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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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已是中午,包子铺里人头攒动,翠翠正忙得不可开交,却不见孙二娘和石头,可能是在别的分店,我告诉翠翠等诸葛宝来了,就跟他说我不会娶舒小姐的,有事到团山镇尹家来找我。
挤出包子铺,出了西城门,不久就到了十里堡,就见家家放鞭炮,我感觉奇怪,看天已过了晌午,回到团山镇,恐怕人家已经吃过了饭,不如就在这里吃一口,顺便也探探风声,毕竟昨晚在这里杀了人。
寻了一家小饭馆,要了一碗手擀面,看见小二并不忙,问道:“这十里堡有什麽喜事?怎么家家都放鞭炮?”小二笑道:“客官有所不知,我们十里堡的恶霸昨晚被人杀了,大伙心里高兴,比过年还高兴,当然放鞭炮了。”一旁的老板训斥道:“一天到晚的胡吣,小心祸从口出。”店小二眨了眨眼,冲我一笑。
走出饭馆,我一扫昨日的阴霭,心情舒畅起来,这也算是为民除害吧。到团山还有二十多里路,虽怕惊世骇俗,不敢露出轻功,这二十多里路却也不算什么。
回到团山镇,师父不准我管生意上的事儿,只一个劲的督促练武。韩小子倒也不负我所望,生产出来的香皂品质不差,三叔已经把他的工钱涨到每月十两银子。这小子每日忙的不见人影,我每天练完功,就教韩小妹数学,捎带着教她汉字。我打算把她培养成会计师,她脑袋灵,学的也快。
一日,我正把天蚕丝当作软鞭,练得起劲,韩小妹跑来告诉我有人找。我问是谁,她也摸不着头脑,只说是尹三爷派人来告诉,快快请到客厅去。我有些莫名其妙,也来不急换衣服,匆匆赶到客厅。
一推客厅的门,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诸葛贤弟,想不到我会来找你吧?”“黄裳,怎么会是你?”旁边坐着的三叔一听我的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的磕头“草民该死,草民不知道皇上驾临,罪该万死。”我吓了一跳,随即明白,他把我嘴里的“黄裳”,听成了“皇上”。
我一边忍着笑,把三叔扶起来,一边给他解释。他瞪了我一眼,“你这个小子,这是要活活把三叔给吓死。”黄裳也笑得赤红了脸,只有他旁边的中年人,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嘴脸,也是脸憋的通红。
黄裳见我看他旁边的中年人,连忙介绍道:“这位是京都府尹,董大人。这次主要是给贤弟办户籍,另外,董大人还有点事,要请教贤弟。”我听了这话,心中惊疑不定,黄裳这打的是什么主意?“不敢,不敢,草民何德何能,敢劳董大人大驾。董大人但有所命,只管吩咐,草民当全力以赴。”
“本官听黄公子言道,诸葛公子精于破案,今京都府有一命案,本官百思不得其解,特来请教。"我心中不解,这俩位闹的是什么玄虚?这黄裳分明是夸大其实,我只是调解了一个小纠纷,却说我精于破案,这到底是为什么?
董大人开始向我陈述案情,原来,半个月前,京都死了一个人,姓丁,是被人毒死的。这姓丁的死了后,自然得报官,官府一查,才知道这姓丁的竟是十年前江湖闻名的侠盗丁铁胆,他金盆洗手之后,谁也没有想到能隐居于京城。
据他的家人透漏,丁铁胆隐居之后,一向深居简出。他昔日惹了一个仇家,就怕这个仇家想着报复。丁铁胆武功高强,自然不怕他们明着下手,可若是偷偷下毒,那却让人防不胜防,偏偏这个仇家却是个下毒高手。因此,丁铁胆饮食万分小心,即使是在家里吃饭也要验过方吃。
丁铁胆唯一的爱好就是每日到凤来茶楼去饮茶,和几个至近好友一起谈天说地。他饮的茶都是一个跟随他多年的老仆煮的,水,用的是凤来楼的井水,验过,无毒。茶,是老仆从家里带来的,也无毒。可是煮完后的茶却毒死了丁铁胆。
我问道:“那老仆真的很忠心吗?”“这一点不用怀疑,事后老仆认为自己没有尽责,回家之后就自杀了。”“茶杯呢?如果在茶杯上涂上毒……”“茶杯也无毒,是整个茶壶的茶水都有了毒。这也正是让人感觉奇怪的地方,当时那老仆正是用茶壶乘了水验的,当时,伙房有好几个人在场,大家都可以做证。老仆身上用剩的茶叶也都验过,都没有问题。”
我把《包公案》《狄公案》甚至《福尔摩斯探案》都在脑子里如过电影一样,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隐约记得好像有一个下毒案与此案有些类似。
不过,我帮不帮他们破案呢?这黄裳能力巨大啊,能把京都府尹请来,京都府尹是五品官,还是六品官?这黄裳第一次见面就许我官做,到底有什麽用意?他是谁?是干什么的?我的脑子里画满了问号。
我在地上转了俩个圈,既然没什么主意,还是老规矩,以不变应万变。
我理了理思路,问道:“这个老仆煮茶的全过程,一步也不曾离开过吗?”“不曾离开过。”

“他煮茶一直用一个灶吗?”“是的,因为丁铁胆天天去,许下了茶楼不少好处,灶间专门给他留了个灶眼。”“答案就在这里!”我扫了一眼众人,黄公子正饶有兴趣的看着我,我心头一震,莫不是我上了他的圈套?
骑虎难下,我只得硬着头皮接着说道:“茶叶里无毒,水也无毒,老仆又可靠,可谓无懈可击,唯一可以利用的机会就是在烧烤水时……”看着众人迷惑的眼神,黄公子也全神贯注的等着我说下去。
“如果我是下毒的人,下毒的机会就会选择在这时候。只要在灶眼的正上方的房梁上,钻上一个眼,把要下的毒塞进这个眼里,再用蜡薄薄的封上,水开的时候,热气上升,就会把蜡融化,毒药自然就会落到下面的茶壶里……”看着大家没有什么反应,我问道:“怎么,我说的不明白?或者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府尹首先反应过来“如果茶壶是盖着的,药就落不到茶壶里了。”“这也不是不可能,但是,那有什麽关系?反正丁铁胆天天去,机会天天有,一次不行,可以再来一次。关键是,煮茶的时候,是水开了,再放茶叶是吧?放茶叶的时候,自然得打开壶盖,只有壶盖打开的时候,水蒸气才最大,薄蜡才最容易融化。所以,董大人,您应该派人看看灶眼上方是否有小洞。”
“诸葛公子还真是破案高手,经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十有**就是如此。这里我就先谢谢你,以后再有什么难题,还得向公子请教啊。”我一听,这府尹也不自称本官了,脸变得倒也快。他既刻意结交,我当然不能推却,我做生意,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人家呢,即使用不着,也是万万不能得罪的。连忙说道:“好说,好说。只要府尹一句话。”
三叔是个老油条,眼前的机会岂能错过,早就吩咐厨房备饭了,此刻也在一旁套近乎,我连忙把董大人让给他来对付,老狐狸对老狐狸,这样才配套。
黄裳在一旁笑吟吟的,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比老狐狸还狡猾,他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贤弟真是聪明绝顶,哥哥果然没有看错你。你这一身打扮,好像是在练武?”“是啊,我的身子向来不好,学点武功,锻炼锻炼身体。”黄裳见三叔同府尹大人唠的热乎,说道“走,带哥哥到你住的地方去看看。”
我不明白,这一会儿功夫,就贤弟、哥哥起来了。
边走,黄裳边说道:“你没说实话。燕门二绝肯收你为徒,你一定有过人之处。”我心中一凛,你调查的好细致!口中讶然“噢,燕门二绝,我师父的绰号叫燕门二绝吗?我还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怎么拜的师?”我苦笑道“还不是他们两个逼着我拜师!唉,练武有什麽好,每日里拳打脚踢,披星戴月,累的半死。被人逼着练武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哎,我觉着简直生不如死。”我总觉得这黄裳对我别有所图,说话自然开始半真半假起来。
“你呀,别生在福中不知福,能被双绝看好,不知你上辈子积了什么德。”
“真的吗?可我不喜欢练武啊!”
“你不知道,兄弟,燕子门可是个大帮派,在江湖上地位显赫,当初燕子门的祖师叫曹英,是一位女中豪杰。她赖以成名的武学是燕子点水。在烟波浩渺的水面上,不需一点助力,脚尖点水,就能横渡水面,何等英姿……后来,掌门之位传给了她的儿子,那也是一位了不起的英雄……传到了你师父这一代,你师父和师伯也是其中的佼佼者,你的师伯把飞燕门发展成江湖第一大门派,可是他把精力都放在了帮物上,门下弟子虽众,出类拔萃的却少,听说有一位你的同宗,诸葛宥的,是其中的佼佼者。你的师父是飞燕门武功最高的两位,你却是他们唯一的徒弟……”
“你的意思是,我有问鼎掌门的希望。”
“我就知道贤弟你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
我心说,你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你显然是朝廷的人,现在刻意拉拢我,是想扶持我坐上掌门之位,然后我就会变成你们的傀儡,任你们操控,“哼,想得美。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得逞。”
“我可不想做什么掌门。”心里却说,我更不想做什么傀儡。“官越大,责任就越大。所谓无官一身轻。做了掌门,你就得对每个弟子负责。象我现在,只要对我自己负责就行了,我找那麻烦干什么?!”
黄裳还想说什么,韩小妹已经迎来“公子,你会完客了。你留的题目我都做完了,你看看对不对?”韩小妹一直生活在乡间,没什么地位观念,来的我身边,我也刻意的不去教她这些东西,我的两位师父也不理会这些,所以,在别人的眼里,她有些没大没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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