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结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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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小妹做的几道数学题,还不错,全对了。我夸了她俩句,她乐颠颠的跑走了。
“贤弟,你还通术数。”“哦,初通而已。”
“贤弟,这是什么?”他拿的是一块昨天韩成才送过来的药皂。韩成这小子,那天我无意中说起还可以做成药皂,结果他昨天真的做了出来,颠颠的跑来让我看,我真想让他做点甘油出来,考虑到销路不会太大,想想还是算了。
“这是药皂,我这里还有香皂。”我又拿了块香皂递给他。三叔还真舍得下本钱,香皂的外包装是银子打造的镂空盒子,光这个盒子,就五两银子还不止。“这是洗手、洗脸用的,有香味的叫香皂,这块有药味的叫药皂。你可以洗洗手,试试看。”
黄公子洗完了手,不停的闻着手上的香气“啊,这香气非常好闻。我自问阅尽天下奇珍,还真未见过这香皂,贤弟,你哪儿得来的?”“这是我三叔刚研究出来的,才开始卖,你没见过也正常得很。”“不对吧?贤弟,你没说真话,就凭你三叔,他研究一辈子也未必研究的出来,我看,定是你搞的鬼。”说完,是笑非笑的看着我。我脸一红,心想,你还真成了我肚子里的蛔虫。
“贤弟,哥哥可是真心想和你交朋友,你有才华,人却不张扬。心地善良,同情帮助弱小,点子也多。就像今天,本来以为无解的案子,到了你这里,就豁然开朗。本来兄长想为难为难你……我对你可是一见如故,你也不能把我当成外人。”
他的一双眼睛,无比深沉的看着我,我的心一颤,难道我猜错了,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有些不知所措……他神秘的一笑,仿佛想到了一件无比好玩的事务“兄弟,咱们俩义结金兰如何?”再匪夷所思的话也莫过如此吧!我张了半天嘴,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好。
从尹家的家庙出来,我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我真的被他拉着磕了头,结成了兄弟,我有些哭笑不得,反应过来才有些后悔,我应该多报几岁,让他喊我哥哥才对。
饭桌上,三叔和董府尹相谈甚欢,董府尹在我义兄面前则有些放不开手脚,神情也不那么自然。我和这位新结拜的义兄则不约而同的闭口不谈结拜的事。看着董府尹的神情,我猜我的义兄地位要比他高出不少,可是,义兄到底是什么人呢?
这一顿饭,足足吃了一个时辰,我早就有些不耐烦,俩位师父却又破天荒的不见人影,派人找了几次,都说早上就出去了,说是去拜会朋友,现在还不见人影。不知怎么,我的心越来越烦躁不安,总感觉师父可能出事了。义兄可能看出我的焦躁“贤弟,你有事?”“我总觉得师父可能出了什么事,你们慢慢吃,我去找找看。”“我和你一起去吧!”“也好。”
出了尹府,我还真的不知道到哪里找好,每日都是消磨在后花园开辟出的练武场,我可不知师父的朋友住在哪,正犹豫不绝,一个人匆匆忙忙赶来,冲着义兄深施一礼“主子,甘统领他们在镇外被两个武功高手缠住了,那俩个高手武功高强,属下们不是对手,这里危险的很,属下护着主子离开这里吧!”“俩个什么样的人?”我问,我有一种预感,这俩个人就是师父。那个人稍一犹豫,立刻答道:“是两个一模一样的老头。”
“是我师父,义兄,我先行一步。”我箭一般飞了出去,唯恐迟到一步,出了意外,对谁都不好。
到了镇外的小树林,看到一位师父正负手而立,对面站了五人,相互扶持着,显然都受了伤。圈内另一位师父正以一敌二,打的不亦乐乎,我一见就知道,这二位也坚持不了多久,这几位显然都是义兄的护卫,都伤在师父的手下,于义兄的面子上可不好,可二位师父好武成性,让他停下来,是万万不会听的。
我内心焦急,也顾不了许多,立刻冲进圈内,师父只知道有人冲进来,却未料到是我,一掌向我打来,我十分力使了八分,用双掌来接师父的单掌,只觉得一股劲风袭来,胸口一滞,随即倒飞了出去,撞断了一棵碗口粗的树,口中一咸,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孩啊,你觉得怎么样?”“怎么了,怎么了,你冲进来干什么?”
“师父,你不可以欺负他们!”尹不大说:“师父哪里有欺负他们?只不过是逗他们玩玩。”尹不小接道:“是啊,你师父要想欺负他们,凭他们的武功,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玩也不行,他们是我义兄的护卫,你一个不小心,玩死了怎么办?”
“贤弟,你怎么了,受伤了吗?”我光顾着和师父说话,倒没发现义兄已经来了,我擦了一下嘴角的血,“义兄,你来的到快,我经脉受了点轻伤,没事。这两位是我师父。”

“黄裳见过两位师尊。”黄裳一边行礼,一边上下打量师父,目光深邃,看不出悲喜。“义兄,我师父没有恶意,只是好武成性,看到会武的,就想比试一番。”尹不大、尹不小一齐“哼”了一声“有了义兄,就不要师父了。”“没大没小,敢和师父対掌了。”我哭笑不得,这两位,和老顽童有的一比。
我冲黄裳眨了眨眼,“师父,咱快点回家吧,家里来了客人,三叔中午做了一桌子酒席,就等着您们回去吃饭呢!”两位师父大喜,“你这一说,我倒是真饿了,咱快回去吃饭!”说完,一人架起我的一支胳膊就走,我来不急同黄裳打招呼,就腾云驾雾般回到了尹家。
我受的伤,两日之后也就好了,经过这次,我知道,我的武功和师父比起来还差得很多,因此学起来比以前刻苦了许多,不过,究其原因,是因为我现在对练武越来越感兴趣了。
这一晃,俩个多月过去了,天蚕丝在我的手里,就像我身体的一部分,可以说指哪打哪,我心中高兴,这就象学习一样,只要有了兴趣,就有了学习的动力。我的武功突飞猛进,师父说,我的武功已经进入高手之列,所差的只是临敌经验,这可不是一朝一夕学得会的。
眼看着就要过春节了,所谓“每逢佳节倍思亲”,我虽然没有什么亲人,但仍忘不了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那个时代。望着天空飘着细碎的雪花,纷纷扬扬,和我生活过的柳城五月的柳絮一样,漫天飞舞“草木也知愁,韶华竟白头,叹今生,谁舍谁收?嫁与东风春不管,凭尔去,任淹留。”黛玉慨叹连孀母弱弟皆无,我却羡慕她,还有一个外婆疼爱她……
“别学那些酸腐文人,无病呻吟,男子汉,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就应当大口喝酒,大块吃肉……”“错了,小师父,我不是男子汉!”师父挠了挠头“我倒忘了这回事了,你这假小子扮的久了,我都快把你当成真小子了……
错了,我不是你小师父,我是你大师父,这么久了,连大小都分不清……”
我心中笑翻了,脸上却不敢明显表现出来,憋得有些难受。俩位师父都争着要当大师父,我却不管是谁,一律叫小师父,就想看着他们气急败坏的模样,一个字,那叫“爽”。
“你这个臭丫头,我都给你气糊涂了。我呢,和你小师父要出趟远门,明天就走……”“啊,这么急,眼看就要过春节了。”“别打岔,我们有急事。我想说的是,你的武功学的也差不多了,能教的我都教给你了,差的,也只是火候和临场的经验,这可就只能自己慢慢体会,教是教不来的……”“这道理徒儿明白。”
一想到就要和师父分别,心头黯然,别看我故意气他们,其实,几个月的朝夕相处,我已经把他们当成了我的亲人。
“别那么没出息,又不是见不着了。你是师父见过的最聪明的人,用几个月的功夫,完成了别人二三十年也未必就练成的武功,我们俩个,常常高兴的睡不着,得徒如此,夫复何求?明年三月,在东海亳州飞燕门总坛,举办三年一次的比武大赛,你一定要去,把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他的前半段说的还好,我以为临别之际,他终于转了性,后半段话一出,我就觉得,狗改不了吃屎这就话简直就是至理名言。他的老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仿佛看见我把别人打的落花流水……
“师父,你想让我把师伯打的满地找牙?然后再把他的掌门之位抢过来。”
“师父可没那个意思,凭你现在的武功,想把你师伯打的满地找牙,还不成。”我有些想哭的感觉。
“你只要把你师伯的徒弟打的满地找牙就行,就等于打了你师伯几个耳光,也算是给师父我报仇了。”“啊,那是不是,我就不用抢掌门之位了?”他神秘兮兮的一笑“那是你的事情,我不管。”我一听他不逼我当掌门,心头一喜“那成,我一定把他们打的找不着北!”“找不着北是什么意思?”我嘻嘻一笑“就是晕头转向,东西南北都分不清。”
第二天早上起来,漫天鹅毛大雪,我连忙去找俩位师父,这样大的雪,恐怕上不了路。哪曾想师父的屋子空空如也,桌上油腻腻的俩个大字“去也”,也不知是猪蹄、还是鸡爪写的。
我呆立半晌,只觉得天地间只剩下我一人,孤单单,冷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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