。”“那可不,我俩五岁离开家,在师门呆了二十多年,家里的产业哪好意思再要?那可都是三弟挣下的产业。他到是想给我们点产业,让我们来管,可我们俩,除了练武,还真是什么也不会,就这里的吃穿用度,也都是三弟送过来的。”
“师父,你想不想心安理得的住进那个大宅子里?”“有什麽鬼主意你就说。”“你要是用鬼点子对付我三弟,那可不成。”“师父,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算了,你们这么不信任我,我还不说了呢。”小韩子却坐在门槛上,什么也不说,只希里胡噜的吃着饭。
第二日的十只练到傍晚,还余下八只,已经奄奄一息,只剩下一口气,我把它们放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小韩子已经从城里回来了。我命令小韩子烧火做饭,能在这里浑碗饭吃,为家里省点口粮,小韩子还是挺乐意的。匆匆忙忙吃了饭。我命令小韩子继续烧火,把火碱、羊油,香料按比例放到锅里煮,边煮边搅拌,满屋子的香味越来越浓,看来香料加的有些多了,下次得少加点。
两位师傅也闻香而至,问我做什么,我神秘兮兮的告诉他们:“保密。”直到锅上层浮起一层厚厚的油脂的东西,这才把准备好的模子拿来,把这层油脂浇到模子里。模子准备的有些多了,我灵机一动,前天打死的那只老狗熊,身上可有厚厚的油脂,用它来做香皂不知成不成,试试看。我又让小韩子架火,熬了一锅狗熊油脂。折腾完,已经四更天,小韩子倚着墙,一个劲打盹,我在地上铺了些稻草,小韩子倒地就睡了,好在厨房里烧了一晚上的火,并不冷。我也回屋打了个顿,天就亮了。
这几日,我感觉身体最大的变化就是干什么也不觉着累了。昨晚只休息了一会,今天却精神抖擞,小韩子就不一样了,倒在地上,睡得像个死猪。吃过了早饭,我接着玩我的麻雀,今天还好,麻雀没有死过一只。看见麻雀累了,我就换新的,越玩越是高兴,猛然看见小韩子站在一边。
见我停止了练功,他抓了抓后脑勺“恩人,噢不,云儿,你还有什么活让我干吗?”“现在没事了,你先回家看看,晚上再来帮我做饭好了。”“我是个男人,总帮你做饭……”“怎么,还恩人恩人的叫,帮我做个饭都不成?”“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男人,你是女人,人家会说闲话的。我妹妹在家,不如让她来帮你?”我一笑“行,你也一起来。”我心中得意,从今以后,我再也不用做饭了,以前,我把做饭当作休闲,那是因为有电饭煲,有煤气可以用,现在做饭,那可是纯粹的劳动,小韩子家境不好,我正好可以给他们工资,可以补贴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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