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初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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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床上”,吓得动也不敢动,生怕一个不小心掉到地上去。二位师父也不说话,关上门走了出去。我心中七上八下,今日遭遇的一幕幕如电影般在我的脑海中出现,二位师父的性情和蔼可亲,甚至有点滑稽可笑,让我心底升起一种亲切感。我今天不回家,翠翠他们会不会着急?猛然想起师父教的内功心法口诀,要屏弃一切杂念,我把这些有的没的全扔到一边,默念口诀,慢慢的忘掉一切,甚至忘掉自己,只觉得一切都在虚无飘渺中,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早上醒来,只觉得小腹暖洋洋一片,略一冥想间,仿佛有一只小耗子在腹间窜来窜去,我吓了一跳,难道这就是内功?内心有些茫然,又一思索即明白,这内功岂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即使略有小成,恐怕也得三五年光景吧!想通了这层,我也不再去找什么感觉。收起天蚕丝,系在腰间,心头一动,这天蚕丝果真能刀剑不入?我从怀里拿出匕首,朝天蚕丝斩下,果然,丝带丝毫未损,我喜不自禁,连忙去准备早饭。
菜还未出锅,二位师父的脚步声已经传来“云儿,做了什么好吃的?光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我说是溜白菜,对不对,徒儿?”“不对,溜白菜哪有这种香气?”二位师父急不可耐的坐在餐桌前,我忍着笑,拿盘子盛菜,奇怪,菜还未盛到盘里,盘子已经碎成了七八块,我瞅了瞅正坐在桌旁等着吃饭的俩位师父,“师父,我都答应做你们的徒弟了,怎么还作弄我?
见两位师父也吃惊地看着我,我不禁对自己的判断有些怀疑,难道我说错了?他们没有作弄我?我又小心奕奕的拿起一个盘子,还好,这回没碎。盛完了菜又盛饭,为什么好好的碗到了我的手里就又碎了?看见二位师父奇怪的眼神,我莫名其妙。又拿起一个碗……还好,还好,我盛完了饭,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哗啦”一声,我心想,师父也不换点新花样,椅子又碎了。**未等着地,我一提气窜了起来,糟糕的是这一下子窜的猛了,竟撞到了房梁上,撞的我头晕眼花,房顶的灰尘扑簌簌的落下来,幸好师父的水袖扫来,这些灰尘没有落在饭桌上,否则就得重新做饭了。
我傻傻的站在地上,只觉得一切都诡异的很,半晌我问同样发愣的师父:“师父,又是你们俩作弄我,是不是?”二位师父同时郑重地摇乐摇头,其实,我自己都不相信会是师父捉弄我,因为昨天同样的场景,我窜起来时并没有撞到房梁,难道我练了一个晚上的内功,就有如此威力?我隐隐的感到就是如此。
两位师父都面露喜色,又似有隐隐的担忧。我则有些惊疑不定,我再怎么聪慧,再怎么骨骼清奇,也不至于一个晚上就练成这样吧?我有些惊讶,有些担心,有些欣喜,又有些奇怪。凳子没有了,我只能站着吃饭,吃了一顿饭,碎了两个碗,换了三次筷子。两位师父看我的眼神怪怪的,眼球仿佛要爆出来。饭后,师父说什么也不让我洗碗,生怕我把最后的三个碗也打碎了,我郁闷的看着一双手,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
俩位师父嘀咕了半天,最后一致决定让我上山打猎,我想回京城告诉翠翠一声,免得他们为我着急,俩个老头死活不允,最后勉强同意找个人给捎个信,我心里暗骂这俩个老家伙不通情理,我一个现代人,虽不象古代人那样尊师重教,其实打心底里还是很尊敬他们的,只不过在他们不讲理的时候,心里偷偷的骂俩句老家伙,当然也不敢叫他们听见。
上山打猎的附加条件就是只能用双手,而且猎物必须得是活的,我知道他们用心良苦,是希望我能自由的控制住内力,可是我的内力为何来势如此之猛?只一个晚上的修习,难道竟能抵得上别人二三十年之功?不光我自己不大相信,就是俩位师父好象也有些惴惴不安,可是不论我如何追问,二位师父却什么也不肯说。我有些理解为什么不允许我回京城了。
俩位师父陪我一同上山,边走边教我如何运用内力,如何控制内力。我仔细的聆听,思考如何运用,我一直都是个好学生,这点倒也难不倒我。初冬的山谷草木枯黄,遍地都是落叶,踩上去“沙沙”做响,山上灌木居多,高大的乔木,树叶已基本落光,光秃秃的树梢上,筑有乌鸦的巢,几只寒鸦落在树梢,时而“嘎”的一声叫。
“丫头,你用师父教的方法,把树上的乌鸦抓一只下来。”“我,我能行吗?树那么高,就算我能飞上去,乌鸦也早就飞了。”“师父刚才的话都白说了吗,你用内力控制住一只乌鸦不让它飞走,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真是笨的要命。”我吐了吐舌头,心里嘀咕,我这不是忘了我会武功这事吗?山里的乌鸦显然不怕人,我们在树下说话,也丝毫未惊动它们。

我一提气,一纵身,人已经飞了出去,两丈多高的树,我刚飞到一半,乌鸦已受了惊吓,飞了起来,我双掌吐出内力,想控制住乌鸦,不让它飞走,哪料到人还未到树梢,乌鸦已朝树下坠去,我一想,完了,内力用大了,乌鸦肯定已经死了。
我站在树梢,遥望远方,好一幅山川水墨画,只觉得胸中豪气顿发,向两丈外的另一棵大树飞去,象鸟儿一样在大树间飞翔,一会工夫轻功已被我练的运用自如,果然是比以前精进了不少,高兴之余,却发现两位师父不见了。
我有些惊慌,我的方向感向来不强,尤其是在这山林之中。我赶紧停下来仔细倾听,远处隐隐约约传来搏斗的声音,我辨明方向,飞驰而去。
还未到近前,就听见野猪的叫声,两个粗重的喘息声,我就知道这里没有师父。紧接着就听见“啊”的一声惨叫,显然是有人受了伤,我几个起落冲到跟前,一头三四百斤的大野猪正吱着獠牙冲向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小伙子手举猎叉,正与野猪搏斗着,不远处,一个中年男子浑身浴血,一手捂着肩头,手指逢里,血汩汩而出,却挣扎着要站起来。
小伙子的猎叉几次扎向野猪的身上,可是野猪身上的毛不知被什么东西粘在一起,上面还沾着一层沙土,仿佛披上了盔甲,猎叉扎到身上,野猪根本就毫不在意,小伙子的腿好象受了伤,跳跃之间有些不便,野猪的凶性被完全激发出来了,却越战越勇。我一迟疑间,眼看着野猪的獠牙挑向小伙子的肚腹,连忙运起内力,朝野猪的脑袋拍去,随手拉住小伙子的胳膊,跃到中年人的身边。
野猪晃了几晃,嘴里发出尖锐的嚎叫,又向我冲来,我迎了上去,朝它的脑袋又是一掌,野猪的眼睛、鼻子、耳朵、嘴巴都流出了鲜红的血,却遥遥晃晃的又走了五六步,这才“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激起落叶飞扬。
我来到中年人的身旁,他的身上大多是擦伤,好象是从高处滚落所至,脚脖子又红又肿,最重的伤是肩头被野猪的獠牙所扎的洞,不过血已经不象刚才那样汹涌了,我随手封住了他肩头处的几处**道,血慢慢地也就止住了。小伙子的大腿根处被野猪的獠牙挑开了,好在没有碰到大动脉,小伙子从衣襟处撕了块布条,缠在伤口上,便一瘸一拐的去看那野猪,却不敢走到近前,只远远的用猎叉扎了几下,野猪却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死透了。
小伙子这才一**坐在地上“哎,打猎这么多年,从来没碰上过这么大的野猪,恩公,谢谢你救了我们父子的性命。”我一笑“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这野猪身上粘的是什么,这么硬,简直刀枪不入。”“恩公不是猎户有所不知,野猪浑身发痒时喜欢往树上蹭,这一带大多是松树,松脂沾到身上,再搁地上一打滚,粘上了沙土,干了之后就这样。恩公是哪里人?姓甚名谁?改日我父子也好登门道谢。”
“些许小事,不用放在心上。这野猪这么大,你父子又受了伤,想搬回家却也不易。”“恩公这是说的哪里话,这只野猪明明是恩公打死的,自然归恩公所有。”“我又不是猎人,这野猪也是帮助你们打的,自然是归你们。”“那怎么成?您救了我父子的性命,怎么还能要您的猎物呢?”我看着以近晌午,奔波了一个上午,肚子还真有些饿了。“大叔,不如这样,我还真的有些饿了,咱们就烤俩个猪腿吃,就算你爷俩报答我了,如何?”
猪腿还未烤熟,就听见二位师父的大呼小叫“你这个丫头,一眨眼就跑的没了影。”“丫头知道师父就好这口,早早的就给师父准备好了啊!”二人说着坐下来,也不管猪腿熟没熟,拿起来就啃,那父子二人见师父来了,却恭恭敬敬的向师父行了个礼,叫了声“老爷”,然后把另俩只猪腿也一起割下来烤了。
那年轻的小伙子眼睛却在我的脸上瞟来瞟去。我今天没戴面具,实在是戴了面具很不舒服,不过我仍然着了男装,头发仍束成马尾。看见小伙子仍疑惑的看我,我冲他淡淡一笑,没想到小伙子却立时绯红了脸。我心中好笑,怎么跟个大姑娘似的,却也不再理他,只专心对付手中的猪蹄。
吃过了午饭,两位师父帮忙把野猪分成两半,父子二人一人一半,肠肚之类的拿不了都扔了。因为二人都受了伤,一人扛一半也很难了,但二人都表示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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